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钱买鸡?他哪来的钱?他不是说要主动净身出户吗?” “当然是人家的岳父岳爹给的钱,我也借了东哥一笔银子。我和张家人都不忍心看着东哥二人净身出户后吃饭都成问题。” 刘芳不相信张勇会给木东拿钱,张家三个儿子还有他们的媳妇儿可不是摆设,知道张勇给木东他们拿钱怎么会不闹,“木小子,你也别拿话诓我,张勇他们夫妻二人怎么会给木东拿钱?如果他们当真给木东他们拿了钱,张家他不是早已经闹翻天。” 木西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开口反问道:“那个钱东子又不是说不会还给张家,他们为什么会闹?现在东子和张家人一起合伙在镇上做摆摊做小买卖,生意不知道有多好,每天大把大把的银子进账,比在木家村整日里地里刨食强上百倍。” “喏,这万宝鸡就是东子堂哥和张家人一起琢磨出来的。”木西故意在大伯娘面前晃了晃手中拎着的布袋,“想来大伯娘也不愿意吃您大儿子和大儿夫郎的东西,待会儿可以让两个堂弟尝尝味道,替您老人家点评点评这万宝鸡。” “我大哥他们已经在镇上摆摊做生意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哥和嫂夫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木北由衷地为大哥和嫂夫郎感到高兴,远离这个家,他们两人的日子只会越过越舒服。 刘芳不想听大儿子离开这个家过得比以前更好的消息,这只会让外人觉得是这个家耽误了木东他们。听到三儿子话语间遮掩不住的高兴,刘芳“啧”一声不满地看向三儿子,木北接触到母亲不赞同的眼神讪讪地闭嘴。 看到大伯娘不高兴,木西却很高兴,生气就对了,他刚才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大伯娘,今天小子除了帮东子堂哥送这万宝鸡给你们,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想问问你们家的地还有多少亩没有种完。我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今天下午就可以来帮你们种地。” 刘芳抬头瞥他一眼,声音冷淡,手中帮三儿子上药的动作不停,“你事情多忙啊,我可不敢请你来帮我们家种地,免得耽误你赚钱。我已经准备请人了,你回去吧,我们家的地用不着你帮忙。” “啊?请人帮忙?!”这个消息出现在大伯娘口中当真稀奇,“请人要花不少银子吧,大伯娘你舍得花这个钱?” 木西这混小子说这话不就是在讽刺她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嘛,刘芳被木西的话刺激到了,原本是故意开口挤兑木西,现在被木西的话一刺激,站起身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准备去村里请几个手脚麻利的人帮自家种地。 木西任由她出去找人,还不忘冲着她的背影喊上一句“大伯娘,我在这里等着你请人回来”刘芳听到后走得愈发快。 木北看完全程,木西堂哥果然与众不同,敢和他娘对呛,“堂哥何必故意气我娘?” 木西满头雾水地“啊”了一声,“我说得难道不是实话吗?大伯娘的心眼不至于这么小吧?别人说句实话,大伯娘居然还会生气,那我以后还是不说这些话惹大伯娘不高兴了。” “堂哥真有意思,我还挺想有堂哥这样的性格。”木北笑看堂哥在自己面前演戏,大家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就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如果他的性格也像木西堂哥这样就好了,想来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烦恼。 “我就当这是你对我的夸赞了。”厚脸皮的木西认下木北对他的赞美。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木西便看到大伯娘刘芳领着三个中年男人走进院子,都是木家村老实能干的叔伯,其中一个还是许宝的父亲。 “小北,你回房间取来笔墨帮娘写四份契书,咱们家准备请你这三个叔叔帮忙种庄稼,每天每人给二十文钱。”刘芳叫来三儿子木北,让他照着她的要求写契书。 “是,娘我这就去。” 木北从椅子上起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拿着四份纸张和红色印泥走出来,把契书交给娘。 “你写的契书没问题吧?” 刘芳不放心地又问了儿子一遍,得到肯定的回答按上自己的指印才把手中的契书让三人签字按指印。待三人按过指印,刘芳拿出三份契书分别交到三人手中。 “契书咱们已经签好了,你们今天下午就要去地里帮我们干活。如果你们要是敢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每天二十文的工钱你们就别想要了。” “放心,咱们在一个村住这么多年,我们三个是什么品性你还不清楚吗?”三人将契书折起来塞在怀里,拍着胸脯向村长夫人作保证。 而作为村长和一家之主的木文直到中午回家吃饭才得知媳妇儿没和他打招呼便请来村里人帮忙种地,沉默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请人帮忙干活也好,他这把老骨头实在种不完十二亩地。 吃饭时,木文尝了一口桌子上放着的烤鸡,味道不错,又香又辣还带有一丝丝甜味,配上地里新收上来的大米蒸出来的米饭十分下饭,两个儿子也是吃得头也不抬。 “这鸡在哪买的?味道吃起来挺不错,很适合当下酒菜。” “这是大哥让木西堂哥帮忙从镇上捎回来的,堂哥说大哥和岳父家里一起摆摊卖的就是这个东西,说是叫‘万宝鸡’。”木北把木西堂哥方才来家里送万宝鸡的事情告知父亲,“木西堂哥说他已经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可以来帮咱们家种地,娘没有同意。” 木文瞧了一眼媳妇儿,知道她这是嫌弃木西那小子来得太晚,宁愿花钱请人帮忙都不愿意让木西帮家里干活。 刘芳面不改色,“你看我做什么?你侄子日理万机,时间宝贵得紧,我可不敢劳烦他帮咱们家种地。而且今天小北的腿还被水蛭吸住,流了好多血,你舍得让你儿子下地干活?