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独特,清香扑鼻,身体的倦意忽然缓解了不少。 客厅是很现代的装修风格,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撒进室内,落下点点光斑,主体是松花色和蜜合色格调,整体洋溢着一种朝气。 钱显宏带着他们看了一圈房间,把钥匙交给了乔骥,“你们的行李都在杂物间放着,卧室有六间,二楼三楼都有,你们可以自行分配。” 二三层每层都有一个很大的盥洗室,浴室内除了常规的花洒,还有一个椭圆形的瓷白浴盆。二楼有六间房间,其中三间是卧室,挨在一起;三楼也是如此,不过还多了中间一块很大的活动区域,摆放着台球桌和一个简约的调酒台。 参观完整栋别墅,钱显宏点开行程表,“训练安排之前已经发给你们了,训练从明天开始。十一月十九号周六那天,我们会在沪城开启巡演第一站。直播这件事,你们也注意一下,如果直播时长不够,是会罚款的,金额也不是小数。行,没什么交代的了。如果有问题及时打给我,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很是雷厉风行。 几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比起刚才拘谨的模样,现在看起来放松不少。 钟锐立把自己嵌入沙发里,忽然感叹了一句:“我记得好多明星都在这里买了房子,说不定我们出去就能遇到。” 乔骥摇了摇手上的钥匙,正准备问怎么分房间,就见坐在最远处的尤灌突然站起来,凑到旬骅身旁,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旬哥,我能出去和你谈谈吗?” 乔骥看着旬骅点了点头,和尤灌走了出去。
第46章 庭院的桂树下, 橘黄色的丹桂香扑面而来。 尤灌站在树下,视线低垂。 旬骅轻点两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不是你刚才喊我出来,怎么我跟着你出来, 现在又一句话不说。” 尤灌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他支支吾吾地呢喃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旬骅其实气已经消了大半, 尤灌的样子一看就是心里藏着事, 刚才把自己喊出来,看起来已经用尽尤灌所有的勇气了。 但即便如此, 旬骅的声音却依旧比平常可以冷淡了一度,虽然对方可能有原因,但是这种没由来的突然疏远, 实在不利于两个人友情的正向发展,他希望尤灌清楚这一点。 旬骅看到他这个样子,声音下意识地柔和些许,“你想和我谈什么?” 尤灌抬头了,眼眶红红的, “旬哥, 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只是——” “我只是有点丢脸。”尤灌小声地说,声音微颤, “我也不是不想和你说话, 我也不是不想靠近你, 我只是,害怕, 害怕你知道之后不喜欢我了。” 旬骅眼眸泛起淡淡涟漪,有些惊讶,这些话着实有些暧昧了,但尤灌现在的模样这么难受,旬骅又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方向。 “我们是朋友啊,”旬骅轻笑,“我不会不喜欢你的。有时候比起一直钻牛角,不如直接说出来会更好一点。而且你不说出来,一直自己憋着,不仅自己难受,我也会不舒服的。” 尤灌双眼含泪,那双平日神采奕奕的丹凤眼里此刻全是委屈和难过,“你别生我气,旬哥,我今天不是要故意躲开你的。” 旬骅温和地看着他,安慰道:“我知道,我不生气。” 尤灌听到这话,眼泪反而夺眶而出,豆大的泪海扑哒扑哒地落到地上,惊起了几片飘落到地上的桂花。 “喂喂,你怎么真的哭出来了。”旬骅哭笑不得,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半片能用的手帕纸。 他又想到尤灌今天的举动,也不敢碰他,只好僵硬地站在那里。 尤灌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来,因为抽噎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着,“我不是故意躲开你的,但是我爸用鞭子抽我了,背上和肩膀上都是伤,旬哥。我不敢告诉你,我害怕你笑话我。”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父亲用这种残暴的方式教育孩子。 “你——”旬骅唇角嚅嗫了片刻,“疼不疼。” “已经上药了,没关系的。”尤灌睫毛上沾着泪珠,轻颤了一下,泪滴落到了旬骅的手上。 旬骅有些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原因吗,“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笑话你呢?” 尤灌低声咕叨,“谁会喜欢没有男子气概的人啊。” 他这句的声音很小,旬骅只听了大概,直觉这时候不该继续问下去,他只是有些心疼和无奈地看着尤灌,“擦擦泪吧。” 尤灌伸手想要帅气地擦掉眼泪,但举起手臂的瞬间,表情就扭曲了一下,有些吃痛地嘶了一声。 旬骅抿着唇角,“你真没事吗?” 尤灌倔强地点头,“我一点都不疼。” 旬骅长叹一口气,“你今天要换药吗,背上的伤能够到吗?你自己换还是尤溉帮你,或者你喊我也行。还有。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笑话你的,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 旬骅揉了揉他的头发,“下次别因为这种事突然疏远我了。” 尤灌闷闷的嗯了一声,“我就是不想在你心里一直是个小孩儿而已。” 旬骅这次听清楚了,唇角勾起来,“好好好,不是小孩儿。” 尤灌郁闷的撅起嘴,哭过的眼睛有些肿,眼尾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你真敷衍我。” 