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年瘸了腿,被永远的逐出了贺家,虽然不能够带着殷缓归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但是,相爱的两个有情人能够永远的在一起,不也应当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是,”肖助理应了一声后,唤来了两个长的人高马大的保镖,那保镖一人架着殷缓归的一个胳膊,顷刻之间就像拎小鸡一样的把她送了出去。 “不要……放开我!晏哥哥我求求你……你曾经说过要让我做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然而,无论殷缓归如何的挣扎,她终究还是被保镖架着给带了下去,再也没有了享受荣华富贵的可能。 “咳!”欧阳旭有些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倒也不至于这么粗暴……” “怎么?”谢无咎抬起眼帘,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心疼了,想要帮她?” “没有没有没有!”欧阳旭急忙否认三连,“这可不能乱说,我早已经改邪归正了。” “那就好……”谢无咎应了一声,随后将一沓资料扔到了欧阳旭的面前,淡淡地开口,“签了。” 欧阳旭翻开资料看了看,刹那之间,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又五个亿?你疯了?!” “我哪还有这么多的钱?” 谢无咎后背靠在沙发上,两腿交叠,懒洋洋的开口,“之前愿意拿出五个亿投进去只为了听声响的人是谁?” 欧阳旭:“……” 怕了,怕了。 “我签还不行吗?” 被逼迫的欧阳·打工人·旭,“兴高采烈”的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 “狗男人!” “不是个东西!” 骂骂咧咧的殷缓归回到了贺知年的公寓,她被谢无咎从殷家带走除了第一天晚上借住在了谢家,其余时候就一直居住在欧阳旭那里。 而自从被贺知年认做了当年的救命恩人,殷缓归就和贺知年同居在了一起。 像殷缓归这样永远只能依靠着男人的菟丝花一样的女人,没有了舔狗对她的帮助,她将什么也做不成。 殷缓归生活在殷家多年,殷家父母从未亏待过她,吃穿用度一律全部都是最好的,从来都不知道节俭是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贺知年被带去了贺家,殷缓归的花销却没有丝毫的减少,拍摄《仙途》所赚取的片酬也已经被她花了个七七八八,因此,殷缓归便一直居住在贺知年的公寓里。 她刚一打开房门,却看到殷音穿着一件火红的长裙从里面走了出来。 殷缓归刹那之间变了脸色,她霍然抬头,满脸愤怒地注视着殷音,“你来这里干什么?” 殷音耸耸肩,微微勾唇一笑,“只不过是来见一个故人而已,不必如此惊慌。” 语罢,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殷缓归,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殷缓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正准备追上去询问清楚,背后却传来了一道她十分熟悉的男音,“殷缓归!” “知年!你回来啦?”殷缓归兴奋不已,整个人都被贺知年回来的喜悦给笼罩,全然忽略了方才贺知年喊她名字时阴森的语气。 “是,我回来了!”贺知年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穿着四个西装的保镖和脸上始终带着笑的管家。 “那就……” “好”字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殷缓归两个人就呆愣在了当场,她视线落在坐在轮椅上眼眸猩红的贺知年身上,颤颤巍巍的开口,“知年……你这是怎么了?” 贺知年冷笑一声,语调中全然都是嘲讽,“殷缓归,你可真行!” 他只要一想到方才自己和殷音的对话,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一半身子被火烤,一半身子被冰冻,冷热交替在一起,让他脑子都开始变得不正常,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听到如此难以置信的话语。 那是管家刚刚把他送到公寓的时候,殷音就踩着一双高跟鞋走了进来。 原本他以为对方是来找殷缓归的,却未曾想到,殷音居高临下的立在自己的面前,微勾着嘴唇,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随后,女性悦耳的嗓音宛若惊雷一般炸开在贺知年的耳边。 殷音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个吊坠,不止一个。” “你说什么?”刹那之间,贺知年因为腿伤而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他目光直勾勾的望着殷音,“你什么意思?” 殷音撇他一眼,神情寡淡平静,“我是该说你蠢钝如猪呢?还是该说你眼瞎至极?” “殷缓归自小生活在江城,被殷家人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中疼爱,你凭什么会觉得,她会是当年那个孤身一人挡下绑匪的小女孩?” “殷缓归她有那个力气和胆量吗?今年那个女孩牵着你时,手上那个磨的你皮肤生疼的老茧你就全然感觉不到吗?” 贺知年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惊愕表情,深深打量着殷音,语调里透露着极深的恐惧,“你怎么知道?” 殷音微微叹了口气,掀起眼帘轻轻瞥了他一眼,语调不急不缓,只落下几个清冷的字眼,“你觉得呢?” 殷音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贺知年发现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公寓里凭空发出一道绝望的嘶吼,贺知年瞳孔骤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整个人就像一只无骨的蛆虫一般瘫在了轮椅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究竟是有多眼盲心盲,明明我无数次察觉到了殷缓归身上的不对劲,可却从来都没有仔细的去想……” 贺知年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惆怅和悔恨当中,他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殷缓归受尽了宠爱,而殷音却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等她好不容易被殷家剩了回来,而自己却在殷缓归轻轻地撒个娇以后就选择了对殷音出手,虽然殷音有谢无咎看顾着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对殷音的所作所为,贺知年内心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那些被他遗忘了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涌现上心头。 