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狸: “我不懂,我有个朋友就是兔子,他跟十几年的竹马在一起了,这说明,兔子也是可以吃窝边草的。” 怀夏: “……” 有理有据,那个朋友还是兔子兽人,怀夏难以反驳。 乔狸见怀夏面色松动,以为自己说动了怀夏,心下雀跃: “阿怀,你就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就算最后你还是不答应我,至少能让我死心。” 那么多次对峙,怀夏第一次被乔狸说动,他想,答应乔狸也没关系,反正他又不是同意与乔狸交往,等乔狸追求自己后,他再拒绝乔狸,乔狸就不能再对他死缠烂打了。 怀夏张口,还没应下乔狸的话,左手食指忽然传来一股痒意,他低头,就见小圆球不知何时又从背包里爬了出来,趴在他手指上,平时像条黑线的嘴巴张开,正死死咬住他的食指关节。 被打岔,怀夏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小圆球上,好笑地弹了下小圆球肥噜噜的身体: “干什么呢?” 小圆球抬起一双紫色豆豆眼,怀夏在一片白色绒毛中,勉强分辨出了委屈的神情。 嘤嘤嘤: 【你不能答应他,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了,那宝宝该怎么办?】 怀夏被逗笑,碍于乔狸在场,他没有用话逗弄小圆球,抬起左手,脸颊贴上小圆球的身体,轻轻蹭了蹭,不忘安抚: “宝宝当然是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呀。” 又用只有小圆球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我不答应他,不生气。” 小圆球破涕为笑,身体两边各团起一小簇白色绒毛,仿佛两只小手般抱住怀夏的脸颊。 咿呀: 【哥哥说的话我记下了,你不能骗宝宝。】 怀夏笑道: “我不对宝宝说谎。” 小圆球开心地咯咯笑,在怀夏脸颊和手指间不停滚动,滚到怀夏的唇边刹住了车,全身的绒毛往前伸,挡住自己的眼睛与嘴巴,不让怀夏看出他的表情,再紧紧贴着怀夏的唇角,黑线嘴巴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又羞涩地挪开了。 喜欢! 乔狸满心期待怀夏的回答,他看出怀夏已经松动了,也看到怀夏张开嘴巴了,在关键时刻,好事又被那只碍事的毛绒团子给搅和了。 乔狸的教养做不到当场发火,还是对那只毛绒团子生出了许多怨气来,加上这次,他一共被搅扰八次了。 他确定,这次如果没有这只毛绒团子的打断,怀夏一定会答应他的。 怀夏与小圆球闹了会,才想起还没回复乔狸,他冲乔狸歉疚一笑,再次拒绝: “抱歉乔狸,我还是没办法答应你,我们最好只是做朋友,如果你不愿意,那,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乔狸: “……” 星舰突然震动,紧接着便剧烈摇晃起来,两人的对话被迫中断。 押送犯人的星舰最容易出现意外,因此,星舰内所有摆设都与船板固定在一起,这个房间的所有桌椅板凳早就与地面钉死,情急之下,怀夏和乔狸抓住桌子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情况突然发生,小圆球还贴在怀夏的嘴角上,星舰开始摇晃的时候,他蹭地一下滚进了怀夏的衣服里,两戳小绒毛死死扒拉着怀夏的衣领,才不让自己往下面坠。 船舱外是浩瀚无垠的太空,星舰朝着设定好的航线返航,在中途遭遇星盗伏击,船侧被炮火重创,不得不紧急暂停。星舰内的所有士兵第一时间赶到备战甲板上集合待命。 “长官,星盗第三支分队和第五支分队全都来了。” 星盗一支分队的人数就可抵一艘军舰的士兵人数,星盗团光出动一支分队还不够,两支齐上场,这是要将他们团灭呀。 闻听消息,领头的军官面上闪过几丝惊慌,传信兵的下一句话又将他从深渊拖拽了出来。 “长官,总部派人过来支援了。” “来的是谁?” “总指挥官与上将都来了。” 领头军官目露诧异,只是两支分队而已,怎么就把这两座大神给招来了? 军官和士兵们的震惊还没散去,都下意识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战斗还没结束,他们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这场战斗的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 紧贴在耳廓边的通讯设备不断响起声音,长达一分钟的时间内,只有一个人在说话,他的声音偏低沉,却足够叫众人听得清楚,声音的主人看似不紧不慢地发号施令,实则每一个决策都在带领团队走向胜利。 “南迦……” 呼喊声持续了五秒钟,一连叫了第五遍,南迦才抬手敲敲耳机,对方给了他回应的时间,极度的安静中,这几声敲击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 “西南方向,挂着蓝旗那艘飞船。” 南迦神情倦怠,眼皮懒懒掀开,一秒之内便锁定了骆矢所说的方向。 通讯设备与所有军舰连通,如果不是必须要开口,南迦一般不会开口: “蓝旗?他,他们队长不是在黑旗那条船上?” 消息在十分钟前传达过来,十分钟,足够让敌人改变位置了。 骆矢: “我闻得到他的气味。” “狗,狗鼻子。” 被骂了,骆矢反而低笑出声: “去吧,早点收工,我们得在八点前赶上白绒的宴会,不然他又会给我们记上一笔。” 