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发苍苍老人家如此毕恭毕敬的道歉,满脸的愧疚出自内心。田誉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急急忙忙抬手去搀扶宗院长起来,“您严重了。反正这……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权当喜当爹一回。” 说着田誉还斜睨了眼秦珏。 这一眼带着些犀利的警告,但对于陷入绝望中的秦珏来说,却不亚于久旱逢甘霖,瞬间神情都丰富了些,赶忙点点头,应下:“对。” 瞧着秦珏神色僵硬,甚至还有些神游的模样,宗院长垂首看看手中的报告,以为秦珏回想起失去孩子的事情。因此也没多想,只清清嗓子说来他们忙碌了三个多月的结果:“你们两的身体研究报告出来了。小誉身上残留的蛇缪促进了雌性激素的生长。而秦珏你因为中了药,鑫金花改变了你精、子的生长。然后你们……” 清清嗓子,宗院长看了眼田誉和秦珏,慢慢开口:“姿势的问题,导致两颗精、子从……从喉入身,结核在一起。” 闻言田誉一点也没羞涩之情,甚至眸光还泛着亮光:“也就是说变异的是秦珏的精、子?我是身体有了变化。算起来,我才是孩子生物学意义上的爸爸?” 万万没想到田誉关注重点在这个问题上,宗院长沉默了一瞬,点点头:“可以这么通俗的理解。” 秦珏侧眸看了眼田誉,眼底闪现出一抹诡异的光亮,而后表情有些凝重看向宗院长:“宗院长,蛇缪是什么?为什么能够改变田誉的身体?对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说到最后一句,因为关心田誉的身体状况,秦珏声音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 因此话音一落下,办公室内的氛围倏忽间带着死寂。 看着宗院长沉默,秦珏手再一次捏紧了玉扳指,眉眼间带着些迫切,催促道:“院长,您说话啊!” 田誉见状,心中咯噔一声,垂首瞥了眼在自己身旁的黎旻。 黎旻撞见田誉望过来求解的目光,当即开口:“仲父,蛇缪的问题是我发现的!就是你们当地的野果大蛇角公。此物也算一种中草药,味甘……” 说着瞧田誉不解的模样,黎旻眉头微微一簇,虽然有些不解田誉为什么听不懂这些草药名。但还是憋住专业的术语,言简意赅道:“简单来说能益精气却过分旺肝脏。吃多了,就损害肝脏。” “按着数据显示,你应该是吃多了。” 田誉满脸惊骇:“我这些年一直在燕城,会吃蛇缪吃多了?这药、性有十几年不成?” 听到田誉这个提问,宗院长长长吁口气,“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展开调查。今天请你们来,除了先诉说目前的研究结果外,也是提醒你们一声,稍微注意点姿势。” 顿了顿宗院长语重心长:“虽然我们也想迫切的看到男男生子。可现如今连理论上的研究还是处于探索中。因此……” 侧眸看了眼黎旻,宗院长颇为头疼的揉揉额头,视线重新落在秦珏和田誉身上,表情肃穆:“若是真因缘巧合的诞下孩子,孩子会发生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敢设想。因此我找你们来,也算是倚老卖老的提醒你们一声,该注意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些。这是对孩子也是对你们自己负责。” 田誉看着白发苍苍的院长带着一脸慈爱的开口诉说,眼里蕴含的是对孩子生命的郑重与慎重,当即嘴角一弯,发自肺腑的开口:“谢谢您的提醒,我们都会注意的。” 秦珏闻言也跟着点头感谢。 看着夫夫两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宗院长微不着痕的松口气,聊起了两人接下来身体的状况和需要注意的事情。 再一次接受了检查,田誉撕扯开要跟随自己的“大胖儿子”,从实验室出来后,嘴角还噙着一抹微笑。 他是孩子的爸爸。 爸爸! 秦珏沉默的看着眉眼间带着傲然的田誉,觉得自己像是人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能够瞬间明白田誉此刻的骄傲。看着人这样开心,秦珏有一瞬间的放松,可转眸间看见车窗外一直摇手挥舞刷着存在感的黎旻,整个人浑身紧绷。 “先回你家,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秦珏逼着自己用最商务化的语气开口,“事关综艺。” 闻言田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秦珏,点点头:“好。” 就在车内两人确定目的地,车缓缓驶出实验室后。一直蹲守在实验室外的盛霖祯毫不犹豫蹿了出来,一把抓住黎旻的衣袖,“舅舅,您老想不想跟您仲父在一起?” 黎旻闻言面色一变,“你有办法?” “有,还记得黎念誉吗?”盛霖祯想起自己曾经的小红娘,牙根紧咬,忿忿不平的开口。 黎旻目光沉沉的看着盛霖祯脑袋,“你觉得我傻,连我儿子都不记得?” “他现在就在秦家,当你仲父的心肝宝贝,据说他们夫夫还要带着黎念誉一起上综艺节目,名字叫做《我们一家人》。” 黎旻喃喃了一遍:“我们一家人?” 盛霖祯循循善诱:“按着辈分,也应该您去参与节目,对不对?您应该当众宣誓自己是田誉大胖儿子的权利,对不对?” 黎旻闻言倏忽间想到了报告,泪眼汪汪:“对!” 仲父连儿子都不要,肯定是对他爱的深沉! 他要去保护仲父! 也要去告诉仲父,他在孤立无援一次次发疯的情况下,已经明白了,他崇拜仲父,没有把人当做奴才当做阉奴,他不是生气仲父掌管大权,而是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娶媳妇,因此才闹脾气的。 