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时间,陈玖回寝室换衣服,秦安然便在练习室等他。 同在练习室的还有其他几个人,但秦安然与他们不太熟,便没有和他们围在一起聊天。 他靠坐在墙角,闭着眼睛戴着耳机听自己练习的歌曲。 许是他们以为秦安然睡着了,聊天声音虽不大,但内容却越来越不堪。 他听得其中一个人说:“何祁你们知道吧,我这儿有一个关于他十分劲爆的八卦。” 其余几人便纷纷探头询问是什么八卦。 秦安然睁开眼,悄悄将平板的音乐按了暂停,想听听他们究竟想说些什么。 “你们知道他上次主题曲考核为什么进了前九吗?” 秦安然看见那个练习生神情隐隐带着些有些兴奋,故作神秘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爬了咱们总导演的床。” 边说还边状似恶心地抖了抖身体。 “哪个导演啊?”另一练习生十分好奇地问道。 旁边那个人拿肩撞了一下他:“还能有谁?双木林啊。” “他就是个老色鬼,上次拍摄的时候还摸我的屁股。” “那你干嘛不从了他,说不定下次考核进前九的就是你了。” 其余的人听了都小声地笑了起来。 “算了吧,我怕看到他布满老年斑的身体会吐。” “何祁还真是不挑,要爬床也选年轻又帅气的alpha何谓啊。” 大家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秦安然仔细辨认,才发现那几个人是这次和何祁一个队的队友。 他将手边一个已经喝了只剩半瓶的矿泉水扔了过去,刚好砸中最开始说何祁坏话的那个人。 他摸着自己被砸的背,转过身来叫道:“谁啊?” 秦安然一只腿支起,神情懒散地看着他:“你爷爷我。” 那个被砸的练习生迅速从地上爬起,走到他面前:“秦安然,你有病吧。” 秦安然轻蔑地笑了笑:“我这个人圣母心重,见不得某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骂谁是狗呢?” 说着就要冲上来揍他,但是被其他几个人拉住了。 另一位站出来想打圆场:“都是误会,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动气嘛。” 秦安然手一撑,动作十分利落地从地上跃起。 “骂他是狗还侮辱了狗呢,跟我谈朋友,他配吗?” “他配个几把!” 打圆场那人被秦安然的脏话这么一怼,脸色也变得十分铁青。 “队长,别跟他瞎逼逼,我今天不揍得他叫爸爸我就不叫赵权!” 赵权的身高在训练营里是前三,凭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一点儿都没把秦安然这个“软脚虾”放在眼里。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已婚生子的omega就该待在家里,来选什么男团?” “不就是脸长得好看吗......” “有好看的皮囊总比一些皮囊不好看,连内在都恶臭的人要好得多吧?” 秦安然笑眯眯地对他说道,甚至还略显可爱地偏了偏头。 如果贺兰州在现场,一定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赵权气急,举起拳头便朝他砸了过去,其他的人来不及阻拦,全都吓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预料之中的闷哼声却并没有响起。 众人睁开眼,却发现赵权的拳头竟被看似瘦弱的秦安然握住了。 他的手掌小小的,甚至都有些包不住赵权的拳头。 大家眼瞧着秦安然手腕一翻,借力将赵权拉了过来,另一只手握成拳给了他肋骨一下,疼得他捂着自己的肋骨蜷缩成一团。 高大的赵权被打成这样,他们全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个队长惊恐地叫道:“秦安然,你居然敢殴打学员,你是想被退赛吗?” “谁打他了?” 秦安然无辜地摊开了手。 “摄像机可都拍下来了。” 说完,他便朝四周看了看,却发现因为之前聊八卦,摄像机都被他们盖上了衣服,就连可以录音的话筒也全被扯了下来。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队长不甘心,蹲下去撩开赵权的衣服,嚷道:“伤痕也是证据!” 秦安然拍了拍手,俯下身去捡起自己的平板和耳机。 “跳舞磕的吧,你可别什么脏水都往别人身上泼。” 他说的倒也有道理,大家因为练习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点淤青,这的确不能当作证据。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跟个长舌妇一样乱嚼舌根,伤的可就不止肋骨,而是你们的樱桃小嘴了。” 他抱着自己的东西抬脚朝另一个练习室走去。 赵权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都是花架子,omega因为其独特的生理构造,气力比之alpha要弱许多,甚至就连地位低下的beta他们也比不上。 秦安然小时候跟着爷爷的保镖学了许久的泰拳,虽然不算很精,但对付这些人足够了。 他走到另一练习室门口,却并没有进去,等到陈玖匆匆赶来,他才打开了另一扇门。 “欸,然哥你走错了吧?我们不是说好和祁哥他们组一起练的吗?” “不了。” 他埋头走了进去,将东西放在了墙角。 “我们自己练吧,别的人怎么还没来?” 陈玖思想单纯得很,秦安然一个问题就把他思绪全带走了。 他走到练习室播放音乐处,将他们的练习曲和舞蹈视频拷进了电脑里。 虽然有专门的舞蹈老师教,但主要还是靠他们自己练习。 “我刚才碰到他们了,他们说马上就来。” “我去门口等着,免得他们走错了。” 