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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需要帽子？哦，没错，很好，找我设计是你做过最英明的决定！太棒了，我的微笑小精灵，我的神龙，我的神……再好的宝石也不如你耀眼，你简直太美了！你每一个动作都是艺术。我感到灵感在喷涌，就像二十岁时的我。太美妙了。来吧，这丑陋俗气的项链玷污了你的美貌，我会给你换一个。不能用黄金，暗淡的黄金配不上你……” 金泽跳到一个珠宝展示柜上，歪头看着老人。 【人类，你很有眼光，我确实比黄金更耀眼，但这不是你拿走我项链的理由。】 老先生深吸一口气，捂着心口，兴奋得脸上发红，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倒下。 “啊！瞧啊！上天的宠儿！没错，幼龙的好奇！这个眼神，这个声音……我有想法了！我需要最好的墨玉，神秘的黑色适合你！不，红色更好！你是温暖与幸福的太阳，适合热情活力的红色！红钻？红宝石？嗯，蓝色也很好，天空蓝佩戴在你身上，一定是大自然最美的风景！绿色似乎也不错，阳光和生机天然就是一对……” 金泽摇摇头，跃到一旁的工作台上，抱起一个学徒加工完尚未打磨的金镯子，然后缠上去。 老先生嘴巴张张合合，好半晌才问：“你喜欢金色？” 金泽点头。 “我早该想明白的，你有世间最美的皮肤，怎么可能喜欢别的颜色。”老先生皱起了眉，“这有点难，但你的微笑能让我克服一切困难……” 058 台风 金泽和设计师友好沟通，甚至伸出爪子让人摸摸他鳞片的手感，还乖乖把头凑过去给人测量。 老先生翻开珍藏的材料相册，让金泽自己挑选原材料。 金泽以为自己只喜欢黄金，现在发现猫眼石、黄蓝宝、榍石、黄钻也挺好看，他还看到了‘龙之心’。 ‘龙之心’现在就躺在他的藏宝箱里。 “你喜欢这颗？这有点麻烦，‘龙之心’前几天被神秘富豪花十八亿买下……” 金泽拍拍照片，指指江琼玖又拍拍自己的胸口。 老先生看看龙又看看江琼玖，若有所思，“神秘富豪是江总，‘龙之心’在你手上？” 金泽点头。 老先生激动了，舍得给龙花十八亿，是不是证明这帽子确实能上不封顶。 他扬声问：“江先生，你说造价没有限额，确定吗？” 江琼玖坐在休息区看邮件，头也没抬地“嗯”了声。 “用世界第一的宝石也可以？”老人再次确认。 江琼玖回头看了眼。 【阿玖阿玖，我喜欢大宝石。】金泽蹲在老人头上，前爪捧着脸，眼里闪着金光，尾巴摇得像条谄媚的狗。 江琼玖拨了个电话，“我能抽调多少现金？” 再大的富豪，手里也不会囤太多现金，通常是股票、基金、不动产占大头，而且公司的和私人的也不能混为一谈。面对没有金钱概念的龙，‘随便花’这个词真不能乱说。 江琼玖挂断电话，给了老先生一个限额，“十亿以内，他自己选。” 拿十个小目标给宠物做帽子，真奢侈啊。 宠物是龙？ 我就是那个做奢侈品的？ 那没问题了！ 最好的帽子需要时间，但老先生用以前设计的古典簪花给金泽改造了一顶新帽子。 这些精致的玉质红梅只在龙头上坚持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因为花瓣掉落被管家福叔取下来，换成相对来说便宜的堆纱宫花小帽。 “少爷，很高兴你开始明白钱不能只在银行里发霉，但给一条活泼的龙佩戴易碎的贵重物品，不如用同等的资金为他打造一些金珠。” 江琼玖喝着咖啡，充耳不闻。 他对龙帽子的要求是坚固，最好使用航天金属，但设计师自己给龙改造玉帽子，龙戴着确实比顶一坨黄金要好看，为了自己的眼睛花点钱有问题吗？ 明明就在去年，管家还抱怨他不花钱，现在他愿意花钱了也抱怨，真难伺候。 金泽却连连点头附和老管家的话，玉帽子晃几下头就被龙角磕碎了，太脆弱，他更喜欢在金币金珠里游泳。 江琼玖瞥了眼金泽。 老管家给小混蛋戴的新帽子是朵海棠绒花，镶小米珠，还垂着两个绒球小花苞，点头时摇摇晃晃，不怪别人总认错龙的性别。 江琼玖屈指在金泽额头上弹了下。 你点什么头？ 金泽抱着江琼玖手指，亲一亲，蹭一蹭，再吸一吸功德。 爽！ 阿爹也喜欢拍父亲的头，打是亲骂是爱，他都懂。 ——阿玖很爱他！ 虽然但是，金泽晚上又被江琼玖丢出房门。 这没什么，父亲被赶下床后几年才能回去的时候都有，才二天不能进屋很正常。 金泽跟自己说，然后去活动中心溜达一圈，鼓舞辛苦训练准备再就业的小弟们，喂他们点龙元提升士气，加强橘将军的威望，然后把帽子塞湖石洞里藏好，下海。 他要让守护者看看，龙在海里无敌！ 台风伊利算什么东西，龙想让它去拿就去哪！ 龙是杂食生物，没有忌口，啥都能吃。因神秘恐惧等情绪产生的信仰力成功转化为龙元，口味像洒了魔鬼辣椒粉的榴莲。 辣椒和榴莲，金泽都喜欢，就是混在一起味道有点怪。 金泽忙乎了一夜。 今晚大海里的蓝鲸特别活泼，守在监听次声波设备前的人类能发现，大海里的生物仿佛开了一个聊天群，此起彼伏的波段像极了在开大会。 