“修者大都知晓八大家,我又出自雩家之一,谁会那样不长眼。” 晏鸣珂无话可说,只他看雩祈的眼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雩祈炸毛,叫嚷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刚才只是太心慌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忘记拿法宝护身了而已!” 晏鸣珂笑笑:“好好好。” 他不是个会跟雩祈客气的人,两个少年人风卷残云地解决了午食。 晏鸣珂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待日后辟谷了,就不会再尝这些,可看雩祈这模样,完全不是能戒贪食的样子。 茶余饭后小憩一会,雩祈又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两人相靠不过一根手指之距。 晏鸣珂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他挨近了,他呼吸紊乱了一阵,随后又调整平静:“说吧,要做什么?” 雩祈眨巴着眼睛,挠挠脸蛋,如实交代:“我想和你一起上路。” 晏鸣珂:“你也要去天门宗拜师,雩家舍得?” 雩祈不服气:“我自己要成才,我们家当然鼎力支持了,你不要看不起人。” 晏鸣珂也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只是他并不禁止雩祈跟随,哪怕是沿路采药炼丹也没瞒着对方。 雩祈在第一回看见时,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竟是连炼丹都会!还已经这般娴熟了,技艺也如此高超。” 炼丹师一要天赋,二需丹方,两者缺一不可,而到了顶尖的炼丹师,则可自创丹方。 晏鸣珂一出手,炼出来的就是上上品的丹药,哪怕这只是最基础的练气丹。 “这不算什么。”面对雩祈惊讶的语气,他不咸不淡地说,将宠辱不惊表现得淋漓尽致。 雩祈觉得他在凡尔赛,晏鸣珂却是觉得自己炼出来的丹药还不如系统,有些上品丹即便是用了也对灵兽或是实力高强的人无效,但系统的丹药却平等地对每个人都有效果。 即便是传说中的龙。 雩祈酸溜溜地问他:“那你要拜丹峰为师吗?” 晏鸣珂摇头:“不,我要去剑锋。” 雩祈睁大眼睛,满脸惊喜:“好巧啊,我也想去剑锋学剑,我爹说我有几分学剑的根骨,而且我也觉得学剑更能看出我的英明神武!” 晏鸣珂:“……” 天门宗所在的山头距雒城有三城所远,两地之间又缺少传送阵,只能御剑过去,但也比徒步不知快了多少,两三天的时日直接缩短为一日。 夜间随处寻一间山洞歇息。 雩祈把自己的床给掏出来,他问晏鸣珂:“你要吗?” 晏鸣珂眉心微动,婉拒:“不必了,我烧个柴堆,在旁打坐即可。” 夜里寒凉,他们的修为并未高到可以抵御严寒的境地,捡些柴火回来生活取暖是必不可少的。 雩祈小声道:“我这有些炭火。” 晏鸣珂知道他是谦虚了,他这位千娇百宠的小公子手里的炭火恐怕能堆满整间山洞。 他没说什么,让雩祈在这里等他,又转头扎进了树林子里,不一会儿就抱来许多干柴火。 雩祈撇了撇嘴,晏鸣珂身上果然还带着属于公子少爷的清高和冷傲,根本不乐意接受乞白食的行为,午食愿意接纳他邀约吃饭,恐怕就是为了接受他偿还救命之恩的行为。 不过他还是抱了一堆木炭过去,认真地说:“毕竟我也在此间山洞躺着,不可能什么力都不出吧。” 还不知道晏鸣珂这狗人之后会在什么地方让他偿还呢。 晏鸣珂欣然接受他的炭火,利落点燃。 雩祈和他拿着水囊洗漱过后,又施展了一个除尘诀,这才往床上爬。 “我们俩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如何?”雩祈躺在床上,兴致勃勃地提议。 他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瞳孔亮晶晶的,瞧着挺认真。 在山洞里哪能睡得安心,说不准就有灵兽或是心怀不轨之人出没,睡得沉了届时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晏鸣珂看着他顿了下,冷然道:“不必了,我守夜即可。” 摆明儿了就是不信任他嘛,雩祈不高兴地撅了一下嘴,倒也没有吵着要守夜跟晏鸣珂一较高下,有人乐意做好事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眼睛一闭,他很快就睡过去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同晏鸣珂在一个空间里睡下,他是半点都不担心自己被谋财害命。 火堆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暖融融的火光映在人的脸上,夜间温度也没那么高了,雩祈戴着眼罩,这点声响动静一点儿都影响不到他的睡眠质量。 睡得沉了,忽然就觉得某处又涨又疼,手腕似乎也被人攥住。
