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回忆了一下当时情景:“好像是罗毅的,我记得他是穿着一只鞋跑出去的。” 林追野身上的番茄酱比兰柠还多,季扬干脆把整包纸巾都给他,半嗔半怪地看着他们:“你们俩就凑一块瞎闹吧。” 穿着一只鞋的霸总跑到人多的大厅才停下来。 三人呼呼喘着粗气,像犁了三亩地的牛。 孙卓累到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才把气儿捯匀:“吓死我了。” 罗毅刚好站在他旁边,他一坐下才发现罗毅只穿了一只鞋,拍拍罗毅的腿想提醒他。 谁知手刚碰到他腿,罗毅吓得一蹦,把孙卓也吓了一跳:“是我,你跳什么。” 罗毅想瞪他,一低头发现自己的鞋只剩一只了:“……”脸色顿时比锅底还黑。 柳竞寒看向他身后,还在帮他找:“鞋丢哪儿了?” 罗毅:“……” 跑丢一只鞋的霸总不想说话。 他冷着脸憋了一会儿,愤而转身往回走。 回去!他必须要守住那个秘密,拿回属于他的鞋。 孙卓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视线着重落在他腿上,纳闷道:“寒哥,他走路怎么一米八、一米九、一米八、一米九的?” 柳竞寒也发现了,琢磨一会儿:“他垫增高鞋垫了吧。” “!!!”孙卓震惊,但赞同:“还真是,这哥们偶像包袱比你重啊,赶情他一米九大个儿是垫出来的。” 柳竞寒看了看周围偷瞄着他们的剧组工作人员,拉着孙卓起来:“走,咱们也回去。” 孙卓满身抗拒:“我不跟你回去,我冷静冷静。” 刚才事发突然,柳竞寒这会儿已经冷静了:“兰柠刚才应该是和林追野演戏,故意吓咱们。” 孙卓将信将疑:“他吓我们干什么?” “估计是怪咱们在门口偷听了吧。” 罗毅返回房间时,兰柠去浴室洗澡了,刚刚他啃林追野脖子,身上沾的都是番茄酱。 林追野已经洗完换好了衣服,正在帮他收拾卧室“残局”。 罗毅一米八、一米九地折返回来,站在门口黑着脸,看到垃圾桶里的番茄酱包装袋,以及根本没受伤的林追野,立马明白过来,自己刚刚被耍了。 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他丢了一只鞋是真的。 愤怒的他快因为一只鞋黑化了,那是他的秘密!关乎他的尊严。 季扬先看到他,明白他是回来要鞋的,指了指墙边:“阿毅,你的鞋在那呢。” 罗毅冷着脸穿上鞋,打量了一圈:“他人呢?” “你说兰柠?”季扬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去洗澡了。” 罗毅目光沉沉,抬步就想往浴室走。 刚迈出一只脚,路就被挡住,林追野胳膊横在他面前,质问道:“你刚刚没听见,他在洗澡,你不能过去。” 罗毅不屑冷哼,周身开始散发霸总的王霸之气:“我有话要问他。”说着拨开林追野的手:“让开!” 林追野长得眉清目秀,温和矜贵的模样,可实际性格却不是这样,很快罗毅就见识到了他的真实性格。 兰柠从浴室出来时,罗毅被林追野怼在墙上,身上板正的西装这会儿皱得乱七八糟,刚穿上的那只鞋,又掉了…… 季扬在一旁拉着林追野,柳竞寒和孙卓愣眉愣眼地站在一旁。 兰柠边擦头发边看向他们,根据动作分析当下形势。 这是……搞壁咚呢! 才进组第一天大佬就宠上了,开始火热的极限拉扯? 要亲上吗? 不过是不是咚反了,被摁住的不应该是林追野吗? 而且人也太多了吧,这种戏码标配不都是两个人吗?这么多人一起,那是花市特有的风土人情。 兰柠记得原生世界这本书在绿JJ。 绿JJ虽然名字听上去很放浪形骸,但有一条叫沈河的护城河,里边的河蟹膘肥体壮,两把大钳子把企图开车和超载行驶的人都给咔嚓了,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如此大胆,且引人入胜的多人飙车剧情。 季扬出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兰柠快把他们俩拉开,我要拦不住小野了。” 拦不住他要亲出去的嘴了?他还挺急色的。 “好嘞!”兰柠爽快答应,把擦头发的毛巾一丢,走过去拉住孙卓和柳竞寒就往外拖:“快走,别耽误他们。” 被拉住的孙、柳懵逼:“你拉我们干什么?” 这俩人当电灯泡还有理了?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兰柠打算出去再和他们说:“别废话,赶紧跟我走。”边走边不忘嘱咐季扬:“扬哥,你也出来吧。” “我也出去?那不打起来了吗?”季扬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你来拉着小野?先别管他们。” 兰柠看看身旁的孙卓和柳竞寒,又看看玩壁咚的那两人,忽地回过神儿,自己好像搞错了。 他们向下垂着嘴角,嘴唇绷得死紧,怎么也不像要亲上的人,倒像是要咬死对方。 松开柳竞寒和孙卓,走过去拉住林追野:“松开。” 林追野到是很双标,刚刚季扬为了拦住他,吃奶的劲儿都快使出来了。 换成兰柠,手刚搭他胳膊上,浑身绷紧的肌肉迅速放松,由着兰柠把自己拉走。 终于将两人分开,季扬心有余悸,隔在两人之间,以防哪句话说的不对,再打起来。 林追野这会儿侧身护着兰柠,盯着罗毅的眼神依旧不善。 罗毅很是不服地揩了下被打破的嘴角,开始释放霸总特有的阴冷的寒气。 兰柠打量他一遭,把他掉了的鞋踢给他:“穿上。” 看他歪着身子别扭。 罗毅释放寒气被打断,但又觉得兰柠说的有道理,弯腰穿好鞋,重新回归一米九。 兰柠目光在他和林追野之间打量一会儿,十分好奇他们怎么会动手:“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林追野还在气头上:“你刚刚在浴室洗澡,他非要冲进去。” 兰柠惊讶瞪大眼睛,他们打起来是因为自己。 