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钰顿了顿,继续道,“是为‘川’,与你不符。” “如何不符?”清淼问。 “气质。”瑄钰颔首应答。 清淼乐了,仿佛见到新大陆般,踮了踮脚尖,旋身恢复原先飘浮的状态,对着瑄钰一顿夸赞,“你很聪明,我喜欢。” 当下玄溟就急眼了,拦在瑄钰眼前,不服气道,“你喜欢也没用,阿钰是我的。” 清淼歪歪头,好奇地问,“你叫阿钰?” 玄溟不可思议地望着清淼,难以置信明明自己都宣示主权了,他怎么还这样。 “瑄钰。”瑄钰纠正,毕竟‘阿钰’只有玄溟可以喊。 “瑄钰。”清淼重复喊了声。 玄溟点点头。 清淼好笑地看着玄溟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这两人的互动真的太有趣了。 旋即他看到玄溟和瑄钰身后的雷恩他们,又好奇道,“这都是你们的朋友?” “是队友。”玄溟答。 “他是队长。”清淼指着雷恩肯定道。 “是的。” 清淼点点头,随后不再言语。 玄溟拿不准清淼的意思,魔法杖还没有掷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似是想起了什么,清淼眨眨水蓝的眼睛,“你们跟我来。” 一行人到达的地方是一片源流,源流中央随处可见的石块上都有一颗水珠,而旁边的魔怪一直在虎视眈眈。 清淼指着它们解释道,“那是野林生存的源头,那最大的魔怪是绝地百足,我从沙原一直追着它到这。穷追不舍的家伙,怕水却又喜欢那些水珠。你们帮我解决掉。” “只要赶出野林就可以了吧?”凌褚晨天真问道。 清淼瞥他一眼,看向玄溟和瑄钰,“随你们处置。” 玄溟嘿嘿咧嘴一笑,“那么,来活啦大家!” 蓝羽倏而施展,覆盖了一片小天地,玄溟指尖扬着水系魔法,水云变为冰晶,笼罩在了正片水潭上方,“漫天雨花。” 既然怕水,那就一起洗澡澡吧! 见玄溟玩得不亦乐乎,程咎和凌褚晨被那潇乐的气氛感染,纷纷上手去驱赶那些魔怪。 绝地百足收到干扰,开始了凶猛的回击,遁地、锤头,数不清的爪子爬动得飞快。 怕水的魔怪在玄溟的浸袭之下四处逃窜,瑄钰眼疾手快,青藤作网拦住了它们的去路,只留了向南的一个出口。 其他魔怪都逃走了,唯有绝地百足还在坚守阵地。只是它再怎么反抗,只要有一个怕水的弱点被玄溟抓住,那它就无处可逃。 果不其然,绝地百足在再一次被玄溟用水龙冲波到之后,立即放弃挣扎向南而逃。 尖锐的触角戳到了树木,留下一道深痕,待它欲想遁地而走时,萧铭璟和桑绫联手致于坚硬的泥土以防止它窜到地下。 清淼看着玄溟他们天衣无缝的配合感到新奇与自豪,那是一种与荣有焉的自豪感。 清淼垂下眸子,或许,这已与三年前,甚至与他们,十二卡牌诞生之时已是今非昔比。 很快,玄溟他们完成了清淼交代的任务。 像一个孩子想要求表扬一样,玄溟的眼睛很亮,期待地看着清淼,但笑不语。 清淼见状垂眸浅笑,当真夸了一句,“做得不错。” 兴许是清淼隶源于水牌,玄溟无意识地对他有些熟悉感,所以他在清淼面前的表现就像后辈见到长辈一样。 闻言,玄溟当即傻笑起来。 瑄钰见状,摸摸他的软发,朝清淼点点头。随后涌现青绿的魔力,覆盖整个野林,原先被魔怪破坏的树木与土地恢复了原有的生机。 从没见过这般景象的清淼微微震惊,怔愣地看着眼前肉眼可见的变化,眸光微暖,真心道谢,“谢谢。” “使命者玄溟。”清淼朝玄溟伸出玉白的手,手心一颗水珠浮现,他慢慢道,“这个作为谢礼,希望往后你无需用到它。” 玄溟伸手接过,他能感觉得到,这是一颗魔力球,是纯水系的魔力球。 收下水珠后,玄溟掷出魔法杖,魔法杖被魔力指引恢复正常状态,旋转几圈定格于空中,凝滞了水牌。 【魔法卡牌,水牌清淼,归位。】 浮立玄溟手心上的卡牌,水蓝与水白的颜色交辉相映,泛起了点点微光。 收好卡牌,玄溟抬眸望向雷恩,微微一笑。 那是使命者完成一步使命的回话,是他作为队员玄溟向队长雷恩的汇报。 雷恩点点头。 程咎他们不是第一次见玄溟收复卡牌,确是第一次见玄溟这般轻松,甚至还有别的收获。 不过,他们也为此感到自豪和欢悦就是了。 瑄钰悄悄勾起玄溟的指尖,玄溟挣开改为十指相扣,朝着微愣的瑄钰甜甜笑起来。 一行人重新恢复行程,暮色苍茫,从天而降,覆盖大地。而此时的野林,却明光闪耀,道路光明。 “溟宝,”瑄钰凑近玄溟耳边,轻声低语,“溟宝今天很棒。” “阿钰阿钰阿钰。”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玄溟差点惊叫出声,一连叫了三次瑄钰都不足以抑制住他的兴奋。 两人身后的凌褚晨和程咎默默撇开视线,实在忍不了时,凌褚晨吼道,“玄溟!你消停点行不行啊?别乱撒狗粮,这里没狗吃!纯属浪费!” “没狗吃,纯属浪费!”程咎跟着义愤填膺重复了最后一句。 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在玄溟以为这样就结束之后,桑绫淡定地默默加了一句,“汪。”
