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是个黑户,连观看频道订阅都要单独的模拟器。 转椅也破破烂烂,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星际垃圾。 面容卡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污染物看着粉丝剪辑的唐约和阿德里安的直播回放,低声说:“这次你要怎么死去呢?” 9494星的玩偶医生似有所感,复制体内的程序压过他的意识。 哪怕程序设定的性格是禁欲,依然无法掩饰本体对唐约的欲望,这次的拟态不像繁衍期的金粉蝴蝶,更谈不上漂亮。 唐约会喜欢吗? 收到直播结束提示音的唐约猛地坐起,“我直播怎么关了?” 他吸了吸鼻子,擦眼泪的动作都粗鲁无比,被他拽走翅膀的一二零四委屈地嘎了一声,得到了一个敷衍的亲吻。 少年人检查光脑,被他推开的男人说:“我关的。” 唐约不高兴了:“为什么要关?” 他眼底泛着水光,刚才瞬间的感伤也做不得假,始作俑者于心不忍,也忍无可忍,他搂住唐约,用力地把对方抱进了怀里。 唐约也不客气,他的眼泪蹭在男人昂贵的外套,声音倔强:“我没原谅你。” “不用原谅我。” 玩偶医生身上的味道也接近阿德里安的味道,唐约哼了一声,“你是骗子。” “你所有身份用的香水都是统一的吗?怎么觉得又有不同?” 他又凑近嗅闻,呼吸都像是引诱,这个复制体的拟态没到繁衍期,却和唐约不同。 即便是机械玩偶,一二零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状态,晃着鹅屁股跑路了。 “不是。”复制体的意识起起伏伏,唐约也听出了他的咬牙,捧起他的脸看了看。 就算知道是一个人还是很奇怪,他总有种背着亡夫干坏事的感觉。 可眼前人就是阿德里安,再叠一个老板的身份又变得好奇怪。 唐约咬他的时候情绪上头,现在自己看男人滚动的喉结牙印都不好意思。 他退开了一些,欲盖弥彰地拿了一个抱枕卡在两个人之间,“你怎么了?” “你不会也有病吧?” 他受够了这种折磨,可老板的躯体也有病,失去过的人更殚精竭虑,唐约又问:“你真正的身体在哪里,真的有绝症?” 他刚哭过的眼睛惹人怜爱,玩偶医生摇头,“我不是人,早就没有真正的身体了。” 这个答案也不难理解,唐约扯了扯对方送花前来特地打的领带。 阿德里安虽然穿衬衫,但风格明显不同,老板的商务风和褚医生不一样。 唐约的手指卷着领带,下一秒把领带解开了,男人还是看着他,目不转睛。 温热的手遮住褚医生的眼睛,唐约骂了一句:“看什么。” 对方回答:“很久没这么看你了。” 唐约:“你有这种癖好?你做国王的时候连……” 他移开眼,手指勾着褪下来的领带,一圈一圈绕着,“连那种……” 眼前人问:“那种是什么?” 唐约拿领带抽了他一下:“我允许你问了吗?” 对方被打还笑了一声,牵动青紫的唇角和咬伤,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你睡着的时候我会看你。” 有些话没办法说,复制体内的意识也开始钻空子。 这种感觉像很久很久的猜谜,他心情舒展,眉眼的冷淡似乎也消失了,看向唐约的眼神的确很好辨认。 唐约记得从主城区回城堡的前一天夜晚,他从梦中惊醒,身边的人很及时搂着他,像哄小孩子睡觉。 但当时实在太困了,醒来又忘了这件事,后来事故加上一连串的后续,现在他陡然想起,又揪起污染物的衣领:“你需要睡觉吗?” 对方刚要回答,唐约又捂住他的嘴:“先不要回答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换了个问题:“阿德里安是蝴蝶,你是什么?老板又是什么?” 室内就开了一盏顶灯,一二零四早就去另一间房了。 窗外对面的屏幕正在播放9090星的虚拟偶像演唱会,这颗星球的一部分人是消费得起的。 外面霓虹闪烁,二婚对象欺身而上,连捆唐约的姿势都和当初唐约捆阿德里安的一模一样。 “不是蝴蝶,不好看。” 复制体眉眼太凌厉,如果阿德里安是童话故事的一页,他更像是校园故事的插图,就应该安排在结尾都市重逢的地方。 唐约双手被他捆着,干脆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逼得男人更往前一些,他问:“你是蝴蝶的时候……也不算特别好看。” 对方错愕地问:“你不是说好看吗?” 唐约点头:“口器实在是太吓人了,我那是滤镜好吗?” 他别过脸唉了一声:“你一把年纪也没谈过恋爱啊,真……唔。” 他被人亲了一口。 唐约又把头转了回来:“不做,我累了一天了。” 沙发很大,躺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区别于阿德里安一听就带病的嗓音,褚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清冽,法庭上的证词又很锋利,唐约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很快眼前一黑,抱着他的人说:“为什么特别喜欢阿德里安?” 