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莉莉看着渐渐离开的背影,脸上表情愈发狰狞扭曲,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听澜的号码,打算旁敲侧击下。 . 林听澜正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猝然一阵手机铃声将人从梦中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清来电后,赶紧接通了电话。 “喂,岑姐,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 岑莉莉将身体舒服的倚靠在车座软垫上,拿出大姐大的气势,在电话里意味深长了句: “小林啊,你那个姓慕的朋友,太不懂得变通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却不知道珍惜,你这当朋友的,也该多提醒着点才对。” 林听澜一头雾水,疑惑了句,“岑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上小慕了,你帮我劝劝他跟了我,姐给你免一年的房租!” 林听澜那点瞌睡被吓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像是被一脚踹进了太上宗的万年寒潭里,浑身上下冰冷的不像话。 他仿佛看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对慕衡说:魔尊大人,为了咱俩的未来,您牺牲下色相,从了岑姐吧。 紧接着,气急败坏的魔尊大人伸手就拧断了他纤细的脖颈,将人像破抹布似得丢到乱坟岗喂狗。 林听澜打了个寒战,赶紧拒绝: “岑姐,慕哥是正经人,他只喜欢上班挣钱,您要不找别人——” “林听澜!”电话里传来尖锐的吼叫声,“你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上班才挣几个钱,你劝小慕跟了我,姐保证他每个月零花钱不低于五万块。” 林听澜抹了把冷汗。 慕衡不是普通的凡人,莫说五万块,就是一天给五百万再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让一统魔界三百余年的魔尊大人去牺牲色相爬床换钱。 他油盐不进,仍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坚定的仿佛在入党宣誓,不容置疑道: “岑姐,这件事不可能,慕哥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林听澜,我那房子你还想不想租了,你要是不——” “我不租了,今天我就搬出去,钥匙给您留在玄关处,岑姐您有时间来收一下。” 说完,未等对方说什么,就果断选择挂了电话,在钱与命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苟活。 窗外朝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在惊悚中缓缓拉开帷幕。在这偌大的帝都里,居住着几千万的人口,但是能拥有自己房子的,恐怕连半数的人都没有。 林听澜早已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他的东西极少,搬起家来一点都不费劲。 既然打定主意不租这套房子,林听澜打开手机,开始挑选接下来要租的房子。 * 电话另一头,被挂掉手机的岑姐狠狠地将手机摔到方向盘上,伸手对着副驾驶的小徐又是一巴掌。 小徐捂着脸抽抽噎噎委屈巴巴一句: “岑姐……打在我身,痛在你心,所以咱别打了成吗……” 岑莉莉一双细长的眼睛被肉挤得几乎成了一条缝,扭头瞪了一眼这个瘦不拉几的‘药渣子’,骂了句: “少给老娘油嘴滑舌,老娘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那姓慕的有什么好?真得到了,用不了几天就变成我这样……” “你再多废话一句?” 小徐赶紧拍着没有几两肉的胸口真诚保证:“不说了不说了,岑姐,我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或许是图感情来的,我不是,我就是单纯图钱,您只要不打死我,我就一直跟在您身边不离不弃。” . 八月炽热的阳光下,一辆反射着熠熠光辉的宝马车慢慢驶进了天豪娱乐城的停车场。 挎着高奢包包的岑莉莉踩着快要压断的高跟鞋跟,身后带着个瘦不拉几的骷髅架子,拿出包租婆的架势扭着三层泳圈的腰肢,迈进了还未营业的娱乐城。 刀哥在办公室里陪着笑脸,端茶递水地伺候了一轮,才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岑姐,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记得咱这娱乐城房租是一年一交,这离着下一次交租子还有三个月呢。” 岑莉莉皱眉冲着小徐摆了摆手,小徐心领神会,立马拿出手机翻出偷拍的照片递给刀哥。 “刀子,姐看上个没有眼色的小青年,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摆上谱了,借你几个人用用,给我把人乖乖送到床上来,这娱乐城的房租,下半年的就免了!” 刀哥一听这话,两眼都放光,恨不得亲自上阵伺候到位,好再免十年的租子。 手机照片拍摄的极其清楚,刀哥在看到照片后骤然一个激灵,指着照片里的人大声道: “就是他!我知道他,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把涛子给吓到精神病院去了,老子找他好久了!” 岑莉莉眼神一亮,“刀哥见过这个人?” “见过,上次还来应聘男公关呢,最会装模作样假清高。岑姐,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只要能再见这个家伙,我一定好好的收拾他一顿!” 义愤填膺嚷嚷完后,人脸上骤然挂了丝为难,将手机里的照片反反复复放大缩小看了好几遍,“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住在哪里……” 岑莉莉微微眯了眯眼,指间夹着一只细长香烟,小徐有眼色的掏出打火机点燃,一缕青烟娉娉袅袅升起。 声音里,带着几分胜券在握: “虽然不知道他在哪,但是他的朋友,姐知道住哪,只要抓住他的朋友,还怕他不现身吗?”
