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勉显得更加不解:“为什么会失去?除非你喜新厌旧,抛弃我,那的确是失去,如果你没有这个想法的话,那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沈境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说的都没错,但是不适用于他们的关系,只有沈境知道,无论爱的多深,最终都是要离开的,但是段勉不知道,他也不能够告诉他,系统会给他禁制。 沈境语气有些磕磕绊绊的,“这,难免会有些意外……” “那我就避免这些意外发生。”段勉说的斩钉截铁。 沈境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 “肉都要糊了。”他说。 段勉给他夹肉,两人吃完了这一顿,回到家中,沈境怕段勉又和他说什么,草草地洗完了澡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段勉:“……”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段勉带着他去领尸体,尸体被安葬在郊外的山上,沈境恭恭敬敬地给尸体磕了三个头,这是替原主磕的。 段勉也跪下来磕了个头,沈境看着他,没说话。 两人进了城门,风沙小了一些,沈境拢了下头发,在经过裁缝铺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这是之前戚敬文让他来拿丝绸的那家裁缝铺,他还记得当时就是在这个门口看到几个偷偷走私明器的小贼,只不过此时裁缝铺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大门紧闭,十分萧条,台阶上还有吹来的风沙。 “这个王掌柜去哪儿了。”沈境喃喃道。 对面的客栈的小伙计提着一桶水出来倒,见他俩站在那门口,便好心说道:“你们不用等了,王掌柜人不在,前段时间就回老家了。” 沈境回过头看着那小伙计,“什么时候走的?” 那小二想了想,道:“大概半个月以前吧。” 沈境思索了一下,这时间刚好和戚家出事的时间对上了。
第八十九章 雨中 沈境结合之前的事情那么一想,也想出个大概来了,这个王掌柜大概是和戚家有勾结,结合之前系统的提示,手艺灵巧,那或许也一个行当的,帮着戚家做过什么脏事,后来闻到了风声觉得不对劲,就跑路了。 沈境摇摇头,前身在其中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回头想想,戚家在觐城的人脉还真是广,做的事也真是够深的。 今天是戚家人被放出来的日子,他们如果要往城外去的话,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不过沈境一路回去都没见到一个戚家人,他也不太在乎。 过了两天,谢琼从外地回来了,沈境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吃早饭,叼着包子就要跟着去,段勉看他这样,道:“不用着急,人又跑不了。” 沈境咽下包子,道:“我不着急,但是时间不等人,快走快走。” 他们先是去找了谢辛,然后和他一起去了姑姑家里。 谢琼正在指挥仆人收拾行李,表情看上去有点疲倦,不过谢辛此时顾不了那么多,直接道:“姑姑,我有话想问你,能借一步说话吗?” 谢琼有些惊讶地看着谢辛,又看看一起来的两个人,眸光微微闪了闪,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后道:“好,你们去二楼会客厅吧,我让人弄些茶点过来。” “不必了,问完了话我们就走,就不吃了。”段勉道。 谢琼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无奈,但也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们一起上去吧。” 二楼会客厅,大片的阳光洒下来,古典的家具和陈设尘带着一丝恬静的气息。 谢琼道:“你们想问什么,就说吧。” 段勉直截了当道:“请问您之前是不是养过一条黑背狗?” 谢琼点点头,“那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那条狗现在还在吗?”沈境问道。 谢琼看了他一眼,道:“那条狗后来得了病,死了。” 沈境愣了一下,“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谢琼倒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这个很重要吗?” 谢辛道:“姑,这事儿和我爸的案子有关,我……“ 他说着,眼眶又有些发红了,沈境怕他情绪太激动,于是悄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辛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谢琼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神色:“这和谢文泽有什么关系?” 沈境注意道谢琼的称呼,并没有叫弟弟,而是直呼其名,看得出来姐弟俩关系的确是不好了。 楼下的管家敲了敲门,还是送了几份茶点上来。 谢琼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悦,“不是说好了不要送了吗。” 管家想要解释,但谢琼显然不太想听,就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屋子里重新回归了安静。 沈境道:“是这样的,我们在想这个杀人者到底为什么要把谢文泽的头给砍下来,是不是想要隐藏什么信息,并且这个人还是个新手,杀人的手法十分不熟练。“ “所以你们怀疑我?”谢琼明白了沈境的意思,身体有些颤抖。 段勉道:“只是例行问话,谢小姐,请您不要激动。” 他打开那个卷宗,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又道:“谢小姐,这笔录上记载着,说谢文泽遇害的当晚,你也去过他家里,后来又去了某个酒楼,但是这个酒楼倒闭了,现在还有人能做人证吗?” 谢琼叹了口气,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找不到人证。” 