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说的,真的会的。 他不会骗夫子。 夫子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太巧了,言语谈吐又不像是会沦落到那番境遇的样子,不得不说,夫子人很好,就是演技有些笨拙。 从一开始娘亲就发现了不对,所以有意靠近试探,而娘亲也早就提醒过他,不过没有娘亲的提醒,他也知道夫子有所隐瞒。 但是,从没人对自己那么好,娘亲也一样,她很爱我,但她太忙,也太累了。 夏明文沉默着,他想要个父亲,嗯,哥哥也可以,就算是教他最讨厌的儒学的夫子也没关系,总之都可以。 能够在娘亲忙碌的时候,陪着他,对他好一点就可以。 他低着头,看向面前一点点变凉的饭菜,其实,是他拜托的少主叔叔。 秘密说出去也没关系,只要让夫子也加入他们就好了。 毕竟,他们在做的是好事,是正义的事情,就算没有少主叔叔,夫子应该也会答应的吧。 …… 走到另一间房间,推开门,看着里面的身影,秦元禹疑惑了一瞬,退出去,看了眼房间位置,然后又打开门。 是这间没错啊。 他看着房间中央被五花大绑,只能在地上面目狰狞地胡乱扭动的身影,陷入了迷茫,“就,就你一个?” 那人顿时一惊,连忙弓身想要坐起来,还没看清出声人的样貌,“快,快给我解……” 动作间,他看到了秦元禹,“是你?!” 反手关上房门,秦元禹一步步靠近对方,“就你一个人吗?” 这么看不起他? 那人脸色微沉,语气凌厉,“你是什么人?” 看了看被捆得动弹不得的对方,又看了眼自如活动的自己,秦元禹心中的疑惑都快凝成了实质,“……是什么给了你这么说话的底气?” 那人沉默不语,再度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平和了不少,“……你想要什么?” 秦元禹弯了弯眼睛,这才对嘛。 这才该是阶下囚该有的态度。 其实自己伪装时的疏漏,他很清楚,也从来都没想过靠着获取玉婉和夏明文的信任,最终探查到真相。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等不了那么久。 嗯,当然,之所以明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图谋不轨,还要继续演下去的原因,自然是每天那两个点数了。 有时还能有意外惊喜。 况且,他也没想过能够这么快就把关键人物钓出来。 风伯可是说,玉婉叫他少主呢。 是的,他真正的计划其实是利用玉婉和夏明文的怀疑来钓鱼。 他知道他们俩几乎不可能真的信任他,更不可能利用他们的信任调查到真相,而且被迪化了这么久,秦元禹太懂这些人的想法了,总是想要试探,当试探得到的结果算不上太坏,也算不上满意时,就开始想要进一步试探。 于是……秦元禹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弯了弯眼睛,就有人上钩了。 “少主?” 那人猛地抬起头,正对上秦元禹探究的目光,“……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脸震惊,“明文那小子叛变了?!” “我可是打算收他为徒的!他放着下一任少主的名头不要……” 突然,那人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秦元禹却已经抓住了关键,明文? 看来明文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啊,大概是因为他的武道天赋吧。 “……怎么不继续说了?” 那人瞪了秦元禹一眼,“明文不可能背叛我的。” 其实秦元禹现在最该做的是反驳对方,说些避重就轻的话,证明夏明文很有可能倒向自己,但是,秦元禹顿了顿,他不是很想利用小孩子,于是点点头,“嗯,他会不会背叛你,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确没有倒向我。” 秦元禹本是好意,却没想到,他这一番话下来,那人反而又开始怀疑起来。 秦元禹掏出了自己那把折扇,虽然现在扇起来有些冷,但打起人来还是挺方便的。 他用折扇敲了对方脑袋一下,“别犯蠢,你知道那不可能。” “我为他说话也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不想利用小孩子。” 那人冷笑一声,“那你怎么进入的玉罗商行?这还不算利用明文?” 秦元禹又敲了对方一下,“那不是玉掌柜请我进去的吗?” “我可是在认认真真地当夫子。” “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他们,而是你啊。” “一条这么快就上钩的蠢鱼。” 秦元禹说一句话敲一下,可那人却没有心思去在意,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元禹,“你,你,你是七殿下?!” 秦元禹:?! 怎么是个人都能认出自己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那人一脸惶然,很快便是一脸笃定,眼底甚至还有几分恐惧,“原来是七殿下,难怪,难怪……” 这一副正在面对毕生大敌的戒备与惶恐是什么意思啊? 秦元禹有些茫然,不过这种表情……怎么越看越感觉眼熟呢? 秦元禹回想了一会,随后猛地瞪大眼睛,这不是…… 这不是和那些大臣被自己脑补的阴谋吓到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吗?!
