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司也就转身过来,垂眸看着面前的人:“不催你。” 温琰眼里氤氲雾气看起来几分迷离,薄唇微张喘息着,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落在眼睑上挠在人心尖。 宁从司看着看着,觉得心痒,妄想着做什么,于是就问:“能亲吗?” 温琰不说话,分明已经做过很多次,也没有什么哪次像这样问的。他这么想着,已经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喘气。 “看来这些天的努力还没能打动仙君,以后继续努力。”宁从司语气颇为遗憾,说罢便要转身回去。 温琰简直怀疑自己要伤了谁的心,做了谁的负心人,情急之下,伸手只能抓住宁从司的手臂,一个能字堪堪出口,被他抓住的手臂倏然用力,反过捏住了他的腕骨。 温琰不防,被人捏住另一边的肩头,重感袭来,将他整个人往后推着,宁从司就这样吻了上来。 邮轮月夜,是漫天烟火,带着海腥气息的晚风,第一夜任凭回忆,只记得模糊的轮廓,吻过侧脸。 玄关处一吻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呼吸交缠错落脸颊。 再是那夜阳台,分不清是夜风席卷来玫瑰香气,亦或是浸透了外衣将人包绕,吻过唇舌,任人索取。 第一夜是意外,第二夜是讨债,第三夜是谢礼。 今夜相拥,着半缕,肌肤相亲,胸膛相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雾气氤氲呼吸错落,眼眸半翕半合只能看清彼此的脸。 唇瓣炙热相贴、若即若离,唇珠被舔舐又吮吸,被轻柔抚过又被霸道侵袭。 肩头的手顺着臂线滑落,虚握住藏匿于水底那截腰肢,唇舌潜入深处,情难自控,又毫无阻隔将其握进掌心,轻柔重捏,捏着腕的手成了十指相扣。 几近疯狂地占有,换取笨拙地回应,顾不上后背红痕,落空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来,擦去对方眉眼上沾染的细水珠,指尖描绘过脸颊,顺着脖颈向下,虚扶在胸前。 短暂的停滞,换取更多汲取。 几近失控的热吻里,好像要溺死在热池中,急促的心跳声一声声砸在耳蜗,昭示着彼此的鲜活。 温琰尽力地汲取空气,却好像还是要窒息,双眸微睁只见眼前人。 他觉得恍惚,仿佛又跻身于记忆里某个月夜,思绪被割裂,想要看清那个夜晚,又拼命阻止。 最终回忆致胜,他又想起一处灵山热泉,他引人前来,那人疾病缠身,他便让人入这灵池,而温琰只是一动不动在旁边看着。 亦是月圆夜,池水里的人披着长发,衬托着他白得病态。 温琰不记得那人在说什么,只是自己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方才俯身便被人捉住手腕拉入池中,池中水浸透温琰的长袍,本应该是热的,却让人寒意陡然而生。 抬头看不见那人的脸,只知道他在笑着。 忽然一阵痛意袭来,温琰眉心微微蹙起,睁眼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宁从司松开他,没拆穿他刚才的走神。 垂眼看着原本浅色的薄唇被亲得发红发肿,微微张开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又吻了上去。 宁从司原本没打算这样的,他没打算在这里占温琰的便宜,既然说了要追人,也不急于一时。只是阴差阳错,又或是命中注定,气氛暧昧情到浓时,一切便发生得自然而然。 重要的,温琰说能。 他把人吻到几近窒息,搭在腰上的手控制着力道还是被掐出红痕,唇瓣被蹂/躏得红肿,连带眼尾被染上情/色。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良久才分开唇瓣,牵扯暧昧的银色,温琰仰着头调整呼吸,眼神迷蒙,不离眼前人。宁从司的唇也是红的,温琰抬起那只放在胸上的手,在碰上对方脸颊的前一刻被人捉住。 宁从司垂眼看着身下人,只觉池中热流叫人血液沸腾难熄,难以填平食不餍足的恶兽。 只是凡事见好就收,断不能得寸进尺,容易前功尽弃。 他松开温琰的手,轻声说了句:“我先出去。” 说罢,毫不犹豫退开,从池中起身穿上浴袍便往外走。 池中的温琰愣了一瞬,脑海里莫名又回想起刚才的记忆片段,果断起身穿了浴袍,朝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坐在院子里喝杯放凉的茶还是直接进屋冲澡里,宁从司反复抉择,最终选了后者。 只是他没没想到,他才回到房间,温琰便披着松散的浴袍回来了。 他远远看着夜色里那道身影朝自己靠近,浴袍里包裹着的白里泛红,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宁从司想他应该早些去洗澡的,事实上他也准备这么做了。 只是身后的人徐徐来之,又在不远处叫他名字。 温琰其实来得很快,在浴池待久了再这么走有些喘,见宁从司似乎着急有事要做,情急下便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宁从司。”他喊,见人回头看他,才继续问:“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 温琰有些紧张,话说出口看着对面感觉到气氛莫名有些微妙,宁从司眼眸轻眯,眸光闪烁着危险色彩。 他只是联想了记忆片段里那人的孱弱,不由自主去询问宁从司是否安好。 他的占卜算合格,宁从司便是能长命百岁,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问出口。 以及对方大步走向自己,居高临下俯视着,神色微妙,简直让温琰怀疑自己判断错误,刚才的话越了界。 