谢辛道:“姑姑,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你有干系!” 谢琼没说话。 沈境觉得,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有拿到了证据,再从只言片语中才能推算出来…… 却没想到谢琼下一秒开口,就说:“是。” 沈境愣住了,不光是他,连谢辛也有点意外。 接着,他们就看到谢琼用双手捂住了脸,身体微微颤抖着。 过了许久,她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我做的。”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怀疑我……但是我不是有意的……” 谢琼来看谢文泽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写字。 她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看着院子里的梨花树, 这棵树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种下的,似乎她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在这里了。 她一直觉得这棵树是固定搭配的,和这个房子,这个院子,都是一起出现的,要消失也是一起消失。 她牵着一只狗,走进了院子里。 谢文泽是个有些孤僻的人,他不喜欢请仆人,事事都喜欢自己亲自做,包括做饭挑水。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要给他请个佣人来,但是都被拒绝了,谢文泽每次还要批评她,他们就会因此大吵一架。 谢琼来到了厨房里,谢文泽正在剁肉,案板上的刀明晃晃的,一下又一下。 “这刀是不是生锈了?怎么砍不动。”谢琼盯着他手里的肉说。 “不用你管。”谢文泽没好气。 谢琼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管,我只是觉得……” “你怎么把这条狗给带来了?”谢文泽打断她的话,看向她身边的狗。 谢琼经常带着这只狗出去,这是一条品相很好的德国黑背,目前国内养这个的不多。但是谢文泽很讨厌这条狗,每次见了都会拳打脚踢。 她道:“我出门遛狗,走到你这里,顺路来看看罢了。” 谢文泽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只是做饭。 谢琼被外面的梨花树给吸引了,走出院子里去看。 这梨花生长的很好,她想,她刚刚买下的庄园也可以种一些这个, 到时候梨花开漫天,应该很漂亮的。 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谢琼回头看去,只见谢文泽被那只狗扑住了,摔在了地上。 她猛地冲了进去,就看到谢文泽手中的刀一刀刀地砍向黑背,她急忙把人拉开,黑背却也见了血,此时杀性难挡,一口咬到了谢文泽的脸上。 谢琼整个人都震惊呆住了,一时间也忘了去扯开,等她扯开的时候,谢文泽已经被咬的面目全非了。 她愣在原地。 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对他说:“把他的头给我吧。” 谢琼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是她新招的管家,还不算熟悉,她不知道他也跟来了。 “你留着这颗头,他们最终就会发现人是你杀的,你会坐牢的。”那人对她说。 谢琼挣扎了许久,最终把刀子递给了他。 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那棵梨花树下,飘散了满地梨花。 …… 段勉将那管家带了回去,因为有谢琼这个人证,他们也很快从花园里挖到了当年的作案工具,一并带了回去。 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谢辛为了感谢他们两个,帮自己的父亲找到凶手,在酒楼请他们吃饭。 “裘玉,你接下里有什么打算吗?”谢辛问道。 沈境酒喝了不少,人有些晕乎乎的,道:“我,我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并没有什么打算,现在事情都解决了,生活反倒是悠闲起来了,只一天,沈境就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他不是不会享受生活的人,只不过一停下来他就会忍不住想自己和段勉的事情,段勉这几天倒是不问他了,似乎有种住进他的家就是他的人的坦然,沈境不想这样,心想要不要搬出去住。 但是他要是说出这话,段勉保证会发疯并且把他关在家里。 这话不能说,不能说。 沈境很怕一件事,就是自己忽然离开这个世界了,段勉会不会以为他被人害了,然后一直调查下去,毕竟这是个悬疑世界。 所以他必须要交代好了,才能走。 于是从这天开始,他对待段勉的态度开始变得公事公办,冷淡了许多,段勉一开始还没说什么,但过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我说裘玉,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沈境装傻:“有吗,没有吧。” 段勉道:“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改的,你别老是这样看着我行吗。” 沈境默默无言,本来还想糊弄过去的,但是看到段勉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是不忍心了。 算了,这样下去不好,于是沈境抛弃了这种做法,又和他甜甜蜜蜜了。 在一个暴雨天里,段勉出门工作一直没有回来,沈境在窗边看了很久,准备出去找他。 今天是个郊区落水案,他们去了离城区较远的地方,所以回来的会晚一些,这些段勉都提起和他说好了,沈境都明白,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他下了楼,撑起了一把雨伞,然后看着沿着路边走到电车旁,等待电车。 忽然间,他看到几个人从转角的地方过来,其中一个就是段勉,沈境见了他,高兴地朝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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