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我跟你说你的那个侍卫真是勾女人的一把好手!” 卫倾城将面巾放到了盆子里,顺着声音去了前厅,门口的小厮立即进门整理屋子。 他心里多少也猜到了,面上却不显:“侍卫?哪个侍卫?怎么勾女人了?” 张泽禹拍了下手心:“就是那个王宇啊,京城里都传遍了,之前伯母有意给你介绍的孙侍郎家的三小姐,不知怎么和你那侍卫搭上的,如今竟不顾闺阁名誉,说是对王宇情深不渝,闹得满城风雨, 他伸着脖颈朝院里张望:“哎,王宇人呢?他以前不是在前院守着嘛,今日怎得不在了。” 卫倾城眼眸微动,仆从迈着小而又快的步伐端了茶点过来,他看着小胖子:“喝点儿水吧,王宇前几天就告假了,我竟也不知道他这段时日是去做这事了。” 他摩挲着杯壁,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其实自已在那段婚事里也不是很负责,不关注妻子的内心,只是想着过日子,也不是什么好丈夫。 如今听着二人的事情倒也不会拈酸吃醋,放下吧,就这样,成全他们,也不说什么报复了,以后若是他们不惹我,我也不想把偷来的时光浪费在不值当的人身上了。 再次开口道:“他们……,若是真的情投意合,我便放王宇去孙家,也算是成全了一桩美事。” 张泽禹还想着和好友多聊聊这坊间趣事,又见卫倾城不感兴趣,手里的扇子抵着下巴 “倾城你也不好奇,王宇他是如何勾的这孙家三小姐对他忠贞不二的嘛?” “不想知道,或许是投眼缘吧,你别聊这个了,我这儿有几幅字画,咱们去瞧瞧!” 忠贞不二也罢,情深意重也罢,臭味相投也罢,总归以后与我无关了。 卫倾城心中豁然开朗,既然重来一次,与其一直心怀仇恨惩罚自已,不如远离烂人烂事,过好自已的小日子,这才是正事。 沾了茶水的水红色嫩唇微微上弯,走路间身姿流露出不自知的潇洒和风流。 张泽禹手指弯曲紧握,痴痴地跟了上去。 — 和轩王府 “这是他亲手题的字?”男人手指掠过那三个字,眉间带着不易察觉的喜悦,下巴微颤,嘴唇紧抿。 “是、是的王爷,”阿吾战战兢兢的站在铺满黑色石砖的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他…你家公子可曾说过什么?”谢璟瑜一遍又一遍看着那张婚书。 “回王爷,不曾。” “神情可有不悦”男人抬头观察阿吾的表情。 “?”阿吾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眼那尊贵的王爷,公子日后的相公,确实丰神俊朗,剑眉星目,配他家公子也还可以,他而后清醒过来,赶忙俯首,腰弓的更低。 完蛋了,这可是王爷,不是公子那么平易近人的,自已今日怎么迷迷瞪瞪的,又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 “没什么了,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这婚书本王…我收下了,三日后便来提亲,让他不必忧心京中流言,男女并无不同,本王心中不在意那些。” “是” 阿吾急急进了房门,卫倾城看他手里的红布袋没了,松了口气, “怎么样?王爷怎么说?神情如何?没有发怒吧?” 阿吾行了礼,瞪圆了眼睛:“公子,您怎么和王爷说一样的话啊,这难不成就是——” 传说中的夫妻相?阿吾把后半句话咽到了肚子里,现在还不知自家公子到底是何缘由忽然和王爷有了这般关系,又恐说错话伤及公子。 卫倾城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什么乱七八糟的,快说!” 阿吾将那些话告知了卫倾城,倏尔,他就有些脸热,拿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 “嗯,知道了。” 阿吾又道:“公子,就是,您不觉得王爷有些随便嘛?” “嗯?” “他后来说,是男是女都行,就还挺随便的,公子您要谨慎啊(ˇˇ)”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头阿吾的额头:“你啊,到底哪句是他说的,你这会儿说的和你刚刚转述的不是一句话啊。” “那不都一个意思嘛~公子” “不一样的傻子!”
