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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人清冷孤傲，浅色的眸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和他身边开怀大笑的队友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的眼里全是我。” 沈婷听得妒火中烧，她太吃司一的颜，伸出刚才剁肉的手去揉沈长安的脸，“我让你炫耀，我让你这么晚才和我说……” 法兰西这边跨年时，沈长安同样收到司一的祝福信息，他还把信息给沈婷看，沈婷气得想把他赶出家门。 初一早上，司一起来忙完家里的事，周素华已经做好了米饺，看见司琴和司棋痛苦的表情，只让周素华给他盛了小半碗。 米饺形状和北方的水饺差不多，但米饺是用糯米粉做皮，馅是芝麻白糖。司一吃了一个，除了甜就没其它味道，还腻得慌。 “你们三个怎么都不爱吃这个”司庭洲拿了个空碗，把他们三兄妹碗里的米饺倒在一起，让他们去煮面吃。 司琴背着个包，装着些吃的，拉着两个哥哥就往镇上去，阿玄、小狛、小桶连忙跟上。 所谓擦炮，就是没有引线的鞭炮。 司琴跑到小卖铺门口，将所有的擦炮和摔炮买下，分给周围看热闹的大孩子，并嘱咐他们，只能在大人眼前玩。 司一分到一盒摔炮，用力摔到地上就会炸，他只玩了两个就觉得没意思，向小卖铺老板借了张凳子，坐着看他们玩。 司琴将包递给他，让他吃点东西，一个缺牙的小孩过来，冲他鞠躬、伸手，嘴里说着吉祥话:“司一哥新年快乐，祝司一哥长命百岁。” 这是向他讨红包呢，司一秒懂，在小卖铺换现金，也正巧，小卖铺的纸钞都里刚从银行换的新钞，适合当压岁钱，他给了这小孩十块钱。 有一就有二，其他小孩也排着队来说吉祥话，讨红包。司一听着各种各样的吉祥话，开心当个散财大帅哥。 孩子家长看见，也摸出红包发给司琴和司棋，他们两个推说自己成年了，不能收压岁钱，但抵不住镇上的人热情，还是收下了。 发红包的镇民完全不心疼，自从司一在村子里开了流浪动物收容所，镇上突然热闹起来，开的餐馆有人吃、宾馆有人住，这半年他们可挣了不少钱。 等司琴玩够了，司一买了水果和牛奶，去丁大爷家拜年。 丁大爷的儿女全回来过年，他们不方便久留，收下丁大爷给的红包就离开了。两匹马想跟着司一走，丁大爷没同意，村里只剩他们几个人，不能去给他们添乱。 “哥，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回家的路上，司琴非要拉着司一的手，怅然若失地接着说：“梦里，你还是我哥，但是我和司棋的出生却害了你，你只能一直住在医院……” 司一双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大过年的就诅咒我，当心我让阿玄和小狛咬你。” “嘿嘿，我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很郁闷，现在说出来好多了。”司琴松开司一的胳膊，摸了摸阿玄和小狛的头，得意地说：“我们关系可好了，它们才不会咬我。” “是吗，那看看是你和它们的关系好，还是它们比较听我的话。阿玄、小狛教训一下这个大早上胡说八道的傻姑娘。” 阿玄和小狛陷入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见司琴使眼色，立马龇牙追着她跑。 看见司琴和几个毛孩子玩闹，司一转头问司棋：“你没做什么奇怪的梦吧？” 司棋立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做过司琴这样奇怪的梦。司一摸摸他的头，夸他真乖。 司一心里捏了一把汗，想不明白为什么司琴会做这样的梦。 上辈子他也有一对双胞胎弟妹，他们出生的时候，正巧他被确诊送进医院，两个弟弟妹妹在奶奶的语言攻势下，从懂事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是他们害了哥哥，一直活在愧疚里。司一穿越前最后一件事，就是再一次和他们解释，他的病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之后看司琴不再提这件事，司一才放下心。问过系统，系统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村里只有他们一家，担心司琴他们会无聊，司一想给他们订机票，让他们去海南玩几天，元宵节之前回来就行。 但是他的这个提议被所有人否决了，他们并不觉得无聊，司庭洲还让司一别瞎想，他们不会委屈自己的。 司一只能作罢，但是偶尔会带着他们去市里逛逛、看看沈长安新拍的电影。 熊胖达知道他们元宵节要回老家，早早回到村里，让他们尽管去，村里由他看着。周素华感动得热泪盈眶，给他做了一堆好吃的，司琴也难得夸了他几句。 司一心上漫上一股暖意，知道熊胖达不拘一格的性格，到嘴边的感谢又咽了回去。 他们老家在隔壁市的一个小县城，开车回去也就两三个小时。 老房子是十几年前的自建房，小二层，带个院子。司一打开“自己”的房门，里面很整洁，不像好几年没住过人的样子，但却有一股霉味。他还没细看，周素华就上来叫他，东西准备好，可以去送饭了。 坟山有点远，需要开车到山脚下，然后把东西背上去。