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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宁呢？又或者是常宁？” “燕玄？” “姑苏？” “谢不念？” “施在水？” “尊主没忘！尊主前几日还去弹琴！” “徐心鹤？姑苏？” “李晓成、司——” 离燕弄打断他们，“我只有连煦和施宁不记得。” 四人倏地沉默。 少年问，“哪里有凤凰？金色的。” 徐修：“回尊主的话，妖界凤族之地，金翎凤凰乃凤族皇室血脉，仅有二十三人。” 少年若有所思点点头。 云霜锦坐到他身边，“尊主认识金翎凤凰呀？” 离燕弄：“不认识，但刚才我的记忆出现了，模糊不清的。” 施风澜：“施宁曾说，尊主与妖皇关系甚密，但尊主极为厌恶妖皇。” 其他三人：“为何我们不知道？！” “很久之前的事，施宁望着尊主离开渊山时叹气说的。” “怎么个甚密法？” 施风澜欲言又止。 离燕弄阴寒道，“本尊也想知道呢。” “尊主，你先说你不会生属下的气。” “本尊为何要生气。” “那属下说了？” 其他人：“快说啊！” 离燕弄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不生气，直言便是。” “妖皇曾收过尊主为男宠。” 三人神态各异，徐修呛噎、云冰洁不敢置信、云霜锦忍俊不禁。 离燕弄也和云霜锦一同笑着，笑意不达眼底，“这说的什么东西！” 四人：“尊主息怒！” 离燕弄：“详细道来。” 施风澜正经道，“属下听了施宁的那话后，便留意了妖界那边。打听到妖皇前几百年收过一个男宠在寝宫，为此大改寝宫布局，亲犯皇室各种禁令。听闻那男宠异常美貌，年纪轻修为却高，是个魔修，生有一双红眸。” 他说话间，大家的视线隐隐落在少年身上。 云冰洁五味杂陈道，“尊主，属下也知晓这件事，凤族离故京城很近，一传十十传百的。凤族皆说妖皇被……迷惑，传得很大，说书话本疯传不止。现在也快六百年了，据说那男宠被囚凤宫百年抑郁而亡，传言只说那男宠美绝天下，并没有施魔君说的详细。” 云霜锦：“尊主别信！他们胡诌乱道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徐修：“尊主莫信。” 离燕弄：“我是红眸？” 四人不敢说话，只点头。 “天下只有我是红眸？” “灵修走火入魔时眼睛是红的，但尊主的眼睛可以随意切换黑红。” “蛇族之主是红眸竖瞳，天下只有他和尊主是红眸。” 沉默片刻，离燕弄烦心地抚眼，“一时忘了，我认识佘阳，天下的确只有我和他是红眸，但他不以红瞳示人。” “尊主，蛇族不以妖体之态的眼瞳示人啊，蛇修的人身妖眼形态只给伴侣看，是示爱的。” 少年轻飘飘道，“看了我和佘阳就要结为伴侣吗？” 四人惊愕，“他给尊主看过？” “尊主认识的人身份都好高……” “尊主尊主！真的啊？蛇族之主给你看了？” 离燕弄喝了一口水，“我让他给我看的，纯属好奇，你们想太多了。” 他朝施风澜勾勾手指，“把你知道的妖皇和我的事都说一说，我想听。” “属下也想听。” “咳咳……那个男宠是在魔界被凤宫之人迷晕献给妖皇的，妖皇对他一见钟情，把他强上了……一连晕了好几天才醒，后来逃了，自此妖皇萎靡不振，不久后终于寻到了他的踪迹，将他抓回凤宫囚……” 施风澜话一顿，换了个说辞继续道，“养在寝宫，因为他身体不好，妖皇特意招了几名魔医。他的生辰时凤宫上下都为他庆贺，规模之大能与妖皇的诞辰平分秋色。” “他的衣食住行均为皇室最高规格，穿花丝云锦所制之金服，因为他喜白，绣锦局专门为他织染各种白色衣物，并采购了灵界的香云纱、魔界的莲花丝面料。他与妖皇同在一寝宫，两人同吃同住。” 妖界皇室最高规格即与凤王妖皇同地位。 施风澜停下话语倒水喝。 云霜锦催促，“阿澜快说！” 施风澜凝声道，“尊主，据属下所得机密，妖皇给予了你凤族圣镯，遇圣镯如见妖皇。此圣镯可命令凤族七大长老，妖界各族王君，是真实有效的权力之物。” 拥有圣镯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离燕弄运气打开镜台抽屉，取过里面所有的纳灵戒，探入神识一枚一枚搜查里面的东西。 红玉令牌、白羽宫牌、剑形玉牌、墨玉牌、黑白棋坠牌、冰色花形玉佩、青竹玉牌、长条吊坠印章、玄玉刻金字穗牌、玄色制魔纹玉牌。 有几枚刻有名讳。 徐修手指轻指，一一介绍，“尊主，这是蛇族之主身份玉牌，持此玉牌如蛇族之主亲至。鸾族之主近亲者所持宫牌，可自由出入鸾宫，在鸾族各地出示此宫牌便会奉为上宾。” “问剑宗内门弟子常念的身份牌、尊主在朝南城常宁的身份牌、问棋居岁观的身份牌、西衔城魏世家专为徐心鹤定制的身份牌、彩云城宫世家专为燕玄定制的族牌。” “姑苏身份印章、渊山与淮东郡势力的令牌。” 这些使外界震撼的玉牌令大家大饱眼福。 “尊主，常念是谁？” 离燕弄看了一枚又一枚的令牌，回答他们的问题，“不知，圣镯是何样？” “篆刻了凤族圣花的耀光金所制手镯。” “带花状的金镯。” “圣镯的图案是叩印花，有九朵。” 离燕弄翻遍这几枚纳灵戒，其中包括了凤流分别那日给的纳灵戒，“可是我没有。” 两名女子：“尊主，那个……” “还让施魔君继续说吗？” 少年从纳灵戒翻出几颗白色糖纸的糖果，他撕开糖纸，是梨花糖。 他吃了一颗，“继续。” “那男宠名讳不详，凤宫之人皆称他为小殿下，极受妖皇宠爱，可谓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屡乘妖皇本体游宫示街，淫奢无度，常于寝宫、凤庭及泉池享乐，搂抱而归。短短百年，欢爱无数，死于交｜媾中。” 徐修低眉顺眼道，“属下欲证一事，冒犯尊主，还望尊主莫怪。” “嗯。” 徐修掌间运出魔气，抬掌抚上少年的腰部。 “尊主元阳尚在。” 元阳尚在，说明男子未经房事，抬掌运气查探其腰部两侧可得知。 离燕弄兴致缺缺，“还以为他真的和我有关系呢，什么都不是。” “尊主为何这般想？” 少年的黑眸明亮，“他可是一只凤凰。” “可是尊主你方才很生气……” “我不应该生气吗？凭什么我是他的男宠？他应该当我的男宠才对，他可是金色的凤凰欸。” 四人努力下压上扬的嘴角。 “尊主所言极是。” 离燕弄：“你们还没告诉我许衍、连煦和施宁是谁呢，哦，那妖皇叫什么名字？” 云冰洁挠挠少年的头发，“小云迟早会知道的，现在知道只是徒增烦恼，妖皇叫凤流。” 离燕弄：“为什么他们的名字都是两个字的？奇奇怪怪的，嗯？我叫什么名字？” 徐修躬身行礼道，“尊主名为离燕弄。” 少年沮丧道，“我也想要两个字的名字。” 云霜锦哄道，“尊主，你有好几个两个字的名字呢！岁观、燕玄、姑苏、常宁，一共四个呢！” 恍然大悟一般的离燕弄道，“我要去当姑苏！我要去画画啦！”
第222章 当怜苍生 少年快快乐乐地就要离开，四人赶紧拦住他。 云霜锦斥责施风澜，“都是你的错！不准再给尊主碰那块石头！” 被拦住的少年忽而冷淡起来，释放威压，“给本尊退下。” 徐修：“尊主？” “何事。” 四人异口同声，快步离开房间，“尊主，我等无事。” 离燕弄：“散了吧，本尊游历尚未结束。” 四人迅速闪回来。 施风澜提醒道，“尊主距游历结束还有四十九年。” 云霜锦：“尊主这些年在灵界？” 云冰洁：“尊主接下来要去哪里？做什么事吗？” 徐修：“尊主记得多带钱。” 离燕弄变换身型，边更衣边道，“在灵界，接下来还是在灵界，在给凡人看病，每次带的钱都不够花。” 四人呆愣：“给凡人看病？” “尊主该不会没收凡人的钱吧？” 离燕弄敛眸系着衣带，“凡人皆求长命百岁，短短百载，于道者眼中不过须臾之时。天道之下，众生皆苦，我既为道，自要济世。” 他的眉心蓦然显现了一点赤红的朱砂。 苍生道纹！ “尊主！你有苍生道纹了！” “本君第一次看着灵修的道纹生成！” “尊主是第二位苍生道纹者！第一位是医圣！” “属下恭祝尊主道业大成！” 穿衣那人并未说话，他对世人追求的道纹毫不在意。 两女子帮忙绾发，“尊主，你行医时用的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何须他人感念。” 云冰洁把赵千音开的药方给了离燕弄，离燕弄看过之后，说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这事就置之不理了。 在故京城待了不过三月，离燕弄重新回到灵界当游医。 他救过几名无依女子的性命，被以身相许，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开解道，活着不是靠他人，要靠自已，自已心里有活着的希望，人才是真正活着的。人要为自已的快乐而活，自已才是希望本身。 他给了对方一些散钱，随意叮嘱了几句。 不要轻易相信他人，财不外露，找一份可靠的工作，彩云城是一个好去处。 很多年后的一个下雨天，离燕弄捡到一只脏兮兮的野猫。 是一只凡猫，最多能活二十年。 他带在了身边，干净之后的猫漆黑漆黑的一只，长得并不好看，凶神恶煞的。 他却很喜欢，精心养着它，给它钓小鱼，买灵鱼。 过了十多年，老态的猫在离燕弄的脚边悄无声息失去了温度。 那天下起了好大的雨，将人淋得湿透。 他在下雨天从不设屏障挡雨，刻意将自已淋得了个通身，这样就没人能发现他在雨里哭。 自那日后，离燕弄去不眠都当了姑苏。 重缘将近殒龄，化神境无望，她准备安享剩下的两百年。 她等着姑苏回来，作瑰斋就要移交给她的儿子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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