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前后转变太大,与以前的我,大不相同,所以你怀疑我,是吗?” 褚浔之垂眸,见他已经将事情挑明了,也不再纠结。 “是,你与以往......变化太大了。” “不正常。” 裴君牧闻言轻笑,将水壶塞子塞上,随后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在脸颊处划了一刀,鲜血顿时就顺着脸颊流出。 “裴君牧!”褚浔之瞬间起身,一把抢了他的匕首。 “你做什么?”他怒瞪着他,神色晦暗。 裴君牧却不慌不忙的指了指自已的脸:“别慌,不会留疤。” 说着,他将脸凑了过去:“你看吧,看看有没易容捏骨的痕迹。” “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也在坊间打听到了一些事。” “想假扮,要么易容,要么捏骨,可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受伤都会原形毕露。” “褚浔之,我不想与你争辩这个,所以你自已看,这总无法作假吧?” 褚浔之眸色沉沉的盯着裴君牧的脸,看着那鲜红的血迹,只觉得极其的刺眼。 “疯子!” “呵......”裴君牧轻笑,看着他认真道:“谁都可以怀疑我,任何人怀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褚浔之,不行。” “褚浔之,你记住了,小爷是裴君牧,也只是裴君牧,没有假扮。” “小爷从小便是这个性子,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小爷身上,还有很多很多你们不知道的秘密,我能理解你的怀疑,也明白你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担心太傅府。” “可你别忘了,祖父与我娘不傻,他们知道如何分辨自已的孙子,儿子。” “我喜欢跟着你,因为你厉害,所以我想跟着你学武,不想做一个永远被人保护的废物。” “但是,我希望你从今天起,将怀疑彻底去除,我只是我,而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般了解我。” 说着,他顿了顿,抬手指了指自已脸上的伤口:“看到了吗?血不流了,因为......” “它在慢慢的愈合,小爷从小便有这自愈力,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因为我自已都不知道,生病期间的我浑浑噩噩,很多事情都是在病好之后,才慢慢找回的记忆。” “所以......你信了吗?” 裴君牧一句接一句,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话全部,一次性的说了出来。 与其这样拖着,还不如痛快点,是死是活给个痛快。 如果他还是非要揪着不放,那他就得慎重的考虑一下了。 毕竟,追一个冰块不难,追一个处处堤防自已的冰块,那简直是要命。 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散了好,不勉强别人,也不为难自已。 裴君牧退回到一旁坐下,从包袱中找了块棉布,擦拭脸上的血迹。 褚浔之没在说话,视线一直落在裴君牧脸上,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擦拭着伤口,眉心止不住的紧了紧。 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又在座位下拿出一个水壶来到裴君牧身边:“我给你洗洗,上药。” 裴君牧挑眉:“殿下不怀疑我了?” “抱歉。”褚浔之低声道。 裴君牧嘴角缓缓扬起,将自已手中的棉布递了过去:“那就劳烦世子了。” “洗洗就行,上药就不用了,半个时辰就愈合了。” 褚浔之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只是一瞬,就继续将水倒在了棉布上,轻轻的帮他擦拭着。 直到血迹被擦去,褚浔之才盯着那伤口发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伤口......当真能自愈?” 裴君牧微微偏头,凑近褚浔之耳畔,故意压低了声音:“殿下这是在担心我吗?” “担心我破相了,就配不上殿下了?”
第66章 生气 这话一出,褚浔之瞬间便黑了脸,一把将人推开:“你到底从何处学得这般不要脸?” 裴君牧顺着他的力道,半躺在座位上,望着褚浔之眼神带着些许的缱倦:“这不是因为......” “对象是殿下嘛。” “若是别人,那我可是很正经的。” “你!”褚浔之气急,却又拿他没办法,许是因为刚刚裴君牧突然发疯将他吓到了,所以...... 他虽气愤,却似乎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生气。 “好了,不逗你了,没劲。”裴君牧摆了摆手,状似无趣的道:“你说说你,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却整天摆着个臭脸。” “你就不怕以后讨不到媳妇吗?” 褚浔之冷哼一声:“谁说非要讨媳妇了?” 裴君牧闻言,眼神陡然一亮:“不讨媳妇你难不成想出家不成?” 褚浔之没说话,而是转头盯着他:“你想讨媳妇了?” 裴君牧耸了耸肩:“不然呢?你看看太子殿下他们,儿子都会喊爹了。” “我家就我一个,我不讨媳妇,祖父不得活剐了我。” 褚浔之垂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来了句:“女人太吵,太烦。” 比如她娘,一日一个想法,整日里装模作样,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非要他爹费尽心思的哄着才开心。 