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医无奈得放弃,他拎着风衣出了门,突然又回头:“机械维修需要多久?” “一……一分钟。” 清瘦男人颤颤巍巍回答,就怕他修多久,这位煞神就揍他多久。 “哦……”楚扭头看张浩贝,手里的棍子指着角落的两个人:“来,给他俩,给这里录个小视频。发星网上最大最热闹的那个论坛上,让那些只会背后放冷箭的缩头乌龟都看看。” 所有人:“……” 哐当。 楚医把手里的棍子仍在地上。 角落里的两个人一颤一颤的,抱在一起哆嗦,“录录录!” “起个标题,就叫……”楚医环顾四周:“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 秦氏少校:“……” 张浩贝:“……” * 机械修理一分钟。 跃迁流程只用了30秒。 办理完手续,楚医不着急回去,他在附近的空地上查看。 风很大,灰尘与土漫天飞舞,他被迷了好几次眼,也一无所获。 楚医什么都没发现,只好捂着头发大步流星上了星舰,站在舱门口理发型。 处理完相关事情,秦瑾川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休息室外响起脚步声,就睁开眼。 但等了将近一分钟,没人进来,反而听到了张浩贝喋喋不休的问话,他侧头,透过半开的门看过去,正巧看到了楚医。 可能是为了方便打架,楚医把风衣脱了,只穿着件浅色绒衫,还把袖子挽了起来,露着一截胳膊,清瘦白嫩。 张浩贝路过,终于忍不住了:“白白嫩嫩的娇贵小少爷,怎么就那么暴力?” 楚医谦虚:“还行吧。” 回想楚医在跃迁室暴戾的架势,张浩贝突然来了兴致,也不去驾驶舱了。 “你体能真的不到A?”张浩贝围着楚医问:“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跃迁室的那个黝黑汉子将近1米9,健硕高大,一身腱子肉,他都不敢说能一拳把人放倒,楚医却能把人打得鼻青脸肿,嗷嗷求饶。 这体能绝对不是A。 “还有还有,就这个。”张浩贝突然后退一步,嗖嗖打了两拳:“就你打的那几拳跟谁学的?有点意思,还有没有别的?” 楚医打人的动作特爽利流畅,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绝对不是随便打打。 张浩贝看楚医,就像看一本武功秘籍,求知欲爆棚。 对于强者,对于变强,是他们永远追求的话题。 “我还会手撕机甲你学不学?”楚医拍着身上的土,似真似假得回了张浩贝一句。 虽然是上辈子能,但他也没骗人。 张浩贝被楚医怼得怀疑人生。 不是……咱不能好好说话吗? 楚医不想说话。 他与原文楚医不一样的地方太多,真要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他得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网。 他懒得编。 “楚医。” 秦瑾川低沉的声音从休息室传来,声线偏冷,带着淡淡的冷意。 “嗯,我在。” 听到秦瑾川呼唤他,楚医立刻变了脸,眼里带上光,眉目带着笑,轻松得转身,直奔休息室。 刚走了两步,听到秦瑾川又说了一句。 “穿上衣服。” 楚医低头看了看。 “……??” 他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吗? 秦瑾川:“风大。” 楚医恍然大悟,他未婚夫说的衣服应该是风衣。 风大啊,未婚夫肯定是担心他感冒,他未婚夫在关心他。 这么一想,楚医立刻美滋滋得裹上风衣,把绒衫的袖子撸下来,还掖了掖围巾,然后大步进了休息室。 张浩贝:“……???”
第十一章 等楚医坐在了对面,秦瑾川打开个人终端,给楚医发了一个文件。 楚医看到秦瑾川的动作,又听到了提示,问:“你给我的?是什么?” 秦瑾川:“资料。” “啊。” 楚医打开文件翻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些有关机甲的资料。 除了机甲的基本驾驭与使用,还机甲各部位零件的功能说明,以及设计构图。 林林总总很详细,涉及的方面非常广。 楚医甚至在最后几页里,看到了有机甲的整体构造图,以及用到的材料,与能源矿的来源。 楚医眨了眨眼。 秦瑾川语气平淡自然:“不是想学机甲操作?” 楚医:“……是。” 他想要的是手把手教学。 教学期间,最好能拉拉未婚夫的手,摸摸未婚夫的腹肌。又或者不小心扑到在地,干柴烈火,各种姿势的那种。 但…… 看着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与构图,楚医脑袋一阵阵发懵,学习机甲的热情瞬间减半。 秦瑾川注意到楚医的表情,眼底掠过笑意:“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楚医瞬间满血复活:“好啊。” 原地复活的楚医低头,开始认真研究学习资料,虽然有很多晦涩难懂的术语,但每一个术语旁边都有简洁的注释。 短短的几个字,直击核心,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 就很秦瑾川。 剩下的那一半岌岌可危的热情,因为旁边的注释开始熊熊燃烧,瞬间燎原。 秦瑾川依着沙发,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就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投了过来。 