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锐放下菜,走过来,数着吃剩的垃圾袋,问他:“都在这里?” 乐澄呆了呆:“什么?” “零食,吃了多少。” “就吃了两袋小的。”乐澄老实巴交地讲,“只等着吃饭了。” 周时锐这才放行:“洗手吧。” 乐澄不是很懂为什么要查吃了几袋零食,但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瞬间弹起来,去洗手。 虽然菜式的花样多,但份量却不多,乐澄吃了一会,周时锐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够了,不能吃了。” 乐澄有些不满:“为什么?我觉得我还没有特别撑。” 虽然知道周时锐这人掌控欲比一般人强上那么一点点,但今天怎么连吃饭都要管了! “吃太撑你会不好受。”周时锐不容拒绝地抽走他的筷子。 乐澄试图讨价还价:“吃撑了是不好受,但现在我还没觉得撑。” 周时锐抬眸,漆黑的双眸望着他,静了一会儿,薄唇轻启:“那也会不好受的。” 乐澄一脑袋问号。 他还想说,但周时锐却递过来一把糖,乐澄剥了一颗放在嘴里,甜滋滋,注意力被轻易地转移,自觉离场了。 晚上临睡前,乐澄先洗了澡出来,他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打游戏,裤腿宽松,露出的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 他手速很慢,属于天生不会打游戏的人,神情专注,太过紧张了,连周时锐何时出来都没注意,又被一枪爆头,扭头,才看到周时锐。 刚洗过澡,周时锐的周身还泛着潮气,肩膀宽阔,修长的脖颈线条顺着睡衣埋下,长睫安静地垂下,表情很平淡地:“输了?” 乐澄“嗯”了声:“你快去吹头发,下一局你帮我打好不好?” “可以。”周时锐说,顿了顿,又道,“但只能打一局。” 乐澄忙不迭点头:“一局也行一局也行。” 周时锐没一会儿就坐在他身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丝滑地操作,乐澄看着他玩,在这样的低端局,几乎是炸鱼塘一般轻易地胜利。 乐澄高兴地偏头亲亲他,眼睛亮晶晶地问:“能不能再打几局,我还想上分!” 一般来说,当乐澄露出这种类似的表情时,周时锐就会很难拒绝他。 但今天破例了。 “不可以。”周时锐漆黑的双眸垂下,“太晚了。” “太晚了?”乐澄歪歪脑袋。 “嗯。”周时锐将手机放在柜子,然后慢慢靠近,欺身将他覆盖。 “太晚了。” 乐澄很快就明白。太晚了的含义。 周时锐那双分明的,平时里握笔、敲电脑也好看的修长手指,此刻却贴上乐澄的,沉静的双眸注视着他,很沉的声线,“……好不好?” 于是乐澄说不出不好来。 即使做了很久的准备,但两人的动作仍然有些笨拙,眼镜被乐澄亲手摘下,灯被关了,环境昏暗。 周时锐微微拧着眉,很克制地抽气,握着他的手指收紧,低低地说:“……放松。” 这种感觉不太好,乐澄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又被轻轻吻掉了,全身都不受控制,周时锐问他:“疼?” “不……不是……”乐澄也说不清。 时间过得好慢。 乐澄感觉自己的头要撞到床板,肩胛轻颤,泪腺从未如此脆弱过,唇被咬得很红,周时锐将他翻过来,用指节去撬他的齿关,告诉他:“别咬。” 突然的动作,让乐澄骤然绷紧,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即使在黑夜中,月光也给他打上一层柔和朦胧的阴影,净白如纱,周时锐观察着他的表情,停顿半晌,用一种很平静的语调总结:“……原来是喜欢这样。” “……”乐澄张了张嘴,脸颊骤烫,借着月光,很难想象周时锐是怎样如此平静地讲出这种话,但很快,又无法思考了,周时锐的骨子里或许就是带着点恶劣因子的,喜欢在这种时候完全掌控,做一些让乐澄不得不开口,又有些崩溃的事。 恍惚间,乐澄察觉到周时锐握着了他的手,慢慢牵着,缓缓下移。 炙热的气息附在耳边,像是欺负他一样,低低地叫他:“澄澄。” “肚子鼓起来了。”周时锐说。 “怎么会鼓起来呢。”
第55章 乐澄一直认为, 自己对时间有一定的敏锐度。 但这天夜里,他却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周时锐沉沉地覆着他,一直亲他的后颈, 要不就把他翻面, 啃锁骨下面的那块皮肤, 本就是很细嫩的地方,被吃得很红,乐澄觉得喘气都困难了。 周时锐抱他去洗澡的时候,乐澄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眼尾那块皮肤被水泡得很红,搂着周时锐的脖子,断断续续地小声说:“想睡觉了……” 周时锐就“嗯”了一声:“睡吧。” 乐澄闭着眼,也没回答,呼吸真的均匀起来,但短短几步路, 又忽然不得劲地往上缩了缩, 又迷糊又着急地说:“呃…!流出来了……” 周时锐就停了一下:“没事。” 声音很低的, 很安抚人的, 他伸手慢慢拍了拍乐澄光滑的脊背:“……我会弄干净, 睡吧。” 乐澄这才歪着脑袋, 慢慢睡着。 翌日清晨。 乐澄醒来时,虽然没有全身被卡车压过一样那么夸张, 但也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 直抽气,浑身哪哪都不得劲, 爽是爽完了,但一切结束后, 有种过度使用的酸痛。 乐澄支起胳膊,发现胳膊肘也疼,连带着肩胛骨那块也有拉扯感,他放弃似地又躺回去,发现房间里干净得不行,周时锐和他都是后半夜才睡,竟然还有心思把卫生打扫好。 