也不知道爹是不是着了魔,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爹竟然一点都不烦。 他作为儿子,都害怕了娘那时不时的戏精瘾了。 裴君牧闻言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故意道:“那你不娶媳妇怎么办?” “你姐姐嫁给了二皇子,你不娶亲,你爹娘不怪你么?” “他们不管我。”褚浔之淡淡道。 裴君牧点点头,心中止不住的腹诽,他们当然没办法管你了,但凡你能娶妻,你看他们管不管? “那你准备怎么办?”裴君牧继续问道,好不容易说到这里了,可不能让他跑了。 或许...... 今天就能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然而,褚浔之却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反问他:“你之前说有了心仪之人,是谁?” 裴君牧被问的猝不及防,一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自已说看上了他,会不会被一掌拍死? 那他刚刚的伤,不是白受了? 不行不行。 可是...... 如果不说,这家伙会不会真的以为自已喜欢别人? 毕竟,这家伙的固执,他可是深有体会。 “为何不言?”见他不说话了,褚浔之忍不住皱了皱眉,追问道。 裴君牧抬眸,视线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旋即眼里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如果......” 他拖着尾音,漫不经心的半开玩笑道:“如果我说,我看上世子殿下了,殿下会不会宰了我?” 果然,褚浔之那脸...... 裴君牧安安咂舌,这脸变得,真快! “那什么,玩笑玩笑,别当真,别当真。”裴君牧将双手置于身前,讪讪的笑着。 “我就是见你太严肃了,整日都板着个臭脸,想逗逗你罢了,别当真。” 边说,他还边往后退着,一脸戒备的盯着褚浔之。 然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自已解释之后,这褚浔之的脸色更臭了。 “那什么......我、我睡一会,睡觉伤口愈合的更快,就不烦你了,呵呵......” 他顶着褚浔之的视线,小心翼翼的抓住虎崽一只脚,轻轻将它拖了过来,随后换到另一边,迅速躺下,睡觉。 直到褚浔之走出了车厢,他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妈呀! 自已这算不算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揉了揉虎崽的头,让它安静,这才放心睡去。 ———— 望舒与北辰看着突然出来的褚浔之,两脸迷茫。 “主子,您......”是想出恭吗?怎么突然出来了? 褚浔之抬眼看了他一眼,吓得他当场噤声,视线下移,落在趴在一旁的大黄身上,一股无名之火顿生。 “wu、wawa......aoaoao......” 大黄被踢的直叫唤,害怕的缩进了角落,戒备的盯着褚浔之。 里面刚准备睡觉的裴君牧听见声音,眼角狠狠一抽。 这...... 拿狗出气?! 不至于吧?! 褚浔之不至于这么没品吧? 可想起他那杀神般的模样,裴君牧终是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 褚浔之应该不至于对一只狗做什么,左不过就是被踢两脚,让它踢吧,消了气就好了。 随后,他又心安理得的睡了,这次是真睡了。 ————涤水镇。 “公子,公子......”星朗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 裴君牧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摸向自已怀里,虎崽没在。 他起身,便看到虎崽在大黄身边睡得正香,褚浔之也没在。 “怎么了?这是到哪了?”裴君牧走出车厢,摸了摸自已的脸,伤口已经没了,四顾之下,只有星朗一人。 “他们人呢?”他环顾着四周,这似乎是个院子? “公子,世子他们已经进屋了,我们也进去吧。”星朗回道,说着就准备接裴君牧下来。 “这是到了客栈?”裴君牧直接从另一边跳了下来,问道。 “嗯。”星朗应声,随即道:“公子,您去将换洗衣裳拿出来吧,世子的马车,属下不敢进。” “赶了一日的路,属下去打些热水,公子也好洗漱一下。” 裴君牧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直接回到车厢中拿了两个包袱出来,扔了一个给星朗。 “你的。” “谢谢公子。”星朗笑道,随即抱起虎崽,赶紧来到前面引路:“公子这边。” 裴君牧点点头,“大黄喂食了吗?” “喂了,大黄挺乖的,不会吵。”星朗笑着道。 “嗯。” 等俩人来到前面大堂时,正好看见褚浔之他们上楼,因为白天的事,裴君牧没敢出声。 看那鬼样子,估计还没消气呢,还是先消停会吧。 “去开间房,不要与褚浔之靠太近了。”裴君牧小声吩咐道。 星朗不知道原因,但是从来不会质疑,所以只是点了点头,便应声离开了。 然而...... ‘砰’一声摔门声从二楼传来,裴君牧抬头看去,正好看见被吓一跳,噤若寒蝉的望舒与北辰。 他嘴角抽了抽,这气性...... 完了,好像玩大发了!
第67章 看着 翌日一早,裴君牧起来的时候,就听见北辰说褚浔之出去有事了,午间的时候会回来,到时候再赶路。 裴君牧点点头没说什么,怪不得今天早上没人喊他,原来是有事去了,正好还让他睡了个懒觉。 带着星朗来到大堂,“去点个面吧,再点个清淡些的汤。” “是。”星朗应声离开,裴君牧坐在原地等着,怀里的虎崽满足的蹭着他的手。
56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