万一留下残疾你不心疼不后悔?” “木小子不就是晚来几天嘛,而且他今天不是也来家里说可以帮咱们家种地,你何必故意当着他的面说要请人种地给他难堪。” “我就是故意的。他有时间天天往镇上跑,温乔家地里的庄稼都已经种完十天半个月了,他也不想着来帮你这个大伯把家里的十二亩地给种了。他明明知道咱们家人手少种不完十二亩地,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哦,只允许他这个侄子当得不尽心,整天只顾他自己和那个温乔不想着孝敬你这个亲大伯,不许我这个大伯娘心里埋怨他?” 刘芳每每想起木西把自家和温乔家的地全部种完以后,宁愿天天往村外面跑也不愿意帮亲大伯家里种地便心中气愤。也不瞧瞧这十里八乡有谁像木西这样只顾自己不管亲人死活,冷眼瞧着多年来对他掏心掏肺的亲大伯在地里汗如雨下,累死累活地拼命干活也不想着伸手帮一把。 如果木西家里有事在忙,她什么也不会抱怨,可她这段时间看到的就是木西整天无所事事,也不管养殖场的事情,隔三差五便往村外跑。 “唉!人既然已经请了,别的话咱们就别说了。好好吃饭,这鸡毕竟是你大儿子孝敬咱们的。” 刘芳没说话,伸手夹了一个鸡翅膀放在碗里。 木文夹了一筷子糙米,放下嘴里细细品味,刚才他囫囵吞枣一般没来得及细细品尝,这次他可要好好尝尝。 嗯……味道着实不错,靠着这个手艺,想来大儿子和张兄弟家一起摆摊做生意定能赚不少钱,这样他也能放心些。
第19章 木东从木家村村民那里得知由于三弟木北被水蛭咬到腿,爹娘心疼三弟便不让三弟再下地干活,花钱请木家村三位叔伯帮家里种地,木东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伤心而是——果然如此。 事情牵扯到两个弟弟身上,爹娘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木东郁闷一两个时辰便放下郁闷的心情转身去忙其他事情,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反倒是张家人听到亲家因为三儿子木北下地干活受伤便请人帮家里种地都很生气,张勇更是气得破口大骂。 “木文那个老王八,亏我一直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咱们家乐哥儿到他家肯定不会受欺负。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把乐哥儿嫁到他们家去受苦!” “他奶奶个腿儿,谁家下地干活没受过伤,就他三儿子最金贵!当初让木东和咱们家乐哥儿辛辛苦苦种那么多地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他们两个?哦,现在他三儿子不小心被水蛭咬一口流了几滴血,居然就要请人帮家里种地?!” “不行,我今天非要去找他们理论理论!哪有这样偏心的父母?当真让人心寒。”张勇站起身就要去院子里牵牛车到木家村找木文算账,张家阿爹赶忙把人拦住,“你小声一点,东子还在院子里干活呢。你现在去他们家找人算账,你有什么理由去?这件事咱们家不占理,木家想请人就可以请人,咱们只是他们的亲家,哪里有权利干涉他们木家的决定。” 张勇咽不下这口气,气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冲到木家把木文那个王八蛋狠狠揍一顿,“你别拦我,今天我非要出了这口恶气!” 张家阿爹把人推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劝说,“而且东子现在都已经和他父母兄弟分了家,你现在去闹,让东子脸上多难看,也容易让他和咱们离了心。你别忘了咱们一直以来想干什么?咱们要先把东子稳住,让他在咱们张家村起间房子,这样乐哥儿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生活,咱们就可以就近照顾乐哥儿不用整天担心他受欺负,日子过得不好。” “难道咱们就不管不问,生生把这口恶气咽下去?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难道我不生气?家里就你一个人心疼乐哥儿?东子和乐哥儿已经从木家净身出户,木文他们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关咱们什么事?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养殖场弄起来,让孩子们好好摆摊赚钱,争取让东子和乐哥儿在冬日之前把房子盖起来,大家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咱们应该高兴才是,乐哥儿他们俩终于不用在木家整日操劳,以后两人过得都是好日子。” “行吧。”张勇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夫郎说得没错,他们确实管不到木家的家事,憋闷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木文夫妻俩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见得他们日后不会后悔,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等着看木文夫妻俩的笑话吧,可怜那家里余下的三个孩子。”不管怎么说,木东和自家小哥儿终于脱离苦海,要不然今年还是自家小哥儿和儿婿在地里埋头苦干。 *** “你们最近的生意怎么样?”温乔已经许久没见到乐哥儿,不知道乐哥儿和木东在张家过得怎么样,前段时间还听木西说他、木东和张家人在镇上合伙做生意。 “生意不错。一开始每天只能卖十几只万宝鸡,名声打出去后客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回头客,一上午最多能卖五十只,最少也可以卖出二十只。”由于现在夏天天热,他们担心准备太多鸡卖不完会浪费,每天准备的鸡视前一天的销售情况而定,一般都是准备三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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