秦安然点开了自己的平板,低头看着视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明天是小宸泽的四岁生日,他本来想趁午休的时候想想给他送什么礼物,哪知被那群人打断,现在都还没有头绪。 明天晚上一起在食堂吃个饭好了,礼物等比赛结束后再补上。 “然哥,他们来了。” 秦安然立即从地上爬起,站直了身体准备练习。 ...... 贺兰州早在几天前便去偷偷见了小宸泽,问他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小宸泽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可以要叫喳喳吗?” “叫喳喳是什么?” 贺兰州坐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盒他上辈子在米国最爱吃的巧克力。 小宸泽剥了一块放进嘴里,幸福地缩了缩脖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十分可爱。 他伸出手去指了指电视机上播放的动画片:“这就是叫喳喳。” 贺兰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是一只十分聒噪的...... “啄木鸟?” 他惊讶地问道。 小宸泽坐在椅子上,甩着自己的小短腿点了点头。 贺兰州为难地皱了皱眉:“宝贝,换个礼物吧。” 啄木鸟怎么养啊?总不可能给它造个树吧。 听到贺兰州的回答,小宸泽难过地瘪了瘪嘴,眼看着就要流下金豆豆来。 “宝贝儿,你换个小玩意儿养行么?这次养啥我都答应你。” 为了不让儿子哭,贺兰州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第37章 小宸泽低着头想了想,突然从椅子上溜下去,他跑到电视机面前,指着动画片里另一个角色,兴奋地嚷道:“叔叔,那我可以养它吗?” 贺兰州定睛一看,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 那个花花绿绿的玩意儿,是只鹦鹉。 “你是和鸟杠上了吗?” 他扶了扶额,无奈地说道。 “你答应了我的,大人不能骗小孩!” 祸从口出的贺兰州只好连连点头,小宸泽一看,高兴地抱住他亲了一口。 “谢谢叔叔!” 感动得贺兰州两眼泪汪汪,活了两世,这还是儿子第一次亲他,如果喊得不是叔叔而是爸爸就更好了。 / 小宸泽生日那天,贺兰州早早来到了酒店,他提前就让叶青松问了秦安然,可不可以让他带小宸泽出去玩。 秦安然纠结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贺兰州也是小宸泽的父亲,他没有权力阻止他们父子团聚,并且当初他偷偷带走小宸泽,对小宸泽也极不公平。 既然这个生日他陪不了小宸泽,那便让他另一个父亲陪他好了。 不过他让叶青松告诫贺兰州,要好好照顾小宸泽,晚饭之前必须把他送回来。 贺兰州连连保证,在叶青松担忧的眼神中接走了小宸泽。 两个人坐上了贺总的豪华专属座驾,贺兰州将他放置在了儿童座椅上,给他扣好了安全带。 “走吧。” 他朝开车的安棋吩咐道。 车子便平稳地滑进了车水马龙。 小宸泽好奇地趴在窗边,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小脸蛋兴奋地有些发红。 他自从跟着父亲一起来到训练基地,便再也没有出来过,许久不见外边的景色,还有些陌生的刺激感。 “叔叔,我们去哪儿玩啊?” 他转过身来两只手拉住贺兰州的衣袖。 “我的小花呢?” 小花就是小宸泽给动画片里那只鹦鹉取的名字。 “待会儿我们吃完午饭,我再带你去买好不好,你自己去挑一只你喜欢的。” 小宸泽欣喜地点了点头,突然哼起了歌。 咿咿呀呀的,贺兰州费劲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唱些什么。 “这么高兴呀?”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发。 小宸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止住了自己的歌声。 “宝贝儿你继续唱,唱得特别好听。” 贺总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宸泽将头歪靠在贺兰州的身上,拿头蹭了蹭贺兰州的臂弯,用自己的肢体动作表示了自己对他的喜欢。 贺兰州盯着他头顶的发旋,露出了怀念又心疼的神情。 他从未在上辈子的宸泽脸上见到过这么灿烂的笑容,也不知道原来被儿子喜欢和依赖是这么一种感觉,像踩在软绵绵的云上,心脏被蜂蜜灌满。 在贺兰州看来。 这辈子的宸泽,天真乖巧不谙世事,可上辈子的宸泽,在亲眼目睹父亲的死亡之后,便失去了小孩的童真,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总是阴阴沉沉的。 他重生以后,看到儿子的每一个笑容,都能让他的心在被浸到蜜罐里过后又像被针刺过一般密密麻麻地泛出疼来。 庆幸的是,他上辈子死之前,宸泽已经找到了自己一生所爱,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时光总是可以消弭许多伤痛,他的心脏曾经破了个窟窿,后来被另一个人用爱填满了。 贺兰州心疼地摸了摸小宸泽的脸,将自己的头也和他靠在了一起。 而属于他和安然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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