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这些人居然还敢在背后议论他的至交好友,真当这儿是他们自己家了。 李天赐直接抬手让将这些人全都给赶出去,免得留在这儿继续碍他们的眼。 “真是晦气,早知道真该早些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给料理了。” “别生气,不值当, 咱们过了今日再好好算账,礼车已经朝这边来了, 咱们快些叫上明生出来吧, 等会晚些咱们再一道过去向他们赔罪。” 钱展迟握着李天赐的手晃了晃,心中也将这些人给记住了,竟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来给他们添堵, 真是觉得他们两家好欺负呢。 看到这儿, 好日子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何明生出来之后明显发现人少了许多,不过他也没在意, 这些和他都没关系。 “走吧,玉儿。” 京城来的礼车全都停在李家的大门。 毫不夸张的说,镇上所有主街道全都给排满了, 和弯弯曲曲的一条长龙似的。 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将这些礼车给围了一层又一层, 若不是周围不少侍卫还有衙役们赶来维持秩序,怕是进去了就出不来。 原先看那一长串的礼单, 李天赐就知道本家那边很是重视这次联姻, 实际见了才知道多让人震撼, 就连他都觉得咂舌的程度。 怪不得人常说那些达官贵人从指缝漏出些来, 都够普通百姓好几代吃上一辈子了。 唱礼单的先生都给换了三四个,个个轮下来这声音都沙哑得不行。 远远站在外边听的百姓们更是腿都站麻了,一整日都没停下来。 即便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歇过。 前来赴宴的更是一个个都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了,更是连忙招呼自家的小厮来,打算将原先准备好的贺礼全都换过才好拿得出手。 这样的阵仗定是李钱本家那边的意思。 既如此,那一定是本家看重的,那他们也不能跌了份不是。 李天赐也很是自豪,这就是他们李家和钱家的财力,今后怕是这些个家族商户更加会以他们两家马首是瞻。 “大家不用客气,动筷吧,这些算不得什么,只是主家想的周到,这才什么都给备了些。” 尽管脸上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嘴上也还是要谦逊些的。 “李兄,这真是让咱们弟兄几个准备的贺礼还怎么拿得出手啊?” 其中一人拱手打趣道,语气之中也带着一股子亲昵,这样贵重的贺礼都算不得什么,那他们这些岂不都要被说上一句寒酸。 “哪里哪里,今个来的都是我和展迟的好友,这些都是虚礼罢了,咱们不在意这个。” “既如此,那我就先将这礼拿了给你们,先说好可别嫌弃啊,都是我亲自去给你们俩挑的!” 这人倒是爽快,直接招呼小厮将锦盒给拿了上来,里面装的是两块上好的和田羊脂玉玉佩,温润坚密,洁白无瑕,一瞧就知道是上品。 “多谢,真是破费了。” 开了这个头,大家也都不好继续吃下去,就是刚才差人再去寻更好的都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将东西给拿上来挨个打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都是各式各样的珍宝,还好没有和别人重样的,这些都是人精,一下就能瞧出参差来,差些的那个岂不是丢死人了。 李天赐和钱展迟倒是一直脸上都挂着笑,送什么都是真诚道谢然后差人将礼给拿下去。 何明生早就送过了,这会儿他忙着给壮壮喂饭自然没精力去关注那些。 终于等众人都忙活完了,大家准备继续吃饭时,有人却突然道:“都说礼轻情意重,想来今个能带过来的都是亲自精挑细选过的,如此也不必担心有人笑话,何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李天赐一下就皱起了眉头,正要说话。 何明生给壮壮擦了擦嘴,道:“重不重的都是各自的心意,这位少爷也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更不必与我说这些,今个是天赐和展迟的好事儿,来,我敬你们一杯!” 这人说话这么不客气,实在讨厌,何明生本是不想给他什么好脸,不过他想着总归都是李天赐请来的客人,算是给两人一个面子,免得闹得太难看不好收场。 李天赐和钱展迟也顺势举起酒杯来。 “是啊,今个也只是大家吃顿便饭罢了,多谢诸位今日前来。” 一杯酒饮下,这事儿也该翻个篇才是。 却没想到那人还是不依不饶,本来想讽刺何明生几句,可是却被噎了回来,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说到底何明生也不过一个普通农户出身,即便都传他与王爷关系不错,可是人云亦云,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再一个就是方才李天赐让人给赶出去的是他的亲戚。 他不好和李天赐翻脸,难不成还不能对付一个普通商户了? “既然有人脸皮这么厚,那我便直说了,咱们大家能坐在这儿都是衷心祝愿两位新人喜结连理的,既是衷心,怎么也该有些诚意,这打着空手来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呢。” “刘耀祖,明生和玉哥儿是我和展迟请来的贵客,你说话客气些,还有,我已经一再说过不必看重这些,只要你们人来了便好,我李家还不至于盼着你们送礼来过日子。” 说道最后,李天赐看着被他这声呵斥给有些呆愣住的刘耀祖,又给再添上一句:“况且明生早上是第一个到的,这礼也是第一个便送到的,这些都是小事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别失了分寸才好。” 