那样顽强坚毅的眼神,瘦骨嶙峋的身体,以及,浑身上下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可是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 在片场那四个月的时间里,当着殷音的面和殷缓归甜甜蜜蜜,想着法的给殷音使绊子,那四个月的片场生活,他从未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他竟然,伤她如此之深!! 是他错把鱼目当成珍珠,是他识人不清,是他不分好歹,看不透人心。 活该他被殷缓归利用,也活该他得不到贺家的权势,就他这样眼盲心盲的人,即使获取了权势,又能如何呢? 只会给他真正的救命恩人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罢了。 如今的一切,全部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哈哈哈……”贺知年双手死死的抓着轮椅的把手,手背上青筋根根乍现,脸上的神情诡异又扭曲,“贺知年啊贺知年,原来你竟是失败如此!” 贺知年感觉自己灵魂深处有一种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融着,而他根本无法阻挡这个东西的消亡,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被摧毁,直到彻底的消失不见。 一颗心彻底的死去,也不外如是…… 殷音目光清寒,神情冷冽如冰雪一般,“所以,你所说的爱和情意,究竟是殷音这个人,还是你臆想出来的当年的那个危难之中救下你的幻影?” 只因认错了人,就将殷缓归如珠如宝的捧在心上,殷音便成了那脚边毫不起眼的蝼蚁。 而在记忆回溯的一瞬间,殷缓归这颗一直记挂在心口的朱砂痣,也终于变成了一文不值的蚊子血。 当真是,讽刺至极…… “我……”贺知年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发现他根本回答不了殷音的这个问题。 他自己现在也分辨不清楚,这么多年执着的想要寻找到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想要不顾一切的往上爬,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十多年前绝望至极的那一道曙光。 殷音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并不是需要你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只是,见不得你好罢了。” 贺知年只觉得自己这一颗心被利刃扎成了千疮百孔,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努力的伸出双手,要去触碰殷音,近乎呢喃般的祈求着,“你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个好好补偿你的机会?” 殷音轻轻摇了摇头,“不能,我也不稀罕。” 她淡淡的语调听在贺知年的耳中却宛若晴天霹雳,“我如今生活的很好,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当年的那一天,我并没有去那个山上割猪草,这样,也就不会救了你。” 贺知年颤抖着身体,声音中夹杂着一抹凄厉的哀鸣,“对不起……” 只不过,他这一句迟来的道歉,殷音早已经不需要了。 回忆结束,贺知年咬牙切齿的看着殷缓归,“明明知道我认错了人,为什么,不说清楚?!” 殷缓归的身子摇摇欲坠,如遭雷击般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尽数涌上了头皮,她张了张唇,可却始终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我……” 却忽然,殷缓归的视线落在了贺知年剩下的轮椅上,她哆哆嗦嗦的向前走了两步,却又猛地停了下来,“你……你的腿,怎么了?” “呵!”贺知年冷笑一声,没有了救命恩人的那层滤镜,贺知年这才算是看透了殷缓归。 她已经走进公寓里这么久,两个人还进行了一番对话,却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坐在了轮椅上面。 已经知道自己未来无望,贺知年直接破罐子破摔,“如你所见,残废了。” “这……这不可能!”殷缓归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渐渐沉重,“你明明是京城贺家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瘸了?” “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贺知年笑得悲怆又凄凉,饕餮的怨恨染红了他的双眸,“我说你为什么要偷偷认一下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原来,你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殷缓归猛地捂住了嘴巴,她竟然一时之间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她疯狂的摇着头,煞白着脸,满眼都是惊恐,“不是……我是爱你的……” “你觉得我信吗?” 贺知年冷冷的笑了一声,冰冷的嗓音幽幽的传出,再也没有了殷缓归曾经深深迷恋的磁性。 就在这时,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管家忽然出了声,“既然五少爷,哦,不对,已经不再是五少爷了,既然贺先生和你的小情人全部都聚集了,那么……就还请快点离开这里吧。” “毕竟……这栋公寓隶属于贺家的名下,而您已经不再是贺家的人。” 殷缓归茫然的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然而,管家愿意和贺知年说上几句话,却没有那个心思替殷缓归解答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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