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是喜欢迟生的,但不是爱。 他不知道罗修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对方看到他摇头,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罗修走之前只告诉乔秋,让他不要乱吃之前没吃过的东西,也不要跟白罗走的太近。 罗修没告诉乔秋什么时候要走,他只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中途醒来摸到旁边的人似乎不是格桑。 入手的肌肉摸起来硬邦邦的,腰也比格桑粗一圈,块头也更大。 黑暗中那人摸了摸乔秋的脸,掌心很粗糙。 “罗修?”乔秋困倦的半眯着眼看他。 回应他的是一个轻飘飘的吻。 怎么搞得跟以后不会回来了一样。 乔秋闭上眼,任由对方搂住他。 第二天直到中午,乔秋都没见到罗修,他才后知后觉不对劲。 “罗修呢?”他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格桑等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格桑仿佛一直在等着他问这句,从善如流的答道:“他走了,让你不要太担心,他有点事要处理。” 夸补充了一句:“罗修付了很多报酬给我们,你待在这里就好了,不用觉得拘束。” 乔秋心头突突地跳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24章 迟生是谁 虎族部落。 族长余光看到自家雄崽走过来,他摆弄着手里的半成品骨刺长矛,肌肉结实的后背上全是汗水。 “迟生,帮我拿块……” 这是他跟新出现的‘晏’沟通好的名字,毕竟不是同一个人,还是分开叫比较好辨认。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晏就皱了下眉:“迟生?” 是他熟悉的语气,带着点懒散的倦意,声音轻缓,仿佛没睡醒似的。 族长唰的一下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他猛地扭过头,对上晏不解的目光。 晏眼神探究:“你老糊涂了?不认得我了?” 族长认出这是晏,眼眶一热,当即又哭又笑:“晏,我以后再也不逼你找伴侣了,你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虽然他一直没表现出来,但族长实际上非常担心晏再也回不来了,毕竟那么长时间,出现的一直都是迟生,他也不清楚其中的规律。 晏怀疑他兽父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毕竟这家伙从没放弃过催促他尽快成家,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想到这里,晏思绪停住了。 他想起了那个叫乔秋的雌性。 晏刚睡醒,头还有点疼。 他总感觉自己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而梦里的一切偏偏都记得非常清楚。 他梦到了那个叫乔秋的雌性。 迟生……他在梦里就叫这个名字。 乔秋是个病秧子,在梦里也是,晏是作为一个胡医陪在对方身边的。 哦不对,别人都叫他医生。 乔秋很依赖他,因为他们年龄相仿,父母不在时,只有迟生尽职尽责毫无怨言的陪着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 有时候乔秋不愿意告诉父母的秘密,只有他们俩知道,比如说吹了冷风偷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生病了,又或者偶尔自厌自弃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拖累了父母,想让父母再要个弟弟或者妹妹,但不敢说,说了反而会让父母更加伤心生气。 迟生是乔秋唯一的朋友。 梦境在乔秋生了场大病后中断了,晏跟着醒了过来。 他好像在梦里经历了别人的人生,但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仿佛真的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 仿佛梦里的迟生,就是另一个他。 晏回想到那个没做完的梦,心里跟有只爪子在挠一样,刺挠刺挠的。 他想起那天晚会上,乔秋好像就是叫的他迟生。 晏随口敷衍了絮絮叨叨跟他说话的族长几句,便找理由化作兽形态离开了他家院子。 他想去找乔秋问问,为什么叫他迟生。 谁知道一路狂奔到鸠家里,敲了半天门也没见人出来。 晏有些纳闷。 难道两个人刚好都不在家? 或者乔秋是去找希亚了? 他俩关系似乎还不错。 但晏不想别人误会他跟乔秋有什么,毕竟很多人都听到过那天晚会上的闲话。 于是他就坐在鸠门口等人。 晏想到鸠平常那副恨不得把乔秋拴在裤腰带上的架势,毫不怀疑等下鸠捕猎回来,得知他是冲着乔秋来的,会直接跟他打起来。 可等了许久,别说鸠了,连乔秋都没回来。 反倒是希亚准备出门时,看到了守在鸠家门口的晏。 “……你找鸠?”希亚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晏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希亚脸色有些古怪:“鸠已经离开部落了,那天你不是也在吗?” 这话一出,就轮到晏惊讶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希亚:“他离开了?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叫他那天也在?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你说鸠离开了?他还回来吗?乔秋呢?”晏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问出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希亚有些欲言又止:“乔秋跑了,一个人离开了部落,鸠去找他了。” 