来送饭的不止他们一行人，还有一些远房亲戚，有几个年纪大的老头看见周素华和司琴，眉头紧蹙。 司庭洲装看不见，和几个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交谈。司一见一群人里，只有周素华和司琴，也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年纪大的长辈会不高兴。 女人家不能上山给祖先送饭。 司琴和周素华遭受到异样的目光，也显得有些局促，她们也是第一次元宵节来给祖先送饭。 “琴琴，你们去看看前面那家小吃店开门没有，你哥午饭吃得少，肯定饿了。”司庭洲明白她们的窘迫，替她们解围。 周素华和司琴拐个弯去了一户人家，她们虽然元宵节不让来送饭，但是清明还是可以来扫墓，对这一片很熟悉。 几个年纪大的长辈趁机过来，斥责司庭洲不该带她们来。 司庭洲没接话，让司一叫长辈。司一面无表情还是挺能唬人的，那些年纪大的长辈也不敢轻易说他。 没一会儿，司琴她们回来了，说那家小吃店没开，“老板说现在来送饭的都是上年纪的，年轻人和小孩子不来他们也做不成生意，以后也不会再开了。” 几个长辈看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除了司一他们三兄妹，没一个年轻面孔，就连自家孙子也没来。他们也没空理会司庭洲一家了，赶忙跑到自家儿子面前，呵斥他们为什么不带孩子们来。 “哪是我们不让他们来，我劝了半天他们都不来，我个做老子的，总不能跪下求他们来吧……” 在坟墓前点上香和蜡烛，又放上纸钱，司庭洲带着家人端着饭菜在自家祖坟走了一圈，然后将纸烧掉，没和其他人打招呼就走了。 老房子里太久没住人，被褥都是潮的，不能住人，他们要赶回G市去。等天放晴，再过来收拾。 回家的路上，司庭洲长叹一口气，说指不定等他们这一代人走了，就没有人记得元宵要给祖先送饭了，让司一他们好好记着，不要忘记。 害怕孩子们会忘记，回到家司庭洲就翻出司爷爷生前的笔记，交给司一他们。 笔记本是各种颜色的纸张用线订在一起，上面用毛笔细细记录着各个节气、节日需要做些什么。 司一接过笔记，觉得这本只有十几页的笔记本无比沉重。
第25章 过完元宵，年就算过完了，程诺他们也回来开始工作。 司一忙着收梯田里的土豆，熊胖达带着他堂弟在周素华面前撒娇卖萌，试图让她说服司一杀猪，他们想吃烧烤。 鉴于熊胖达最近表现良好，把周素华哄得开开心心的，司一让他随便选一头送去屠宰场。猪圈里现在就剩两头猪，吃完就该重新买猪苗了，而且今年周素华想养鸡，他们收完土豆还得买材料订鸡笼。 晚上烧烤不仅有猪肉和土豆，熊胖达还厚着脸皮去保护基地的池塘里，捞了十几条小鱼回来烤。 这池塘是保护基地的工作人员给东方白鹳们特意挖的，司一往里面扔过几块饼干，里面养的鱼东方白鹳们很爱吃。 保护基地的人不愿意吃亏，提着水果、揣着红包过来蹭烧烤吃。 “哎哟，我把视频发给H省那边的保护基地，他们都不相信，非说我拍的不是那只心理创伤的东方白鹳。”老肖边啃排骨，边给大家吹嘘保护基地的功绩。 众人听完敬佩不已，就熊胖达冲司一使眼色，司一装看不见，默默吃着烤土豆。不是他不吃肉，是因为完全抢不着，四十几号人，就两个不大的烧烤架。 不过土豆也好吃，刚从地里挖回来的新鲜土豆，轻轻一刮就能把皮去掉。洗干净切成片，放在烧烤架上刷油烤熟，蘸上五香辣椒面，土豆的清甜加上辣椒霸道的香味，好吃得让人吞掉舌头。 周素华怕他们吃太多上火，把家里的柚子拿出来剥好，让他们多少吃一点，还去煮了菊花茶。 即便是这样，司一还是有点上火，牙龈发炎每顿饭都吃得少，再加上挖土豆是件辛苦的事，他过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掉了。 沈长安看到瘦了一圈的司一，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即飞过来帮他干活。 “我觉得挺好的，之前我身上都是软软肉，现在都有肌肉了。”司一对着摄像头，向沈长安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本来想让你看看我的腹肌，但是怕过不了审。” 沈长安被逗得直乐，笑着说:“想看。别太累着自己，可以多请一些人来帮忙。” “已经联系过农机厂订做小型机器了，熊胖达……我去一下厕所。”司一捂着肚子往厕所跑。 上火不仅牙龈发炎，他还有点便秘，余潇潇给了一包荷叶茶，他晚饭喝完现在来反应了。 等司一跑去上厕所，两只小猴子带着几只动物，熟门熟路地开门进来。一只小猴子看到屏幕上的沈长安，指着他给小伙伴们介绍:司一每次看到他就会很开心。 屏幕里出现几只小动物，沈长安被吓了一跳，看着它们在屋里无忧无虑地玩耍，没敢出声，怕吓到它们。 司一在厕所一泻千里后，洗完手出来，就被两只小猴子抱住了腿，两只小熊猫和一只小黑熊崽躲在桌子下面。 “……你们怎么来了”司一带着两个腿部挂件，坐到桌前，问沈长安:“没吓到吧这些动物是附近自然保护区的，经常来找我玩。” 两只小猴子爬上司一的肩膀，他伸手摸摸它们的尾巴，然后让躲在桌子底下的小熊猫和小黑熊过来。 小熊猫和小黑熊毛茸茸、胖乎乎的，司一没忍住，一只一只抱着狂吸，还和沈长安分享它们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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