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么…… 很多跳不过的剧情,可能会在短期内集中地发生,或许梳理一遍,能帮上些忙。 庄冬卿便是抱着这个目的在做梳理。 但就目前梳理的结果,只能看到剧情是混乱而无序的。 岑砚:“陛下的时间是不是不多了?” 庄冬卿没想到他会问得这般直白,眼睛都瞪大了,岑砚失笑:“也不必如此惊慌,其实从陛下服用丹药起,我就起了这个猜想了。” 哦,那确实很合理。 庄冬卿:“应该。服用丹药就会,让人很不好。” 里面全是重金属,颗颗催人命。 岑砚:“最后是李央?” 庄冬卿也在愁这个,苦着张脸道:“我不知道。” 岑砚点了点头,也不逼他,转而问:“安安回去了吗?” 庄冬卿摇了摇头,指了指床上,岑砚凑近,便看见儿子熟睡在他们的床上,呼呼的。 看见小崽子那刻,什么阴谋诡计都从脑海里消失了,岑砚摸了摸岑安安的手脚,都是暖乎的。 庄冬卿也放了手里的炭笔,走近,小声道:“说是要等你洗漱完再去睡,怎么劝都没用。” “是吗?”岑砚脸上带起了笑意。 “嗯,小犟种,不知道随了谁!” 岑砚笑了出声,反手捏了捏庄冬卿脸颊,“倒也不必如此指桑骂槐,卿卿。” 岑砚:“我把他抱过去?” 庄冬卿想了下,“我洗个手和你一起吧,他心里念着和你说晚安,怕是路上要醒。” “好。” 等岑砚将小崽子抱起来,送到阿嬷那里,果不其然,进了房间小崽子就揉着眼睛醒了,“爹爹?” “嗯,安安该睡了。” “哦,爹爹抱。” 岑安安扒岑砚肩膀上,软软小小一块,说话声音又含糊,岑砚的心都要化了。 又抱了会儿儿子,岑砚在小床上将岑安安放下了。 小崽子还格外粘人,见到庄冬卿又伸手,“叭叭也抱抱。” 庄冬卿直接在小崽子脸上亲了口,手按到了半睁不闭的眼睛上,哄道:“安安乖,该睡了,别睁眼了。” “唔……” 眼睛一遮,果然小崽子开始犯起迷糊,阿嬷给岑安安脱衣服,岑砚搭手,极快,就脱得可以睡了。 庄冬卿放开手时,小崽子眼皮已经闭紧了。 阿嬷给岑安安把被子掖好,几个大人轻手轻脚出了门。 回了屋,庄冬卿洗漱后,岑砚又才说起盐务问题。 “不对,账目始终不对。” “看他们那么有恃无恐,按理该流入上京,但查来查去,好似又没有。” 庄冬卿:“盐场是不是还没看完?” 岑砚点头:“还剩一处,是个大场,但离杭州有一定距离,一日不能来回。” 顿了顿,岑砚道:“我准备要去的时候,把人都带上,你和安安也一道。” 庄冬卿知道现在非常时刻,点头道:“可以,明天再继续忙,别想了,睡吧。” 岑砚过来抱住庄冬卿。 庄冬卿顺势亲了亲他眉心。 岑砚疲惫道:“好,睡觉。” * 账目始终没算平。 有一部分银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若是再加上私盐,那就是一笔巨款。 但是在杭州没有却发现这么一大笔项目的流出,各种形式上的,都没有发现。 找不到赃款,瞧着也不像是暗地里流入了上京。 线索到这儿一下子断了。 甚至岑砚还带人突袭搜查过知州府邸,也什么都没翻出来,且知州府上还很规矩,府邸和外宅都不如商贾家中奢华,莫名还怪清廉的。 无奈,只有奔赴最后一个盐场,将账目先行汇总。 李卓比他们更急,先一日便启程去了。 岑砚甚至都觉得三皇子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就是单纯地为了银子。 等柳七安排好落脚点,他们次日出发。 这日下了雨,地滑难行,马车卡了好几道,若是真这样走,怕是天黑才能到,商议过,岑砚只带了小部分人,骑马先去。 李央这几天熬着夜盘账,人是迷糊的,也答应骑马去,但先要在马车上补个觉,睡醒了再骑马追着岑砚去。 岑砚瞧他眼下青黑的样子,想着他确实做了不少事,也没有为难,同意了。 庄冬卿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远远看到了一座山,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叫停车队,庄冬卿问徐四:“徐统领,后面是往哪里走?” 徐四不疑有他:“绕过山,再走一段,便到了。” “小少爷莫急,不走山路的,这个盐场常年有人,山下修了官道。” 庄冬卿想笑,笑不出来。 “这不会是唯一一条进盐场的路吧?” 徐四也瞧出来庄冬卿话语里的异样,“倒是还有条近路,但是只能走马,过不了车,是有什么不妥吗?” “哦,岑砚他们走的那条路。” 庄冬卿闭目,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 甚至, 原著两段符合此情此景的剧情,他都把不准究竟哪段会发生。 如果是……那现在跑也不行啊! 下意识侧头,一旁的岑安安拿着积木,感受到他的视线,“叭叭?” 庄冬卿摸了摸小崽子的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玩你的。” “好哦。” 庄冬卿下了车。 “先不走,让我想一下。” 也没给任何理由,但是徐四听令,整个车队都静止了下来。 庄冬卿:“岑砚是不是说过,你们得听我的?” 徐四行了个礼,“主子不在,自然小少爷最大,有什么小少爷尽管吩咐。” 很好,令行禁止。 庄冬卿闭目。 心头默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解决就是了。 解决…… 如此两遍之后,定住了心神,站直身道:“去请六皇子来。”
