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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场重生事件的真伪, 也决定了我将来对待这个新到手的系统的态度。 将反派系统送去给男神攻略系统作伴后，我重新回到博物馆，继续自己的旅行。 半个月后，我在路过某个城市的商业区时听到一则社会新闻，说是一家在偏远星球非法建造的疗养院被查封，住在里面的“病人”无一例外地全都是向导。 这些向导中的大部分身上都有遭受虐待的痕迹，被解救出来的向导有一部分已经精神崩溃了，精神正常的那些人都声称他们是被自己的伴侣送进去的。 他们对警方人员详细讲述了自己在疗养院中的遭遇，诉说自己的痛苦与绝望。 原本情绪还算稳定的他们，陷入回忆后全都忍不住痛哭失声，就连负责采访的记者闻言也大受感染，不由地潸然泪下。 本案在整个联邦造成了巨大的轰动，各界人士对疗养院的幕后组织发表强烈谴责，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与客户名单目前已经被有关部门获取，数千名涉案人员已有半数被缉拿归案，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当天逛完街，我回到自己暂住的酒店，将反派系统从我用空间法则构建的特殊空间中放了出来。 半个月过去了，当时差点被我留在印记中的力量弄得报废的系统看起来恢复了不少……至少它早已不像当初那般一副随时可能会死机的模样了。 重见天日的系统并没有试图逃跑，在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后，它立即将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说说你的来历和目的。”我看了它一眼，警告道：“要是不老实，你就继续回去待着。” 反派系统抖了抖，不敢欺瞒我什么，倒豆子般地将自己知道的和能说的都给说了出来，看得出是很不想回我专门为囚禁系统而打造出来的那个特殊空间了。 反派系统的说辞和男神攻略系统大同小异，基本上没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同样是人为创造出来，被幕后老板控制着的系统，同样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徘徊于不同的世界之中，为幕后之人收集他们所想要的东西道具。 一样机械死板的语调，一样欺软怕硬的性格，简直像是机械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相同类型的商品。 如果要说这两个系统有哪里不同，那就是一个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收集气运强盛之人身上的气运，另一个则是以获取世间生灵的负面情绪为己任，业务范围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将能坦白的东西对我坦白完后，小系统的心情变得十分忐忑，无法从我的面部表情和情绪波动来推断我此时的心情，这令它感到分外不安。 我望了望反派系统所携带的系统商城里的各类商品，又回忆了一下我的上一任系统那清一色的美颜套餐与各种一听名字就知道没什么用处的光环，琢磨着自己差不多是时候该换个系统了。 琢磨归琢磨，但这件事并不急在一时，我还没在这个世界上旅行够，暂时不想离开，因此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对新到手的系统表示出自己的意向。 见我半天不说话，反派系统坐不住了，主动毛遂自荐：“这位大人，您别看我战斗力不行，在其他方面我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我闻言看了反派系统一眼，它见我有所反应，立即积极地推销起自己来，态度热情得像是某些三无产品的售卖商：“您现在所看到的商城中的这些东西我都能提供，而且我可以给您打九折。您若是肯给我个机会和我签订契约，我一定会让您看到我的价值！” “和你绑定以后，你是不是就要带我去下一个世界了？”我问。 “如果您想的话当然可以。”反派系统狗腿地道。“我知道的世界坐标很多，您喜欢什么时代什么背景可以随便挑，而且我们反派系统不会像其他系统那样会发布强制任务，宿主想做什么绝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反派系统开出的条件比起男神攻略系统来可谓是好上太多，虽然两个系统的幕后主使必定都有所图谋，但两者给宿主的待遇对比起来，如果说前者走的是剥削路线的黑心商家，后者简直就是业界良心。 “你们这样的系统有很多？”我不动声色地问。 系统立即回答：“当然，我们不仅数量多，种类也不少，不过因为老板不同的缘故，我们所属的派系也不同，就算是两个名字差不多的系统，也会因为不同上级给它们定下的规则而对宿主有不同的要求。” “你们对宿主难道毫无限制？”我好奇地问。 “那……那倒也不是。”反派系统底气不足地道。“凡是与我们绑定的宿主，每天至少要为我们提供十点仇恨值，这是硬性指标，如果达不到，我们和宿主的契约就会自动终止。” 说到这里，反派系统低落的气势又猛地回升，信誓旦旦地道：“不过您放心，十点仇恨值而已，很容易就能得到的，一般您在大街上随便踩陌生人一脚就能达成。”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它为何会骗塞缪尔每天用十点仇恨值续命了，它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增强自己谎言的可信度，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达成这个所谓的“硬性指标”。 并不是很想无缘无故去踩人的我将系统的最后一句话当成耳边风：“若是你一直不绑定宿主会如何？” 在我问之前的那些问题时还好，反派系统虽然一直表现得很紧张，但它的情绪其实还算稳定。 可当我提及这一点时，它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要害一般，立即沉默下来，一副不愿回答又不敢说谎的样子。 “不说就送你回去关禁闭。”我试图威胁它。 这份威胁远比我想象中有用，原本我还以为它会稍微犹豫挣扎一下的，没想到它一个哆嗦就把一切都招了。 “和宿主解除绑定之后，我会失去仇恨值的来源，我存在的每一天都需要消耗一定的仇恨值，一旦长时间不绑定宿主，我曾经积攒的仇恨值就会逐渐消耗完，等到我手里的仇恨值不够继续维持我的存在时，我的意识将被抹除。” “你每天需要消耗多少仇恨值来维生？”