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缓过身形,耳边又传来一道刺耳的骂声:“疯子,滚。” 舒宁晋嫌恶的擦擦手,骂完后似乎还不解气,又狠厉推了一把他口中的疯子才踱着步子不耐烦的朝宴会厅走去。 看着离开的背影,尚言微启嘴唇,表情呆愣。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阻止失败了?还被当成了神经病。 “曹!” 尚言轻吐出一个字后,转而盯向不远处的铁扇角,三人融入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表情,隐约知道几人在交头接耳什么。 从他书中的剧情来讲,舒宁晋被丢出来后是被他自己在街头找来的铁扇角糟蹋致死。 尚言想,如果自己将铁扇角盯紧,找准机会报个警啥的应该也算拯救了作死二号,成功完成任务。 一想到这,他便盯起铁扇角来,也不知等了好久,估摸着时间接近晚十点,他转头看了眼宴会厅,屋内灯光璀璨,发亮的嵌花地板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贵气桌椅,香槟美酒财气溢满整个宴会厅,就是唯独不见舒宁晋被丢出来的身影。 再回头时,只见不远处一片宁静,他一直盯着的铁扇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尚言内心不由壁咚一下,他慌忙起身追了几步,再左右环顾,两边道路除了树叶落下的沙沙声再无一物。 他呆愣的望着寂静的夜色,努力回想起自己原书中的剧情,按原书来说这个点舒宁晋已经被丢出来,究竟是哪里没对上,为什么十点了还没见舒宁晋,铁扇角怎么就一下跑没了踪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宿主啊,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去拯救二号啊。” 系统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他思绪,尚言回神:“人呢?” 水水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这是你的书,你想想在你书中舒宁晋是从哪被丢出去的?” 经系统这么一提醒,尚言的脸色瞬间变的难堪起来,因为他当初并没有写作死二号是从哪被丢出来的,最关键的是宴会厅面积很广,还有很多出口。 “曹!” 尚言又忍不住碎了一口,连忙掏出放在衣兜里的工作证冲进厅内。 他虽早有所准备,但真没想到会走到自己冲进宴会厅救人的一步。 此时的宴会正进行的热火朝天,而在东边人流量聚集最多的窗口处,无疑是高冷男主所在之地。 尚言冲进来时被拦了下来,保安要求他出示有效证件,慌乱的他直接将工作牌砸向保安,反正这东西就用这么一次而且还是自己讨厌的证件,所以他砸的特别狠,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清亮的响声。 一瞬间,宴会厅鸦雀无声,几千只眼睛一一朝声源处看来,尚言立在门口处,四肢尴尬的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眉头一横,昂首挺胸道:“我找舒宁晋。” 此话一出,场面再度冷凌下来,所有人都露出一脸鄙夷,有的甚至还开始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起来,根本没有一点风云人物该有的气质。 最先说话缓解场面的还是倾羽,他绕过人群来到尚言面前,面带柔和微笑,口吐恶语嘲讽:“看来不是贱货不粘一块啊。” 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尚言懒得搭理,救人要紧,必须尽快知道舒宁晋从哪被丢出去了,只有这样才能在铁扇角前不一步找到舒宁晋。 倾羽虽说是个秘书,嘴又骚又贱,但商业能力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被男主留下,当然这种咄咄逼人的讽刺能力也从不落下。 “怎么?前两天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再缠着温总,这才多少个时辰就忍不住了?才丢出一个下贱货又来一个,你们这是在施连环计吗?你说你这是有多贱...” “你觉得现在是谁在犯贱?” 倾羽忽然住嘴,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现在在所有人看来怎么都是他缠着别人不放。 看着绕过他往窗户走的背影,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真的发生了变化,因为以往的尚言只会讨好他,向他求问温痕怿动向以及喜好,现在好像都懒得看他一眼? 周围人虽说不了解书里的尚言,但多多少少听说过,尤其是想爬上温痕怿床的丑闻,眼下看到这么干净利落的人,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真伪。 尚言对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仿若未闻,他现在又焦又急,必须尽快找到舒宁晋并完成任务,不然他会死,不仅回不到原来的世界还会失去自己所珍惜的一切。 一想到这,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很快来到多人簇拥又孑然一身的温痕怿面前,眼神犀利道:“舒宁晋在哪?”
