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吗?是那个星话虫文!” “牛啊,他居然针对雄保会的提案罗列了缺漏,每一点都指出了问题。” “比起雄保会,我还是觉得这种学者更有权威。” “裴舒蕴和犀利哥都太那啥了,星话虫文的意见刚刚好,他能不能参加选举啊?” “真正有脑子的虫发言就是不一样,我支持。。” 第七位候选虫发言犀利,将好吃懒做的雄虫、以雄为尊的社会制度喷得一无是处。 完全就是现任会长的另一个极端。 雄虫们被激怒了,群情激昂。 他们认为,这位犀利哥端起 碗吃饭,放下筷子骂社会,又当又立。 而且犀利哥的言论严重打击到了雄虫的饭碗,他们处于上位已久,骤然间被扯下来,任谁都会大动肝火。 还有些雌虫也觉得很离谱,怎么会这样说?太没有可信度了,完全就像是博眼球的行为。 一来,他们根本就不信雄虫会这么想;二来,这说法从头到脚都违背常理,违背世俗,太挑战现有观念了。 但是,还有一大部分雌虫给犀利哥投了票。 不管真假,这话听得太爽了! 雌虫的数量本就多,票数蹭蹭蹭上去。 星话虫文尽管没有对这场选举发表任何意见,但单单拎出会长的提案来批判,就足以说明他不支持裴舒蕴。 因此,第七位候选虫一跃成为黑马。 然而不知为何,他的票数增长速度骤然减缓。 裴舒蕴的票数倒是一点一点升高。 最后,等十二位候选虫都演讲结束,现场投票和网络投票开始结算,当场公布结果。 主持虫面色古怪,“投票结果已经统计完毕,新一届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是——” “裴舒蕴。” 裴舒蕴上台,点头致意。 台下掌声响起。 然而主持虫和观众们不再热切,之前的应援灯也没有打开。 * 与此同时,会长府邸书房里。 会长抱臂坐在沙发上,表情从容不迫,只是额头上还残存汗珠。 不论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波折,结果还是好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看着屏幕里的裴舒蕴,他培养的好棋子,倍感欣慰。 只要裴舒蕴在,自己的权力就在,雄虫的至尊地位仍在。 杀虫放火算什么?不管怎么说,我可是雄虫啊。 会长满意微笑,等着裴舒蕴发表就职演说,以及最后的“感谢前任会长栽培”。 画面中,裴舒蕴一言未发,只是单手高高举起稿子。 现场安静下来,不知道这位新会长要做什么。 随后,新会长两只手撕碎稿子,纸片飞扬,被风吹往四面八方。 “听完在场所有同伴的演说,我有了些新的想法。” * 一张碎纸片糊到了摄像头,屏幕黑了一瞬。 傅南桀吹了声口哨。 江卿漫面露不满,“太张扬了。” “会吗-->> ?”傅南桀侧头,眨了下眼,“那还是我教他做的。” 江卿漫略微诧异,又点了点头,“难怪,裴舒蕴不像会这么做的虫。” 傅南桀转过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所以你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就不奇怪了?” 江卿漫认真思索了会儿,“对,感觉你就会这样做。” 傅南桀问道,“我很张扬吗?” 江卿漫有些犹豫,“唔……” 傅南桀表情如常,看起 来没有生气。 江卿漫点头, “嗯。” 傅南桀也点头, “那你喜欢吗?” 江卿漫点……点不了头了! 抱着幼崽的手无意识收紧,小孩的视线追着屏幕上翻飞的纸片,“哎呀,雌父抱得太紧啦。” 幼崽拍了拍江卿漫的手,但是雌虫的手有些僵硬。 傅南桀靠近,握住江卿漫的一只手腕,帮幼崽获得呼吸的空间。 他没有松开,手掌心贴着自己的内侧手腕。 再向上挪一点就是牵手了。 江卿漫能感受到雄虫的手宽大有力,灼灼温度顺着相贴处蔓延,腕间的动脉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会被注意到吗? 雌虫有些担心,可是越想平静越无法平静。 傅南桀再也没有别的动作,松松环着江卿漫的手腕,只消雌虫轻轻一脱就能挣开。 可是江卿漫觉得自己被手铐锁住了,动弹不得。 傅南桀继续问,“你不喜欢吗?” 江卿漫始终张不开口,他摇了摇头。 傅南桀盯着雌虫的眼睛,“所以你喜欢。” 江卿漫咬住腮边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傅南桀轻轻笑了一声,坐正身子,重新看着光屏上的直播。 他还是没有松开手,江卿漫也没有挣脱开。 两虫中间的手交错相叠。 * 裴舒蕴的就职演说到了尾声。 他保留了之前的部分规划,纳入了别的候选虫可圈可点的想法。 但最重要的是,他将会收回新教育法的提案,因为争议颇多,需要收集民意重新修改。 “请雄虫和雌虫们放心,我会交出一个满分答卷!” 裴舒蕴鞠躬,离场。 直到新任会长的背影消失,观众还沉浸在当场反转的震惊中。 “什么啊?这是直接立正挨打吗?” “我以为一定生效呢,吓死我了,完全想不到裴舒蕴最后放个大招。” “真的猝不及防啊,我上一秒刚骂完,下一秒就改口了。” “好莫名其妙,你懂吗?” “我也觉得,但目前来看结果是好的,希望裴舒蕴不要放屁就是了,走,回家!” 