旬骅只好重复,语气郑重:“我没把你当小孩。” 这还不是小孩是什么,旬骅心里叹气。要是他二十岁的时候,遇到朋友突然冷淡疏远,估计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三番五次地询问原因,反而会像乌龟一样缩紧自己的壳里,或许之后就会慢慢疏远,然后真的形同陌路了。 尤灌看向他的眼睛,“那你一会儿和我一起住吧?” 旬骅奇怪地眨了眨眼,“住一起,哦,你是说我们都住同一层楼吧。” 尤灌抿了下嘴,含糊着说,“嗯,就是这个意思。” “行啊,我都可以。” 尤灌笑容灿烂起来,“那约定好了。” 两个人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屋里的四个人也在交谈。 乔骥把手里的钥匙扔在身边的沙发上,眉眼间笑意稀疏,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尤溉,你哥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一点都不正常。” 说实话,乔骥并不是很关心这件事,也无意探究尤灌的隐私。但是因为这小子不对劲,旬骅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尤灌身上,这让乔骥心里莫名烦躁。而且马上就要进行巡演了,这时候谁都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范飞章耳朵也动了一下。 尤溉耸肩摇头,语气坚定,略带歉意,“抱歉,不能说。我只能保证不会影响后面的巡演。” 尤溉都这么说了,乔骥也不好再问下去。 钟锐立扑扇的小鹿眼转了一圈,抿了抿嘴,也没说话。 他抿着唇角,吸气又呼出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神游。说起来,当初知道尤灌和尤溉也参加这个节目闯荡娱乐圈的时候,他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看见老虎上树。 毕竟尤家可是一个超级封建古板的老式大家族。 初中的时候他和尤家两兄弟一个中学,三个人当初还组过一个摇滚乐队,但是很快这个乐队就被校方强制解散了,后来钟锐立才知道这是尤家给学校施压的结果。 而且前几天休息太无聊,钟锐立本来是想着去找尤灌和尤溉玩的,但是老妈知道后却阻止了他。 虽然他家没有尤家那么有权势,但是都是京圈儿的,多少也听到了什么风声,尤家准备给尤灌和某个高官的女儿联姻订婚。 尤家那种大家族一般都比较迷信,老大不结婚,也不会让老二结婚,虽然尤灌和尤溉就差了几分钟。据说这些天是让尤灌和那个女生培养感情,甚至还隐约有让尤灌过段时间就退圈订婚的意思。但是尤灌不愿意,好像和家里闹得还挺大,据说被禁足了。 这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是小道消息,还是老妈打麻将的时候听到的,真实性有待考量。那些细节什么的,说不定还是自家那个爱八卦的老妈胡乱猜测。 他要真是去问了,也挺尴尬的,所以钟锐立也没好意思真去问是不是真的。 但是今天尤灌这种奇怪的表现,让钟锐立不得不怀疑老妈的那些小道消息的真实性。 钟锐立眼眸微光闪烁,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家不是尤家那种封建古板的老式家庭,还好自己上面还有两个哥顶着。而且自己家开放多了,他以后肯定可以自由恋爱。 尤灌睁大眼睛看着旬骅,“旬哥,我眼睛还红吗,看不出我刚才哭了吧。” 可能是因为刚哭过,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旬骅挑了下眉,笑着说,“看不出来了,你都问我好几遍了。所以要回去吗?” 尤灌笑容变得灿烂,“回去回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 乔骥抬头瞥了他们一眼,拿起钥匙,放到桌面上,“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接下来分房间吧。二楼三楼都有三间房,你们打算住哪里,反正我都可以。” 范飞章颔首,“我也都行。” 尤溉第一个出声,“我喜欢那个调酒台,我想住三楼。” 钟锐立耸肩,“那我也住三楼吧。” 尤灌比刚才活跃多了,他立刻出声,“那我要住二楼,旬哥也住二楼。” 乔骥挑眉,看了一眼旬骅,“旬骅,你确定也住二楼吗?” 旬骅点头,“嗯,住二楼吧。” 其实住几楼都无所谓,他们接下来至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外面奔波,而且紧接着一月份他应该就要进组演戏,其实住这里的时间并不多。 其他人应该也都挺忙碌的,所以除了钱显宏说的那半个月的拍摄时间,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沪城。 乔骥转头看向范飞章,“现在就二三楼都各只剩一间房了,你要住哪呢?” 范飞章眼睛眨动频率快了些,“二楼吧。” 乔骥皮笑肉不笑,“真不好意思,我突然也想住二楼了。” 尤灌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住二楼。” 乔骥扯了扯嘴角,“那你怎么不去住三楼。” 尤灌轻哼了一声,“先说先得,反正钥匙已经在我手里了。” 旬骅挠了挠头,眼睛在两个人之间转动着,二楼怎么突然就抢手起来了。 旬骅小声对尤灌说:“要不,实在不行,我去住三楼吧,反正都是一栋房,上下楼也挺近的。” 尤灌不顾肩膀的疼痛,立刻伸手搂住旬骅的肩膀,身体往那边挪动紧贴住他,“不行不行,说好了住一层楼的。” 旬骅想到他身上的伤,不好推开尤灌,只好无奈地任由他贴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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