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再去看看能不能夜探陆府?” 随易的行动向来速度,说做就做,他下床简单整理下衣着,手中还拿着那把折扇,至于佩剑,随易没任轻舟那么痴爱自己的宝剑,以他的能力就算一根树枝也可做剑来用,所以他这次出行未带属于天剑掌门的那把名剑而是取了门派里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剑。 为了掩人耳目,他和任轻舟的剑都装在了一个特制的琴盒中,任轻舟扮女子带着一把琴是合理的。 当他刚走出房间,隔壁屋子就开了门,任轻舟探头笑眯眯望着他问道:“程郎,这是要做什么去?” 随易这趟化名程瑞,寓意此程结果如意,任轻舟化名清清姑娘,对外宣称是他的未婚妻,随易看到他就头疼,好好扮演兄妹不行吗?嗯……姐弟也可,为什么非要做恋人,任轻舟当时翻白眼,说自己貌美如花,若是未有婚约那满京都的男人都要来追求他。 任轻舟:追我的人说不定从京都排到洛州城。 随易非常怀疑:你有那么漂亮吗? 任轻舟:我看你是瞎了吧!!! 不管怎么说“关系”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此时任轻舟堵着楼道,随易:“外面长街那么热闹我想再去逛一逛,你路上辛苦在屋里多歇歇吧。” 随易没想带他出去,任轻舟看他走得毫不犹豫立马回屋背上琴盒一手提着裙子下楼追他,他搞怪归搞怪,爱剑可不能离身,任轻舟颇有些埋怨道:“要不是事发突然,我是不可能让你那把破铜烂铁和我的亲亲老婆睡同一个地方,真是玷污了我娘子的清白。” 街上。 随易先是随便转了转,手上也买了几样吃食。 等溜达到陆家附近他就知道夜探行不通了,暗卫守卫变得更多,莫不是宫中的贵妃娘娘回家了?随易心中叹口气神色不动与任轻舟顺着路离开,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过路人一样,除了长得都很好看。 “走吧,回客栈休息。” “这就回去了?出都出来了,我要吃宵夜!” 习武之人饭量大,任轻舟从不会亏待自己的胃,他嚷着要吃宵夜,随易只能跟着去,好在京都繁华热闹,美食众多,任轻舟凭借美人脸蛋让不少商贩愿意给个折扣价,随易没他那么好的胃口,他只要了碗馄饨然后心不在焉吃着这清汤寡水,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一位身着蓝衣眉宇俊朗的年轻男子入座他这一桌,对方也要了碗馄饨,随易心中提高了警惕。 [此人是冲着他来的。]
第12章 ◎凌禹◎ 此人样貌俊朗眉目清明气势非凡,步履轻缓而稳重武功应该不低,加上那种似有若无的打量,街边小摊吃东西被旁人看两眼不奇怪,怪的是这人仿佛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了自己并且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 他是谁? 白泽吗? 随易自觉以他的身手完全能做到不惊动眼线安安稳稳地离开洛州,白泽不可能这么快堵到他跟前。 那这个人是来寻仇的?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太可能,他武功高但在江湖上历练时间较短未与人结仇,随易抬眸盯着蓝衣男子,后者吃了口馄饨不慌不忙抬头冲他轻笑道:“阁下为何如此看着在下?可是觉得在下有什么冒犯之处?” “你不注意我焉知我在看你?” “也是,如此说来是在下的不是,在下……” 任轻舟在小摊前等着要出锅的煎饺,随易这碗馄饨是吃不下去了,与人交谈越深露出的破绽越多,他与此人不认识也就没必要多言,打定主意后他无视对方的话直接起身走人,随易道:“清清,该走了。” 蓝衣男子神情淡淡开口:“阁下且慢。” 随易站住偏头看他一眼,这人一改刚才悠闲的样子起身表情些许正色道:“在下大理寺少卿凌禹。” “……大理寺。” 看出来他不同寻常就是没想到这般不同寻常,大理寺啊,怪不得眼神如炬,凌禹亮出身份还是官家身份明摆想扣下他,随易只能行礼:“见过凌大人。” 凌禹轻笑:“阁下不打算自我介绍吗?” 随易没什么好介绍的简单一句:“草民程瑞。” “程公子。”凌禹点了下头继续道,“今日月色不错,我与程公子一见如故,有许多话想要请教,程公子可愿赏脸陪在下小酌一叙呢?地方倒是不远。” 知道读书人说话总拐弯抹角,没想到大理寺也是这种调调,官府要查他,随易没有理由拒绝,想到白泽的事情毫无头绪,或许他能借大理寺探探消息? 凌禹摆手做请示意随他走,那边的任轻舟打包好了东西,他疑惑地看着凌禹,后者对他温柔笑笑。 随易介绍道:“这位是大理寺少卿凌禹大人。” 大理寺?任轻舟挑眉示意随易怎么回事? 随易神色不动透过眼神回答,摊上事了。 任轻舟略有些激动,要打架吗?和官员打架? 随易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任轻舟一眼,江湖朝堂井水不犯河水,好端端打什么架?等人家端你老巢? 两个人跟在凌禹的身后,凌禹颇有自信也不怕他们在后面暗算他,不过京都大街行凶确实不好办,随易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未做恶事不怕大理寺追问。 最后凌禹带他们回了一处别院,那地方当真不远半条街的距离,到了地方凌禹也说话算话给他备了好酒好菜,任轻舟是标准江湖人对当官的没啥好感,他自己带的有吃的,自顾自解开纸包吃,行为让随易微微蹙眉,这副摸样哪像个大家闺秀,旁边的凌禹不在意或者说他本来的目标就不是任轻舟,他给随易倒杯酒,后者举杯饮下,凌禹笑道:“程公子好酒量。” “凌大人有话直说就行,不必绕弯子。” “好,不过在说之前还请听在下讲个故事。” 