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像美术馆,美术代表的应该就是这些画作“艺术品”,不然这间场馆就会被称为蜡像馆了。 蜡像与艺术的结合本来就很奇怪,一般都是单独的蜡像馆来着。 纪林苏若有所思。 进入展厅的温谨言几人,看到墙上一幅幅画作,都产生了同样的疑惑。 温谨言眉眼凌厉,挑剔的打量着那些镶金边的史,镜片折射出一抹寒芒,毒舌点评:“侮辱了我的眼睛。” 小奶狗莫泽戴着虚伪的微笑面具,对此没有做出评价。 安然的目光则落到了中央的那个蜡像上。 展厅内很空旷,给人一种不踏实的落空感。 展厅的灯光比进来时的大厅要暗,和博物馆有些类似。 博物馆的灯一向很暗,据说是为了减少光辐射,保护文物,以及通过光线明暗对比,更好的展示文物。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四周的灯光幽暗,只有中央蜡像位置,投射下一束还算明亮的柔和光芒。 明与暗的鲜明对比,衬得蜡像女人身上穿着的红色嫁衣,越发的鲜艳夺目,红得耀眼,甚至有些刺目,让人不敢直视。 穿着红嫁衣的蜡像女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双手呈交叠在腹前的状态,手部皮肤做得很逼真,精细得栩栩如生,甚至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只看这双露在外面的手,完全看不出这是蜡做的蜡人。 展厅内温度较低,冷气幽幽蔓延,一股凉意没由来的慢慢爬上脊背,令人遍体生寒。
第203章 蜡像美术馆7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烧灼的刺鼻蜡味,又似乎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纪林苏的五感比较灵敏,他闻出了那股熟悉的奇怪味道。 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伴随着微微腐烂的尸臭味。 很淡。 不仔细辨认,几乎察觉不出来。 他经历过精神病院副本,所以对这种气味很敏感。 常人没有接触过相关场景,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怪味。 安然几人就是如此。 哪怕觉得凉飕飕的,也察觉不出其他异样了。 红嫁衣女人的身前,立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这个蜡人作品的名称及简介。 《嫉妒》 “这蜡人又不是画,第一次见给蜡人题名的。”安然有点奇怪。 温谨言迅速将简介浏览了一遍。 “两个女生从小一起长大,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其中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家世更好,处处胜过朋友。 多年来,另一个女生长期生活在闺蜜的光环之下,终于,在看到对方嫁了个高富帅,自己却被男人骗财骗色后,妒火再也无法压抑。 她在闺蜜结婚那天,用剪刀划伤了闺蜜的脸,并一点点,活生生剪开了她的喉咙……” 莫泽一面心不在焉看着蜡像前板子上的字,一面暗暗瞥着蜡像。 这个蜡人,和简介有关吗? 忽的,他的眼尾余光瞥到,蜡人似乎动了动。 莫泽心中一凛,目不转睛的盯着蜡人,盯了好几分钟,却没有再发现异样。 是他眼花? 一股冷风吹过他的后脖颈,让莫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当局者迷。 安然几人都在专心致志的研究那些字,而站在展厅门口的纪林苏,却清晰的看到,那个蜡人刚才动了! 她的双手依然是交叠的状态,可之前是右手搭在左手上,现在变成了左手搭在右手上。 细微的变动,让人不易察觉。 就算发现不对劲,也不敢肯定,反而会怀疑自己之前的记忆出现了紊乱。 毕竟一个蜡人悄无声息的变换了姿势,光是想想,就够让人心里犯怵的了。 温谨言思索着简介上面的话,他犀利的目光落到蜡像女人身上。 除了一双手,蜡像女人全身都被笼罩在红嫁衣之下。 红盖头下会是什么? 未知令人恐惧。 见温谨言想要揭开蜡像女人头上的红盖头,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看过一部恐怖片,似乎叫什么安娜贝尔,是关于恐怖木偶的故事。 有一幕就是女主人走进画室,里面的东西都被白布盖着。 女主人要去揭开白布的那幕场景,几乎能让人的心都跳出来。 因为童年阴影,所以安然一向不喜欢这些类似的东西,不管是洋娃娃、木偶,还是蜡像,有时候它们做得太逼真,尤其是眼睛,带着一种空洞瘆人的真实感,让人心中不安。 莫泽站在一旁,离两人不远不近的距离。 温谨言目光如炬,神色凛然,眉眼中毫无惧色。 【守则二:蜡像美术馆禁止拍照。】 规则只说不能拍照,没说不能触碰蜡像。 所以—— 温谨言抬手,扯下了那张红色盖头。 蜡人身上穿着的衣物都是真实的,红盖头也能轻易拿下。 盖头下,是一张惨白僵硬的面容。 皮肤的颜色虽白,却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死白,不像人类气血充盈的剔透感,就跟墙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相较逼真的手部,这个蜡像女人的脸,就做得有些潦草了。 一眼就可以看出其和真人的差别。 她五官似乎有些融化了,模模糊糊的,显得惨不忍睹,脸上还泛着油腻腻的光。 