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今早的打字练习,他花了十分钟打出打出这消息,还附带了解说,配了个看上去像微笑的符号。 宁从司大概在忙,收到他的回复时温琰已经坐在凉亭里听琴。 Ning:御剑术?我们这里没有御剑术。 温琰有些失落,没再继续问下去,很贴心的回复:好吧,我等你回家。 回完消息后便集中精力去看亭里的人弹琴,末了拿起手机拍照,发了朋友圈。 【今日與張姨、Tom共赴公園 草地太極 涼亭賞琴 快哉[图片]】 宁从司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司机正在送他回公寓的路上。 大概是因为那条“等你回家”,或者说他兴致突发,想给温琰发消息问他回去了没有,又想到聊天框上格外持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干脆直接拨了电话。 手机突然震动响起颇有节奏的音乐,温琰吓了一跳,走出亭子接电话。 他有样学样地喂了一声,宁从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还在公园吗?” “在的,张姨和Tom还没回来。”他如实答,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像是在嘲笑他。 温琰直言不讳:“宁从司,你笑什么?” 宁从司勉强敛了笑,说“没什么”,说“等我过来,接Tom回家。” 温琰说:“好,待会儿见。”然后便挂了电话。 宁从司到的时候,公园的草坪灯已经亮了起来,来来往往很多人。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看见了坐在亭子里的人。 温琰今天穿的是宁从司昨天让管晴一并买的新中式,复古盘扣衬衫搭深色直筒长裤,发尾落在椅上,活像一副古风写真。 许是感觉到有人走来,温琰不经意转眸,恰巧看见了朝自己走来的宁从司。 依旧是早上的西装革履,却比早上的一丝不苟多了几分凌乱,是一日忙碌的痕迹。 温琰笑着喊他宁总,对他说晚上好。 宁从司问:“Tom呢?” 温琰解释说张姨带着它去找它的新玩伴,是一只金毛,又问宁从司金毛是什么动物。 “金毛是狗的品种,Tom是哈士奇,哈士奇是它的品种。” “原来如此!”温琰恍然大悟,又问:“那他们能生幼崽吗?” 宁从司扑哧笑了一声,又正色道:“自己搜,当我维基百科呢?” “好吧。”温琰遗憾地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狗狗繁衍的大问题,又问要不要现在给张姨发消息回家。 宁从司喝了酒被晚风吹得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说行,见他费力地打字,默默提醒可以发语音,伸手过去帮他按住屏幕,在旁边提醒他:“说。” “哦,张姨,Tom玩得怎么样了?我想回去了。” 很快张姨回复:好的温先生,您去公园门口等我,这就来。 两人起身朝公园门口走,温琰走在前低头捣鼓手机,倏然间身后被拽了一下,踉跄着后退撞到了宁从司身上。 前不久见过的那个黄发年轻人飞驰而过,嘴里大喊着抱歉。 一股酒气后知后觉传入鼻腔,温琰轻轻嗅了嗅,顿时蹙起眉心。 “还要靠多久?”宁从司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温琰直起身道谢,又被命令:“下次走路不准玩手机。” 他认错极快,说下次不会了,又问:“你喝酒了吗?” 宁从司愣了一下,嗯了一声,没解释自己为什么喝,觉得没必要。 温琰只是自己不太喜欢喝酒,对别人没什么意见,垂着头说起以前:“加冠那年师父和同门为我庆生,开了师父心爱的酒,我喝了一口觉得极其难喝。” 那是师父的宝贝,被温琰说难喝,笑骂他不识好歹,最后他也只喝了一杯,却醉得找不着北。 头一次听温琰说这么多,宁从司嘴角不自觉上扬,又嘲他酒量太差。 当事人却十分赞同,夸宁从司酒量好,喝了酒还能来公园接Tom。 宁从司闻言一哽,岔开话题问:“你说的御剑术就是刚才过去那个?” “对!” “……”饭局上宁从司问秦枞的时候,对方明显也哽住了,他解释说家里有小朋友非要学什么御剑术。 见温琰一副期待的样子,漂亮的眼睛里好像有光一样一闪一闪的,宁从司解释说:“那个叫滑板,不是什么御剑飞行。” “想学?” 温琰说:“看上去不是很难的样子。” 换作是别人说这句话,宁从司大概不屑一顾,但面前这位不一样,可是从小修炼的大仙君。 “等空下来让管晴带你去挑板。”说罢又补充:“不要给我发好人卡。” “……哦,好的。” 那句你真好被温琰咽回肚子里,不远处张姨正牵着Tom朝两人走来,大概是因为看见主人,Tom兴奋狂奔,张姨在后面跑。 没想到Tom想扑的竟然是温琰,好在宁从司先一步上前按住狗头制止了它,张姨到两人面前,表情有些意外:“宁先生,您也来啦。” 宁从司微微颔首说:“恰好过来散散步。”又对旁边的人说:“走了,回家。” 回家后宁从司直接上楼去洗澡,温琰觉得时间尚早,想去温习今早学的拼音,楼上了一半又想起什么,转身下楼去找在准备明早食材的张姨。 宁从司洗完后穿着浴袍出来,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坐在落地窗前,翻看最近的新番。 