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你不去怪祁桑,为什么要把怒气发泄在我这只无辜的雌虫身上!” “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 穆星宴轻笑了一下,面露讽刺: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疯了。” “说得再准确一点,我一直都是一个疯子。” “你和一个疯子讲道理,就是在找死!” 穆星宴的眼睛里杀意涌现,就在他的手指即将刺入米伦的皮肤的一瞬间,米伦崩溃地吼道: “裴越,你要是杀了我,祁桑会恨你!” 穆星宴的身体僵住了,他的面容笼罩在痛苦与迷茫的阴影下,口中低声呢喃着: “祁桑会……恨我?” 只要想象一下祁桑会恨自己,穆星宴就感觉到有无数冰冷的刀片正在将他凌迟,让他疼得几乎要站不住。 此刻他的心就像被浸入了一盆冰水之中,刺骨的冰寒笼罩了他的全身。 见穆星宴陷入了迟疑,米伦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如雨下,急切地说道: “对,祁桑会恨你。” “我和祁桑从小一起长大,而你们两个才认识了多久?” “我跟祁桑那么多年的感情,又怎么会是你能比的?” “你如果杀了我,祁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穆星宴沉默好长一段时间,最终缓缓放下了那堪比利刃的手指。 是啊,他和祁桑认识满打满算也才几个月而已。 刚认识的时候,他还让祁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怎么能比得过眼前这只雌虫和祁桑从小到大的朝夕相伴呢? …… 祁桑此时焦急地在大楼外走来走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光脑,嘴唇抿地紧紧的。 都这么久了,穆星宴怎么还不回来? 祁桑去卫生间找过穆星宴,却没有发现穆星宴的踪迹。 他用光脑给穆星宴发消息,穆星宴也没有回应,这很不正常,以前穆星宴无论有多忙,都会第一时间回他的消息的。 穆星宴他究竟去哪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祁桑越想越暴躁,他咬了咬牙,正准备把整栋大楼都搜一遍,便看见穆星宴从里面走出来了。 穆星宴的步伐很僵硬,脸色煞白煞白的,祁桑喊了穆星宴几声,穆星宴都没有什么反应。 祁桑没有办法,只能冲到穆星宴的身边,用手在穆星宴的眼前晃了晃,低声道: “穆星宴。“ “穆星宴!” “你怎么了?” “你理理我啊!” 穆星宴愣了片刻,终于将视线落到了祁桑的脸上,他的目光很空洞,声音嘶哑又微弱: “祁桑?” 祁桑满脸担忧的看着穆星宴,说话的语气很焦急: “是我。” “穆星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啊?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说着,祁桑拉起了穆星宴的手就要离开,可穆星宴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祁桑眉头微皱,疑惑地转过头去: “你为什么不走啊?” 穆星宴将手放在祁桑的脸上,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哑声道: “我没事,不用去看医生。” 祁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放心地说道: “不行,你的脸色太差了,我们现在必须去医院!” 穆星宴依然没有动,他倔强地看着祁桑,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 “祁桑,我们回雌虫帝国吧。” “我不想再等两天了,我们今天就走,现在就走。” 祁桑抿了抿唇,轻声道: “穆星宴,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 “那个雄虫帝国的研究所,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他们现在研究的东西可能真的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下个月帝国研究所还会进行一次选拔,我想去试一试。” 自从得知祁桑和米伦的关系之后,穆星宴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 现在祁桑不肯跟自己回雌虫帝国,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穆星宴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啪”的一下断开了。 穆星宴的情绪有些失控,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过两天就跟我回去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反悔?” 祁桑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面色阴沉的穆星宴,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除了和穆星宴初见时,穆星宴对他这个陌生的外来者露出过负面情绪。 其余的时候,穆星宴对他总是万般包容。 可今天,穆星宴对他发脾气了…… 祁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穆星宴却率先回过了神来,他空洞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慌乱。 穆星宴将祁桑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他的身体在发抖,嘴里却不断向祁桑道着歉: “对不起,祁桑,对不起。” “我刚才不应该凶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才的情绪不太正常,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第78章 你瞒了我什么 祁桑长叹了一口气,穆星宴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帝国的统治者,反倒像是一个犯了错之后不知所措的孩子。 祁桑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他轻轻推开了穆星宴的怀抱,将双手放在穆星宴的脸上,让穆星宴直视着自己。 