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惑满意微笑。 虞山乐:“……” 呵。 虞山乐扭过头去,折腾这么多天还没腻歪够,等着吧,那补肾药早晚用的上。 虞渔带着个宽大休闲的遮阳帽,心情不错的左右瞧瞧,“茸茸,这环境还不错,不过能逛的少,一两天就逛完了,等你们放暑假了,我们去旅游吧。” 迟茸:“?” 迟茸呆了几秒,“好啊。” 虞渔深吸口清新的口气,笑意温软,“妈妈以前陪茸茸太少,以后要多陪茸茸。” 她摸摸儿子发丝,“妈妈在,妈妈不会再让茸茸受伤害了。” 迟茸心尖发软,阳光微撒在身上,带着暖,弯起眼睛笑了笑,“好。” “茸茸提前想想要去哪玩。” “好!” 被握着的手突然紧了几分,被身侧人牢牢攥着,迟茸侧目,看见男生同样歪着头看他,一挑眉,眼底意思清晰—— 那我呢? 迟茸笑笑,“哥哥肯定跟我一起啊。” 江枝惑唇角弧度扬起一点,这才稍露出点笑。 虞山乐:“……啧。” 牙酸,没眼看。 虞山乐往一旁扭头,懒得搭理。 虞渔看着他们三个年轻人,柔和笑起来,“都去,肯定都去,乐乐把阿颜叫上,我们一起出去玩。” 说到萧颜…… 迟茸突然想到什么,拉着江枝惑往虞山乐边上靠了靠。 虞渔在前面拿着手机高兴拍照,迟茸悄咪咪瞧一眼妈妈,见她没发现,凑到虞山乐边上,压低声音,“乐哥,问你个事呀。” 虞山乐疑惑,“啥呀?” 少年和虞山乐挨得很近,不过看在迟茸拉着他过来的份上,江枝惑唇角弯着弧度,没把人拉开,只不经意将少年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迟茸对江枝惑的贴近太过熟悉,没感觉,随着他去,神神秘秘的打量虞山乐,一脸好奇,眨巴眨巴眼,声音极低,“乐哥,你那个药,补那个的药……哪儿来的啊?” 嫂子去国外上学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了,虞山乐自己一个人,按说也……用不上啊。 虞山乐:“……”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抛开沉重过往,在山清水秀的小路间露出点少年人的纯然笑意与好奇来。 还有点八卦。 江枝惑望过来一眼,打量打量虞山乐,也等着他的答案。 虞山乐:“……” 虞山乐握拳在唇前,清清嗓子,“你嫂子要离开那段时间用的。” 迟茸了然点点小脑袋,一脸我懂的表情。 小别胜新婚,小别前也一样。 不过…… “那怎么嫂子没带走啊?”迟茸眨眨眼,歪了下脑袋,“那好像是中药制的,国外不好买吧。” 虞山乐:“……” 弟弟,你问太多了。 虞山乐头皮一紧,咬咬牙,“啪”的把弟弟肩膀揽过来,语重心长,“茸茸。“ 迟茸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竖起耳朵仔细听,紧跟着就听他乐哥咂舌,冷漠无情,“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迟茸:“……” 江枝惑抬手把少年捞回来,慢条斯理的拍拍刚刚被碰到的地方,抱在自己跟前,不让虞山乐碰了。 迟茸上半身还在朝虞山乐方向探出去,好奇心熊熊燃烧,“乐哥,说说嘛。” 虞山乐头皮发麻,“说什么说,和你男朋友玩去。” 迟茸:“???” 很难说嘛? 越遮掩越奇怪,越奇怪他就越好奇哎。 少年一脸的求知若渴,眸子里的光亮闪闪的,来回打量。江枝惑瞧着他活泼不少,弯唇轻笑。 少年腿上伤没好,不好走太多路,已经逛了不短时间,江枝惑抬手把人抱起来,一手握着少年后颈,把他目光转到自己身上来。 “乖,不管他,至少崽崽你现在不用补。” 迟茸:“……” . 他们在小镇呆了几天,慢慢悠悠把景点都逛遍了,权当是专门出来休憩的,等都逛的差不多便启程回了京市。 出去散心的确是缓解压力的大好方法,迟茸回去后,恍然觉得脑袋都空了不少,之前那些,不受控制的塞在他脑袋里怎么也甩不掉的画面甚至都有些淡了。 当然,也可能是江枝惑那个黑心大尾巴狐狸,卡死了半个小时,超时一分钟就摁着他折腾。 很要人命。 京市,迟行堰的医院鉴定报告确认有效,他确实患有精神病,在江枝惑和虞渔的推动下,迟行堰被释放,但需要家人强制治疗。【注】 江枝惑安排人进了家设备齐全的精神病院,看管密不透风。 商量过后,迟茸跟着江枝惑去到了这里。 迟茸其实不太想来,他不想见迟行堰,但江枝惑想让他来。 善恶有报,曾经年幼的少年在黑暗里蜷缩挣扎,但恶人终会有他自己的报应。 他想让他的崽崽看看,曾经那个在他心头烙下阴影的人,其实已不能再伤害他分毫。 精神病院安保十分严密,病人的病房更是看管的一层又一层,迟茸缓步踏上楼梯,隔着门窗朝里面望去。 迟行堰躺在特制床上,身上裹着束缚带,正疯狂的挣动尖叫,瞪着眼看向四周。 “啊啊啊,别过来!别咬我!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病房密密麻麻贴满了画。 迟行堰自己的画。 鲜红、狰狞,粘稠的颜色几乎要从画里流淌出来。 曾经迟行堰最喜欢,最得意的画作贴了一墙,日以夜继的陪伴着他。 