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话,陈颂声心中就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在他准备开口打断的前一秒,面前人斩钉截铁道:“从你伤好后开始,每日都来体院找我特训吧。” “……” 陈颂声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 他在进行最后的挣扎,“不要了吧,多浪费你的时间啊。” 堂映东哈哈一笑,眼里充满了对陈颂声的欣赏,赞扬道,“好兄弟,我就说我没看错人!” 他顺手拍上陈颂声肩头,一双大掌极为有力,边拍边夸:“为了我最挚爱的兄弟,这点时间我还是挤得出来的!” 拍着拍着,忽然又是一道咔擦声。 “……” 臧金子熟练将头伸出窗外叫人:“师姐,这边另一只手可能也需要你重新包扎一下——” . 终于,在杨齐茗三令五申、且在门前郑重竖起“堂映东与狗不可进入此间竹舍”的警示牌后,某不知名体院人士总算是灰溜溜离去。 凝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臧金子有一种今后生活怕是不会太好过了的直觉。 而且他当时被自家师弟的雷劈个半死,不过区区几日,行动竟也完全恢复了,可知是怎样恐怖的身体素质。 直到此时此刻,陈颂声这才想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对了,方才他说的那个仙门大比又是什么?和宗门大比一样吗?” 闻言,臧金子忽地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仙门大比?师弟你不知道仙门大比是什么吗?” “对哦。”林钦凡若有所思,“我记得中学时有授课的师姐就说过了。” 陈颂声心下一咯噔,他平时轻易不会去回忆原主的平生,若非特别着重的部分,他都不会去细看,哪知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你们知道的,我在一个小村庄长大,自小没有爹也没有娘……” “等等等等!”一听他说起这些臧金子就眉心抽抽,连忙解释,“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东西,仙门大比……就是各门派之间的大比试啦……” 据她二人言语中提及的内容,陈颂声也推断出了个大概。 不同于宗门大比,各学院的弟子之间相互较量切磋,输赢胜败只有自家人计较,仙门大比可就重要多了,说是修真界最重要的赛事也不为过。 仙门大比起源很早,那时候甚至还没有五宗,是战时为活跃人心才举办的比赛,以此来激励弟子对抗鬼族的决心。 虽说起源如此,但固定举办仙门大比似乎已经成为了传统,次次都是由当时的掌权宗门一手包办。就连如今的仙门大比,也是由五宗轮流筹备。 无论是老牌宗门还是新晋家族,只要你符合一定条件,就能收到主办宗门发来的邀请函,前来参与本次的仙门大比。 当然,如果足够有钱,也是可以动动钞能力,买上那么一两个名额。 比赛期间并不禁止弟子使用投影石录像,因此赛时的完整录像都会在赛后公布保存,这不仅是各宗弟子们大显身手的好时候,也是主办宗门展示自身实力的最好机会。 就拿落雪山庄而言,作为五宗之中最弱势的门派,不仅招生率一向远远低于其他四宗,就连实力也是垫底,如此循环往复下来,落雪山庄就有段时日常常陷入即将退出五宗的谣言风波中心。 就在诸如此类的猜想层出不穷时,落雪山庄却反过来利用了当时正好轮到他们举办的仙门大比上,出乎意料地将那届比赛举办得格外精彩,整场比赛高潮迭起,宗门实力可见一斑,让流传出去的投影石为其打了一道活广告。 投影石流出后的那一年,落雪山庄的招生率飞速上升,直逼为首的朝鹤宗,一次性解决了所有问题。 从那时起,五个宗门像是较上劲了,势必要将仙门大比玩出花来,就怕被说不如上下哪一届。 不光是宗门主办方的较量,弟子们之间的比试也同样严峻。 整场仙门大比持续数日,从灵根到实力,从阅历到临场反应,比试会从方方面面考验弟子们的综合实力,最终评出优胜者。 最终获胜的前三名不仅能得到主办方精心置办的厚礼,名望也会迅速提升,也在一定程度上为自己的宗门扩大招生。 毕竟这是一场全修真界都在观看的比赛。 不过像他们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宗门,往往能在大比中捞个第八第九名已是极限了。 据臧金子所说,上一次仙门大比举办时,所有参与比赛的望微门弟子几乎全部输在百名开外,唯二进入前五十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蔺尘想,一个是未先雪。 前者排第三十五,后者则堪堪擦过前十,正好排在第九。 “说起来,当时因为他们,我们宗门的招生率也小幅度地上升过嘞。”作为望微门外宗入门的臧金子对此如数家珍,“好一批弟子是冲着未会长才来的望微门。” 想起堂映东与未先雪是同级,陈颂声略有些疑惑,“诶?那堂……师兄呢?他也和未师兄同一届的吧?” “哦,你说他啊。”臧金子仔细回忆道。 她趁着陈颂声昏迷期间调查过堂映东的资料,自然知道那一届比赛的具体情况。 “因为力气太大,在一百进五十的比赛中不慎打烂了三个擂台。”臧金子面无表情,“于是被主办宗门的弟子礼貌请走了。” “……” “结果因为不服气……”臧金子缓缓接道,“在场外要与其他弟子单挑,又打坏三个擂台……” “……” 陈颂声觉得自己的肩膀隐隐作痛。