第88章 山匪 李央被喊了起来, 迷迷糊糊进马车的时候,正巧看到阿嬷抱着岑安下车透气。 小崽子还有点粘人,对庄冬卿张开手道:“爸拔~” 像是想要一个拥抱。 近段时间,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浮上了李央心头。 偏庄冬卿还真接过了世子, 任由小孩子揽着他肩颈, 拍着背哄道:“记得听话。” “好哦。” 奶声奶气的,头歪着,恰好朝着李央这一面。 莫名李央觉得气氛很温馨。 哪怕世子并不是庄冬卿的孩子。 嗯,看得出来庄冬卿不仅和定西王关系好, 和世子关系也很好。 “去吧~” 庄冬卿又在小崽子脸上亲了口, 将他递交给了阿嬷。 大概是孩子长得太好, 已经有些偏重了, 接过的时候阿嬷的手抖了下,拿了张毯子裹着挡风, 行了个礼便将孩子抱了下去透气。 出去的过程岑安安就望着马车方向,帘子放下来隔断视线时,李央忽道:“别说, 看久了, 感觉世子和你还有几分相似。” 突然而起的念头,顺嘴说了出来。 说完李央便意识到了不妥,跟他一道来的门客也有点被吓住了, 他说完即刻找补道:“哈,哈哈, 皇子真会说笑,世子瞧着还是更像王爷。” 李央也回过味儿来了, 得体添道:“许是朝夕相处, 面相接近了。” 庄冬卿只笑笑, 不接话。 他生的,长得像他,很合理。 庄冬卿:“原本说补觉来着,乍然把你找来,还很困吗?” 李央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没办法,这几天连夜看账册在,眼睛都熬红了,本来……害,不提也罢……” “刚又睡了会儿,好多了。” “哦对,冬卿兄你找我来是?” 庄冬卿下意识看向了他的门客。 门客乖觉:“一路都坐车我也觉得有些闷,容我下去走走?” 庄冬卿思考了下,这人应当是李央常带在身边,最为机敏的那几个。 庄冬卿笑道:“那倒也不必,只是后面的话可能有些惊世骇俗,先生别被吓着了就好。” 说完看向李央,缓缓道:“我这个人其实不善于打理账目。” 这是真的,部分产业给到了庄冬卿,孕后期和安安出生后,他和六福一起学习过管理,六福学得有模有样,他就总是差口气,没这个天赋。 见他实在学得痛苦,外加他也不再准备离开王府,后续柳七又派了两个管事给他,一边教着六福,一边打理着他名下的资产,才算妥善处理了。 思绪飞出去一瞬,庄冬卿又拽回来道:“所以,对于盐务账目的空缺,我只知道数字,对这么大一笔钱究竟有多少,能干些什么,心里没个底。” “故而想和李兄一道商议商议,看我的突发奇想,到底合不合理。” 门客听出了苗头:“庄公子是对钱款的流向,有了想法?” 光是官盐上亏空的账目,就不是个小数。 再加上杭州作为江南之首,巨贾林立,盐场众多,那按照官盐来计算,贩卖私盐产生的获利,最多可以接近官盐亏空的三倍,两相叠加,便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如此大一笔钱财,要么分批流进钱庄,随便找个由头再流向上京。 要么兑换成金银,走水路,运送到上京。 但就这两种最可能的方式,一路翻到了两年前的账册,只在最初的时候,看到了些流入钱庄的证据,再往后,钱庄和货运便查不出一丝异样来了,这不合理。 庄冬卿:“之前是排除了藏在家里的可能性是吧?” 门客:“当然,如此数量的钱财,又历时两年,真藏私宅家里,必然也是定期有马车拉载的,查各个官员宅邸,并未发现此种情况。“ 庄冬卿点了点头:“那就地花了呢?” 李央皱眉:“做什么能花这么多?” 庄冬卿轻飘飘吐了两个字出来,“养兵。” 李央和门客都安静了。 庄冬卿掰着手指道,“养私兵的话,从人口粮食,武器装备,还有日常花销来说,这笔钱能覆盖住吗?” 李央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说,但是……” 庄冬卿垂目:“我只想问能不能。” “如果用这笔钱养兵,能不能供上,如果能,又能供上多大规模的兵营。” 这种时候,他不想和李央讨论养兵的可能性。 门客咽了口口水,显然脑子比李央更灵光,庄冬卿一提,暗暗算了下,马上,额头后背开始冷汗澄澄。 庄冬卿看向门客。 李央跟着他的视线,下意识也看向身边人。 庄冬卿:“先生心里已有了计较?” 门客擦汗,谨慎道:“王府是养兵的,且带的都是精兵,这些事理应王府的将领更为熟悉,能劳烦庄公子将徐统领请来吗?我想和徐统领对对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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