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往上托,离了地面过高的高度,水鹊没什么安全感,大腿被迫再向上用力夹紧了齐朝槿的腰身。 推一推,纹丝不动的。 反而低头埋首。 齐朝槿的眉骨鼻梁弧线优越,全然埋入那随呼吸起伏的温软肌肤中了。 他身上的温度不知道是否是淋了雨的缘故,灼热发烫。 水鹊有点难受,对方靠着他,身躯是又冷又热的。 甜稠的香气包裹,让齐朝槿的心神定了一些,他沉声道:“这么多天,他有亲你吗?” 水鹊心虚地说:“没有,没有的,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只是他为了堵嘴,会亲一下的朋友。 男主现在就怀疑他了吗?他惴惴不安地想,是不是有点早了。 他不会是露馅了吧? 他怕有痕迹,连嘴都没让魏琰亲第二次的。 齐朝槿的声线低低的,“真的吗?” 水鹊:“嗯嗯。” 得到了回复,他仍然没抬起头,眼中晦暗不明,状态异常得眼角发红。 隔着轻纱,粗糙的舌苔摩挲,小郎君呼吸一窒,受不住了似的,脖颈和引颈受戮的天鹅一般往后仰,平平的胸脯反而因此挺起来。 凉衫浸湿的布料,底下全隐隐透露出玉雪粉腻的肤肉。 水鹊以为齐朝槿要把他的咬掉,崩溃地抽抽噎噎道:“别……别吃了。” 他整个人,连腿根也在颤颤地抖。 已然是迷迷糊糊的,只会同齐朝槿求饶,甜嘴蜜舌地、乱七八糟地反复说什么只是朋友,没有亲过抱过,只喜欢齐郎之类的话。 齐朝槿抬头的时候,空气中“啵”的一声。 红红圆圆的鼓起在清凉温度里,水鹊甚至晕晕乎乎地以为自己胸口在冒白汽。 他是故意趁着水鹊迷糊,轻轻啄吻了脸颊,眼神清明地问:“你说的话全作数吗?只心悦我。” 水鹊眼中雾气迷蒙,“嗯。” 齐朝槿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那我们成婚,好不好?” “水鹊,我们成婚,好不好?” 他反复询问,眼中皆是恳求。 水鹊已经是无论他说什么,也会嗯嗯点头的状态。 …… 齐朝槿真的是非常着急了。 他说到了桂榜公布后,趁着八月十五就成婚。 或许又是考虑到当下的条件没办法办起来风风光光光的婚礼。 “待我过了殿试,封了官,向圣上讨个赏赐,我们再正式行婚礼。”齐朝槿认真地和他商量,“中秋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饮了交杯酒,如何?” 他担心水鹊认为自己是哄骗他成婚的。 齐朝槿亲了亲水鹊的乌发,“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碰你的。只是先行一个简单的婚礼,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好吗?” 他像是有执念一般,只是想先同水鹊饮了合卺酒。 水鹊满脑子全是剧情进度,当然无所谓了。 说着:“嗯嗯,我和齐郎是心意相通的,这样就好了。” 桂榜是十三号的时候公布的。 敲锣打鼓,熙熙攘攘,披红戴绿的马匹,有人急急匆匆地传喜报,“解元——!解元!齐二郎,中解元了!” 中了解元的齐二郎,还在认认真真地书写婚书,一张张剪纸,大大的红红的囍字。 剪子稍微有了偏移,剪的不够好了,他便再抽出一张红纸来,重新剪过。 还要昼夜不停地赶制两人的婚服。 已经是用了当下能买得起的最好的罗布,他要精益求精地将纹样绣得更好。 十四号有鹿鸣宴,是乡绅和县衙一起布置的,当地为了庆贺在秋闱里头中举的学子,大摆宴席。 菜蔬鱼肉、桌椅盘盏,皆是请了县里最好的酒楼排布出来。 “什么意思?”崔时信掰住水鹊的肩头,“你竟真是要同齐二成婚?” 水鹊口中还嚼着小圆子,含含糊糊地回答:“对啊,暂时先简陋一些,到京城等齐郎封了官,再正式办。” 崔时信幽幽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齐二哪怕中了状元,也是得遵先例从翰林院修撰做起,一个从六品的官,岁俸才五百多两银子,你又要吃好的,喝好的,料子糙一些会磨得你皮肤疼,他能养得起你么?” 他知道水鹊不知晓具体情况,故意只说明面上的俸禄。 实际上大融物产丰饶,新帝登基后正是国力如日方中的阶段,除了正俸,官员还能得到许多恩赏,茶酒盐,布绢丝锦,随从马匹,禄粟薪炭,这些才是大头,一年下来零零总总的,将近是正俸的两倍之多。 何况圣上赐下家宅产业,官员的田庄地产经过打理后又能有不少收入。 水鹊抿了抿唇,没说话。 好似被崔时信说动了似的。 总之贪财爱娇的小郎君形象深入人心。 崔时信扬眉,同他细数崔家在京城有多少庄子田产,家宅几何,水鹊听得晕晕乎乎的。 崔时信是秋闱亚元,正巧还是排在齐二之后,即便如此,他还是道:“再说,届时谁是状元还尚未可知……” 水鹊悄悄抬眼看他。 如果他没记错剧情,男主肯定是状元的,崔三原本是榜眼,但因着这样排序,那探花便是个相貌平平的男子,因而圣上点了让崔三调作探花,相貌中庸的那个当榜眼。 崔三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如何不服气呢。 齐朝槿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崔时信他们那一桌子,过来把人领走了。 