我问。 “十点。”系统老老实实地说。 我恍然大悟：“所以真正需要每天消耗仇恨值来续命的人其实是你，所谓的‘硬性标准’不过是你每日存活所必需的基本保障？” 系统低声下气地道：“是，是这样没错。” “你以前的仇恨值是从哪里来的？”我再问。 “是通过系统商城的抽成获得的，”系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宿主每次在系统商城中购买完东西后，我会得到商品总价一成的抽成。” 我有些无语：“也就是说你之前说给我打九折，其实就是将属于自己的一成抽成让给我？” “是，是的。”系统可怜兮兮地说。“这位大人，我开给您的条件已经是我能够做主的权限内最高的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您，但还请您给我一次弥补错误的机会，我……我还不想死。”
第44章 男神攻略系统 29（倒V结束）） 我望着这个恐惧得都快忍不住打哆嗦了的系统, 第一次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何为傻白甜。 系统这画风和我所想的并不相符，我本以为会欺骗塞缪尔花仇恨值续命，还将令对方重生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的系统是个老奸巨猾这辈, 可眼前这位别说老奸巨猾了，恐怕被人卖了都还能帮别人数钱。 要不是我能感受到系统此时的情绪波动和它心中的想法，按照之前的固有印象, 我必定会认为它是在装傻。 可它既然是真傻，那便意味着这件事中还有一些我没有探究到的地方，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决定探一探系统的底：“塞缪尔的重生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我只是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仇恨所吸引, 找到他的时候我为了说服他和我签订契约, 就查看了一下他的记忆，结果发现他的记忆里多出了一大堆将会在未来发生的事情。” 小系统毫无保留地道：“我的前辈叮嘱过我，想要找到优秀的宿主，最重要的事情有三点，一是要看对方心中的仇恨值，对方心里的仇恨值越高，和我们签订契约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我们挑选宿主候选人时，都只会挑内心中仇恨值很高的人。” “第二, 我们找宿主的时候要端足架子, 怎么冷漠怎么来, 前辈们说，现在的人大多对我们这样的存在戒心很重, 如果我们一上来就笑脸相迎, 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心怀不轨, 但要是我们维持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们反倒会自己凑过来求我们。” “第三，要想办法让我们选定的宿主候选人一开始就对我们有一定的好感，比如我们可以骗他们说他们的寿命即将走到尽头，如果不和我们签约，他们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死。” “前辈说人类这种生物一般都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他们虽然可能会对我们的话有所怀疑，却很少有人会愿意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测试我们的话语是否属实。” “就算真的遇上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类型，我们只要用道具随便制造一点意外，让他们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又在关键时候提醒他们小心或者出手相救，他们基本上也就都会对我们的说辞深信不疑，而且还会将我们视为救星，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很配合。” 系统的话很好理解，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感到不满，大可去用自己的手段去打压对方或是想办法将对方除去。 对方若是落魄了或是死了，不再值得那个人挂心，那么那个人心中对对方的不满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若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怀仇恨，那这份仇恨出现的原因有很大的可能是此人虽然对对方不满，却因为自身实力或是社会地位等原因没有办法在对方身上发泄这种来自心底的负面情绪。 人心中的不满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累积中变质，逐渐愈演愈烈，最终转变为恨意。 而心怀仇恨之人，往往都有着一颗想要复仇的心。 人心中的仇恨累积得越多，想要复仇的执念也就越深，有的人或许能够自己将这份仇恨看透，进而逐渐放下，但更多的人却只会一意孤行，宁可拼个玉石俱焚也要将自己所恨的人一同带入地狱。 反派系统的存在无疑会让那些心怀执念之人看到复仇的希望，在自己对仇人无能为力，系统又自己跳出来表示能提供帮助的情况下，即使大多数人对此心存怀疑，也很少有人能拒绝得了这份送到眼前的诱惑。 在系统以协助者的身份登场之后，同它们签订契约的宿主都会在潜意识中对系统有所畏惧与忌惮，这份顾虑来源于他们对系统认知的缺乏，也来自于系统在他们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力量。 这种时候系统对他们越是冷淡，他们就越是会觉得系统深不可测，反之，系统若是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性情，令宿主意识到它们其实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宿主难免就会对系统的实力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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