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比较】是最麻烦的概念之一,经常导致国家的毁灭,甚至宇宙的毁灭。 智性有限的祂显然不具备抵抗【比较】的力量与意识。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祂的咎由自取,祂终究要为祂膨胀的自我付出代价。 今天正是“时候”的到来。 布锐斯忽然道:“德不配位就是这样吧。” “说起来,祂的本体也真的弱。” 拜蒙无情评价道。 巴钦分析着记忆道:“验证了之前的说法,祂本体不强,主要战力是祂的造物,然而祂的造物都没了,祂也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莫拉格斯挑眉道:“祂就不能造一些有脑子的?” 因波斯摇了摇头,“你这是为难祂。” 塞列欧斯一顿,视线不由投向旁边漂浮的小乌云,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伸手把小乌云揽到了怀里。 马尔巴士边看记忆,边走动道:“非要说的话,那个宇宙之恶都算是其中比较有脑子的了。” 艾尼嘿嘿一笑,“有没有重要吗?怎么样都赢不了我们。” 就在这时,萨米基纳忽然发声,“祂已经不重要了,要专注正事。” 闻言,祂们立刻严肃起来。 没错,重点是父亲! 父亲当年为何消失,又为何再出现的时候成为了人类,以及——父亲原来所在的世界是什么情况? 这些才是重点问题!快看记忆里有没有提到的。 半空中的瓦沙克正好奇,转头一看,发现原本阿加雷斯在地方居然没魔了。 好家伙,走了? 祂再仔细一看,发现阿加雷斯还好留了一个信息。 下方的艾利欧格道:“祂的记忆里也没有太多有用的情报,只能知道父亲当年在烦恼某些事。” 说着,艾利欧各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魔,“列拉金,你回忆起什么了吗。” “……还没有。” 列拉金摇摇头。 “很难回忆?” “嗯。” 艾利欧格明白了。 “这么说的话,只能问父亲本人才知道了,但是父亲有以前的记忆吗。” 众魔沉默。 马尔巴士突然问:“巴钦,大哥还没回来吗。” 巴钦立马感知了一下,道:“还有一段距离。” 艾利欧格目光投向瓦沙克的位置,“那二哥……” “祂回父亲身边了。” 瓦沙克无奈道,“你们先别问父亲,等下听阿加雷斯怎么说。” 闻言,两个魔眼神暗了。 瓦沙克扫了祂们一眼,“怎么,西迪,还有布提斯,你们两个有啥意见。” 当然有意见! 阿加雷斯是父亲的知心魔,总是在父亲最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到场,但是祂们也想啊! 两魔不自觉地露出了较劲的眼神。 瓦沙克一看,有些绷不住。 咱家魔真的多大岁数都改不了父控是吧? 萨米基纳开口道:“你们还是等等吧,应该不简单。” 西迪低头,“好吧。” 祂们知道父亲还在梦境。 刚刚祂们都出场了,只有二哥不是真的出场,本体还留在梦境保护父亲。 所以二哥的意识消失,当然是回去父亲身边了。 二哥是最知道情况的魔,如果父亲烦恼的事情相当麻烦,好像也只有二哥能够帮父亲开解。 “只不过……” 艾利欧格欲言又止,伪物的某段话仍在脑中回响。 ——父亲“抛弃”了祂们吗。
第142章 - 纯白的梦境之中。 修斯在静坐中等待, 并且梳理着自己的力量等级。自从他突破90级之后,他解锁了一系列技能, 比如说【绝对防御】、【绝对闪避】。 这些技能他非常熟悉,因为全是他给孩子们想的。 他能感觉到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升级,更是因为——系统重启开始了。 他复活以来,一直停滞不动的系统正在逐渐恢复正常,由旧换新,里面的情报不断变换。 他心中虽然充满好奇, 但也深知这样的系统更新必然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 “要等等。” 他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孩子们都平安无事, 一家团圆的日子近在眼前,只是时间的问题。 祂们有事在外,只要解决了就会回家。 不过,或许是因为坐久了。他不禁有些胡思乱想。 他想起了之前在梦里看到的那扇“记忆之门”。 他没有跟谁说起过那件事,因为总觉得不能说, 那是一个“秘密”。 至于是谁的秘密,他也不知道,但既然在他的梦境里, 那就应该是他的秘密。可是他有什么不能跟人讲的秘密吗? 修斯摇了摇头,早在创造出二崽的时候, 二崽就告诉过他, 祂能够看到他的大部分记忆。 在这个意义上, 他对孩子们来说, 没有什么秘密。当时他没有觉得什么,因为二崽当然不会随意看他的记忆, 跟他说,是提醒他。他还笑着跟祂们说过, 他的记忆随便看,爸爸对祂们没有什么秘密。 但是这个“记忆之门”的存在,估计连孩子们都不知道。 它形状一般,像随处可见的木门,甚至有些破旧,门把手可能一拉就坏。而就是这么一扇门,潜藏在他的记忆深处,好像存在过很长时间,少则百年,多则数万年,甚至更古远。 修斯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因为“万年”属实不是正常人类的计时方式。 “我难道是因为在梦境待久了,逐渐失去了正常的时间感觉?” 修斯困惑,随后认为有影响,但不是根本原因。 他摇头翻过这一页,继续看向破旧的记忆窄门。 