现场哄闹一片。 裴舒蕴走在后台的过道上,都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他打开休息室,迎面而来一个玻璃杯。 裴舒蕴迅速躲开。 “啪——” 玻璃碎了一地。 “裴舒蕴!你究竟在做什么!” 会长暴跳如雷,涨红着脸冲到裴舒蕴面前。 裴舒蕴低下头,垂眉顺眼,“我见到了不一样的虫,有了些新的体会。” 会长来回走动,鼻翼张大,“狗屁的新体会!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才敢违逆我的话!” 他看见被派到裴舒蕴身边的 雌侍 , ? _[( , 用力踹翻,踩在脚下。 会长指着雌侍,“看见了吗?!这才是雌虫的地位!” “唔!”雌侍痛苦呜咽,但全无反抗的意志。 他的上衣掀起一角,露出斑驳的伤口,大大小小遍布视野可见的地方。 头脑都被怒火吞噬,并且火烧得越来越旺。 失去理智的会长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在走廊。 裴舒蕴身边还绕着一只悬浮摄像头。 还没有离场的观众不仅听见了这段对话,四周的屏幕展示了裴舒蕴离开后的所有事情。 雌虫蜷缩在地,可怜兮兮。 家暴,赤裸裸的家暴。 雌虫们已经明白了社会的潜规则,尽管法律标明了家暴违法,可是被送上法庭,依然脱罪的雄虫数不胜数。 雄虫的背后始终有雄保会护航。 观众握紧拳头。 要忍吗?继续忍耐吗?还是告上法庭,然后再眼睁睁看着裴舒蕴保下他的恩师? 下一刻,他们看见裴舒蕴推开会长,扶起地上的雌虫。 裴舒蕴表情隐忍,“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虫,会长,不,前会长,我看错你了。” 他扶着雌虫迅速离开。 会长倒在地上,后脑勺磕碰,头更晕了。 他起身扶着门,看见整条走廊空无一虫,“有虫吗?来个雌虫扶我!” 但没有虫应答。 会长只好晕着脑袋,扶着墙走。 该死的!会长心里怒骂,他第一次被如此对待,想不到裴舒蕴会背叛他。 他打开光脑,拨打第一个ID。 “对不起,此ID已注销。” 怎么会这样? 会长明白过来了,自己被抛弃了。 他走到尽头,恶狠狠地踹向后台的门,门应声而开。 室外的光洒下来,会长却觉得身处冰窖。 门外站着泱泱一群雌虫。 各色眼睛此刻都泛着同样的绿光,是饿狼盯上了猎物的眼神。 * “哇!好多虫!”江千洛兴奋道。 “好了,不看了,看完了。” 傅南桀拉着江卿漫的手起身,前往餐厅,“都错过了正点的饭。” 餐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一轮,依旧像刚做好那样。 一家虫坐在一起吃饭。 傅南桀问幼崽,“洛洛,你觉得那个会长做的对吗?” 小孩摇头,吞下嘴里的饭,“不对。” 傅南桀给小孩剥了只虾,放进碗里,“哪里不对?” “打虫就是不对。”幼崽抬头,看见江卿漫在盯着自己碗里的虾。 他用勺子将虾送进雌父碗里。 江卿漫错愕抬眼,对上小孩赤诚的双眼,“雌父想吃虾吗?” 他立刻看向傅南桀,解释道,“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剪成小块。” 傅南桀不置可否, 又剥了一只虾给江千洛, 然后剥两只虾给江卿漫。 江卿漫看着碗里的虾,默默夹起来咬了一口。 傅南桀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其实会长应该不是这么暴躁的虫吧?” 江卿漫点头,“他虽然一点就着,却也没到这么蠢的地步。” 傅南桀问道,“所以为什么呢?” 谈起正经事,江卿漫又沉稳下来,“他昨天被下了药,控制不住自己。” 傅南桀点头,手里头还在忙活,又剥了一只虾。 “多吃点。”他瞄了眼江卿漫的手腕。 江卿漫的手被烫了一下,筷子夹着的虾掉进碗里。 * 会长咽了口唾沫,虚张声势道,“你们都给我让开!” 雌虫们真的都让开了,如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前往星舰的过道。 会长挺起胸膛,尽量稳当地迈步,然而两股战战,走路的姿势滑稽可笑。 所有虫都释放出了危险的信号,会长几乎是被赶上星舰的。 他马不停蹄奔赴府邸。 头脑再不清醒,会长都意识到此处不宜久留。 星舰落地,他迅速跑向大门。 然而守卫已经换了生面孔。 陌生的守卫挡在会长面前,“对不起,此处是雄保会会长的宅子,请勿擅自闯入。” 会长咬了咬牙,“你必须得放我进去!我就算已经不是会长,这里也有我的东西!” 此时,警铃声响起。 会长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收到匿名举报,您涉嫌吸毒和家暴,麻烦跟我们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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