罗毅冷哼一声:“我是有事要问他,你是他什么人,多管闲事!” 兰柠凝视着他,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听了就让人十分不爽,并且说的话也十分欠揍:“你是不是有病?什么事不能等我洗完再问?” 他不知道人光着身子洗澡的时候有多脆弱吗? “我的字典里没有等这个字。”罗毅极其霸道。 “你自己是文盲还有理了?没这个字就现在学,别到处耍流氓。”兰柠现在比林追野还生气:“再说我洗澡你往浴室冲,你是下水道成精,急着排水吗?” 罗毅被怼的一个字也说出来。 孙卓看到他被骂,在一旁努力憋着笑,但是憋不住,时不时发出嗤嗤的笑喷声音。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自己偷偷退到门口,笑成了智障。 但房间里的气氛依旧焦灼,罗毅憋了半天:“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哪天?”林追野把话接了过去,并且跃跃欲试。 兰柠拉住林追野的胳膊挡了一下,表示不用他动手,有需要自己会打的。 罗毅盯着兰柠,又重复了一遍:“那天是不是你?” 兰柠单手搓了搓额头,躲开他的视线,这人还真是固执,追着问,好烦。 兰柠放下抚在额头的手,直视罗毅的眼睛:“那晚怎么了?我忘了,你说说。” 罗毅被问得卡住,一阵心悸。 屈辱又不堪的一晚,光是回想就已经让他愤怒又难堪,在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那简直是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践踏。 他这一辈子有两个不能为人知的秘辛,一个是他每天出门都要垫八厘米内增高鞋垫,另外一个就是那晚。 今天八厘米鞋垫的事已经暴露,他绝对不能允许另外一个也公之于众。 那是对他高冷人格的践踏!今后他眼睛再起雾时,谁还会迷失和害怕? 罗毅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兰柠就知道自己路子走对了,继续加把火:“罗总怎么不说话?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躲在门外的孙卓探着脑袋:“对啊,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事,不然谁知道你说的是哪天。” 罗毅的眼睛开始起雾了,脖颈两侧的筋也扽起来,愤怒的看着兰柠:“惹怒我,你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愤而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他走到门口,兰柠出声提醒:“你鞋不跟脚,换一双吧。” 罗毅气到头发都竖起来了。 目送他离开,兰柠这会觉得更饿了,外卖已经不能吃了。 林追野在一边适时开口:“你饿不饿?我们出去吃饭吧。” 其他人在飞机上吃过了,只有他们俩一起去。 因为附近有代拍和私生,治安又不是很好,他们在山庄附近选了一家装修还不错的店。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没在外边多待。 回去的路上,兰柠感觉到林追野再时不时看他。 走几步瞥一眼,走几步再看一下,似乎是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跟贼似的以为我看不见?”兰柠和他在一起时从没收着脾气,一直都直来直去的。 林追野把插在口袋里手拿了出来,又走出几步才开口:“罗毅就是那天林景深把你送去酒店见到的人,是吧?” 兰柠沿着山庄的栈道缓缓往前走,太阳已经落山,但景观灯还没开,光线很暗,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就像林追野看不透关于他的很多事情。 “是他。” 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林追野又问:“那晚他欺负你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追野眼神跟着变冷。 兰柠见他不回答,揪着领子把人拽到自己跟前:“你别多管闲事,我有我的打算。” 林追野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比兰柠要高出一些,被揪着领子的样子很滑稽,不挣扎但也不回答兰柠。 兰柠瞪着他看了一会儿,松开他衣服,拍了拍他的脸,带着警告地意味:“敢坏我事,连你一起收拾!” 兰柠松开他,继续走,刚好有阵风吹来,吹乱了他的额发。 晶亮的眸子掩映在凌乱飘散的发丝之下,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情绪,声音也被风吹散了大半,透出些许空离:“不需要你帮我什么,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我。” 林追野也轻声说了句什么,只是也被刚刚刮起的那阵夜风给带走了。 走完那段路,兰柠没再继续和林追野同行:“我回去了。” 明天要拍预告片,剧组的工作人员早早提醒参加的嘉宾早点休息,为明天的工作做准备。 兰柠睡眠质量一向不错,他居无定所的日子过太久了,认床,睡眠焦虑那些小毛病早就磨没了,在哪都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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