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犹,你怎么知晓我们在这儿?”方临宁起床开门后惊讶道。 徐犹笑了笑,“临宁,你们所说的那位大夫这两日已回了京城,我昨日正好派人去告知你们消息,不想派去的那人扑了空,回信说你们是已来了京城,找人打听了一下,便晓得你们住在此处。” “本来我昨晚就打算来接你们回我们住处的,不过那时已有些晚了,阿决说让你们先好好睡一晚,等明日也不迟,便等到了现在。” 徐犹二人的住处比春岭镇的那处院子还要大上不少,构造建筑瞧着也多了几分精致和贵气,待安置好后,方临宁将意外碰到安平之并得到一副药方之事,一一告知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副药方对陆乾的病情很有用,眼下只差一味药了,那草药叫什么?”徐犹问。 “酸齿昆。”方临宁回道,“安大夫说这味药较为稀少珍贵,基本只在京城才有卖。” “酸齿昆,这味药听着确实生疏,之前未有耳闻,不过临宁你放心,只要这京城有卖的,一定就能给你买回来,等吃完早饭,就让阿决派人去药铺买酸齿昆,我带你们去寻那位江芷菀大夫。”徐犹道。 “徐犹,多谢了,不过我瞧着徐决他似乎有要事在身,不如还是我和陆乾去买吧。” “没事,他确实忙,不过他手底下闲人多得是,随便派几个人去就成了,这京城太大,不好找,而且你们刚来好好先歇歇。”徐犹不在意道,“阿决,我说的对不对?” “对,酸齿昆的事交由我去办就好。”徐决道,“来人。” 话音落,门外便有一小厮低着头进来。 “秋阳,去买一味草药,名为酸齿昆,多安排些人。”徐决吩咐道。 “是,小侯爷。” 那小厮回话的声音不大,可小侯爷几个字也是入了耳的,方临宁一时有些愣住。 “宁宁,那人为什么喊徐决为小侯爷,这是徐决新的名字吗?”一旁的陆乾待那小厮离开后,好奇地问道。 “陆乾,我发觉你这般单纯着也挺好的,”徐犹笑着道,“小侯爷不是新名字,是阿决的爵位或者更通俗些来说是阿决的身份。” “我好像还是不太明白,宁宁,你懂了吗?”陆乾朝方临宁问道。 “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不明白也无事,你继续喊他徐决就成。”方临宁道。 “哈哈哈哈,临宁,我果真没瞧错你,你也是个妙人,我真是愈发觉着你有趣可爱了,”徐犹附和道,“对,只是个称呼而已,陆乾,你怎么喊都成。” 待早饭吃完后,徐决没再和他们一起,而是先行离去忙事。 “临宁,陆乾,那位江芷菀江大夫的住处离这里还是有些路程的,你们是想乘马车还是自己骑马过去?”徐犹问道。 “我都行,”方临宁转头看向陆乾,“你呢,想坐马车还是骑马?” “宁宁,昨日坐了一整日的马车,有些憋闷,可以骑马吗?”陆乾问。 “自然可以。”方临宁点头道。 “行,那就骑马过去,马棚在偏院,一起去挑一匹顺眼的。”徐犹道。 三人挑好马后便动身前往江芷菀的住处,确实不算近,大概半个多时辰后才到,亏得有徐犹带路,不然方临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那般繁华的京城下还会藏着一处如此恬淡怡人的小院儿。 “就是这里了。”徐犹翻身下马道,“怎么样,是不是挺意外的?”
第65章 万无一失 “对,没成想竟会在此地有这样一处小院儿,与几墙之隔的热闹街道简直泾渭分明。”方临宁道,他知晓能找到此处也是需费些功夫,于是再次真诚道,“徐犹,真的多谢了。” “其实我没费什么心力,是阿决他找人打听的,对他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必介怀,而且即便我们没找到这地儿,这位江大夫也会不定期外出会诊,只是需多等些时日罢了。”徐犹边拴马绳边道,“走吧,我们去试试,还不知这江大夫会不会露面?” 小院儿是由竹木围起来的,周围又栽种了一圈高高低低的乔木,只留一扇木门掩在中央。 方临宁几人先是敲了敲木门,等了会儿也没人应声,而后便出声问道:“江大夫,您在吗?”却依然无人回应。 “宁宁,这里面是没人吗?”陆乾问。 “我再问一遍,或许是没听到,”方临宁高声问道:“江大夫,您在吗?我们是经马明渊马大夫的介绍来拜访您,不知今日方不方便看诊医病?” “这莫不是真的没人,还是根本不愿搭理我们?”徐犹开口道:“临宁,既然人家不理不应,不如今日便算了,我回去便派人去榆州将马明渊接来,到时再来,定能见到这深居不出的江大夫。” “是吗?”一道漠然悠悠的女声自门内传来,伴随着踩在树叶上的沙沙脚步声,片刻后,木门被缓缓拉开,一位绿衣青衫白发的女子接着道,“谁告诉你,马明渊来了,我就一定会见,或者,难不成是马明渊自己说的?” “怎么会,马大夫自然不会说这种话,”徐犹收放自如道,“是晚辈自我臆测,说错了,您这般清风明月、妙手仁心想必不会跟晚辈计较。” “可惜,我分明是斤斤计较之人。”江芷菀不留情面地道。 “江大夫,朋友只是一时着急,忧心舍弟病情,才说了不合您心意之话,我代他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方临宁忙作揖开口道。 “舍弟?”