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抬手求救,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同志…我的手…我的脚疼…” 周鹏摘下了身上手铐扔给孔傲天:“把他拷起来,我叫人等一下来带走他。” “沈叶飞,郑建国去把我们的车开过来,顺便通知华生他们快回来。” 既然开车冲出去的人孙炳生,那他刚才就算伤人也要这样做的原因,只能有一个: 孩子就在车上,他不敢让人检查。 “同志!警察同志!”孩子的母亲王女士在保安的搀扶下,捂着流血的额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刚才那辆车里肯定有我的儿子!我能感觉的到,真的!他们带走我儿子,带走了了了呜呜…” “呜呜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了了该怎么办啊啊啊…”她人都还没走到周鹏面前便瘫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崩溃的大哭起来。 王宏盛过来低声和周鹏解释:“她说自己伤的不重,不愿意去医院。” 越野车缓缓停在身边,周鹏拉开车门,看向一直巴望着自己的王女士:“上车,我们去追回孩子。” 道路监管部门从得知车牌号的那一刻起,就锁定了嫌疑车辆,派出交警去拦截。 但对方似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车子油门直接踩到底,根本就不管什么红绿灯,什么人肉阻碍关卡。 他能冲过去的就冲,冲不过去的就立刻点掉头换方向跑。 【对方这一路上横冲直撞的…摆明了一副鱼死网破的态度,现在路上的人太多,又有人质在手,我们不能把他逼急了。】 【他现在上了高速,看方向是想出城,这样也好…等他到了车少的道路,我们这边立刻设立防御路障。】 “好,麻烦兄弟们一定要盯紧他,以防他中途转移孩子,或者换车,我随后就到。” 两人说完后,并没有挂断电话,周鹏就这么一直将手机开着外放,保持随时通话的状态。 孩子的母亲王女士此时异常安静,她双手扣紧座椅的后背,眼睛看着车前的路,心中不断祈祷,快点,快点,在快点… 孙炳生的车在市区里时,监管部门怕他在车流涌动、行人如织的马路上,来个一不做二不休,闹出更大的乱子,不敢和对方硬碰硬。 等他下了高速,往城外方向去时,他们立刻派人封锁了前后路段,在路上摆上了阻车钉。 【周队!东统路国道,嫌疑车辆已经停下了,不出所料…对方用孩子做了人质。】 “了了!”王女士立刻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用手臂遮住脸,发出宛如困兽般的呜咽声。 周鹏看了眼导航,回复道:“好,我大约两分钟就到。” 越野车转了个弯驶入国道,才开了几百米,便在前方看见了红蓝闪烁的警示灯。 车辆缓缓停下,有交警上前敲窗:“同志,前方道路有突发意外,请绕道或排队等待。” 周鹏递出自己的证件:“我是市刑侦队的周鹏。” “原来是周队,上面已经通知过放行了,快进去吧。”交警还了证件后,立刻退后,并用对讲机通知前面的同事给越野车放行。 车子又开了两公里左右,前方再次出现红蓝灯闪烁,越野车缓缓停下,车子还没停稳,孩子的母亲便跌跌撞撞的跳下了车,向着前方被强光灯照亮的地方跑去。 “了了!了了!我的了了…” “求求你放了他吧,他还小,你放了吧呜呜…” “周队!”梅一燃走过来打招呼。 “梅队长?没想到是你来出警。”周鹏有些意外。 梅一燃摇摇头:“嗨~我和两个朋友正在吃饭呢,他突然就接到了拦截车辆的紧急任务,我们闲着也闲着就跟过来了,哪知道会遇上这个瘪犊子的玩意。” “带队过来的应该是祝辉组上的,不过对方有人质在手,咱们一时半会的,还是以劝服为主…” “劝服?”周鹏觉得如果可以劝服的话,那孙炳生就应该在知道不可为的时候,立刻投降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而不是撞了人也要跑,现在还挟持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做人质。 他把自己的证件戴好,和梅一燃一起上前。 前方被强光灯照射到的区域,有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三十多岁左右,正是孙炳生和姚二翠。 姚二翠的脸绷得很紧,眼神中略有些惊慌;站在孙炳生的侧后方。 孙炳生一手抱着昏睡不醒的孩子,一手拿出了把西瓜刀架在孩子纤细的脖子上。 他大声叫嚣道:“放我们走,否则这小孩死定了!” 梅一燃冷笑:“就算放你走,你又能逃到哪去?如果现在投降,还能算你是自首。” 孙炳生挥舞了下西瓜刀:“说的好听,可老子不想坐牢!你们放不放!” 他再次将西瓜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因为过于激动没把控力道,刀锋上已经见了血。 这一幕直接刺激了几近崩溃的孩子母亲:“啊啊啊…啊啊啊~了了!了了!放放放,我放我放!” 她向前爬了几步,突然转身,把头砰砰砰的磕在地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谢谢,我谢谢你们,我不追究了,我不追究他了,真的,你们走吧,走吧…” 她又转身看向孙炳生,苦苦哀求:“我我不让他们抓你了,求你,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吧,求求你呜呜…” “艹!” 梅一燃暗骂一声:“这人看起来精神似乎有问题,我们大概等不到谈判专家和其他人的支援了。” 周鹏皱了皱眉,低声问:“你枪法怎么样?” “还行吧…你想击毙他?