他觉得,门后可能是什么前世记忆之类的东西,异界都这么离奇了,自己来一个前世之类的设定,倒也没什么突兀的吧?应该算不上神展开。 所以…… 修斯在意识空间中缓缓站起身,眼神里闪过思考。片刻之后,他果断地迈出步伐,身影在虚空中一闪而过,最终出现在了那扇窄门之前。 他观察着它,闭眸感知了下,一无所获,说明只有打开它才能知道里面的情况,光是站在门前,无论想多久都没用。 但是自己要打开它吗? 假设门后是前世的记忆,那么打开之后,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前世。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吗? “打不打开这扇门……应该意义不大吧。” 修斯垂眸,仿佛在沉思。 他不是一个热衷于打破现状的人。 在蓝星的时候,尽管同事们频繁跳槽,有的追求更高的薪资,有的不堪忍受压力,他却始终坚守在原公司。这并不是因为其他公司没有向他抛出橄榄枝,也不是原公司的福利多么诱人,年年加薪,仅仅因为他的性格。 他周围不乏这样的声音:一个不愿进取的人,即使性格再好,也注定是水泥森林的炮灰。 他也在某种程度上认同这些观点。 因此,他也会随波逐流,反思自己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原地,仿佛画地为牢。 也不能说拒绝变化,他只是没有足够的精力去适应全新的环境。 当然在朋友们眼里,他可能与其说是没有精力,不如说是没有“勇气”。 很多人都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但知道并不等同于能够做到。有时候还不如不知道这些“正确”的事情,这样自己就不会因为蹉跎岁月而迷茫和困顿。 一回想起来,就很矛盾。他会积极努力地学习新知识,提升专业需要的审美,理论上应该也是积极变化的人,然而,一旦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就会犹豫不决。 它们之间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吗?很难区别吧? 修斯忽然发觉,自己过去其实活得蛮混沌的。 不至于浑噩,说“混沌”恰好。 人也不一定需要清晰分明的自我吧?虽然后者可能会活得更加通透和自在,但修斯自己并未尝试过那样的生活,所以也无法妄下论断。任何未经亲身体验的论断都可能是狭隘的,真实的感受只有真正体验过那种生活的人才能知道吧。 修斯沉思片刻,心中所感,有种越辩越明的感觉。他发现自己之所以不想打开那扇窄门,真正的原因是不愿去面对一个陌生的自己。 所谓前世的记忆,不就是陌生的自己的记忆吗? 他害怕接纳这些记忆后,自己会因此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因此才望而却步。 沉默良久。 “我真是胡思乱想,人又不可能说变就变。” 修斯摇了摇头,想把杂思压下去,但越压它越是活跃。 甚至,那扇门仿佛感受到了某种难以抑制的力量,蠢蠢欲动,即将自行开启。 “什么?”修斯惊愕地站起身,这是他的内心世界,却在此刻仿佛挣脱了他的掌控,这种异样的感觉只在梦境中才有过。 但它好像另有原因。 “难道是因为预感到我不会主动推开那扇门,所以它就像设置了闹钟一样,一到设定的时间就会自动开启?” 修斯顿了顿,感觉自己想到了真相。如果是这样的话,设置“闹钟”的只有可能是他自己。 也就是说,现在是“醒来”的时刻了吗? 修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让一个本来就清醒的人清醒过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然而,“闹钟”的铃声愈发急促,那扇门的存在感变得异常强烈,几乎与修斯面对面,让他无法再忽视其存在。 最终还是要打开吗。修斯凝视着微微颤动的门缝,准备伸手推开之际,眼前突然闪现出孩子们的身影,他又不禁思考,打开这扇门对孩子们来说,是好是坏。而答案依然是未知。 不能再犹豫了。他心想,自己作为勇者,现在正是展示“勇气”的时刻。 但愿……打开之后会是好事。 他最终还是双手推开了门,然后如他所料,门后是一段漫长而尘封的记忆。 没有开端,没有尽头,或许宇宙存在的时间有多长,它就有多长。 修斯第一次看到“记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记忆,一望无际,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光河。人脑绝无可能承受这段记忆,仅仅是它所承载的“万年”尺度的庞大情报量,就已经远远超出了人脑的处理能力,达到了超负荷的极限。 修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景象,那些记忆像河流一般汹涌澎湃,铺展开来,形成了一片广袤无垠的记忆长河。整个景象无比震撼。 门一打开,那记忆如洪水猛兽般奔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修斯的整个意识空间,形成了一片深邃且无边无际的大海。海平面以惊人的速度不断上升,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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