第83章 你有什么头绪吗 在医庐住院的美好时光总是格外短暂。 出院后, 陈颂声就鬼鬼祟祟地搬回了自己宿舍。 至于为什么要用鬼鬼祟祟来形容…… “颂声兄弟——你在吗——”堂映东扯着嗓子,将脸贴上竹窗,虽看不清里面情形, 但还是努力瞪大双眼,“我感觉自己近日又有大突破, 特来寻你探讨一番——” 屋内,陈颂声弯腰躲在床边,瑟瑟发抖地抱紧了自己。 今天, 是他离开医庐后的第三日。 系统不解:[你说他每天都用这个借口来找你切磋,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颂声大气也不敢出,对此同样百思不得其解,“我咋知道……总不能是对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所以情不自禁情难自已吧?” 系统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的可能性:[照你这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陈颂声:“……” 屋外, 堂映东仍在不停叫唤, 意有人不出来就死不罢休的倾向。 “颂声兄弟——”他喊了几嗓子, 见里头实在是无声无息, 不免也有些怀疑, 摸了摸后脑, “难道是人不在家……” 话音未落,他身后忽地响起一道男声,“诶?你找陈颂声吗?” 闻言,堂映东当即回头,正对上一名灰衣男子的视线。 “对。”他忙不迭点头, “我是来找他的。” 灰衣男子轻啊了一声, “那可来得不巧了, 一炷香前我就见他匆匆走了, 似乎是往……学堂那去了。” 得了新消息, 堂映东激动道了声谢,马不停蹄地便往灰衣男子所指的方向赶去。 躲在屋里的一人一统自然是将这些对话听了进去,还在疑惑此人是谁之时,堂映东的脚步声便匆匆远去,叫他们总算是放下了一颗高高悬起的心。 确认后者是真的已经走远了,陈颂声这才敢悄咪咪地探出脑袋,正欲松口气,却不曾想就这么与窗外朝内张望的一人对上眼。 “你……”瞥见对方熟悉的眉眼,陈颂声方才瞪大眼,惊讶地叫出声,“荆、荆山玉?” . 一刻钟后。 荆山玉与陈颂声齐齐坐在木桌前。 “还好我赌对了,就猜你应该在家里才是。”荆山玉拍了拍胸口,腕间的绿玉珠串跟着来回碰撞,与一身浅灰色衣袍极为相配。 他心有余悸道:“不过宗门弟子间的门风还真是彪悍,爱慕你的人都堵到了家门前……” 闻言,陈颂声为其倒水的手动作一顿,嘴角狠狠一抽,“哈哈,其实他不是……” 不等他继续,荆山玉顺气的手停住,又瞥了他一眼,满眼怜惜道:“你也别逞强了,我都听见了。” 陈颂声将未说完的话往下一咽,“……听到什么了?” “前两天你院里那动静啊。”荆山玉啧啧称奇,“我在屋里都听得一清二楚,你……” 他用一副感动又惭愧、纠结又惋惜的神情盯着陈颂声,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被迫的。” “……” 陈颂声陷入沉思,“他到底误会了什么……” 系统:[壮硕猛男夜闯竹屋,妙龄少年日日惨叫!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毁灭?] 系统:[欲知后事如何?请听八十四话:回宗的诱惑——] “……” “不过那家伙瞧着面相也太凶了……”,荆山玉接着说道,可他似是想到什么,打了个哆嗦:还有那肌肉,瞧着能一拳抡我上西天。” “我真是心疼你了,那些激进派弟子做的太过分了,还有……” 自军训一别,陈颂声已有些时日没再见过这位兄台,竟不知他是个如此话痨的性子。 哪怕他一句也不应答,荆山玉也能一个人自顾自地唠上大半天。 “也怪我。”荆山玉忽然低下头,搓了搓衣角,有些不大好意思道,“若我那日有拦着他们私自进你屋子,你也不会这么快被找到吧……” 触发到关键信息,陈颂声眸色一暗,状若不经意地反问道:“进我院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也就…这么五六天前的功夫吧?”荆山玉努力回想,“当时他们进得太自然了,我都没发现不对,后知后觉的时候才……” 他也是那时才发现陈颂声就住在自己附近。 “原来如此。”陈颂声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那一伙人肯定是有备而来,他的竹屋外并没有什么显眼的标志物,连他自己刚来时都要绕个两三圈,何况是一群临时起意的弟子。 也就是说,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不光是宿舍地址的泄露,甚至还有意在散播关于掌门首徒的消息。 他陈颂声一向有仇必报,在这一点上,他与系统达到了惊人的意见统一。 难得面前有个知情人,在后者的暗示下,陈颂声连忙追问,“那群弟子身上可有什么特点吗?” 聊到特点,荆山玉的表情微不可察地一愣,“这个嘛……” 他像是陷入了沉思,末了才缓缓道:“贼眉鼠眼!” “尖酸刻薄!” “歪瓜裂枣!” “目中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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