迟行堰像是在发疯,面色惨白的盯着画,一贯的儒雅消失无踪,“猫头鹰啄我,滚!滚!畜生!我弄死你!” “茸茸。” 江枝惑低头瞧向身侧少年,握着他手拢了拢。 迟茸看着里面那个发疯的人影,片刻,呵了一声。 不敬生命,杀害那么多生灵,活该。 江枝惑两手托着少年两颊,把他脸抬起来,掌心贴着柔软皮肤,轻贴了贴,声音低沉。 “崽崽,你看见了,那些生灵不是因你而死,迟行堰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自己做了恶心虚,又不愿在心里担责任,便强推给你。” “那些本与你无关。” 迟茸心脏狠狠缩了一下。 江枝惑垂眼注视少年,看着那双纯纯澈的圆眸,一字一顿,“我的崽崽很好,很受小动物喜欢,没有谁会因为你受伤,更没有谁会因为你丢命。” 那些昏暗的,嘈杂狰狞的记忆在脑袋里盘旋,少年蜷缩在画室的角落,低缓有力的声音却不知从何而起,不断回响,告诉他—— 你不会给周围带来伤害。 你很好,你没有错。 小猫头鹰到最后都贴在你手边,它是想说,我和你在一起的。 他吃了药忘记江枝惑,畏惧躲避小动物,想让他们远离,想让他们安全,但其实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我们和你在一起的。 迟茸鼻子忽的酸了,眼前像蒙了层雾,湿漉漉的占据眼眶。 他心脏颤动的厉害,一阵阵的酸涩,声音哽咽。 “……哥哥……” 大颗的泪珠汇聚,沉甸甸的砸落下来,跌到江枝惑手背上。 那眼泪那么烫,烫的他心尖都在疼。江枝惑捧着少年脸颊,把他泪水轻轻擦去。 “没事了。” . 迟茸哭的很凶,眼泪不停的掉,几乎说不出话,等最后在男生怀里哭累了,迷迷糊糊睡过去,直接被男生抱了回去。 情绪发泄也耗费心力,晚上,迟茸缩在男生怀里,抱着男生腰腹,意识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久违的,依然是画室。 他其实有些日子没做梦了,前几天江枝惑天天按着他折腾,据说他晚上连梦游都没力气,半夜伸伸胳膊腿,试图爬起来结果半分劲都使不出来,三秒钟后就又摊回去睡着了。 ……听起来好像还蛮心酸的哈。 迟茸咂嘴,可惜他没法亲眼看见自己梦游的场景。 迟茸知道自己在做梦,睁眼看看四周。 画室,迟行堰,还有……江枝惑。 江枝惑说,不用试着保护他,不用试着隔开他,不用试着遗忘他。 于是江枝惑就出现了,出现在那个昏暗的画室。 迟行堰眯着眼打量他,满脸兴奋,手心拿着把锋利的刀。 “小茸,你看着爸爸,他会流出红色的血,然后永远停在你的画里。” 下一秒,江枝惑一脚把迟行堰踹翻了。 迟行堰惨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画面几乎滑稽的有点好笑。 迟茸没忍住,笑了两声。 夜色里,江枝惑睡觉一向很轻,听见动静睁开眼,揽紧怀里少年。 卧室里亮着小夜灯,江枝惑垂眼打量怀里人,稍一挑眉。 ……这是怎么了? 少年不知道梦见什么,嘟嘟囔囔,一会儿江枝惑一会儿迟行堰的。 ……又梦见迟行堰了? 白天去那一趟没起效? 还是说起了反作用? 江枝惑微微蹙眉,掐着表看时间,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过去,少年还在嘟囔迟行堰。 ……呵,行。 江枝惑扯扯嘴角,笑容微凉,坐起身,握住少年玉白纤细的脚踝,往自己跟前一拖。 . 迟茸在一片炙热中睁眼,这梦做的离谱,没多久居然梦到火山去了?好他喵热啊。 “唔……” 少年茫然睁眼,水润眸子盛着迷惘,拉住男生衣角,“哥哥……” 怎么了?这几点? 他还呆着,下一秒猝不及防被咬住唇瓣,牙关被撬,惊恐清醒。 等一下等一下,这才刚从小镇回来,怎么又要开始了?! 唇瓣被堵,迟茸喘息艰难,眼尾溢出几丝濡湿,唔唔几声,“哥、哥哥……干什么啊?” “乖。”江枝惑轻呵,笑容温柔旖旎,亲亲少年唇瓣,漫不经心,“干什么还不明显?”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茸茸崽被大尾巴狐狸欺负的哭唧唧,哀嚎,“哥哥怎样能放过崽崽?QAQ” 大尾巴狐狸温柔一笑,“崽崽说爱哥哥,哥哥就放过你。” 茸茸崽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爱哥哥!超爱哥哥!崽崽能走了嘛?!” 大尾巴狐狸笑容柔和,目光慢慢扫过,“嘴巴说了可以走,但耳朵没说,要亲耳朵。” 他微笑,低头亲亲,“下巴没说,亲下巴,手手没说,亲手手……” 茸茸崽:“……” 茸茸崽哭唧唧,“哥哥耍赖QAQ,我想要不耍赖的哥哥。” —— 【注】:这个坐牢又因精神病释放,作者不是法学生,不专业,现实里应该是不可以的,大家就在小说里看看,别往现实上套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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