江芷菀重复了这二字,视线在俩人牵着的手上停留一瞬,竟笑了笑,接着道,“可我瞧着你们二人模样没什么相似之处。” 江芷菀语毕,便转身往门内走。 方临宁和徐犹对视一眼,实在琢磨不透这江芷菀怎么突然笑了,这转身离开又是何意思,直到听到一声:“进来吧,把门给我带上。” 两人皆松了口气,总算进了门,江芷菀直接坐在了小院里的一把竹椅上,而旁边的木桌上放着一壶刚刚烧开的浓茶。 “马明渊给你的信,带来了吗?”江芷菀喝完一口茶后问道。 “带了,是马大夫亲笔书写。”方临宁恭敬的双手将信递了过去。 谁想江芷菀只打开瞧了一眼,便随意扔在了一旁,视线从方临宁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陆乾和徐犹身上,“你们俩一并去院外帮我把那片成熟的草药给摘回来,细致着点儿,别碰坏了。” “那宁宁呢?我得和宁宁待在一起。”陆乾闻言立刻道,牵着方临宁的右手愈发紧了紧。 “陆乾,你先去摘草药,我跟江大夫说几句话,说完便去找你。”方临宁开口道。 “对,陆乾,有我陪着你一起,走,我还未挖过草药,你正好教教我怎么弄。”徐犹揽过陆乾的肩膀,将人给带了出去,还顺手将木门合上了。 方临宁则将陆乾的病情状况尽量清晰的叙述出来,“江大夫,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您觉着有法子医治吗?” “看来马明渊还是未与你介绍清楚,此类病症是我最擅长的病种之一,之前无一失手,”江芷菀波澜不惊地自信道,“把人喊进来,我亲自看看。” 方临宁听到对方的肯定回答,自然开心的不行,立刻朝江芷菀道了谢,快步去喊陆乾和徐犹进来。 “宁宁,那草药还没挖完呢?”陆乾问道。 “不急,待会儿再去挖也成。”方临宁道,“陆乾,你先坐下,这位江大夫要给你把脉瞧一瞧。” “好。”陆乾乖巧坐下,将右手伸展放在木桌上。 江芷菀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条黑色绸布,搭在了陆乾手腕处,这才开始号脉。 片刻之后,江芷菀收回了手,不等方临宁出声询问,只撂下一句,“等着。”便起身回了屋。 “先将这副药方上所有药材都去买回来,需得至少一个月的量,治疗期间不可间断。”江芷菀淡淡道。 “好,好,多谢江大夫,我们这就去买药。”方临宁接过药方,大致瞅了一眼,竟觉着有些眼熟。 “江大夫,容我多问一句,陆乾这病是只需喝这味药方就成了?”徐犹问道。 “这味药是关键,有了药才可开始医治,但自然也不会这般简单,待将这药方上的药材凑齐,需得辅以银针刺穴、药布热敷。”江芷菀简短回了两句,“眼下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先去将药材买齐再说也不迟。” 方临宁三人拿着一纸药方骑马回徐府,路上,徐犹开口道:“这位江大夫脾性还真是有些奇怪,不过瞧着医术倒是挺高明的,听她话中意思,这药方上的药材似乎不容易寻到,临宁,让我瞧瞧这药方。” 方临宁将药方递给了徐犹,开口道,“我看着这药方有些眼熟,与安大夫给的那副似乎格外相似。” 徐犹没看过安平之给的药方,但待他看完,发现里面的确有几味药是不常见的,“酸齿昆这味药这药方上也有,待回去了,两副方子比对一番,便晓得了。” 三人很快回到徐府,方临宁将安平之所给的那副皱皱巴巴的药方拿了出来,两者比对之下,竟十之八九都是重合的药材,而江芷菀开的药方上所多出的几味却也正是珍稀难寻的几味药。 “临宁,既然两副药方如此相似,那便愈能说明应当是真的有效。”徐犹也开心道。 “对,看来这次是真的有确切的希望了。”方临宁望着陆乾激动道,“陆乾,你很快就能被医好了,我们很快就能真正的见面相认了。” 当然,后面这半句话,方临宁只在心底悄悄地补充给自己听。 “行,你们俩先开心着,我派人先去各大药铺将这药方上的药买回来。”徐犹没立刻挑明有几味药是不易买到的,他想等徐决回来,再与对方说一下。 “徐犹,等等,安大夫之前给了许多药材,我先去瞧瞧是否足够一月之量,若缺了,看各味药缺多少再按量去买。”方临宁道。
第66章 我背陆乾回去 待方临宁将所缺药量算出后,徐犹便安排人先去临近的各大药铺医馆抓药,若药量不够明日再去远些的药铺,京城之大,最远的几家药房需得半日时间才能到,今日怕是已来不及了。 到了晚间,派出去的人皆陆续回府,所买回的药材也都堆在了前厅,方临宁拿着纸笔记录计算着每种药材的总量。 “临宁,如何了,各种药材够不够?”徐犹问。 “药方前边儿的这些药材,熟地黄、山药、蒲公英、……紫苏、五味子都已够量,但余下的文星草、霍山石斛、茯苓这三味药一钱都未买到。”方临宁此刻才意识到江芷菀话中的不急是何意,原是这几味药材不是那般易得的。 “临宁,你先别急,等明日我再多派人去远些的药铺瞧瞧,等晚些阿决回来让他去打听一下,哪里有这些药材,既然那位江大夫开出了这份药方,那便是能寻到。”徐犹出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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