第五章 在温痕怿看来,这两个人都是一样,为了缠上他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与一个被辞退的贱货,两个人就是情敌关系。 而尚言现在居然拙劣到用情敌当挡箭牌,真是贱到一种境界。 温痕怿看着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人,清冷道:“又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 就算温痕怿没有面露不悦,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高冷霸总的厌烦,旁边早就看尚言不顺眼的人也开始冷言嘲讽起来。 最先起哄的是漫绘工作室的一个员工,之前因为交手稿时被原主尚言打压过一次,早就看他不爽,这次终于能当着温总的面羞辱他:“你这满脑子淫秽,只会画男人像的猪脑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温总面前?” 公司的人都知道,尚言绘画功底一般,但人物肖像却是画的异常好,别人都传言说是因为太过迷恋温总,所以发挥了前所未有的能力,而温总就是一个外冷内善的人,才会留下他。 “你还真是对温总阴魂不散啊,居然无耻到用情敌当借口缠着温总,看看多么拙劣的技巧,自己脑子不好使还把周围人都当白痴耍呢?像温总这样高大尚的人才,你是连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的。” 尚言就说了几个字,然后被骂了一通,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书里超级恶毒反派,明明自己只是做个任务拯救作死二号,咋就搞的跟血雨腥风似的。 他回头,撇了眼说话的人,脑海中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这个人叫顾云,平时也算个中规中矩,勤勤恳恳的人,就是心眼特别小,在漫绘工作室和尚言属于竞争关系,因为一次交手稿的事情,两人争得头破血流,结果尚言的肖像画更精炼,与一向就看他不爽的顾云结下梁子。 “我说,我要找舒宁晋,你能听懂人话?” 这些不雅的话听多了,饶是尚言这种再有忍耐之心的人也会烦。 他就不明白究竟是自己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这些人听不懂他说的话,自己也就一个老老实实做任务的人,怎么就成了阴魂不散,再说了,人是姓温的赶出去的,他不找罪魁祸首找谁去? 在听到尚言的话后,温痕怿端着高脚酒杯的手微顿,重新打量起这个人。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尚言如此冷漠的眼神,以前看他时全是炙热的目光,和下流的欲望,自从那天离开后好像都变了,这人看他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但却清亮的好看,有种让人想要努力抓住的感觉。 这前后转变可是连顶级演员都演不出来,根本不是装的,所以这是真的放弃纠缠他了? 这样最好,省的他看着烦心。 也许是这个原身真的太作,给人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尚言一时很难改变众人对他的看法,不过他倒不是很在乎,只要能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就行。 自我安慰完后,他的眼神也柔和不少,抬起一双透亮的黑眸真挚道:“这样,只要你告诉我舒宁晋从哪出去了,我立马消失在这里。” 这个条件好像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然而高冷霸总却很吃这一套。 但他的第一想法不是赶紧甩掉这个烦人的贱货,而是想要看看这个人究竟又在耍什么花样。 温痕怿抿了口酒水,侧身让出一条道,用行为动作告诉他,人就是从他身后的过道丢出去的。 一问出答案,尚言便火急火燎的往过道跑,刚跑出两步脚下就被顾云小动作绊倒。 外加上自己着急跑,冲击力又大,整个身体向前扑得也格外用劲,有种用鸡蛋狠狠砸向石头的感觉,蛋碎,看着就疼。 直到一声悠扬的酒杯破碎声响起,迎来的不是轰然大笑,而是一片冷寂,一群人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要上不下,憋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现在摔倒在地的可是人人敬仰的高冷霸总,谁敢笑? 尚言重重扑倒在身下人硬朗的胸膛上,牙齿还不小心磕到下面轮廓分明的下巴上,他觉得牙疼。 温痕怿冷着脸,好像要杀人:“这就是你说的立马消失?” “呵呵…误会!”尚言慌忙尴尬起身,脸色泛起一片微红。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使绊子啊,更不想摔到冰冷的地板,再说自己这娇弱的身体经得起摔吗? 可能当时就这样答错了一根筋,手忙脚乱中拉了个人当垫背,只是没想到这个人恰好是高冷霸总。 坐起身,尚言就觉得脖颈处一凉,有冰冷液体顺着脖颈处往下滑,低头看时才发现是温痕怿刚才喝的红酒,经他这么一撞洒了一身。 再抬头时,只见拧紧眉头的温痕怿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纯洁手帕,擦起身上的酒水,还有被他无意磕出血的下巴。 尚言静静看了温痕怿两秒,眼里不由冒出敬佩两字,男主就是男主,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绅士,临危不乱,就算身上多了几处污点,也将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可是他的脖颈真的很难受,尤其是酒水下滑的黏糊感,让他恨不得赶紧擦干净,最好泡个热水澡。 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纸巾,最后目光落在温痕怿手中那块白帕上。 “借用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样夺了男主心爱的手帕,然后再在自己脖颈处来回擦拭,末了再露出一个满意的眼神将手帕还回去,口里还不忘道:“谢了。” 温痕怿看了眼从自己手中消失五秒又重新回来的手帕,脸色迅速阴沉下去:“滚。” 尚言被吼的一愣,刚还夸你绅士呢,咋就突然翻脸了呢。 切,不就是借用一下帕子吗,那么小气。 滚就滚,咱还有任务在身呢。 等尚言讪讪离开,温痕怿将手中手帕狠狠一扔,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男主不说话,他们也就都不敢说,谁要敢说,铁定被当炮灰使。 气氛到了这种地步宴会也没心思再进行下去,识相的早就溜之大吉。 谁人不知温痕怿一旦发怒,所有人都是眼中钉,再一不高兴,自己与这个商业巨头的合作可能就泡汤了,所以这种时候最好选择沉默,有多远滚多远。 等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温痕怿又重新看向那张手帕,孤苦伶仃的躺在地上,要多惨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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