第7章 定亲 “我知你心中有雄图大志,非安于一隅,我救你也不是为了挟恩图报,在卫府当护院的确埋没了你,你我就当不曾遇见,你和卫府毫无瓜葛了,以后山高路远,你且去吧!” 王宇跪在院中听着那人清朗的声音,冰冷的方砖沁透了他的膝盖,他没有回话,只是腿间挪动,跪在了石板大道旁边。 他不停的问自已这不是自已想要的吗?不用辩解也不用求人,风风光光去当那太傅之子、侍郎之婿。 终究是愧疚吧,这一跪当我还你救苦救难之恩。 他挺直了脊背,无视了来去的仆从,忽视了由亮变暗又亮的天色,注视着那间房子,他有些恍惚,眼前出现了几年前的一幕,自已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躺在漏雨的窝棚里,那人向他伸出一双如玉般温润的手:“跟我走吧,以后不会让你睡泥地了了!” 他一句话都没说,盯着屋子,磕了十个头,一次比一次重, 星辰转移,天空放亮,阳光照在了王宇身上有些暖暖的,他喃喃道:“天亮了, 其实早就亮了不是嘛…” “公子,他走了,昨晚上跪了一晚上,今早磕了头就走了,算他有良心,哼!” 阿吾替自家公子不平,走就走了一句话都没留,卫府收留了他那么多年,一句感谢都没有。 “走了好,希望解了他的怨吧!”卫倾城垂眸,手中的书半天没有翻页, 这世上从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不管是爱或恨都需要花费精力,他不想把精力花费在除家人和在意的人之外的人和事身上,要说他慈悲心肠,那倒也不是,他只是很少把人放在心上,冷性冷情罢了,正如那道土所言:芸芸众生皆一般,蜉蝣王孙无异同。” 王宇上辈子恨他吗?也不见得,他只是想要那些权利罢了,而自已恰好是他向上爬的一环,这辈子将自已和卫府从这些纷纷扰扰里摘出来,不参与就是了,至于以后自然要提防着,但若是他和孙艳红不再来害卫府,也就相安无事了,算是全了这两世的主仆情分。 其实王宇一直是个孩童,像孩童一般期望着父亲的爱,可惜他的父亲不肯认他,他怨这个世界不曾给他公平与爱,日后,希望他能放过心中的那个孩童,也放过如今的王宇吧,或许此举可助他寻得他所求的公平与爱吧。 — 时光转瞬即逝,三日之期眨眼到了。 大街上人们驻足议论 卖糖葫芦的小贩抱着糖葫芦柱子凑到酿皮子的小摊贩旁: “嚯!这是什么大热闹啊,让咱们赶上了!” “你竟然不知道?咱们王爷要向卫府提亲了!你看看刚刚过去系着红绸缎的马车,里面全是上好的药材,就这已经是第十几辆了。”小贩把刚出蒸锅的酿皮子摆放在案板上,黄润而又剔透,像十五的大圆月亮。 “啊,药材?我知道了,这是为了讨好小舅子吧,卫府里身体不好的也就卫二公子了,据说是娘胎里带的病症。” 大圆月亮被切成了等宽的细长条,油辣子一浇,那香味儿就飘出来了,小贩喜滋滋的端给了客人,又道:“嗨、你又说错了,咱们王爷可放话了,要娶的正是那体弱多病的二公子,可不是他姐姐。” 客人吸溜了两口,香迷糊了,听到这话油辣子溅到了下巴上:“王爷娶的是个男人?” 小贩手上继续着生意: “昂呢呗!听和轩王府的下人说,说了好听话还能领喜糖,呶,就在街那头,我刚出摊儿的时候遇着了,嘿嘿,给我家狗蛋儿领了一份儿。” 那客人穿着长袍,像是有点儿文化的书生:“这你也要,太没骨气了吧,无非看二公子好样貌,做个契兄弟而已,男人和男人啊,真是世风日下,连王爷也好这口了。” 另外一桌的客人轻蔑道:“对,就你有骨气,王府下人还说了成亲那日有免费的宴席,你有本事别去啊,这宴席上可是王孙贵族都有,你这仕途…” “哼,仕途是靠自已的本事,和这些有什么干系,” “你别去,别让我在王府婚宴上瞧着你!” 这厢二人争得面红耳赤, 卫府内院里,一进门便能看见用红绸盖着的大大小小木箱,宋瑞进了堂屋,对着卫父卫母行了大礼,站起身展开了一张布帛 “和轩王府呈上:鹿茸两箱,黄金八千两,白银八万两,软烟罗、蝉翼纱 、妆花缎、天香绢、云锦各六百匹,古井贡酒、剑南烧春、文君酒凤求凰各六百罐…” 话还未完,就见一身形欣长的男子穿着对领镶黑边饰的长上衣配黄裳,身形气度皆是上佳,卫父卫母连忙出门迎接,不敢仰头直视,只弓着腰想要行跪拜礼 被那双矜贵的手拦住:“岳父岳母不必如此,应是小辈向长辈行礼才是。” 卫父起身后见他眉宇舒展,以及如此妥帖的话语,想来是自已那封信里提及的利益让对方满意了。 谢璟瑜抬起手,身后的人将一只大雁便抱了过来。 “本应是媒婆上门,先走纳采、问名、纳吉的礼数,只是小辈无母教养无父陪伴,又因小辈与倾城的婚事非是平常婚事,媒婆恐会说错话,小婿这才厚着脸皮亲自上门,还望岳父岳母海涵。” 卫父纳罕,都快要被这番言论吓死了,无父陪伴!这混小子真敢说啊, 卫母倒是对谢璟瑜颇有好感,看这态度,以后对倾城也差不了,长的又好看,身子骨强健又不壮硕,虽是身份尊贵,自称谦逊有礼,很是难得了,她对卫父点了点头。 卫父反复斟酌后开口:“我们也不是什么老顽固,王爷有心了,礼数凌乱无事,不周全怕是有毁皇家清誉,今日便纳征,其他的也都补上吧!” 请了专人,合了生辰八字,谢璟瑜又厚着脸皮要求,选了最近的好日子,定下婚期,这才满意的在大厅里饮着茶水。
第8章 和轩王妃 “这些字画都是给我的?”卫倾城看着那两大箱字画,食指挠了挠手心,克制着不去看他们。 看着很是机灵的小厮:“宋管家吩咐了,说是王爷原是要亲自送来的,晌午订完婚期后又被急召进宫里去了,小的这才有幸能见到王妃。” 肤色本就白皙又加之天生多病,经常待在屋里,白的透亮的脸颊里泛着红晕:“你这…放下便回去,下次再见不许这么叫了!” “是,王妃!”说完麻溜儿跑了。 徒留卫倾城独自羞恼:“大男人叫什么王妃,这小厮真是的,不过他真要 我做正妻?今日又这么急的定下日子又是为何? 肯定是父亲的那封信里许诺了了不得的好处,爹也真是的,我去了也就是担个虚名,名分这些何必放在心上,何况谢璟瑜看着一身正气,也不像喜欢男人的样子,到时候好好与他商量对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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