现在他可乖了,他还懂分享了。 不过仲父只能生一个亲的大胖小子。 不然黎旻还是会不高兴,要生气的! 静静的看着眼泪吧嗒吧嗒掉的黎旻,盛霖祯眉头一挑,想不明白自家小舅舅又犯什么病了。但不管如何,他还是达到了拐弯抹角靠近田誉的目的。 有小舅舅出马,不搞砸综艺节目,不逼秦珏翻脸,那绝对不可能! 到时候他便可以当田誉的英雄,从天而降,救人于危难之中。 压根不知道某些人还自编自演起来,田誉回到自己的书房,冷冷的看着秦珏,“有事说事。” 看着冷漠疏离的田誉,秦珏缓缓吁口气,“田誉,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以后能不能守口如瓶,保护好自己的秘密?别忘记了楚知秋的下场。” 听到这声告诫,田誉郑重的点点头:“多谢秦董告知。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应该信咱家的话了吧?以后没事的话,就别来打扰我了。” 说着田誉拿着手机扬了扬,“早中晚的问候,你要是想坚持的话,拜托改成烧纸钱的形式给田誉吧。” 秦珏面色猛得铁青,掐着掌心的嫩肉让自己维持最后一丝的风度,“田誉,我们聊综艺设定吧。毕竟还有半个月便要开拍了。我想添加施暴这一环节。” 顿了顿秦珏继续道:“让受害人回忆痛苦或许会造成二次伤害。但施暴者,譬如盛霖祯,他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和心态有问题,他只会洋洋得意的诉说出来。我要引导他说出来,引导像他这样的人回想起自己曾经对人犯下的过错。” “当然也比如我自己。我也曾经犯下过错误。” 田誉缓缓抬眸看了眼表情的确很痛苦的秦珏,从头到尾打量了眼人,最后视线停留在秦珏握住的玉扳指上,唇畔划过一抹冷笑:“这事,你跟我商量可没有用。你们秦家不要颜面了吗?” “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秦家颜面癌的眼中钉,肉中刺,给我自己找不痛快。” 看着田誉像是在躲避什么蛇蝎猛兽,甚至面色都带着些惶然,秦珏垂首望着被自己捏住的玉扳指。 玉扳指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光芒,雕刻出来的小篆更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秦家的底蕴。他们老秦家的族谱能够翻到秦朝。 可现如今却断代了。 断在他秦珏手里。 秦珏眼眶都红了起来,哑着嗓子道:“秦家的的确确重颜面,那是在用道德要求束缚自己,并不是说不能正视错误。否则,我太爷爷就不敢带人打死败家子了。” 田誉想起秦珏当初“劝”自家老爸的话语,嘴角抽抽,公事公办的开口:“口空无凭,你让人拟定合同吧。” 秦珏静默半晌,眼里带着决然看了眼田誉,开口道:“可以。但你别再提九千岁的事情了。” “那可不成,我学法APP上ID就叫九千岁。”九千岁毫不犹豫拒绝。 他的嚣张肆意,他的野心,在“穿书”第一天,就已经露出了獠牙。 秦珏:“…………” 秦珏:“…………” 如果说察觉到秦角先生时,秦珏开始有些惶然有些头疼欲裂,竭力想要证明田誉是田誉。但此时此刻听到田誉笑着提及九千岁的ID,秦珏想起了自己在白云城时看过田誉的朋友圈,想起了自己还看过田誉管理直播间,那高高的九千岁ID被众多考生顶礼膜拜的一幕。 因此,秦珏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情绪,只能木然的看着田誉,“田誉,你是田誉。” 田誉不理会,自顾垂首刷英语单词。 他报了在职研究生。 要弥补曾经智障的九年时光,现如今每一分每一秒都浪费不得。 许久得不到回答,秦珏静静的等了又等,等得自己手机响了又响,一条条的信息恍若开闸的洪水朝他砸过来。秦珏依旧置之不理。 等到了天黑田父田母都回来了,秦珏才缓缓深呼吸一口气,彬彬有礼告辞,神色呆滞的坐上车,回家。 田父瞥了眼呆呆傻傻的秦珏,手肘轻轻碰了一下田母,低声:“秦珏好像真脑子有毛病啊。” 田母摇摇头:“管他脑子有没有毛病。趁早断了,对他们都有好处。” “也对,爱情这玩意真伤人。” 田父感慨了一句,一回眸立马眉开眼笑的对着楼梯大喊:“小誉,赶紧下来,爸爸打听到好事了,咱们全家要C位出道了。” 田母捂了捂耳朵,低声跟管家道:“在家里备两高音喇叭吧。” 管家闻言笑着点头应下,他觉得这世间的爱情最美好的便是这种平平淡淡的。 边感慨着,管家通过对讲机联系在书房复习功课的田誉。 田誉收到消息后下来,抬手给自家爸爸到菊花茶润喉咙,便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爸,什么事值得您这么开心。” “华夏报刊知道吗?每年要评选有影响力的人物,今年咱们一家全都榜上有名。主编亲自来联系我们,请我们去王城拍摄封面还要接受采访。”田父说完,声音压低了些,“而且最要紧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田誉继续配合,一脸好奇:“什么?” “我和你妈之所以这么晚回来,就是去开会了。”田父声音压低,神秘兮兮道:“我们都被推选去竞争华夏优秀企业家了!我走残联和民政局的推荐渠道,就是稳若泰山。你妈走燕城商会的渠道,只有四成可能性。所以你说咱们要不要活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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