祁桑凝视着穆星宴的眼睛,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 “穆星宴,今天的你太不正常了。”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穆星宴碧蓝色的眼睛对上了祁桑乌黑的眸子,他惨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故作自然地说道: “没有什么事儿。” “只是这里想要勾引你的雌虫太多了,我太害怕你被别的雌虫夺走,所以情绪有点儿失控。” “不过我现在已经调整好了,我不会再逼你跟我一起回雌虫帝国了。你想要留在这里,我就陪你一起留在这里。” 祁桑仔细观察着穆星宴神情的变化,半信半疑地说道: “那你刚才去哪儿了?” “为什么我去卫生间没有找到你?” 穆星宴的神色不变,毫无血色的薄唇轻启: “刚才我离开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我去教训了一只想要勾引你的雌虫。” 祁桑依然有些怀疑: “真的?” “真的。” 穆星宴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的看着祁桑。而在祁桑没有注意到地方,穆星宴的手指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指尖因太过用力而泛着白。 …… 祁桑觉得最近的穆星宴十分地不对劲,具体表现为穆星宴格外的黏他。 其实以前穆星宴也很黏他,但是最近穆星宴黏他黏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让祁桑不得不对穆星宴产生了怀疑。 比如祁桑和穆星宴一起出去约会,祁桑中途去上个卫生间,这么短的时间,穆星宴都要在卫生间门外守着祁桑,好像生怕谁把祁桑给偷走了一样。 祁桑又不是三岁的小幼崽,他都已经是一只成年雄虫了,怎么可能上个卫生间就被别的虫给偷走了? 穆星宴太过紧张他了,这样的表现明显就很不正常。 再比如说晨练这个事,雄虫的身体本来就很娇弱,为了能让自己的身体更加地健康,祁桑每天早上都坚持跑步锻炼。 跑步的时候穆星宴一般是陪着祁桑一起的,但是有一天早晨祁桑醒得格外的早。 他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穆星宴,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要叫醒穆星宴,让他多睡一会儿。 祁桑穿好衣服静悄悄地离开了家门,还没跑出去多久,穆星宴就扇动着他那巨大的黑色羽翼,气势汹汹地飞到了祁桑的眼前。 穆星宴的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明显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他来得匆忙,别说佩戴起来很复杂的假面具了,穆星宴连个口罩都没来得及戴。 祁桑见状吓了一跳,他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外套罩在了穆星宴的头上。 幸好他们的住处附近来往的虫不算多,而且天还没有完全亮,路上的虫就更少了。这才没有虫发现雌虫帝国的元帅竟然偷偷潜入了雄虫帝国。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穆星宴这段时间特别特别反感祁桑和艾布特接触,他不许祁桑去见艾布特,也不允许艾布特来见祁桑。 甚至穆星宴还把祁桑光脑上的艾布特的联系方式给删除了,彻底断了祁桑和艾布特之间的联系。 祁桑越想越觉得穆星宴有事瞒着自己,他好几次询问穆星宴,都被穆星宴随便找了几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实在搪塞不过去了,穆星宴就会吻住祁桑的嘴唇,将祁桑扑倒在床上。 然后,祁桑就没有时间想别的事了…… 祁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了一段时间,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祁桑知道穆星宴隐瞒的事情一定和自己有关,因为祁桑很清楚穆星宴有多么的爱他。 穆星宴太过强大,他的身上就像佩戴了一层坚硬的铠甲,没有任何虫能够轻易地伤害到他。 可穆星宴也有一个弱点,那便是他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后来穆星宴将心脏献给了祁桑,从此之后,祁桑便成为了穆星宴的弱点。 祁桑觉得穆星宴这样反常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情侣之间的相处,信任是最基本的。 如果双方失去了对彼此的信任,那这段感情迟早会出现问题。 所以这天晚上,祁桑在穆星宴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用手托着穆星宴的下巴,声音里带着蛊惑,轻声道: “穆星宴,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穆星宴难受得厉害,全身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他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伸出手想要去抱祁桑,却被祁桑握紧了手腕。 其实以穆星宴的力气,想要挣脱掉祁桑的束缚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 可他没有那么做,他不想反抗祁桑。 祁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轻笑了一下,继续在穆星宴的耳边低声道: “告诉我吧,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满足你的要求。” 穆星宴几乎要因此失去了理智,但他还是倔强地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没有……” “祁桑,我没有事情瞒着你。” 好不容易说完这两句话,穆星宴抖得更厉害了。 祁桑看着穆星宴这副痛苦挣扎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再逼他。 算了,穆星宴不想说他便不问了,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穆星宴到底瞒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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