第68章 当龙傲天绑定宠妃系统(5) 好疼, 感觉像是被人禁锢着侵犯。 雩祈在一片昏暗中艰难睁开眼睛,就发现抓着自己双手的人正是某张熟悉的面容。 羞耻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雩祈哼哼两句, 还惊声喊道:“晏鸣珂, 不要弄我了——!” 他猛地惊醒过来, 却发现自己好好躺在床上, 而被他喊着的另外一个人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寅时三刻,你在发什么情?”晏鸣珂冷冷吐出这句话,又戏谑地说,“做春梦了?” 雩祈不敢赌他有没有说梦话把晏鸣珂的名字喊出来, 但是有那方面的反应定然是不假的, 他脸颊完全红透了,本来就薄的脸皮加之梦的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事,这下更觉得羞耻。 他抓着被褥, 小声狡辩:“肯定是上回我中的情毒还未完全解干净,非是我的错!” 说来说去,都是旁人的问题,他雩祈绝对是清清白白, 半点问题都没有的。 晏鸣珂都要为他的无耻给拍案叫绝了,这能叫脸皮薄么? 他忽地站起来,惊得雩祈都往后缩了下。 “……我、我可不需要你来解毒!” 没想到晏鸣珂直接往外走,往他这丢出来一句话:“我去练会儿剑, 一个时辰后回来。”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雩祈的俏脸又是青一阵白一阵, 他现下也睡不着了,天未亮那晏鸣珂就去修炼自己的心法剑术, 卷得人头皮发麻,完全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雩祈现在也有了些危机感, 天门宗届时就是一方小小的人情世故之地,进去后也不会太看出身,到时候定然是实力至上。 等他从天门宗学成归来,定然也是要继承雩家的,到时候实力不强难道要让雩家被踢出雒城八大家吗! 他将来可是要成为家主的人,绝对不能折戟在此处。 雩祈下定决心后也睡不着了,赶紧爬起来打开家中留下的玉简,认认真真地背起了武功心法,练剑心得,争取在天门宗广受门徒一日,惊艳所有人! 被雩祈认为正在努力练剑,疯狂内卷的晏鸣珂正将一身都浸泡在冰冷的溪水中。 寅时的气温低得厉害,溪水仿若寒泉,皮肉一下去不消半刻就冻得同冰块无甚区别,然而晏鸣珂却面不改色地忍耐着。 比起冰冷的溪水,身体上的激动变化才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小兄弟不争气,还没法像是雩祈那样不要脸地将一切都推脱至情毒身上,他比谁都要清楚,这是他自己克制不住,怨不得旁人或是他物。 冰水将他身上的亢奋和燥热一寸寸地压下,心间的变化也一点点冷却下去。 他又将多余的精力发泄在挥剑上,洗漱过后,又用修为烘干了衣服,这才回到了山洞之中。 雩祈打着呵欠,只觉晏鸣珂这人出去一趟回来后又冷了不少,对某些事仍是无知无觉的状态。 …… 群山巍峨,峭壁生辉,连亘的苍翠山崖云遮雾绕,壮丽磅礴。 山是陡立嶙峋的,直直升向天空,不给凡人随意踏足的余地。若想攀此山,非得会些修为和其他法门不可,若是凡间人,也得经历千难万阻才能登得上这道通天路! 山脚下已经汇集了不少人,乌泱泱的人头一眼还看不尽,只觉到处都是人,男女老少青壮皆有之,倒也算得上是盛况了。 “这次来天门宗拜师的世家子弟竟然有不少。”雩祈扭头张望。 看来天门宗没有他想的那样差劲,在此修行应当也能出人头地,不然这些精明的世家子弟可不会让自个儿吃亏。 他爹果然不会害了他。 他还在此地发现了晏家某些人的身影,他当即用手指戳戳晏鸣珂,在后者用疑问的眼神看来时,朝着那群人努努嘴,轻声道:“看,你们晏家的人。” 晏鸣珂瞥了那边一眼,冷漠地收回视线,不像是碰上了本家子弟,反倒是和仇人差不多。 那群人也发现了他们的踪影,其中一位晏家子弟想过来,却被身旁另外几人拦住。 雩祈发现他们的视线在自己和晏鸣珂身上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么爱占小便宜,一点气度都没有,雩祈嫌弃地哼了声,都不想承认他们跟自己一样是八大家之一的人了。 晏鸣珂在旁突然道:“晏家早已不是从前如日中天之时,本家资源倾斜不够,旁宗就要想方设法在其他地方牟取资源,而天门宗就是个很好的去处。” 雩祈恍然大悟,怪不得能看到一些世家的人呢。 “你们雩家应当没到那种地步吧。” 雩祈实话实说;“我爹想让我出来历练历练,在外摸爬滚打才是自己的能力,倘若一直靠着家中的庇护是成不了事的!” “你父亲倒是眼界开阔,看得明白。” 雩祈尾巴都要翘起来了:“那是,我爹都没派人暗中照顾我呢,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行。” 晏鸣珂对这话不置可否,雩家究竟有没有安排人庇佑他,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不过小公子出行离家三年五载,雩家那样宠溺孩子,断然不可能什么安排都没做。 午时一到,古朴雄浑的钟声响起,仿若重回上古时期,霞光漫道,仙鸟高鸣,使人心神一震。 “开——宗——门——” 浑厚的男声响起,竟是从高不可攀的山顶传至山脚,贯入所有人耳中。 这等仙术也只有修者能做到,对修仙世家之人而言早也见怪不怪,对某些凡人散修而言,却称得上神仙手段,崇拜仰慕,势必要从此登上青云路。 “走吧,拜师学艺。”晏鸣珂忽然转过头来对雩祈说,脸上罕见的多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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