他眼神温和地看着水鹊,缓声道:“喜服我已经缝好了。” 越临近佳期,他的心神便有了安全感似的平静下来。 …… 八月十五,天中悬挂皎洁圆月。 水鹊说要逛灯会,走月亮,待到半夜回去再着喜服,饮合卺酒。 这样的日子,齐朝槿自然是由着他的。 加上自从之前雨天回来后,水鹊没有再和安远侯世子往来,他整个人和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中悬着的大石头几乎是要放下了。 婆娑月下,县里的游者联袂踏歌,街巷中火树银花,灯烛敞亮。 临河边画舫征歌赌酒,山塘里笙笛喧天。 河边人潮涌动,摊贩叫卖着,火烛影影绰绰,齐朝槿有一瞬间迷离恍惚,他见到货郎支的小摊上有个磨喝乐,穿着漂亮的迷你服装,神气十足的模样,有三四分像水鹊。 他伸手去牵人,却牵了个空。 人影憧憧,齐朝槿方寸大乱,面无人色,“水鹊?” “水鹊!” 似有所感,水鹊抬眼,从掩在几只画舫后的客船,往岸上看。 鼓乐齐鸣,攘来熙往,语笑喧阗。 77号喜气洋洋地道:【宿主!剧情进度80%了!】 水鹊点头。 怕男主发现他要跑,他东西都没收拾多少。 衣衫也只有身上这一件,不过也算是把各种他和旁人勾勾搭搭的证据留下来了。 男主肯定能发现他是个嫌贫爱富、骗钱骗感情的黑月光,到时候了解真相后就断情绝爱,青云直上。 水鹊的角色和男主的官场升级流没什么关系。 那么,下一阶段的目标是,备受冷落,郁郁而终! 水鹊握拳,给自己打气。 只是,魏琰看上去好像不是要冷落他的样子。 他和一只大狗似的,围在他身边转悠,时不时抱一抱,亲一亲,不过没有水鹊允许,他也就是只能亲亲脸颊。 夜风微凉,魏琰挡着风口,长州县的津渡逐渐远了。 魏琰忽地忿忿道:“真是没想到,你这什么远房表哥,竟然对你存了这样的心思,要同你成婚!” 难怪水鹊之前火急火燎地同他商量,八月十五夜便要上京。 要是待过了今夜,那个什么齐二还不知道灌了水鹊合卺酒,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啃啃水鹊粉白的脸蛋子,和吹枕头风似的,说:“我一看他,这人面相分明是满肚子坏水,虽说你们是远房表亲,可表兄弟,这可是不伦之恋啊!”
第76章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25) 安远侯府是个五进四合府邸,中央带了花园,雕梁画栋,红墙黄瓦,推光朱漆,但到了魏琰这一代,已经是人丁稀薄。 魏琰的母亲去世得早,府中没有旁的女眷,应当是由祖母管事,但祖母年事已高,住在京郊的大庄子里,傍着显宁寺,成日礼佛养性。 而父亲安远侯驻扎北疆常年戍边不曾回京,如今偌大的侯府,除却一众家僮侍奉打理,只剩魏氏两兄弟住。 魏琰住的东侧院,魏二魏昭住的西侧院。 两兄弟感情算不得好,魏昭也省得找魏琰的不痛快,因此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一个日日要进皇宫上朝述职,一个在外头放歌纵酒声色犬马的,半个月也难碰上一次面。 魏昭对自己大哥在府邸里悄悄养了个小郎君这件事,是全然的一无所知。 父亲不在,皆是魏琰作为长兄,对魏昭严加管教,要是魏昭从外头带人回家宅来,魏琰能将他的一条腿打折,再修书一封,马递到北疆,叫安远侯将军千里迢迢地回来,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折。 魏二哪里想得到,顶上的兄长,在东侧院养了个人不说,还把自己住的正房也拱手让人,自己住到厢房去。 水鹊住进来已有月余。 虽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魏琰不情不愿地同他分房睡,但还是半分没见对方有冷落他的架势。 每日一下了朝,就往他这边跑,和狗皮膏药似的黏人。 这不符合剧情啊,水鹊发愁。 愁得他直接跳过备受冷落的步骤,开始装抑郁。 他才装了半天,把魏琰吓得够呛。 本来就每天都给他带稀奇玩意儿回来的男人,这下估摸着是向圣上讨了什么赏赐,犀玉方胜、玳瑁、琥珀、黄绫紫罗、金花银器,数不胜数的物件送到水鹊这里来。 魏琰先前剿匪有功,升了官,一跃到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顶上的都指挥使是空缺的职位,实际上他就是统御禁军的一把手了。 每日里不仅要教习检阅禁军部队,还要操练御驾亲临的仪式规范。 每旬方才放一日休沐。 他刚升职,忙了好些日子,但有让家僮时刻关注着水鹊的情况。 长随打马来禀报口信。 早膳少喝了半碗粥! 晌午饭竟然也没怎么吃? 这怎么行? 魏琰下了值,骑马风驰电掣地赶回来。 水鹊:“……” 魏琰分明是一上午没见他,结果好像水鹊绝食了三天一样。 甲胄来不及换下,匆匆上前来,握住水鹊的肩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得出结论,声音低低的说:“下巴都尖了……” 水鹊:“……” 监察者冷嘲:【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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