还没看两分钟,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他关了手机起身去开门,见温琰手里抬着个东西正站在门口。 温琰看着面前人,身上浴袍穿得有些袒胸露乳,湿漉漉的头发水顺着发丝低落在皮肤上,又流进浴袍里。 他忘了来的目的,说出来的话只剩:“原来你也不会吹头发。” “……”宁从司拢了拢自己的浴袍,敞开门问:“你就是来看我会不会吹头发?” 被他这么一提醒,温琰想起正事,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说是醒酒汤,又解释:“张姨说这里没有葛花,我只能让她做一杯你们的醒酒汤了。” 宁从司有些意外,没想到大仙君也会这么体贴,还存着逗人的心思:“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下毒什么的?毕竟……” 毕竟昨天是刀,谁知道今天是什么。他不明说,温琰却明白。 温琰什么也没说,抬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抬眸看向宁从司的眼睛:“我没有下毒,我不会下毒,我很感激你的,宁从司。” 他喊他的名字喊得很轻,好像拿出十分的诚意,宁从司滞了一瞬说“我知道了”,拿过杯子一口喝掉,又递回去。 “喝了,行了吧?”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滚进胃里,全身暖意融融。 温琰说“那我走了”,转身离开。 装好杯子后,温琰十分勤奋地学了两个小时拼音。 由于宁从司在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他很不客气地霸占了书房和电脑,末了还看了几集猫和老鼠。 关电脑的时候太困,他没注意到观看记录那里,除了自己看的外,还有另一个小窗在上面。 这个点他困了,可房间里的那位还不困。 宁从司看完新番的更新意犹未尽,退出时发现观看记录里居然多了猫和老鼠,不禁怀疑是不是过年的时候在家登录了账号没退出。 今天周女士还说某个表妹去了家里,他没太多想,倒是想起温琰说他也不会吹头发,什么叫也? 而“肇事者”本人完全不知晓,自己摸鱼险些露馅儿,回房洗完澡后艰难地吹完头发,躺在床上捣鼓手机,最后困得放下手机到头就睡。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温琰给宁从司的备注悄然变成了“维基百科”。 而宁从司约莫过了半个月才知道,什么叫作“也”。
第九章 宁从司许诺温琰滑板的事,说着得空再去,结果管晴第二天中午便找到他,说宁总吩咐带他去买滑板。 温琰没想到宁从司会这么快兑现诺言,换了身衣服后喜气洋洋地同管晴出门。只有他们两人,管秘书自然充当起了司机,温琰谨记上次宁从司的不悦,主动坐到副驾驶。 这是他第二次乘车出门。 管晴解释自己先前并不了解滑板,特意找了家靠谱的滑板俱乐部,给他挑合适的板。 温琰微微颔首说明白,没有问她什么是俱乐部。 宁从司提醒过他不要随便问别人问题,要么问他要么自己上网查。温琰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打开手机开始搜索有关俱乐部的词条。 大概是怕温琰尴尬,管晴不时会主动同他说话,能说会道,十分健谈。 温琰不是笨嘴拙舌之人,两人像是格外投机,一路上谈笑风生。 如此一来,一个小时的车程只似弹指之间,两人很快到了地。 俱乐部叫“FREE SOULS”,温琰悄悄查了词典,得知是自由之魂的意思。踩在板上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个名字到底有多贴切。 FS的老板叫阿青,留着极短的黑发,手上耳朵上戴着许多金属饰品,帅得有型。 两人进店的时候,阿青正抽着烟。 管晴主动上前打招呼,温琰紧随其后,那股刺鼻的味道后不禁蹙起眉心,目光落在对方指间那股袅袅白烟上。 阿青察觉他神情掐灭了烟,不太客气地问管晴:“就他?”细皮嫩肉,穿着古里古气,头发还长到腰。 短短两个字,温琰从其中听见了太多不屑,与记忆里的每一句无二般差别。 他朝对方轻笑,答:“对。” 管晴轻咳了一声,默默提醒:“是宁总特意嘱咐我带温先生过来的。” 阿青没再说什么,带着两人往里走,管晴和他轻声解释:“他就是这个脾气,没有恶意,您别介意。” 温琰笑笑,摇头说没什么。 阿青嘱咐俱乐部的小姑娘给温琰拿个旧板试试,不等护具拿过来,他走到滑倒将板踩在脚下,如同他昨晚看的教学视频中那样,倏地滑了出去。 俱乐部里传来一阵惊呼,本在和阿青传达宁从司嘱咐的管晴,刹时冲出来,阿青也一并跟出来。 小姑娘见两人来,捂着嘴的手还没放下,小声解释道:“温先生还没戴护具,他不是……新手吗?” 两人目光一并移到管晴身上,她张了张口无言解释,是老板说的她怎么知道? 温琰踩着试了一圈,只觉得身心愉悦,切身体会自由之魂,拎起滑板走到三人面前,毫不知情地问:“怎么了?” 管晴笑笑不说话。 阿青说:“带他去挑板。” 小姑娘说:“帅哥,考不考虑加入我们俱乐部?” “?” 温琰不解,这个世界的人为何如此热衷于拉人入伙?后来宁从司告诉他,因为他看起来就很好骗。 不过温琰并不相信他这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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