凌禹开口说的不是故事而是案子,七天前户部侍郎蔺方轩在家中被害,凶案乃府中杂役所为,行凶理由是陈年积怨,对方认罪得痛快当天就被下狱了,可之后的每一天都有官员遇害,虽说后面那些人的官职要比户部侍郎低,但天天死人也让京都人心惶惶。 随易听着没出声,任轻舟接话问:“不知少卿大人说的这案子与我们有何关系?我们今天才入城。” 凌禹给二人倒酒解释道:“清清姑娘误会了,在下是真心想要结交二位,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私心。” 随易想了想出声询问:“……背后杀人的凶手难道与今日街上那个被官府追缉的壮汉有关?” “是。” “莫非今天的那个人死了?” “是。” 他那一扇子力道把握极精准抽不死人,壮汉的死是其他因素导致,与他们扯不上关系,凌禹既是大理寺少卿定不会如此糊涂断案,甚至随易觉得他已经看穿他们两个的伪装,果然还是难掩一身江湖气息。 “不知凌大人想从我们这里了解什么?” “程公子可知——肃人间?” 任轻舟面上迷茫显然是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随易眉头微蹙:“肃人间,我了解的不多,只知是一年前新出来的杀手组织,神秘,未打过交道。” 凌禹说:“肃人间,是杀手组织也算是教会,他们自诩天帝的使者来人间肃清整顿,没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另外他们行动会留一个特殊记号,那就是在死者的眉宇正中间用朱砂写下肃字,除了户部侍郎之外的死者都有这个字,因此确定是肃人间犯此案。” 随易头脑转得极快,凌禹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说户部侍郎,那必定户部侍郎的案子与肃人间也有关。 “看来大理寺对肃人间了解很多,不过凌大人首先提及户部侍郎,想必应该查到那个已下狱的杂役也和肃人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难不成杂役也死了?” “是,查到的时候他在狱中已自尽。” 他们一问一答短短几句话就透露了很多信息,任轻舟听得头疼,怎么就这个死了那个死了啊?天剑派还有算卦的能力吗?这脑子真不是一般人能长的。 不过话说人都死了不会以为是他们干的吧? 随易忽略任轻舟想说话的样子思忖道:“此事我二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凌大人应当也清楚,就是不知道既然清楚又为何将我二人请到大人的别院。” 凌禹实话实说:“这就是在下的私心了,凌某为解朝廷烦忧平日里结交不少江湖好友,一是为了解江湖事江湖人同时警惕某些邪恶之徒,二是……唉,两位就当是凌某小人之心吧,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朝堂与江湖一直以来泾渭分明,若能和平共处固然很好,可若是有人企图搅乱朝纲,朝廷绝不会坐视不理,实不相瞒由于近几日的特殊情况,来京中的人尤其是身怀武艺的大都在大理寺监视范围之内,今日程公子出手帮忙擒贼身手不凡啊,不知可否回答在下一个问题,程公子今日格外留意陆府难道是故人吗?” 话已摊牌,随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程瑞之名是行走在外的假名字,在下随易。” “哦?原来竟是天剑掌门,是在下失礼了。”凌禹听到随易自报家门时愣了一下,他猜到程瑞是假名字就是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现在江湖上风头最盛的随易掌门,“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随掌门本人比传闻中的还要清俊,可掌门既然来了京都为何不进陆府?” 大理寺消息灵通,凌禹知道陆家幼子陆文钰拜师天剑派掌门人,他是师父的话更不该掩人耳目吧? “几个月前天剑派被魔教偷袭一事想必凌大人应该听说过,那次危机侥幸及时化解,但魔教对我天剑派一直没放弃偷袭的想法,前不久魔教左护法公孙紫梦化身洛州一名貌美寡妇伺机接近我门派师弟,我将她骗入门派又请人去住处搜寻找到证据,她自知暴露当场承认自己的身份,后公孙紫梦被我斩杀,本来以为魔教损失惨重会暂时蛰伏,谁知得到消息说这次魔教教主白泽准备行动,目标是我的小徒弟陆文钰。” “……竟还有这种事。”凌禹听后脸色凝重,肃人间就已经难办了,又加上魔教教主白泽,京都…… 随易接着说:“我恐徒弟有难,可江湖人不好掺和世家事,贵妃娘娘设宴岂能由在下搅和呢,于是便一路暗中护送,白泽,我也不知他会不会来或者顶着什么身份前来,无奈之下只好换了装扮暗中观察。” 凌禹点点头:“还是随掌门想得周到,今夜是在下坏了随掌门的事,只是这白泽……随掌门认为白泽和肃人间会不会也有关系,毕竟二者碰在了一起,而且魔教教主来京都只是为了陆文钰小公子吗?” 陆家背景确实深,可单为一个孩子总觉得有点兴师动众吧,随易不好和人讲剧情之事,他总不能说陆文钰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天王老子都比不上他,在作者那里陆文钰就是重中之重,白泽为了他太值了,另外白泽化为古琴先生这个事他同样不好提,世事变化说不准,自己若说了“古琴先生”,怕是京都所有弹琴的都受牵连,白泽见状万一不弹琴了呢?他要是不当先生了,自己又该如何去防范他,冥冥之中随易感受到白泽的分量,嗯,在作者那里的分量,他不像魔教教徒,不像任轻舟,不像公孙紫梦,需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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