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是在帮对方想起来,至于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要讨回来。 他松开了温琰的手,尽管这一束缚对于温琰根本无济于事,只不过是在提供拒绝的选项。 温琰没动。 不知是思维麻木,还是该用什么解释。 温琰就那样看着宁从司,看那双漂亮的瑞风眼沾染丝缕情/色,长睫轻颤,鼻根挺拔,其下浅色薄唇带着轻微的幅度,一点点朝他靠过来。 只是须臾,入眼时间却被无限拉长,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 温琰没有躲开。 宁从司的手轻抚过下颌线,半托着温琰的脸颊,让人微微仰起头迎合着自己,不偏不倚吻上去。 柔软触感稍纵即逝,吻上又分开,宛若蜻蜓点水,再次吻上时,抬起空闲的手,修长手指穿过发间,护住温琰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带。 就着微微张开的唇瓣,顺势而入,吻过每一寸。 温琰一直睁着眼,双手无所适从,仿佛那一夜海风又拂过,拂不平心头燥热。 宁从司抬手蒙住他的双眼,另一手下滑揽住腰身,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 良久分开。 感受着温琰胸腔起伏,比平时急促地喘息,不单忘了闭眼,也忘记了呼吸。 宁从司缓缓放开手,目光不离身前人。 漂亮的凤眼眼眶里氤氲薄薄雾气,像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明明轻易便能挣脱,却任凭人揽住他的腰。 细白的脖颈暴露在外,哪怕只是在昏暗的壁灯之下,也足以夺目。 过分的温顺,更是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心思。 宁从司控制着呼吸,喉结动了动,缓缓松开搭在温琰身上的手。 像是在提醒自己浅尝辄止。 温琰依旧愣在原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超出他的意料,又好像本就是情理之中。 宁从司没再留恋,后撤了一步彻底松开人:“还回来了。”说话时声音里带着笑意,转身打开顶灯。 昏暗的环境在一瞬间被点亮,暧昧旖旎无所遁形。 暖灯下温琰的脸好像更红了,耳根也在发烫,就连脖颈也泛着绯色。 宁从司走到里面,远远看他,沉默了少时,最终说了句我上楼洗澡,转身离开。 人走后,温琰才彻底反应过来,对方的话宛如余音绕梁,回荡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平息。 自己醉酒后非礼了宁从司,喊了别人的名字。 宁从司刚才亲了自己,两次。 一次是在提醒自己,另一次是在讨债。 他可以躲开,可是完全没躲。 温琰坐到沙发上,思绪被刚才发生的事填满,一切或许都很轻易想明白,只有那个醉酒后喊出的名字。 究竟是谁?温琰百思不得其解。 把自己从出生至今记住的名字全想了一遍,温琰依旧没想出究竟谁,会让自己在醉酒后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甚至没怀疑宁从司话的真实性。 想得久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直到楼上的门再次打开,宁从司穿着浴袍下楼,走到温琰面前,他才反回神过来。 宁从司没吹头发,只是简单用毛巾擦了一下,还能感受到湿气,浴袍穿得很整齐,不似前几次温琰所见那样,只是领口处可见几寸皮肉,隐匿在其下的难免引人遐想。 温琰顿了一下,刚抬头就看见宁从司不偏不倚看着自己。 “我……”他错开目光,低头不成抬头不是,生硬地说:“你怎么没吹头发?” 宁从司垂眼看着他不说话。 “……”温琰又说:“我给你吹吧。” “好啊。”宁从司轻易答应下来,淡淡道:“去我房间吧。” “去你房间吗?”温琰怀疑自己被套路了,又觉得宁从司不是那样的人,纠结片刻说好。 从沙发上起身,跟着宁从司一起上楼去了他的房间。 在这之前,温琰只进过两次宁从司的房间,一次是穿越的那回,再次就是上次挑衣服。 说是替人吹头发当然就只是吹头发,温琰接过宁从司递来的吹风机,在他身后站好。 小声提醒说:“我才学会不久,可能不太熟练。”想到是自己主动要求的,又找补道:“不过我会很小心的。” 宁从司在看手机,微微颔首头也不回。 温琰呼了口气,打开了电吹风。 宁从司的头发不长,灯光细看依旧是黑色,很柔软,手感很不错。 温琰在心中默默评估,眼睛不敢离开上面,生怕出什么差错。 又仗着吵闹的声音,开始说气话:“我到底喊了谁的名字?” “宁从司,你为什么不第二天就告诉我?” 身前的人突然回头,惊得温琰立马关掉吹风机,后退了一步。 宁从司挑眉:“你刚才在和我说话?” “没有。”温琰义正言辞,立即否认。 宁从司也不知道信没信,眉峰轻扬拖着嗓哦了一声,转头继续看手机:“继续。” “…哦。”温琰服从。 房间里继续响起吹风机的噪音,有人屡试不爽,又开始说话。 “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了。”温琰声音不大,说着实话。 他实在想不到这么一个人,或许宁从司能告诉自己,或许一切困惑就能迎刃而解,所有的选择都会豁然开朗。 “宁从司,你为什么要这要讨回来。”他快忘了自己还在给人吹头发,手上还在动,眼神飘忽不定在神游。 以至于,他没注意到身前人什么时候有了其他动作。 他再看回来时,宁从司早已转身,神色淡然地看着他。 温琰动作一顿,被人伸手捏住手腕,夺过吹风机关掉电源。 “抱歉,我……你被烫到了吗?”温琰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伤了宁从司,被烫到的滋味不好受。 “没有。”宁从司收了手机,从椅子上起身,径直朝浴室走。 温琰的目光跟着他挪动,对方没看自己,好像在说你的工作结束了,可以走了。 当然这是温琰自己脑补的,他的想象能力一直很可以。 “去哪?”宁从司从浴室出来,恰好看见正要开门离开的人,出声把人喊住。 温琰转身看回来,小声说:“吹好了,我就走了。” “还有事吗?” 宁从司没由来地笑起来,在温琰不解又带着些许紧张的目光下,悠悠道:“这么着急走?不是想知道自己喊了谁吗?” “……”温琰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确认自己是没听错的。 “你听见了。”他半晌才开口,抱着不知道怎么样地态度问:“能说吗?” 宁从司又笑了,边走边不徐不疾地说:“你刚刚不只说了一句话吧?” 商人无利不起早,温琰头一次在这里体会到这句话,再三纠结着开口:“我问你为什么不第二天就告诉我。” “还有呢?”资本家要的筹码远远不止于此。 “还有……”温琰莫名羞耻,分明那样做的不是自己,他索性闭眼:“还有你为什么要那样提醒我?要那样讨回来。” “我为什么要吻你?”宁从司说,“是吗?” 温琰张开眼看他,轻轻点头,看着宁从司朝他一步步走过来。 像是狼被围剿的羊,无处可退,退无可退。 宁从司垂眼看他,抬手想触碰微红的眼尾,温琰眨眼,毫无反抗之势,尚且才平息的又有复燃的苗头。 他后退了一步,淡淡问:“你为什么喊着别人的名字亲我?” “我没有。”温琰现实否认,实话实说:“我忘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哦。”宁从司很冷淡地回答。 “……”所以是谁。 “不早了,你该回房间洗澡了。”宁从司开始赶人。 温琰感觉自己被骗了,盯着人说:“可是你还没告诉我……” 宁从司走过来给他开门,低低笑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告诉你什么?” 他们离得越来越近,继续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温琰喉结轻动,好像又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听宁从司轻声问:“我为什么要亲你吗?”
第五十三章 温琰到最后也没有得到答案, 热气若有若无洒落在耳畔,宁从司凑近只是打开了门,很不客气地把他赶回房间洗澡。 躺在床上温琰有些失眠, 关上门前宁从司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他说:“既然都忘了,还有那么重要吗?” 温琰在问自己,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吗? 回想从前, 记忆分明是完整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拼凑不近记忆里。 除非对温琰来说, 那只是白驹过隙一般短暂的时间, 短到就算忘记, 也完全不足以影响过往的回忆。 “是这样吗?”温琰在心中问自己。 对于失忆的人来说, 想起那些被遗忘的事究竟重不重要? 如果当下过得足够好, 或许是无关紧要的吧。又或者觉得, 只有找寻到了那份缺失, 才足够拼凑完整的自己。 温琰并没有这样的情结, 只是在感到不安。 不单是直觉上的不安,更因为在面对宁从司时的无从解释,像是一枚不确定究竟会不会爆炸的炸弹, 没人能做到不忽视。 温琰很苦恼,他得不到答案, 给不出答案。 思绪万千,有人好梦, 有人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 中介又给温琰发来消息,询问他买房的意向, 说这套房实在抢手,再不决定下来就有新的买家来看房了。 中介并没有夸大其词, 毕竟温琰已经亲自去看了房,虽然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 那套房坐北朝南,无论是风水还是采光都不错,还能看见宁从司家。 温琰最终决定买下来,约中介下午签合同,又给宁从司发消息。 修真No.01:我买了秋榭湾的房子,感觉很不错的样子 修真No.01:感觉很不错的样子,很昂贵,够我买一千台平板:)但是温时卿的存款并没有很大的波动,他好有钱。 修真No.01:装修什么的还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还要多麻烦宁总了[抱拳][抱拳]等房子装修好了,来我家喝茶[握手][玫瑰] 维基百科:? 维基百科:你是温琰? 温琰靠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想了想继续打字:宁从司,有自己家的感觉真好。 维基百科:哦。 修真No.01:在你家也很好[小狗眨眼] 那边没有再回复,大概是又投身到了工作上。 一夜无眠后温琰终于开始有了困意,他设了个闹钟放下手机不久便昏睡过去,没能及时看到良久后手机忽亮,又有新的消息发过来。 维基百科:你想做什么都好 下午,宁从司特意安排了管晴陪温琰去见中介,生怕仙君心地善良,反被人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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