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然后皱起眉,一把抓住了沈弃的手腕,“你……”快吐出来! 他的血有毒,怎么能随便乱舔呢? 话音未落,沈弃忽然一把攥住了江岁晚的手腕,他幽暗的紫眸盯着江岁晚,说:“师尊,弟子给您疗伤。”然后用力把江岁晚推倒在地上,另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护住。 江岁晚没反应过来,他被推倒在地上,“什么———!” 他的疑问哽住了。 因为沈弃低头含住了他的伤口。 而后,滚烫的柔软滑过血肉。 江岁晚挣扎起来,可双手都被沈弃扣住然后攥着压制着,无法挣脱。 “你放开,唔!” 一声痛呼克制不住的自唇边溢出。 沈弃偏头吐出在江岁晚血肉里取出来的倒刺。 那倒刺约莫小孩子的小拇指长,细长如窄叶,散发着幽幽寒光。 沈弃目光灼灼,按住挣扎的江岁晚,“师尊,别动。”他再次低下头去。 江岁晚挣扎不开,在疼痛和愤怒的恍惚间察觉,原来从前那个总爱跟在自已身后的小尾巴,在没了灵力的情况下,已经可以轻易的制住他了。 他第一次发现,沈弃的力气原来这么大。 恍惚只是一瞬间,更多的是怒气,江岁晚:“放开!” 他伤口上还有毒,现在他们都没了灵力,万一沈弃中毒了怎么办?! 沈弃没说话,咬住了江岁晚血肉中的一枚倒刺。 江岁晚更气了。 都不听他的话了是吧? 沈弃沉默的咬着倒刺往外一拔。 江岁晚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啊———!” 毕竟是肉体凡胎,受了伤还是会疼。 江岁晚疼得挣扎力道都小了很多,乌发被冷汗浸湿了,有几缕粘在了苍白的脸上,他整个人都在细细的发着抖。 沈弃按住他,取出最后一枚倒刺,然后看着他身下难得露出怒气的江岁晚。 “师尊体内尚有余毒,弟子帮您吸出来。” 说着,低下头含住了那渗血的伤口用力吮吸。 江岁晚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失了力道一般微微颤抖着。 “我让你放开你没,”江岁晚颤了一下,继续说:“你没听见吗?!”他声音有些哑,是疼的,也是气的。 沈弃依旧沉默着埋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偏头吐出最后一口毒血,然后又低头细细舔去江岁晚肩头沾染着的血迹。 潮湿酥麻的怪异触感被疼痛压下,江岁晚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江岁晚:“……”好气,要被气死了。 沈弃是疯了吗?他身上的毒保不准有什么致命的作用,自已修为尚在时就服了解毒丹药倒是不会有事,但沈弃就不一定了,他现在没了灵力,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沈弃抬起头,看着江岁晚,如玉般的肌肤被含着舔过,染上一层晶晶亮的水光,透着股莫名的色气。 沈弃松开了对江岁晚的钳制,开口时,嗓音都带着哑:“师尊,好了。” 江岁晚推开沈弃坐起来,他正在气头上,斜了沈弃一眼。 江岁晚以为自已现在的目光很冷很能震慑人,其实他不知道,自已现在衣衫不整,白皙的肩露出,泛着层玉一样的光泽。 他眼尾都红了,不知道是疼的气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斜睨过来时,有一种盛怒中的,冷冰冰的稠艳,矛盾又让人痴迷。 沈弃喉结滚了滚,开口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含着他自已都没注意到的痴迷渴求:“师尊……” 江岁晚气头上,没注意到什么不对,他整理着散乱的衣衫,没理沈弃。 沈弃缠上来,从后面搂住江岁晚,他把人圈在自已怀里,然后一言不发的把头埋在江岁晚颈侧。 沈弃声音依旧沙哑:“师尊对不起。” “我太害怕了,师尊总是在受伤。” “伤口上的毒要是不清理,师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师尊,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沈弃絮絮叨叨的在他耳边说,声音委屈又难过,还带着愧疚。 江岁晚心软了许多,但还是生气,“你疯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像刚才那样的行为,万一导致你中了毒怎么办?!” 沈弃:“师尊对不起,我太慌了才会那样,”他在江岁晚颈边轻轻的蹭,“师尊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弟子好不好?” “我只是担心师尊。” 我只是担心师尊。江岁晚终究还是心软下来,他沉默片刻,沉沉叹了口气:“……罢了,下不为例。” 罢了,沈弃关心则乱,都是为了自已,他怎么还忍心责怪沈弃呢? 沈弃高兴起来:“我就知道师尊对我最好了!” 江岁晚训他:“以后别再那么冲动了。” 沈弃乖乖点头,“嗯。”他盯着江岁晚纤长的脖颈,细细的嗅。 他总觉得师尊身上那股松间细雪般的味道好像带着令人上瘾的魔力。 令他痴迷。 (作者有话说:不管是在现代还是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的师尊一枚。 对了,收到小可爱们的想法希望加更,呜呜呜,最近白天在军训,晚上才有时间写文,所以实在是肝不动啊,等训完了再加更好嘛(ó﹏ò))