南迦没有回应,左手边的红色按钮被按下的同时,绑着他的安全带也解开了,舱顶完没还全打开,瘦弱的少年就从飞船座椅里跳了出去。 星舰这次押送的犯人中有星盗团的重要干部,星盗两支小队这次一起出动,就是为了解救同伴,却不幸遭遇行星爆炸,被迫改了航线,这才错过了解救同伴的最佳机会。 囚犯已经送入塔星监狱,他们不敢贸然闯入号称‘星际第一监狱’的塔星监狱,却敢劫持星舰,杀了星舰所有人泄愤。 “队长,他们的支援已经赶到了。” “嗤,才来了一艘军舰和一艘飞船,怕什么?他们再来三艘军舰都打得过,别管他们的支援,继续攻击星舰右侧,把它打出个洞来,上船之后直接屠杀,一个都别留!” “不不不不是队长,我看到那艘飞船顶部有个胡萝卜。” 有人闻言,忍不住大笑出声: “胡萝卜?哈哈哈什么东西,上战场还带这种幼稚的东西,是怕没饭吃了吗?” 他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队长突然变了脸色,他的笑声还在船舱内回荡,顶部掉下来一块铁片,正好落入他嘴里,不等他反应就滑入了喉管,将他的喉管割裂。 他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坚硬的舱顶内伸进来一只拳头,意识到那只拳头捅穿了什么,舱顶顷刻便在他眼前碎裂开来。 舱顶碎片落下,挡住了众人视线,陡然置身在真空和失重的环境中,船舱内众人慌乱地去找救命的道具。 三分队队长刚戴上救命头盔,眼前就出现一抹粉色身影,一只白皙的手掌贴上他的头盔,五指在透明罩上摊开,他只能看到来人的半张面孔。 稚嫩,可爱,这两种词皆可用在这人身上,可三分队队长知道,这人的本性却是与这两个词截然相反,是残暴,冷酷。 “你,你是他们的队长吗?” 20岁的南迦,嗓音依旧和五岁时一样软糯,这也是南迦不想与旁人说话的另一个原因。 他的外表不够威猛霸气,只有一米七三的身高,加上骨架小的身板,无法凭外表就震慑住敌人,一开口,还会让敌人笑掉大牙。 这次也是,他一开口,周围已经戴好太空头盔的星盗们齐声大笑起来,他们全然忘记了,是谁只用一只手就将他们的飞船舱顶给捏碎。 这不怪他们,军装大多都以黑,白,蓝为主色,南迦是军部里唯一一个穿粉色军装的人,就算仔细看,也会以为他是在cosplay。 尽管南迦已经成为了星际联盟上将,他的外表还是会让他的敌人掉以轻心。这其实是他的优势,但南迦的实力并不需要这种优势。 “你是他们的队长吗?”南迦尽量放慢了语速,才不让自己结巴,可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声线。 再次开口,又引来了更多的嘲笑。 三分队队长从震惊中回神,他无法跟着自己的手下一起大笑,身高有两米的他只想给眼前的小家伙跪下,下意识否认道: “我不是。” 然而,猪队友不管哪里都有,身后有人疑惑道: “队长,你在说什么?” “咔嚓” —— 透明罩应声而碎,三分队队长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就再度陷入了窒息之中。 星盗众人眼睁睁看着那条瘦弱的胳膊轻松地将他们的队长甩在舱壁上,瘦弱少年眨眼消失,碎裂声不断响起,直至停止,他们和他们的队长一样,被同一个人捏碎了头盔,反击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战况在一分钟后转移到了另一艘星盗飞船上。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南迦就捕获了星盗团的两位队长。 残局自然有人收拾,收拾了该收拾的人,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迷你飞船上,还没坐稳,耳机里就传来骆矢的笑声。 “速度很快嘛。” “不,不是你说的,要我早,早点收工吗?”南迦眉心缓缓皱起,他不想在下属都在的情况下说那么多话,骆矢偏偏要让他开口,这让他很不爽。 骆矢察觉了南迦的情绪,问道: “你心情不好?” “没有。”不想开口不是让南迦心情不好的原因,他倚靠在座椅里,望着浩瀚无垠的宇宙,眼里满是迷茫。 骆矢知道南迦在说谎,也没有戳穿南迦的谎言。 - 颠簸持续了十分钟后终于停下,怀夏被晃得想吐,在浴室里干呕了许久,都吐不出什么东西。 乔狸站在门口,一脸关心: “阿怀,刚才我找一个士兵打听了,星舰要在这里停留半个小时,你不舒服的话,要不去外面转转?” 怀夏点点头,他洗了把脸,出门时,乔狸要跟着他,被他拒绝了。 他们待的小房间里没有窗户,在太空里透气,怎么听都像是个笑话。 怀夏走出房间没两步,在窗户前站定,望着外面璀璨的星河,大概是美丽景色的作用,胃里的恶心感减轻不少。 …… 骆矢乘坐的军舰靠近了星舰,两边的甲板连接在一起,这次只派出了一艘军舰,得等骆矢的善后工作完成后,他们才能离开这里。 骆矢从军舰里下来,站在星舰甲板上冲南迦的飞船挥挥手。 南迦一脸冷漠: “不,不下去。” 他始终无法学会圆滑,本能杜绝了社交,他活着,不是为了广泛交友,而是为了找到怀夏而活着。 怀夏消失的第二天,他们从美梦中苏醒,看到伤痕累累的兰洛,从兰洛口中才得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15年来,南迦一直在痛恨在后悔,在他安稳入眠的时候,他最喜欢的老师和伙伴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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