金泽赶在天亮前回来，将大龙虾丢在厨房的生鲜水箱里——阿福说，宠物鱼的水族箱他也会进去游泳，海鲜不能放里面，要放厨房新安装的大水箱里。 海鲜和宠物鱼有什么区别？ 都是在海里抓的，无毒能吃。 金泽觉得麻烦，但作为宽容大度的金龙太子，他愿意迁就道侣家人的生活习惯。 就像父亲迁就阿爹一样。 金泽在鱼缸里游几圈，然后把自己挂在阿玖房间的门把手上，打了个饱嗝。 信仰力没有功德好消化，要净化杂念才能转化成龙元。百大慕在地球上似乎很有名，他吞掉那里几百年累积的信仰力，结果吃撑了，还没来得及做正事。 江琼玖早起时打开台风预警APP看了看，‘伊利’没有消失没有拐弯，还在朝临海方向移动，证明龙昨晚没乱来。 他放松得太快。 金泽吃完早餐将每日份的点心——功德球塞进嘴里，仰着脖子吞下肚，然后瘫在桌上。 好撑啊，这大概就是甜蜜的负担！ 金泽歪着头朝道侣笑。 江琼玖戳了戳龙胖了一大圈的圆肚皮。 “噗！” 金泽刚刚吞下去的功德球又喷出来，还带出一块嚼碎的虾饺。 福叔正在抹桌子，虾饺碎落在他手旁，一棵龙涎草在他眼下跟延时摄影的视频般蹭蹭生长，开出小花结出橙红小果。 金泽挺着肚子好不容易追上功德球，用小爪爪踩着球，转头瞧见在桌上摇曳生姿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喷喷龙涎果，顿时僵硬成雕塑。 福叔一动不动，比金泽更像雕塑。 江琼玖收回多事的手指，轻咳一声：“福叔，这是……” 【幻觉，都是幻觉！】金泽飞身而起揪住龙涎果。他虽然挺着大肚子，但身姿矫健极了，直接在半空九十度转弯，将龙涎果塞进拿着电话进来汇报的夏冬嘴里，毁尸灭迹。 夏冬年轻的黑脸皱成苦瓜皮。 “不要吐，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但确实可以吃。”福叔反应过来，拍拍夏冬的肩膀，“我的全身体检结果显示很健康。” 健康得就像二三十岁的他。 夏冬吞了口苦涩难吃的唾沫，双手托着手机递给江琼玖，“江先生，……的电话。” “你好。”江琼玖面无表情地拿着电话离开。 金泽隐隐听到电话对面的人在说‘东海’‘变异兽’‘次声波’之类。 东海里也有怪兽？ 他正缺能打的小弟！ 金泽眼睛亮起来，小耳朵也竖起来，就要追着江琼玖去偷听。 福叔抓住金泽，笑眯眯地说：“大王，我们来聊聊神药。” 什么神药？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金泽抱着功德球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老管家。 福叔请夏冬清理龙涎草留下的灰烬，抱着金泽去浴室，“你昨晚戴出去的帽子呢？” 金泽挣脱老管家的怀抱，哧溜蹿了出去，速度快得天象都没反应过来，雷雨刚刚酝酿，他就钻进了水池，两分钟后用尾巴当伞遮住龙角冲回来，将蹭上了苔藓泥巴的绒花小帽放老人手里。 【脏是脏了点，洗洗还能用，我不嫌弃。】 “你这小耳朵是选择性发挥作用？”福叔捏了捏金泽的耳尖尖。 金泽又听不懂了，他忙着消化信仰和功德。 深夜。 江琼玖忙完工作准备睡觉。 修身养性调理龙元一整天的金泽也站起来，精神十足地抖了抖身子，龙鳍荡漾出一波波毛浪。他望着窗外摇晃的树梢，眼神炯炯蓄势待发。 【暴风雨正在靠近！雷声！是龙吹响的战斗号角……】 金泽还没喊完，江琼玖转身一把捞起威风凛凛的龙，把他带回了自己房间。 房中的大床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其中一个是看起来像猫窝，不对，是龙窝！ 金泽盘在龙窝里，纠结成一团。 他终于理解“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白居易）”这句诗，陪道侣睡觉还是赶台风证明自己是龙，真是艰难的抉择！ 阿玖也太温柔了，啃头发这种罪大恶极的坏事竟然只把他赶下床两天，最起码也要三天吧！ ——他一定是太爱我了，没我陪着就睡不着。 金泽欢欢喜喜钻到江琼玖怀里，闭上眼睛□□。 【大王，起风啦下雨啦……】 窗外夜枭在叫。 金泽睁开了眼睛，眼中毫无睡意。他悄悄蹭出江琼玖的怀抱，像水一样流下来，没有惊动屋子里任何一个人，无声无息离开，滑入水中。 台风！龙来啦！ 江琼玖被雷声惊醒。 怀里是空的，龙窝里也冷冷冰冰。 他捞过手机查看，时间是凌晨三点一刻，金泽的定位坐标闪烁不定还亮起红灯，提示磁场异常追踪失败，最后反馈的位置在东海。 江琼玖认为自己的意志力受到了挑战，他再一次升起拿回分离力量的念头，想要把那条在海洋肆无忌惮展示自己有多特殊的龙抓回来，然后将龙脖子上的链条打造成不能远离他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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