起初他们只是觉得乔秋貌似有些排斥鸠的占有欲,对方性格跟兔子一样,软软的没什么脾气,哪怕鸠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他也会忍着由着对方。 谁知道乔秋会拖着一副病弱的身体,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部落。 鸠临走前还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幅部落的路线图,想来是摸索准备了好久的。 能鼓起那么大勇气,带着必死的决心逃离部落,看得出来乔秋是真的对鸠一点喜欢都没有。 跟希亚道别后,晏脑子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家里。 部落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当时也在场,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希亚还说,他当时听到乔秋失踪了,着急得不行,脑子一热甚至想跟着鸠一起离开。 在晏这里,乔秋只是个陌生雌性,他或许会为了保护对方义无反顾的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兽人的使命和荣耀,但他不会露出多余的关心的情绪。 他感觉自己貌似睡了很久,但也清楚只是因为梦到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产生了一种错觉。 但现在他发现,这并不是错觉。 他那天并不是自然睡着的,是昏迷了好几天,当时连祭司都请来了。 但晏并没有这一段记忆。 包括后面发生的一切。 可希亚却说,乔秋失踪时,他有在场。 晏回想起醒来时他兽父古怪的反应,以及那一句‘迟生’,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或许他可以去问问他兽父。 - 乔秋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格桑立马跑过来摸了摸他的手,明明是夏天,又闷又热,对方的手却还是凉的。 “昨晚着凉了?” 自从罗修离开后,乔秋就搬回了原来的卧室,再加上睡觉爱乱动,估计是蹬掉被子又吹了风。 乔秋垂下头嗯了一声:“可能吧。” “你晚上搬回来和我睡吧,我睡觉还热呢,刚好你又冷,咱俩就适合一起睡。”格桑摸了摸乔秋的额头:“我给你熬点药。” 罗修临走前留下了一些药方,是给乔秋滋补身体的,还有预防着凉受寒之类的。 自从乔秋搬进来,院子里几乎整天都弥漫着药香味,格桑抱着对方瘦削的身体,有些心疼:“好瘦啊乔秋,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罗修一定能平安的把能量本源带回来,治好乔秋的病。 愿兽神垂怜。
第25章 环伺 自从罗修离开后,乔秋就发现,他待在格桑家院子里,时常会看到有兽人在外面徘徊。 只是因为院子里还有格桑家几只兽人守着,彼此之间又有着极其强烈的领地意识,他们始终不敢靠近。 虽说那些兽人很有可能是冲着乔秋来的,没有罗修的阻拦,他们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但乔秋目前看上去并不想结侣,而且除他之外,家里还有一个雌性,也就是格桑。 所以格桑家几只兽人始终驻守在院子里,轮流出去捕猎,一旦发现外面的兽人靠近,就会立马冲出去将人赶跑。 有时候他们会打起来,夸他们身上或多或少会挂点彩,但对方单枪匹马的过来,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 乔秋也不是傻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能那么安稳的待在家里,甚至出去串门没人打扰,都是因为有鸠和罗修把人挡走了。 现在罗修离开的消息估计是传出去了,乔秋又是个没结过侣的单身雌性,自然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搞得他都不敢出门了。 虽然格桑说了,罗修在临走了给了他们很多物资作为照顾乔秋的报酬,但他也不想一直依赖别人。 乔秋在家里帮忙做饭,种菜,跟格桑一起处理过冬吃的肉干和腌菜。 他什么都不会,但是学得很认真。 乔秋学过一点防身术还有搏斗技巧,是迟生教他的,但他身子骨太弱了,也没什么力气,就算真到了需要出手的时候,也不过是个花架子而已。 他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力气变大点。 或许多干点体力活就好了。 乔秋目光不自觉的盯上了院子里没劈好的柴火,还没等他走过去了,就被格桑一把抓住了。 格桑眉头微蹙:“乔秋,你不需要帮家里干活,你身体不好,不能过度劳累。” 乔秋嗫嚅道:“我有分寸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白罗来找他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频繁,彼此之间也渐渐熟稔起来。 有时候会撞上来格桑家找他们的其他雌性,白罗态度比原先稍微收敛点了,但还是不冷不热的。 白罗无论对雌性还是兽人,都非常随心所欲,全凭心情来,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但他总是对乔秋很有耐心,有时候会对着乔秋发呆,无意识的喊出亚恩的名字。 在又一次叫错名字后,白罗怔愣了很久,他过了半晌,才小声的说:“你不好奇亚恩是谁吗?” 乔秋当然知道,但他也清楚这是横在白罗心里的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自己的木匣子里取出来一只狐狸木雕,塞到白罗手里:“听说你是狐族雌性,这个送你了。” 白罗看着手里仿佛只需要上个色就能活过来的狐狸木雕,眼眶不免有些酸涩:“谢谢。” 他们在这聊着,格桑就在旁边逗崽崽玩,他不是不想跟白罗说话,只是一看到对方,心里就忍不住感到愧疚和逃避。 乔秋敏锐的察觉到白罗的动作突然僵住了,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一个魁梧的兽人朝着院子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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