第33章 林听澜被带走了 林听澜颠沛流离的日子过惯了,动作极快,不过半日,就寻到了新的去处。 少得可怜的行李仅仅装满了一辆三轮车,跟随在中介身后,晃悠悠地往帝都的另一头开去。 车子并没有他乘坐的位置,林听澜将这一切都交给中介后,又回身将屋子简单打扫了下。 这是他住过一年多的地方,虽然不算是什么好房子,但也充斥了不少回忆。 忙活几个小时收拾完后,太阳刚开始落山,他抹了把汗水将钥匙留在玄关处,打算给两个小时后下班的慕衡打个电话,告诉他搬家的事儿。 手机刚掏出来,防盗门处便传来拧门锁的声音。 林听澜疑惑地将手机丢回口袋,第一反应是慕衡有什么急事回来了。 这套房子除了房东以外,只有他与慕衡有钥匙。 林听澜上前打开防盗门,刚想问一句为何今天下班这么早,谁知道,房门打开后,门后站着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小青年。 个个都是肌肉结实的练家子,来者不善。 林听澜的危机反应速度极快,下意识就想关上房门,谁知门外那几个小青年迅速踹开防盗门,伸手就想扭着人下楼。 本以为瘦弱的林听澜没有太大的反抗能力,随随便便就能将人带走,没想到几个人小看了林听澜的本事。 最先伸手的打手被林听澜反抓住手腕向前一拽,然后一脚狠狠踹了上去。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拉,与脸上温润柔和的相貌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招让所有打手愣了一瞬。 他们都是天豪娱乐场看场子的人,打架这件事司空见惯,但是现在与人动手很多时候都是要花钱的,所以绝大多数时间,更是一堆人站着不动充场面用。 而眼前这个叫林听澜的小青年,是实打实的会打,招招都是巧劲。 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仗着人多尽快拿下,否则定会让人寻到机会逃跑。 五名打手相视一眼一拥而上,本就不算宽敞的客厅更是拥挤,林听澜本想掀翻一个寻个突破口逃跑,可水泄不通的门口让人无法伸展手脚。 已经有两名打手上前摁住了他的双手,林听澜反手挣脱后,拎起凳子狠狠砸向打手的脑袋。 下手又快又狠。 他在修真界呆的这十年,除了被关禁闭和受罚,其它时间,几乎天天都要打架。 与宗门故意找茬的人打,与看不惯他的师弟打,与其他宗门弟子打,与妖兽打,与魔族打,甚至与魔尊大人慕衡打。 最初几年,他一个现代人不会打架,甚至连剑都舞得不好,在打架上吃了大大小小的亏。 林听澜是个善于反思的人,将自己在现代挑灯夜战、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劲头拿出来,卷生卷死,卷上卷下,卷天卷地,打架的本事突飞猛进。 穿到修真界第五年,同门师兄弟们找他‘切磋’的绊子,已经对他无可奈何,私下打架几乎没有输过。 但这狭小的地方实在难以施展,只有十个平的客厅,几个打手跟不要命似得扑上来,混乱中,有人死死抓住了他的双臂。 林听澜抬脚向后踹去,被钳制的双臂刚刚挣脱桎梏,又被下一个人扑上来压住扭到身后。 一阵凉意爬上手腕,只听咔哒一声,一副手铐将他的双手牢牢铐在了背后,还未等反应过来,又被人往腹部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度颇有些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狠狠摔倒在地,五脏六腑都跟着一块儿绞痛,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冒,林听澜死死蹙起了眉头,咬紧牙关,勉强将嘴里的血腥味吞咽下去。 正值工作日下午三点多钟,烈日当头,老旧的居民楼里没有什么人来回游荡,林听澜踉跄着被一群人拖到楼下的车子里,油门轰鸣往市里的天豪娱乐城赶去。 * 本是一个往常的工作日,慕衡却一整天都感觉心神不宁,眼皮突突直跳,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看那一堆堆摞放码高的货物,都觉得眼晕心慌。 他思来想去,将自己的惊慌归结于遇到了一只千年狐妖。 林听澜的这份工作,往常都是五点下班,然后所有员工义务加班到七点钟,个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今天慕衡心里实在慌张,当钟表指针指到酉时初,他寻了个主管瞧不见的机会,迅速从侧门离开了公司。 等搭乘地铁回到家时,已经快七点钟了,落日将最后一缕余晖抛洒大地,宣告着一天即将画上圆满句号。 今日的出租屋里安静异常,慕衡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后,里面漆黑一片,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在往常他下班回到家里后,林听澜会第一时间迎出来,一张稚嫩的脸上挂满笑容,欢欢喜喜地将他拉进屋,并问他今日工作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赶紧去沙发上坐下休息一会儿。 慕衡伸手摸了摸墙上的开关。 啪嗒—— 头顶照明灯亮起,不甚明亮的灯光将小小的一居室尽收眼底。 本就空荡的屋子少了不少东西,沙发旁的凳子还孤零零躺在地上,茶几也有挪动过的痕迹。 “听澜?” 没有任何回应。 屋子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外面传来行人大嗓门的吆喝声。慕衡去卧室厨房洗手间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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