漆黑的眼珠子暗沉无光,表情似哭似笑,扭曲而怪异。 这是一个面部做得很糟糕的蜡人。 不过,她头上的头发却顺滑黑亮,发质好到胜过真人,拥有一头令人垂涎的乌黑亮丽的秀发。 蜡人立在原地,嘴角咧着诡异的弧度,那双无神的黑色眼睛,直直望着几人。 她始终注视着他们,像是在冲他们笑。 安然被那种眼神看得心脏狂跳,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不详预感。 她想要捡起红盖头,重新罩到女人头上。 可是—— “盖头呢?!”她失声的喊了起来,嗓音不自觉的尖锐了些许。 温谨言蹙眉,在地上找了一圈,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摘下红盖头后,滑溜溜的布就从指尖滑到地上去了。 红盖头只会掉在他的身侧。 但是,现在四周并没有红盖头的踪迹。 整个场馆空空荡荡,地面更是光可鉴人。 一切场景一目了然。 红盖头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几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连站在一旁的莫泽,都收敛了笑意。 纪林苏懒懒散散倚靠在弧形拱门旁,撇了撇嘴。 还找红盖头呢? 那个蜡人才是最危险的。 在温谨言揭下盖头的那一刹,纪林苏也怀揣着好奇看了过去。 入目却不是女人的脸,而是一头散发着死气的黑发。 黑漆漆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 她的脚尖正对着纪林苏,可面向纪林苏的正面,却是她的后脑勺。 咔咔咔…… 只有纪林苏能听到的细微动静,在寂静的展厅慢慢响起。 蜡像女人的脑袋,从后背慢慢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旋回了正面。 纪林苏这时才看清她的脸。 那张脸上遍布条条划痕,面目全非。 手指粗细的血痕在脸上拱起,凸出形成丑陋的肉条,红色的瘢痕周围还有粉色的嫩肉和血痂凝结,触目惊心,犹如一条条盘曲错杂的蜈蚣,遍布全脸。 脖子上有一道凹凸不平的撕裂伤口,断断续续的,简直能逼疯强迫症。 她慢慢咧开嘴,冲着纪林苏阴森的笑了笑。 黑沉沉的眼睛,垂涎的盯着面前那三人。 纪林苏知道,他们看不到他所见到的景象。 不然早就跑了,还搁这玛卡巴卡,简直是上赶着给阎王爷送业绩。 阎王爷:这几个人的名字怎么在生死簿上一闪一闪的? 不过,蜡像女人并没有现在就攻击他们的意思。 看起来,她被什么限制了。 纪林苏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恐怖博物馆。 一到晚上,整个博物馆就会活过来。 这些蜡人,或许只有在深夜才能无限制的行动。
第204章 蜡像美术馆8 吓人。 还好他现在是诡,嘻嘻。 那边,几人得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他们往展厅门口走来。 一转角,就冷不丁和悄无声息站在门口的纪林苏打了个照面。 几人都被惊得下意识后退一步。 光线半明半暗间,一个面色煞白的人,一声不吭站在门口,他们又毫无防备,谁都会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在看清纪林苏的脸后,温谨言眼神越发凛冽,刀子一般剜着他。 安然压抑着差点溢出喉咙的尖叫,狠狠瞪了纪林苏一眼。 这弱智诡没点用不说,还吓人一跳,真讨厌。 莫泽望着神色木讷如木偶的纪林苏,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好几眼。 纪林苏察觉到对方的眼神,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聪明得不太明显的憨傻样子。 他只是怀疑,又没证据,根本不慌。 几人没有理会纪林苏,准备绕过他,接着朝2号展厅走去。 不经意间一瞥,温谨言的脚步顿住。 他不可置信的转身,目光直直射向空旷展厅中央的那个蜡人。 女人穿着红嫁衣,静静站在原地,红色绣花鞋在裙裾下若隐若现。 嫁衣鲜红刺目,和头上的红盖头交相辉映着,刺得人的眼睛生疼。 消失不见的红盖头,竟然又回到了女人的头上! 一股凉意从后背直蹿头顶。 比起伸脖子一刀死得干脆利落来讲,这种漫长又温吞的折磨,恐惧一点点渗透他们的心理防线,才是最令人心惊的。 头上永远悬着一把刀,而他们不知道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猜疑、惊惧、忐忑……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杀死他们的,很可能是他们的疑神疑鬼。 温谨言取下金丝边框眼镜,揉了揉眉心。 副本在玩阴的。 不过,他是律师,这种心理学的小把戏,他很擅长。 几人神色各异,沉默了几秒后,都收回了视线。 纪林苏倒是抻长脖子,瞅了瞅蜡像女人面前的介绍牌。 这个蜡人作品名为嫉妒么? 严格意义上来讲,那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蜡人。 里面是一个惨死的女人,外面均匀的抹了一层蜡,将死人做成了蜡人罢了。 尸体浸泡过福尔马林,不过还是有轻微腐烂的味道。 所以空气中才混杂着奇怪的气味。 女人的身份,目前看来,似乎是简介里,被残忍杀害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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