久久不肯移开。 秦瑾川缓缓抬眸,就看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乌黑的眼眸专注而热烈。 浓烈的情感扑面而来,秦瑾川受到影响,心口微热起来。 楚医坐直了身体,目光闪亮坚定,宣誓一般:“你放心,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残疾……我都会学好专业知识,护你周全!” “……” 秦瑾川胸口的热意散了一半。 叩叩叩。 有人敲门。 秦瑾川移开视线:“说。” 张浩贝站在半开的门外:“元帅,楚少帅。一分钟后跃迁。” 秦瑾川:“嗯。” 楚少帅? 楚医有些意外张浩贝的称呼,就侧过头,看了张浩贝一眼。 张浩贝悄悄抬头,朝楚医挤眉弄眼,做了个左勾拳的动作。 这招真帅! 有空教教我,我还叫你少帅。 楚医:“……” 秦瑾川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他蹙起眉,暗黑色的眸子里掠过淡淡的血色。 秦瑾川调整了下坐姿,压下胸口不断翻涌起来的血气与暴躁。 秦瑾川一动,张浩贝就以为自己被发现,吓得连忙转身,一溜烟跑了。 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不是,他刚才又没对元帅家的猫怎么着,他跑什么呢? “怎么了?”楚医对秦瑾川的细微动作有着最敏锐的观察力:“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痛?” 秦瑾川压制住了喉咙间的血腥气,放松身体,才缓缓开口:“没事。” 声音暗哑,喉间含着血腥气。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的伤基本稳住了,但在跃迁点停留的这段时间里,他的伤口却总是痛。 细细密密的,压制不住。 “怎么可能没事。” “脸白得都不像样了。” 楚医三步并两步到了秦瑾川身边,半跪在沙发上,伸手去抓秦瑾川的手腕。 秦瑾川任由楚医抓。 楚医的第一感觉就是凉。 伤口久久不愈,气血亏虚,秦瑾川的体温很低,低到了一种让楚医觉得寒的地步。 楚医忍不住又握紧了一些。 “也太凉了……” 楚医低声嘟囔。 对于秦瑾川来说,楚医的手掌很热,火热的手覆盖上来,还紧紧得握着他,秦瑾川眸光又暗沉了几分。 楚医从未进过军团,没有经历过厮杀战争,肌肤细腻柔软,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有种熟悉的安宁。 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也曾被这样温柔的气息包围过,在他很疲惫的时候。 秦瑾川的手指动了动。 楚医的手心温度很高,被楚医握着的地方缓缓得热起来,甚至开始发烫,就连身体,也都跟着热了起来,体内似乎燃起了火苗。 偏偏楚医不老实,握着他的手摸了又摸。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暗沉的欲热消散,只有嗓音依旧有些哑:“做什么?” “把脉啊。”楚医低着头,没看到秦瑾川眼底压制的情绪。 单手捂不热,他就两只手齐上阵,把秦瑾川修长的手捂的严严实实,还趁机蹭一蹭,摸一摸。 秦瑾川动了动,没抽动,沉声问:“你把脉都是这样?” “怎么会。我就对你这样。” 楚医抬头,对秦瑾川笑,目光澄澈,透着几许温软,但手上的力道却半点不松懈。 “你手太凉了,把脉都不好把,我先给你热热再……嗯?” 在低头靠近秦瑾川的时候,楚医突然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与很淡的腥臭,一闪即逝。 再去闻,却又没有了。 楚医眼底突然透出冷意。 那个味道,很熟悉。 * 楚医皱眉。 他是医修,没穿书前曾游历修真界,见过无数奇珍异药,也见过数不尽的毒药,其中有一种特别的植物,让他很感兴趣。 那是一种花,名叫渡络。 渡络花期很短,开花前,开花后都是解毒良药。但在花苞盛开的过程中时,却会变成一种毒药。 它的毒是花粉。 在开花时,花粉一旦碰到见血的伤口,就会很快融进受伤者的身体,化作一种慢性毒素。 毒素会慢慢破坏人体机能,使伤口无法愈合,沾染的花粉多了,还会使伤口扩大腐烂,最终破腐蚀神经,使神经坏死。 时间长了,毒素会往人体深处渗透。最终破坏掉人的整体机能,人也就死了。 秦瑾川的症状,就很像初期。 秦瑾川见楚医皱着眉不说话,就动了动手腕:“有问题?” 楚医回过神:“你中埋伏的地方,是不是有淡红色的花?香气很甜腻。” 秦瑾川:“有香气。” 当时情况太紧急,他没有留意周围都有什么花,但甜腻的香气,他记得。 当时死伤惨重,血腥气浓郁粘稠,那味道却不受干扰,反而随着血气的浓郁而愈发甜腻,才让他有些印象。 楚医呢喃:“那就是了……” 他穿过来的第一天,给秦瑾川包扎伤口时,就闻到了淡淡的味道。加上秦瑾川的伤口太奇怪,他怀疑过是不是中毒。 但那种毒是修真界特有,而且味道一闪即逝,他之后分辨了几次,没再闻到,就以为是他被掐得缺氧的错觉。 之后,秦瑾川的伤势一直很稳定,也有好转的迹象,只是在跃迁点这几分钟里总是低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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