第71章 这个人应该属于他 江岁晚和沈弃在山洞中休整了一会儿,然后一起出去找找离开这个地方的出口。 在这个地方虽然不可以用灵力,但是好在他们二人身上都带了不少的符箓和护身法器丹药什么的,倒是也不用太担心。 江岁晚和沈弃在森林里转了小半天,对这个地方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与世隔绝,几乎无人踏足过的一片秘境。 到处都是参天的树和奇珍异草,还有表面上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各种奇异灵兽。 天黑后不久,忽然下起了雨。 江岁晚和沈弃在山洞里升起了火,火堆噼噼啪啪的燃烧着。 他们二人坐在火堆旁,吃着江岁晚随身带在空间里的糕点零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山洞外大雨倾盆,偶尔还有几道闪电划破长夜。 每到这时候,沈弃都会下意识的攥住江岁晚长长的衣袖,江岁晚也会下意识的轻轻拍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已在,让他不要怕。 洞壁上白天还含苞待放的小白花现在已经完全盛开,那股幽香越发的重,如层层轻纱般将人包裹住。 夜深了。 江岁晚和沈弃靠在石壁上睡着了,一个保护阵法把他们二人圈在了里面。 一阵风起,把他们二人面前那堆尚有余温的火堆吹的散开,灰烬扬起。 江岁晚和沈弃都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山洞里,大半夜哪里来的风? 江岁晚和沈弃对视一眼,然后警惕的盯着四周。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像是虫鸣。 他们二人朝那动静看过去,是一处长满了小白花的石壁。 江岁晚手指不动声色的夹上一张符箓,沈弃也警惕的看向那处动静。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不断,那处白花的藤蔓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顶得鼓了起来,有东西在其下蠕动。 “咕咕”的声音响起,一只披着暖黄绒毛的小鸟从层层叠叠的藤蔓中探出头来,尖尖的嘴上还叼着一只白色的长虫。 江岁晚二人松了一口气。 小鸟吞下虫子,歪头,看着江岁晚和沈弃,乌黑圆润的小眼睛里出现一丝疑惑。 它扑闪着翅膀,然后扭头钻进了层层叠叠的藤蔓中。 江岁晚回头,刚想和沈弃说些什么,忽然察觉脚踝上缠了一圈翠绿的细细的藤蔓。 这是什么时候缠上的? 藤蔓开始密密麻麻的缠绕而上,瞬间就把江岁晚困住了,“小心脚下!”江岁晚趁着手还能活动,立即朝沈弃脚下丢去一张符炸开他脚边想要缠绕上来的藤蔓。 就在这时,那藤蔓抓起他猛得一甩,江岁晚被迫朝洞壁砸去。 糟糕,要砸成肉饼了。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那石壁忽然发出了刺眼的白光把江岁晚吞了进去。 “师尊!”沈弃仓皇间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脚腕,然后一同被拽入石壁。 白光散去,空荡荡的山洞显得格外寂静。 沈弃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环境变了样子,入目皆是血红的颜色。 猩红的明月高悬,洒下的红光笼罩了整片天地,到处都被这血红的颜色染透了。 沈弃大声叫:“师尊?” 没有回应。 看来他和师尊走散了。 没了灵力,通讯玉牌也用不了。 不知道师尊落到了哪里,得尽快找到师尊。 沈弃环顾四周,朝这个地方唯一的建筑走去———那是一座华美的宫殿。 推门进去,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石阶。 沈弃踏上石阶。 刺眼的白光再次闪过。 不知过了多久,沈弃疲惫的睁开眼睛,他坐在王座之上,无数人朝着自已跪拜下来,黑压压的一片,各个神情恭敬又恐惧。 沈弃支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他不耐烦的挥手让人下去,紫眸中满是烦躁和幽冷。 总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沈弃捂住心口,俯瞰着王座之下惊惶退下的众人。 无趣,真是无趣的很。 这个世界真让人无趣又恶心,到处都被恶心的人填满了。 沈弃心中暴戾,他想,要不毁了这个世界吧?反正没什么让人留恋的东西。 这个想法一出,沈弃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兴奋。 可是兴奋之下,是更为焦躁的一种情绪,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丢了什么呢? 沈弃想不起来。 况且,从始至终,他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沈弃回了自已的寝殿。 有绝色的美人被献上,恭恭敬敬的跪在殿外等着沈弃的临幸。 沈弃心中烦躁,掠过那些个衣衫清凉的美人直接推开了寝宫的门。 他不明白他的手下为什么总是要送些令人厌烦的人来他的寝殿,然后让他杀。 不过他今天不想杀人。 “滚下去。”沈弃合上门前对她们说。 那些个美人听了,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连忙小心翼翼的退下去了。 沈弃坐在榻上,垂眸想着什么。 听那帮修仙的人说,预言显示最近出了个能杀死魔皇的人。 能杀死自已啊?沈弃觉得有点意思。 那什么人,据说是上清宗的一个弟子。 他叫什么来着? 忘了。 反正闲着也无事,干脆去看看吧,顺眼的话留着玩玩,不顺眼的话动手杀了。 沈弃瞬间消失在了寝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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