有孩子挡着呢,这难度有点大啊。”梅一燃有些郁闷:“再说,我这休假呢,也没带枪…” 他话没说完,手心里就被周鹏塞了个触感熟悉的东西。 是枪。 梅一燃不动声色的收好。 他看着挟持孩子的孙炳生,测算了下距离还是有些为难:“不行…这枪不是我熟悉的,准头我完全没有把握,孩子的身体又几乎遮住了他的心脏、头一击毙命的关键部位…” 周鹏暗暗叹气。 如果这里不是人多眼杂,怕给周家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早让保镖队出手了。 就在两人嘀嘀咕咕商量时。 孙炳生头顶的院墙上,露出了半个脑袋。 孙炳生怕被前后夹击,选站的位置是道路旁的一面院墙。 他背靠墙壁,面对马路,用孩子挡住上半身,车遮住了下半身,把自己保护的可谓是密不透风。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还一直盯着对面的那些人,一但发现有人想从侧面靠近,他就挥刀用孩子威胁。 孙炳生可能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卑鄙,绕到自己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从那么高的院墙翻了进去,偷偷摸摸的来到自己身后,爬到了自己的头顶。 几乎在那半个头从墙上露出的瞬间,站在孙炳生对面人就都发现了他。 一时间,咳嗽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假装眼瞎。 周鹏看着墙上那人的眉眼呢喃:“…赵师傅?” 梅一燃扶额叹气:“老赵又踏马犯病了。” 站在两人身后负责打光的小交警,不禁咬牙:“又逞能!你给我等着!” 墙头露出的脑袋似知道大家都能看见自己,还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大家挥了挥手。 (汪!这人…)华生带着小金走过来,挡在幼崽的母亲面前,若有所思道:(小金,你要把握好时间,配合墙上的那个人类,冲上去叼回幼崽,就跑到爸爸那里去。) (汪!明白。)二哈摆好随时冲刺的架势。 墙头上的赵明暄缓缓行动,此时已经露出了上半身。 临时负责和孙炳生交涉和谈判的人,抹着冷汗开始东拉西扯起来,并借嗓子喊太累,找来了大喇叭喊话。 一直昏睡的孩子,动了动身体,似被将要被吵醒。 因大家默契配合,已经蹲在了院墙头上的赵明暄,突然抬手做了几个手势,当他的手猛然握拳向下压时。 现场用来照明的强光大灯骤然熄灭。 站在灯后的众人都是眼前一黑。 一直被灯照着的孙炳生更是如此。 还没等他的眼睛适应光线,耳边便听到一声落地的闷响,然后便感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握刀的手。 “啪!哐啷!”因手腕被反折吃疼而握不住的西瓜刀,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孙炳生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抱着孩子的手,去挣扎反抗。 (汪!)小金一口咬住了幼崽的后背衣服,没让他摔到地上,叼起来就向着周鹏的方向跑。 “砰!”梅一燃开枪,打中了想拿石头偷砸赵明暄脑袋的姚二翠。 “行动!”最危急的情况已经解除,大家一拥而上,围住两人拳脚相加。 “呦,他竟然还手。” “兄弟们,他拿武器了!” “岂有此理,石头呢!” 周鹏抱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孩子,检查了下他脖子上的刀口,松了口气。 “皮外伤,养半个月应该就能好。”梅一燃凑过来摸了摸孩子的脸:“有点凉,穿的太少了。” “了了!了了!”终于反应快来的孩子母亲,扑过来,接过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了了,对不起,妈妈没看好你,对不起你呜呜…” 梅一燃把枪还给周鹏:“果然用不顺手,打偏了。” 他一枪是冲着女人的心脏去的。 “习惯就好。”周鹏表示都是常规操作。 他收起枪,招呼孔傲天几人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去广宁。 “嗯?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广宁?”梅一燃还以为能搭乘周鹏的越野车回去呢。 这天寒地冻的,赵明暄的摩托车大晚上的坐着也太冷了点。 周鹏耸耸肩:“不瞒你说,没到六点我就开始出发了,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将近五个小时,才走到这里…” 许重山几人都发短信说已经到地方了,他还没出琼林。 好在,这里离高速口也不算远。 “周队!梅队!”祝辉冲忙的从车上跳下来。 他打了声招呼后,左右看了看,不禁挠了挠头:“不是说人贩子劫持人质么?” “喏~瘫在地上看不清长相的那两人就是了。”梅一燃好心指了个方向。 祝辉带来的组员过去看了一见,立刻报告道:“队长,还有一口气。” 带着下属和专业谈判专家赶来的祝辉,最后收获到的就是两个已经残废了的嫌疑犯:“我来的也不算慢了,怎么几分钟前还开车乱撞的人,几分钟后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说…你们俩是不是故意玩我呢?!你们都在了,还让我来干什么?!” 周鹏仰头望天:“对方负隅顽抗…大家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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