第64章 (平平淡淡就结束) 历练结束,精护队回到利风中校,恰逢周末。雷恩定了时间休息,不再赶着训练。 时间霎时闲暇下来,玄溟摆放好收复的五张卡牌,雪、风、月、树、水,全都是自然之源。 玄溟盯着它们出神了片刻。瑄钰在一旁放下了手中的书,默默盯着玄溟看了半晌。 许是瑄钰的视线太过热烈,玄溟慢慢转头看向他,疑惑,“怎么了?” 瑄钰抿嘴想了想,轻声回道,“想问问你,如果,这一切都结束了,你想做什么?” 玄溟拉过瑄钰的手,让他和自己坐在一起,眼睛看着窗外。阳光、树梢、微风、甚至飞尘,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有序。 玄溟没有回话,瑄钰看着他,视线随着他的目光移到窗外,蓝天白云,明艳秀丽,让瑄钰一下子想起了雪峰山的雪景,一片通白的明澈。 玄溟的目光如炬,燃烧着使命,他不确定是否可以完完全全保全所有人不受伤害,不确定结局时是否一切如常,不确定……不确定的事很多。 所以玄溟没能够及时回答瑄钰的问题,但看着瑄钰担忧的神色,玄溟轻浅一笑,凑过去亲了一下瑄钰的额角,“我想和阿钰去游玩世界。去爬雪山,看花海,做好多好多以前没做过的事。” 闻言,瑄钰顿时笑开,“好,我陪你。” 时间刚刚好,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了片刻的温馨。 收起卡牌,玄溟和瑄钰带上了软乎乎出门。 于此同时,阴暗的小屋子里,黑衣人整装待发。闪身到屋顶上,黑衣人看着渐渐升起的花灯,邪魅地笑起来。 华灯初上,夜晚却不宁静。雷电交加的夜晚,预示着这一晚的不同寻常。 玄溟和瑄钰刚从食堂吃完晚饭出来,两人抬头望望片刻之前还繁星璀璨的夜空,此时却开始电闪雷鸣。 “呜哇唔。”有异常。 “知道。”玄溟摸摸软乎乎的天灵盖,拉着瑄钰就要回宿舍。 殊不知,突变横生。 一步还未迈出去,玄溟就发现了眼前暮色的变化,校园消失,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耳边只有雷鸣。 “溟宝?”瑄钰抓紧了玄溟的手腕,警惕着看向四周,寻查着变故。 软乎乎只叫喊了一声,现在只是安静待在玄溟身边。 玄溟望它一眼,不知道这次是卡牌,还是什么意外。 “玄溟。” 一个陌生沙哑的成熟男声穿破黑暗传到玄溟和瑄钰耳朵里,两人环顾一周,却不见任何人影。 “呜哇呜哇。”危险危险。 软乎乎突然躁动起来,警示着玄溟和瑄钰。 “你是谁?”一直找不到人影,也回不去宿舍,玄溟大喊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不会忘记衡青吧?”沙哑的声音带着愤恨的意味。 玄溟沉下心,蹙起眉眼,“是不会忘,暗魔法组织。” “暗魔法?”喑哑的声音换了一个方向,越发阴恨,“魔法何来的明与暗之说?我们只不过是学着自己所需的魔法而已。” 玄溟牵着瑄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你们所说的所需,不过是伤人利己。” “伤人利己?”那道寻不到声源的声音突然榱栋崩折,似激动又似崩溃,“就你们是圣人,就你们为民着想!” “你看看那些所谓的人民,哪个不是自私自利,阿谀奉承?”声音倏然间停顿,平静下来,“不涉世的小孩,自然什么都不懂,不若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黑暗刹那间转换为白昼,平凡的民间,人人安居乐业,有人却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择手段。 “早叫你嫁过去都不至于受这份罪,不听劝,活该!”这是一户爱慕虚荣的家庭,妇女为了得到女儿的彩礼,硬是把女儿嫁给了一个老头。 “你这个当姐姐的就应该让着弟弟!一个女孩子上什么学?给我回家!”这是一户重男轻女的家庭,父母为了让儿子传宗接代,生生折断了女儿的翅膀。 “怎么?你不是很厉害吗?反抗啊!学习成绩第一又如何?不还是被我踩在脚下!”这是嫉妒心强的女学生,看不惯别人比自己优秀,选择了欺压霸凌同学,逼得同学为了逃离苦痛而自尽。 “这次的报告我就拿了,你要是敢告状给上司,你就完蛋了!”这是上班求生计的打工人为了霸占同事的劳动成果,打压同事,欺骗上司,隔断了别人的生计之路。 …… 一个一个令人痛心的事实告诉玄溟,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他们负重前行,仅此而已。 玄溟没有看完眼前的画面,画面的话语却一字不漏地传入他耳朵里。 听着画面里一次比一次让人痛恨的话语,玄溟心底坚持的仿佛被风吹得动摇起来。 他可以想,他所坚持的还有什么意义?他可以现在就选择放弃,可是,他要怎么向爷爷交代?要怎么向精护队交代?要怎么向他的朋友交代?要怎么面对,瑄钰…… 白昼消散,雷鸣为续,黑暗重新覆盖天际,玄溟回到瑄钰身边,眼里无光无采。 “玄溟?”察觉到玄溟回来时,瑄钰当即就抓住了他的手,心生担忧。 “呜哇呜哇。”软乎乎也吵闹地绕在玄溟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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