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套着紧身织锦背心,再穿软布甲应该会热得难受,这么想着,水鹊扒着背心的边缘往上扯,要把背心脱掉。 底下的衬衣跟随背心往上移,先是露出一小截肤色雪腻的腰肢,还在向上挪,布料皱起来。 阿瑞德瞳孔一缩,肘弯还搭着软布甲,就想伸手先帮水鹊压住衣角。 扯空了,大掌覆在平坦的小腹上。 大概是出来之前午餐后的点心吃多了,有微凸的一点弧度,呼吸时浅浅起伏着。 阿瑞德大脑宕机了一瞬。 好容易背心脱了,头发弄得乱翘,水鹊后知后觉:“你在帮我暖肚子吗?但是我其实不冷的。” 阿瑞德急忙把手收回来,匆忙解释道:“刚才,衣角……” 他好像舌头打结了,越是急越是解释不清楚。 水鹊贴心地“嗯嗯”敷衍他两声,表示自己知道的。 上帝视角的关郃还在说:“不愧是看好的好兄弟,这个阿瑞德还挺贴心的。” 【……煮波你要不要还是喝中药调理一下吧。】 【你的频道和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宝宝肚子,阿瑞德好幸福……我也要贴贴宝宝的肚子。】 【这位骑兵队长,你最好没有在脑子里想什么把水水肚子填满的形状、、】 【够了,我在里面。】 【前面的,逆天。我警告你!你挤到我的位置了//-//】 阿瑞德因为自己之前失礼的动作而耳根滚烫,他小心地帮水鹊穿上软布甲,这次是慎之又慎,半点也不敢碰上水鹊的肌肤。 软布甲是棉花和毛料衬垫,外面用亚麻布缝在一起。 料子比水鹊平时穿的差远了。 胸甲和上身的其他护甲全套上,沉甸甸的,水鹊感觉自己要被压扁了。 头盔下面和护颈甲衔接,“啪嗒”一声,前方的面甲扣下来,视野一下就变暗许多。 是他动作出现了疏漏,阿瑞德慌慌忙忙地说:“抱歉。” 他赶紧抬起前端的面甲。 掀起来时,瞳色浅浅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汪枫糖浆,晶晶亮地眨了眨眼。 “你觉得我怎么样?”水鹊慢吞吞地动了动,转了一圈,仰起脸看他,“前辈?” “……” 阿瑞德被这个称呼砸中了。 好半晌,反应过来,才说:“很好。” 他不是诗人,不会那些天花乱坠的溢美之词,只会简短地重复用词,“很合适。” 水鹊转过头,看向镜子,是铜版制作的,不太清晰,只能大概映出人形,五官轮廓模糊。 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分明像只小企鹅。 “……” 好笨的样子。 水鹊直皱眉,笃定是盔甲的问题。 77号及时出来提醒,“虽然宿主穿起来也很好看,但是这个不合身,而且后面商城肯定会推出合适的盔甲的!” 言下之意是,不能放过让男主氪金的机会。 水鹊借着铁叶甲太笨重的缘由,不打算定制了。 安迪站在铺面门口目送他们的马车远去。 结果傍晚的时候,阿瑞德孤身折返回来,买了水鹊白天试穿过的那套铁叶甲。 安迪嘀咕:“不是不合身吗……?” 正直的骑士队长没说话。 他只是直觉水鹊试穿过了,后面有人再穿的话,不太好。 ………… 水鹊回头乐滋滋地把骑士团长的引荐信放进床头柜里收好。 他原先计划是等多里安回来,晚餐后就和他说一下的,有关市政厅市长引荐信的事情。 但是路易斯伯爵告诉他,多里安最近不在卡斯特罗教区,到邻市处理香料贸易的纠纷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路易斯伯爵还诧异他怎么主动找多里安了,询问幼子需不需要用城堡的信鸽传讯让多里安早日回来。 水鹊摇摇头。 反正也没有特别急,他还可以先要别人的引荐信。 这个星期的星期四,是濯足节,西尔卫斯特邀请了他参加濯足仪式。 水鹊想着,说不定能借机说一下,请这位圣廷司铎给他写一封引荐信。 虽然对方一副讨厌他的样子…… 听77号说,人家对他的好感度一直都是零。 濯足节算是图瓦春季度相当重要的节日。 附近的民众在这一日可以到教堂以圣水濯足,这也是平民少有的除了受洗外接触圣水的机会。 水鹊以前因为行走不方便,外出又舟车劳顿,城区的节日他都是不参加的。 早知道会这样…… 他也不来参加了。 水鹊揪紧了衣摆,简直要尴尬得蜷缩脚趾。 但他一点也不敢动。 青筋脉络明显的大手托在他足底,流动的圣水从水道中掬起来清清凉洒在脚背。 “司铎大人……”水鹊坐着小小声问他,“好了吗?” 西尔卫斯特屈膝抵着石板,眼皮掀起,和水鹊紧张的反应对比,那双灰蓝色的眼珠淡然无波。 “嗯。” 回应冷淡,嗓音冰凌凌。 大麦提袍的袍角随着倾身的幅度,坠入圣水中。 西尔卫斯特在白得新雪似的脚背上,落下一吻,教堂外穹顶的白色鸽群因为钟声振翅乍起,巡回了一圈重新立在穹顶。 按照圣书的记载,圣灵在受难的前一天,历史上的这一日,曾经为门徒洗脚,并亲吻他们的脚,为了纪念,圣廷往后都在这个星期四举行濯足仪式。 没人和他说,这个也是必要的一环啊? 滚烫的温度仿佛火苗似的,一路蹿上来,水鹊面红耳赤地把鞋袜迅速重新穿好了。 