乐澄躺在被窝里,双眼含泪,人比人气死人是吧。 最后也没有自己穿衣服。 周时锐细致地帮他穿上上衣,裤子,袜子,遮住了满身的痕迹,亲了亲他的侧脸,把他的手腕抓到掌心,微微拧了下眉:“要涂点药了。” 乐澄自己并没有注意,视线下移,才发现自己两个手腕上还有交叠得特别深的指痕,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异常明显。 他的脸颊腾的红了,有些害羞,小声说:“没事……” 但又确实有些忍不了:“那下次不要这么重好不好?” 周时锐这下真的在反思自己,刚才给乐澄穿衣服时就发现了,明明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真做起来有些控制不住,乐澄浑身上下都有或轻或重的痕迹,胸口腰背是重灾区,腿根脚腕也有。 “好。”周时锐说,“我会注意的。” 吃完早饭,乐澄靠在那里看手机,觉得屁股疼,后腰被硌得也很疼,忍不住回到卧室的连衣镜前撩起衣服看了看,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圆圆的腰窝上印着两枚泛着淤青的指痕,几乎和腰窝完全重叠在一起,乐澄看着就疼,一边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回忆画面,一边在心里偷偷骂周时锐。 没好意思面对面,尽管已经做了很多亲密的事,但这么亲密的还是头一回,他怕因为脸红而气势输一截。 因为一些原因,这天的计划被完全取消,晚上被摁着涂了药,乐澄红着脸躺在床上,嘴里抗议:“下次我要自己涂。” 周时锐抽了张纸巾,拧上盖子:“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乐澄因为刚才事情很羞耻,开始胡言乱语,“你的手指太粗糙了……我觉得我可以!” 周时锐没搭理他,转身去洗手,回来的时候,乐澄已经在玩游戏,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抗议。 周时锐拥着他看了一会儿,临睡前,听见乐澄又忽然小声说:“我还是要自己涂。” 周时锐沉默片刻:“好吧。” 乐澄眼睛一亮,毛绒绒的脑袋靠着他:“同意啦?” 周时锐偏头,看他,表情异常平静:“嗯,但是我要看。” 乐澄:“…………” 他别过眼,脸蛋不自觉地变红:“我不给你看。你为什么要看?” 周时锐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他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说:“那你涂不好怎么办?糊弄自己还是糊弄我?” 乐澄被打败,转过身,有些羞恼地说:“好吧好吧,给你涂好了!” 周时锐这才把他捞回来,认真地亲亲他的侧脸:“睡觉。” - 乐澄并没有在C市呆太久。 因为他要回家过生日。 他的生日早在没放假前就错过,但不是无意的,而是故意的。 生日祝福6月1号就已经收到了,但根据他家的传统,仪式要到家再补,生日礼物也是。 本是可以放假时就补上,但因为周时锐在最初去了国外,乐澄就想着可以等他回来,反正已经晚了,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于是一推推到现在。 回家后的前几天,乐澄和周时锐并没有太多联系。 周时锐可能在忙工作上的事情,乐澄则是在准备另一件事。 决定补办生日的当天,乐澄收到了很多祝福。 谭小白在电话那边大喊:“乐小澄,祝你生日快乐啊!不过既然上次已经祝福过你了,那这次我也表示表示,生日礼物你应该收到了吧?” 乐澄确实收到了,收到了一个精美的航海模型。 他很喜欢,止不住笑:“谢谢小白。” 谭小白刚挂了电话,就有其他人打过来。 乐澄接了一个又一个,还有些好奇,他又没发朋友圈,怎么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了? 直到许远给他发消息,他才明白原来群众中有个大嘴巴。 “怎么样,我宣传得不错吧。”许远对此很满意,“生日就是要热热闹闹的啊。” 乐澄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做得很好。”乐澄真诚地说,“但下次别做了。” 周时锐在下午三点才姗姗来迟。 乐书海和曹凡琴在做饭,一时间来不及抽身来接待他,还是乐澄给他开的门,问他:“是不是路上堵车了?” 周时锐说:“有点。” “那你怎么不坐高铁来。”乐澄觉得开车太辛苦了。 周时锐把礼物和蛋糕递给他:“高铁不方便。” 乐澄低头看了眼,是个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摸着挺沉的。 “喝点水吧。”乐澄不着急去看,“我爸新买的茶叶,特别香。” 周时锐喝了水,就准备去厨房打下手。 乐澄赶紧拉住他:“你不用去,我家厨房能有多大呀,还得挤三个人。” 他摸到一旁的礼物盒,看着周时锐的眼睛问:“现在我能拆开看看吗?” 周时锐:“给你的,想拆就拆。” 乐澄就麻利地打开,看见里面有一对手工陶瓷娃娃,和他之前送给周时锐的特别像,还有一个小黑块,没看出来是干嘛用的,乐澄把陶瓷娃娃拿出来,惊奇地左看右看,嘴巴微微变圆:“这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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