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许淮先是一惊,随后就想到江川的课程,“你学校那边怎么办?要不你赶紧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话是这么说,许淮手指却抓着他衣角不放,显然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不希望江川回去。 经历了标记又深度结合的两人,心理上彼此都很依赖,越看越欢喜,像两块棉花糖放火上烤融化了黏在一起,甜滋滋的。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柔情万种。 江川轻巧松开他的手,玩笑道:“再不松开我这件衣服又要穿不得了。” “什么意思,我哪里……”话说到一半,许淮想起来情迷意乱那会江川穿的那件衣服。 去哪了来着?好像是被他撕破了…… 许淮心虚地眨眨眼睛,仍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明明都是你的错,我都说不要那么深了,你还一个劲往里撞。” “是我的错。”江川也不争辩,坦然承认,手掌暗示性地在他腰间摩挲,“但你确定现在还要说这个吗?” 许淮识趣地闭嘴。 又一会,他猛然想起来:“啊啊啊啊不对,我还没请假呢!” 他一下子蹦起来,又被江川按回去:“我帮你请了。” “你帮我请了?”许淮松了口气,马上又提起来,“不对,你怎么帮我请的?” “用你的指纹开了手机,找到你的同学,让他帮你请的。” 江川的眼睛含着笑意:“但我没想到,你的手机还藏着挺多小秘密的,嗯?”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 许淮:!! 许淮心死了,没有什么比手机里的秘密被江川看到更加社死的,如果地上有个洞他现在就能钻进去。 江川揉捏他通红的耳朵,笑笑:“什么时候找个时间我和你一起来试试吧,总不能浪费了。” 许淮脸蛋红成一个番茄,突然使劲揉捏江川的脸就像揉一个面团一样,咬牙切齿:“江川,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逗我的!” 面对许淮的控诉,江川不置可否:“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 许淮哑口无言。 江川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不过,我很喜欢。” 他直勾勾望着许淮,在他掌心亲了一口。 明明他们之间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许淮却还是红了脸,心跳如雷,似乎比起单纯的身体交流,他更喜欢这样被江川珍惜,呵护,亲密的感觉。 临走前一天,许淮身体差不多恢复了,江川才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个好友也在这里,给谌少言打了个电话。 “什么?你已经来这里了?什么时候来的?好啊你竟然一点风声都不透露!”谌少言在电话那边抓狂。 江川淡定回答:“来了一周了,明天就回去。” 谌少言更崩溃了:“来一周了你才想起我?!你和许淮过得真是乐不思蜀。” 心痛归心痛,谌少言还是很高兴的,如果不是手上还有事在忙,他就马上来许淮家和江川见面了。 两人随意聊了一些日常,江川开门见山:“你和顾望怎么回事?” 顾望也在Q大,江川偶尔会和他在学校里遇到,毕竟也算朋友,两人会停下来聊几句。期间无意中谈到谌少言,江川敏锐发觉顾望的神情不太对,而且对谌少言的一些近况也不了解,因此猜测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那边沉默了一瞬,随后谌少言打哈哈含糊道:“就是有些事,观点不同,然后吵架了。” “那你们就这样子僵着?以后怎么办?” 江川道:“我看他还挺关心你的,明里暗里向我打探你的消息。” 谌少言出乎意料的洒脱:“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呗,总会有解决办法的,这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谌少言很多时候不吝啬于向江川求助,唯独他和顾望之间的事,他想自己解决。 他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在某些事上却也有自己的坚持。 两人之间自有一份信任,江川给他传递到信息后,也不再询问这件事。 江川走那天,许淮的假期还没结束,坚持要送江川去机场。 之前是江川送他,现在是他送江川。 许淮吸吸鼻子,总算明白这种送别的感觉有多酸涩了,像吃了一颗酸橘子,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紧紧牵着江川的手,十指相扣,临了分别,话反而变少了,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机场里甜美的女声用流畅的英语播报航班消息,两人都听到了江川将要乘坐的那个航班,许淮的手一下子就收紧了。 两人站起来,许淮红着眼眶拥抱他:“江川,我舍不得你。” 江川也回抱他,埋首在许淮脖颈间,呼吸着淡淡的桂花香,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你的发/情期也快到了,有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会赶过来的,家里一定要准备好抑制剂。” 两人的特殊时期相近,偏偏中间又隔着段时间,江川已经请了一星期假,不能再请了,得回去把学校的事情处理一下。 许淮点点头。 “那我走了。”江川捏捏他苦大仇深的脸,好笑道,“我又不是不来了,开心一点,嗯?” 许淮不情愿地“嗯”一声。 江川向他张开双臂:“最后再拥抱一下吧。” 许淮扑过去,两人在机场紧紧相依,周围路过的人都用善意的眼光望着他们。 今年是他们上大学的第一年,他们还要经过三个春夏秋冬才能迎来毕业。 这个机场是江川来到异国第一个落足的地方,而后面三年他还会无数次降落在这里。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跨越万里,带着思念和期待。 一张张特地收集起来的机票和两人的合照一起整齐收纳在相册里,记录着那些双向奔赴的时光。 热烈的,躁动的青春,随着少年们的心跳声,永不落幕。 他们在烟花下亲吻,在大雪中相拥,最后成为卧室里静默融合的信息素,抵死缠绵。 “我爱你。” “我也是。” 来日方长,他们还有一辈子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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