第22章 配方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所谓的少主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而且还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秦元禹心中微凝, 他背后一定有朝堂的背景。 所以,少主?哪个家族的少主?还是? 秦元禹抬眼看向对方,却正好撞上对方努力掩饰恐惧的眼神,心中微动,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顿了顿,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什么七殿下?” 秦元禹明明是在反驳,那人却仿佛更加笃定一般, 深吸一口气,“七殿下,不用反驳了,若早知道是你……” 就当秦元禹以为对方会说出些什么时,那人却是苦着脸,说道:“我今天一定不会来京城。” “不, 若知道是你在调查玉罗商行,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京城半步的。” 秦元禹:……? 这家伙……受那些大臣们的影响不浅啊。而且, 好像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那群大臣现在都没有这么害怕他了。 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些大臣们,此刻的秦元禹一定会找出缘由, 好好解释, 但是……秦元禹轻嗤一声,微微弯身, 平静地注视着对方,说道:“所以, 你还要试图隐瞒吗?” 那人抖得更厉害了,眼底的恐惧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这副表现让秦元禹都忍不住有些疑惑了,虽然他的确想要利用这些恐惧情绪,但也不至于害怕他害怕到这种程度吧。 当然,这些疑惑,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片刻后,那人自己便先被吓破了胆,“您,您想知道什么?” 秦元禹直起身,一脸审视,“罗玉散?” 那人的脸色瞬间苍白,身体猛地瘫软下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您,您果然全都知道了……” “不愧是七殿下。” 那人又恐惧地看了秦元禹一眼,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七殿下,我们正在做的……明明,明明是好事。” “是很正义的事情啊。” 既然是好事,是正义,为什么会这么怕我?而且,为了将罗玉散的事情递给我,三条人命搭进去了,这算……好事? 秦元禹沉默片刻,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可那人却只是低着头,不再看他,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不知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 抑或是,不敢再接他的话。 看着拒绝回答的那人,秦元禹也觉得有些难办,能够抓住对方是因为对方跟踪自己,想要对他下手,风伯才有了出手的理由。 但如果他想继续调查,就不能再跟对方待在一起,而风伯的任务只有保护自己。 如今齐况和裴今贤也有自己的任务在。 看来,父皇当初的提议还是很有用的,他的确还缺个武力值不错的手下……正感慨着,秦元禹神色一顿,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突然出现——所以这件事情……父皇是知情的? 还是说,这人本就是听父皇的命令行事? 秦元禹心中微沉,在脑海里轻声说道:“小明,给我兑换传音术。” 十个点数瞬间消失,此刻的秦元禹已经学会了传音术,而且是改良版。他转身在房间里翻找了片刻,找到一张白纸,迅速叠出一个仙鹤的形状。 他在空间里学得最久的居然不是法术,而是怎么叠仙鹤! 秦元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手中仙鹤瞬间拍动翅膀,在地上那人惊骇的目光中,冲向远方。 那人一脸不可思议,“您,您已经成圣了?” 武道的巅峰境界为入圣境,大乾里入圣境不过数人,且都为各顶级势力里不出世的老祖辈的人物。 听到这话,秦元禹都有些无奈,到底是谁给他灌输的这些想法?感觉这个少主都快被这些猜测吓破胆了。 他才不过二十岁,对方就敢猜他成圣了。 秦元禹摇摇头,解释道:“我刚刚开元。” 修仙之道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和大乘,秦元禹此刻就是练气五层修为。 而武道则分为淬体,开元,养元,真元,神游,超脱和入圣,秦元禹毕竟修了十数年的武道,如今也到达了开元镜。 两道均分为七阶。大乾少有修道之人,但根据秦元禹自己的感受,仙道和武道在同阶下实力是差不多的。 只是,仙道重内在,修心,而武道重外在,修体。秦元禹自己也有所感受,他已经是练气五层的实力,却根本没什么对敌的手段,所以,在前期,若以仙道对上武道,还是要吃些亏的。 不过仙道也不是毫无优势,仙道贵生,秦元禹自己就有感觉,随着自己修为的增加,寿命好像也在增加。 若他到了筑基期,寿命差不多能到一百五十岁。而武道,却是要到了后三境,才会提升少许寿命,但即便是入圣境,也过不了四百寿数。 所以,仙道和武道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用的力量也是不同,修仙者用灵气,而武者则是用元力。 也幸好他两道兼修,虽说在两道上实力都不怎么样,但也够他将一些法术改良的,就比如他刚刚用的仙鹤传音术。 不然,就算仙鹤到达,要接受的人也触发不了。 刚刚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人可以帮他,沈弘英。虽然不想将他牵扯进来,但如今,他算是唯一一个还算合适的人选了。 他还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那人却已经彻底陷入了惶恐之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元禹,“七殿下,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藏拙?不只是政治上,还有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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