仪式结束,避开了熙熙攘攘接着能够使用圣水的人群,水鹊跟在西尔卫斯特身后,嘟囔着:“你应该提前和我说的,刚刚吓了我一跳。” 西尔卫斯特作为图瓦最年轻的司铎,这是他第一次代表圣廷主持濯足仪式,尽管他已经将流程熟记于心。 “有什么区别吗?”他问。 即使是提前说,那仍然是仪式必经的一环,作为受邀者,水鹊只需要配合就足够了。 西尔卫斯特神色漠漠,只是余光看见水鹊垂着脑袋,才道:“下次,我会先说明的。” “还有……”水鹊抓紧最重要的事情,“你要记得给我写引荐信。” 西尔卫斯特原本步履不停,闻言停驻,回视:“你要向我保证不会伤人。” “我才不会。”水鹊不满地向他亮出小小的尖牙,现在看起来和寻常的虎牙无异,“你看,我怎么会伤人呢,我都咬不动的,真的。” 他还自己笃信地点点头,“明明是别人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吧?我这样一个柔弱无力的吸血鬼,怎么看都是别人要把我吃掉。” 水鹊鼓了鼓脸颊。 【是的……吸血鬼宝宝我现在就要把你吃掉!】 【宝宝你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宝宝。】 【这是什么?水水的脸颊,我啃啃啃,这是什么?水水的小脚,我吃吃吃!】 【刚刚那个,恋足癖属性大爆发了、、】 【为什么这位,能够做到始终好感为零……?】 【抓着宝宝的脚不撒手,说亲就亲,你信他好感度为零,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第96章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13) 市政厅设置在伯格广场的后方。 比邻卡斯特罗工商业活动的中心,另一面依偎着港湾与宽阔的河道,这样的选址最初也是出于方便民众到市政厅内的法庭进行诉讼的考虑。 法庭设置在市政厅偏厅,几乎就是骑士比武时使用的决斗场的缩小版。 卡斯特罗教区内的所有审判都公开,市政厅的大门向所有人敞开着,允许民众进出观看审理的过程,原本的目的是希望借此教育与普及法律,但是由于图瓦法庭斗剑的审判程序设计,法庭成为了一部分买不起骑士比武大赛门票的观众们的最佳去处。 同样的死生不论,参赛者——原被告委托的斗剑代理人,通常同样也都是骑士,除却法庭斗剑的过程中没有银光闪闪的盔甲和高大战马辅助,只要观众不讲究的话,法庭斗剑也和每年的骑士比武相差无几,甚至门票免费。 水鹊是和多里安一起来的,但他这位作为卡斯特罗香料行会会长的哥哥,公务缠身,才到城区没多久,就因为生意的洽谈绊住了脚步。 多里安只能先让水鹊在观审席的位子上等他,“我会很快回来,不要随意走动,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法庭的警员保罗。” 水鹊顺着兄长手指的方向看去,对方的臂膀上扣着有城市纹章的袖带,身形高壮,在庭审的间隙维持着进出的秩序,极容易与人群区分出来。 水鹊坐在观审席前排的位置上,点点头。 多里安抬手本想抚过他垂落颊边的金发,最后只是轻轻按在水鹊肩膀上,重复了一遍:“我很快会回来。” 这样的表现让他看起来多少像一个有分离焦虑的长兄。 “知道了。”幼弟不耐烦地回应他,“你好啰嗦,你对派得也这么啰嗦吗?” 派得是卡斯特罗香料生意的大客户,曾经到多克郡拜访过路易斯一家。 多里安早习惯了弟弟对自己的态度,看他在座位上坐好,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放下心来先离开。 路过法庭警员保罗时,特意多叮嘱了一句。 警员点点头,又望向水鹊的方向,最后对着多里安郑重行礼。 按照计划,多里安应该在上午十点代表行会参与最近的一起诉讼,如果进行得顺利,多里安会在午餐的时间之前结束法庭调查环节,由斗剑代理人接手后面的事项,那么他就能够抽身带着水鹊和市长见一面。 现在还是早上,大概八点。 眼前的这场庭审还没有结束。 案情是一艘载着矿石从南方郡城来的货运船,造成了卡斯特罗城港口河道的阻塞。 听起来是一起河运纠纷。 水鹊好奇地发现,因阻塞造成损失的原告们一致控告货运船的船长是异教徒,河道造成阻塞是因为对方借用了恶魔的力量,在人间为祸。 相当滑稽的理由,但是观审席的民众听到“异教徒”,全是义愤填胸的样子。 被指控者百口莫辩,甚至有人从观审席投掷烂掉的菜叶,警员们不得已上前劝告以维持秩序。 庭审陷入僵局,法官敲了下法槌,进入法庭斗剑的程序。 水鹊看到了熟人—— 是阿瑞德。 从侧边入场的,被告委托的斗剑代理人,是阿瑞德。 他穿着适合战斗的低跟鞋,和那些文员、法官穿的尖头鞋都不一样,法庭为斗剑预留的场地在中央,大理石的地面,铺着木屑和港口运来的沙粒,低跟鞋踏在上面簌簌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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