唐约也没打算瞒他:“我妈妈的发色是金色的。”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现在看来眼前的人心知肚明,他又冷笑一声,泄愤似地咬上对方的下巴:“赶紧把我手解开。” “不解,”褚医生把人搂进怀里,“你会走。” 唐约笑了:“我走去哪里?不是被你耍得团团转吗?舅舅?” 这一句舅舅咬牙切齿,“你还能好几个身份一起活动?几个小号啊?异地登录不会冲突强制下线吗?” 他的思维方式也没错,抱着他的人笑了一声,“你之前不是想和我结婚吗?” 这是唐约刚穿越试图一劳永逸的想法,但世界上没什么真正的不劳而获。 他的穿越都是旁人的蓄谋,唐约不问都知道结婚对象身份远比他想象得复杂。 复杂也代表危险,会带来争端和冲突。 结合之前缠着他的研究院院长对污染物的态度,还有整个星系关于污染物的科普教育,唐约不难得出自己的配偶类似反派的地位。 和这个世界的唐约相比,我更像穿书吧? “是啊,”唐约也不否认,“这不是很合理吗?” “也符合我和你的许的愿望。” “有钱、短命还不行。” 他靠在二婚对象的怀里,头顶的水晶灯像是流动的星星,掰着手指头的少年说完咦了一声:“也没过去多久啊,这里的时间流速都不一样吗?” 身边的人更在意其他问题:“没有不行。” 唐约:“阿德里安很行,我很喜欢。” 如果之前是真心赞美,他现在明显是故意的,“他说话也温声细语,唯一一次凶我也是因为我开悬浮车。” 唐约又唉了一声,“怎么有人凶也这么好看。” 这种话他自说出来都想笑,实在没忍住,当事人换了身体近在咫尺,否认自己很凶:“当时太危险了。” 唐约:“你演技真好。” 他转身报复性地掐了掐对方的脖子,手指戳在褚医生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早就知道我是谁,什么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真正的不劳而获,什么都需要代价。 唐约不认为这是赔本买卖,如果需要付出才可以得到全部小闻,他想要试试。 爱财如命的流浪少年也有对爱的需求,他想要容身之处,也需要重建儿时温馨的场景。 求爱是人的本能。 “需要你毁灭终端。” 爱人不再扭捏,玩偶医生的身体和国王大人不同,连手指都有细节。 复制体也在这颗星球真实地生存,污染物也不是无所不能,制作机械玩偶也是他的学习。 唐约不理解人的意识切割,他是一个很难一心二用的人,在这方面并没有天赋。 到底是什么才促使人做出那么多[自己],是为了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吗? 唐约不懂。 他问:“终端是什么?” 说完他低头,看向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镀银小羊,又看了看低垂着眼的男人:“那天出现的闻源,真的是你弟弟吗?” “不是,我的弟弟并没有……” 说话的人似乎不知道怎么描述,“出生……也不是出生。” “我们是一起出生的。” 唐约:“双胞胎?” 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骗走我二十五块钱的是你吧?” “二十五块钱?” 玩偶医生微微蹙眉,“骗你?” 唐约点头:“男高中生用眼泪博取路边卖花小孩的同情,拿走他价值二十五块的铃兰花束,别告诉我你忘了啊。” 他捏起自己挂着的镀银小羊:“这里面还是你塞我兜里的东西呢,都那么大,还不是金的,卖不了钱。” 他抱怨的时候还要瞪人,未脱去的眼尾薄红容易掀起非人类的欲望。 男人喉结滚动,反驳:“不是骗,是你主动送我的。” 果然是他。 黄昏,街头,怪问题,被带走的哥哥。 眼前的脸和唐约印象里的毫不相干,唯一算相似的或许也只有帅哥这个标签。 唐约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没从最上面一颗开始,解开了胸口的两颗,去看对方的契约章纹,像是检验。 “现在怎么不说话刻薄了?你这身体的缺陷是什么?” 他手指点在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特别折磨人,问的问题更刻意了:“这次应该符合我的需求了吧。” “有钱短命不行的老公。” 他的手指被人攥紧,镀银小羊随着主人被亲吻的动作晃动。 原本捆得松垮的领带紧了,唐约开口的抗拒被唇舌堵住,这次不是繁衍期,也不是需要压制欲望的蝴蝶。 他的身体早就被污染物造访过,这一次不需要什么前情提示。 衣服掉在地上,或许是被撑开的。 唐约震惊地看着从沙发溢出的尾巴,靠了一声:“你没告诉我是两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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