李天赐也有些想不通,刘耀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往年他们交情还不错,怎么这些年愈发让人觉着不喜了。 何明生倒是没再开口,全程无视那跳梁小丑,这样的人心里想着什么他都清楚,无非是觉得他不配出现在这儿,特别还是李天赐和钱展迟明显更亲近他的情况下。 以这种无关紧要又膈应人的小把戏,何明生也懒得和他计较。 只是田玉听着这人说的话免不了生气。 “就是,我和夫君才不是空手来了,这位少爷若是说话没有真凭实据,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像现在这般,丢死人了。” 刘耀祖本来已经有些咬牙准备忍下了,没想到区区一个双儿居然还能说他的不是。 他自然是不能容许一个双儿还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 只不过不等他拍桌站起,大黑就猛地蹿了上去狠狠朝着刘耀祖呲牙低吼,似乎是在警告他若是敢再多说一句便能立马要了他的命。 气氛凝固了起来,众人看着脸已经被气成猪肝红的刘耀祖,全都屏着气,静静等着李天赐发话。 “罢了罢了,耀祖兄,今个咱们怕是不好再在一块儿吃饭了,改日请一定赏脸。” 这般沉不住气,看不清形式的人,今后注定和他们会渐行渐远。 这便是在赶客了,刘耀祖沉默了一下,脸上更是有些挂不住,不过他还是舍不得走,今个来可是受了他爹娘的嘱托,一定要和李家和钱家的关系再近一步。 好让他们刘家跟着沾光。 刘耀祖顿时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最后这才动了动嘴唇,道:“这来都来了……刚才是我魔怔了,还望天赐兄和展迟兄不要见怪才是。” 李天赐也没理他,刘耀祖这才咬了咬牙又道:“小弟给何大人和何夫郎赔个不是,说的什么话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的。” 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吃这菜真要凉了,何明生也不欲再与他多说。 “留仙楼这厨子的手艺当真不错,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天赐点点头这才又招呼刘耀祖坐下。 大家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不过由李天赐和钱展迟开头,不一会儿众人就全都又热络了起来。 这顿饭也就只有刘耀祖吃得异常尴尬,没有人来找他说话,他也实在没这个脸去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也真是幸好他们这桌是主桌是在包间里面,没其他人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儿。 该送的送了,该吃的吃了,众人便也一同告辞等过些日子再正式过来参加两人的喜宴。 最后只剩下了何明生一家。 几人重新回到李家待客的小厅坐下。 李天赐这才一脸歉意:“今个让你们受委屈了,那刘耀祖从前还真不是这个性子,倒是没想到短短两三年未见,居然……” 钱展迟也道:“世事无常,人本来也都是善变的,阿赐别过分自责。” 还真是要结亲了,这两人恨不得挤在一张椅子上坐着,挨在一块儿你侬我侬的,何明生都没眼看。 “有什么委屈的,这两三句话也没让他讨到好,这这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二宝三宝可是还在家等着,真到了喝喜酒那日,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是起码三桌,天赐可得给咱们留个位置呢。” “放心吧,我记着呢。” 将人亲自给送到门口之后,李天赐才和钱展迟一同回房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两百八十九章 进行时(四) 忙活了一整日, 李天赐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腰酸背痛的,这些日子不知是他太过亢奋的缘故,整夜整夜睡不好觉。 钱展迟瞧他这模样也很是心疼, 扶着李天赐回了房。 “快些坐下我给你捏捏,可是晚上没睡好?等会我让人送些安神香点上,等会我守着你睡着了再走,别担心,万事都有我呢。” 李天赐将身体放松下来, 享受着肩上传来的触感和温度。 两人正说着话,钱展迟的目光就被桌上的一个小盒子给吸引了过去。 “这就是明生送的吗?” 李天赐被按得很舒服, 有些昏昏欲睡, 见钱展迟提起这个盒子来,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是啊,明生还说了这里面是好东西, 以他的性子, 还真是难得说出这样的话呢。” 钱展迟一听也更觉得好奇了。 说着,李天赐倒是也来了精神, 他坐直了身子,将钱展迟给拉了过来,两人一起看这个这个盒子。 小小的木盒一点儿都不起眼打开之后却有一股幽香萦绕在来那个人的鼻尖, 经久不散, 不一会儿整间屋子都被这香味填满。 李天赐本来还有些困倦和疲惫, 正打算一会儿休息小睡一会儿的。 不过现在居然奇迹一般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不少,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似乎这里面这东西的缘故。 两人对视一眼, 对这个神秘的小盒子更加小心。 揭开盖在上面的一层细绒布来, 小巧的瓷瓶露了出来。 李天赐将小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 正想将瓶上的塞子拔开, 钱展迟将小瓶拿了过去。 “让我来吧。” 方才那一瞬间,疲惫一扫而空,反而让钱展迟更觉得怪异,他倒不是觉得何明生会害他们,不过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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