殊不知,出口的关心话再落入另一人耳中又该是何等挑衅。 不等他为自己的失言道歉,就又被人握住了手腕,朝宁从司那边引去。 今夜温琰的手腕受罪。 掌心落在浴袍上,几乎是瞬间温琰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奈何手还被人牢牢抓着动弹不得。 “身体不好?”宁从司嗓音喑哑了几分,目光紧盯着温琰瞪大的双眼。 掌心难以忽视的触感和温度灼烧温琰的理智,他后知后觉,热烈地亲吻后匆匆离开的宁从司,又是怎么曲解了自己的话。 只是不等温琰解释,宁从司便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就近放在了靠窗的桌上。 温琰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无措地看着宁从司。 在浴池的时候,温琰忙着回忆又忙着回应,根本没注意到这茬。 宁从司看着他无辜的样子,觉得好笑,单手撑在桌上,温琰双/腿/间的空上,俯身凑在耳边一字一句轻声提醒:“你也…不是吗?” 温琰耳根像是被火烧一般又烫又红,偏开头去看,身前人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得逞的笑。 “我看你身体很好。”宁从司还在报复。 温琰下意识伸手去要捂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却被人制住了手。 宁从司说:“别挣开我好吗?温琰。” 温琰其实想说自己没打算,可碰上对方认真的神情,他有些说不出话,最终只是看着宁从司轻轻点了点头。 可宁从司松开他,俯身吻他眉眼,吻过鼻尖,停留在唇瓣咫尺处。 “我帮你。” 指尖灵活,浴袍半落,另一块随之落地… 在浴池时背靠着石壁,白皙的后背被硌得发红,看了让人心疼。* 宁从司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握住东西时关节突出的地方泛白,边缘又泛红,指腹一层薄茧,触感鲜明。 用力时,手腕往上手臂的肌肉隆起,线条流畅。 温琰根本不敢细看,他双手撑在桌上撑着身体,被迫仰头,暴露脆弱的颈部。 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裹挟着寒意拂在身上,引人一阵瑟缩,很快又被全身热意驱散。 他像是被推进黏腻的海,又浸没在冰冷的水里,几乎要要溺死在海洋里。 温琰仰着脖颈呼吸,咬紧唇瓣,眼中只见天上圆月,破碎的片段在脑海里流转,直至夜空绽放最后一朵烟火… “宁……宁从司。”温琰于慌乱中喊那个名字。 宁从司便吻他,一下又一下地轻吻,更像是安抚。 顾不上桌上混乱,温琰的手又被牵住…… 他早已在混乱中失智,任凭人吻着…… 温琰脱力地坐在桌上,被宁从司揽进怀中,将双手环在他脖颈上,又被他轻吻唇瓣。 餍足的声音在低声笑着:“仙君好棒。”
第六十二章 入夜, 风又大了些,吹得未关紧的窗户吱吱作响。 顶灯投射桌上桌下两道剪影。 温琰光着身子却感受不到寒意,双臂环着身前人脖颈, 下巴搭在上面喘息。房间空气里的熏香气被另一股味道替代,昭示着方才的所作所为。 宁从司手掌落在他的腰上, 热意穿过皮肤丝缕传来, 呼吸洒落在颈侧,只需要微微侧过头, 便能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印记。 不知两人这样抱了多久, 气温才降下来, 感到一阵凉意。 宁从司感受到怀里人瑟缩了一下, 拿起桌上的衣服给人穿上。 “我、我自己来……”温琰松开手, 后知后觉地羞赧, 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体温, 耳根处又是一片绯红。 宁从司很淡然地给人穿好浴袍, 将绳带系成蝴蝶结,才问:“去洗澡吗?” 指尖落在蝴蝶结上,轻轻捻了捻, 温琰垂眼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微微侧过身就要从桌上下来。 身上的粘腻感让人难以忽视。 宁从司拦住他:“我抱你去。” 温琰当即摇头,只不过是手磨破了点皮、腿有些发软, 完全没到需要人抱的地步。 他正欲开口拒绝, 宁从司的电话响了。 “你先接电话,我自己去。”温琰趁人分神, 利落从桌上下来,光着脚就往浴室跑。 宁从司看着人一溜烟跑进浴室, 恨不得同手同脚,好像在避什么蛇蝎,可实际上分明是用完就跑。 他无奈笑了一声,才拿起手机接电话。 “妈妈。” 打来电话的是周环颐,今天刚从国外演出回来,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晚上好,张姨和我说你出门了?”周环颐试探着问。 她和宁文驹刚飞回来,就直击宁从司家,和上次一样想杀个措手不及,结果家里只剩在打扫卫生的张阿姨。 人说宁先生出门去了,不是去出差的,是和……是去泡温泉。 宁从司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窗外夜色,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心里估摸着对话那头的人打电话有话想说。 “难得你有空哦,不回家陪陪我和宁文驹?”周环颐说得大惊小怪,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宁从司笑了一声:“不嫌我碍眼了?” 似乎听见那边几声狗吠,他又继续吩咐:“既然都到我家了,就把Tom带回去好好照顾几天,就当我陪你们了。” “……” “真是越大越……”似乎是宁文驹在骂,宁从司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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