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哥哥,”宋言酌的手腕被池钰拉着,他顺着池钰的动作掀开自己的睡衣,露出了一截小臂,指着上面一个不仔细几乎看不到针眼道:“我打了信息素封闭针。” 池钰闻言气的眼前都在发黑,他猛地按住宋言酌的针眼,咬牙开口:“你疯了是不是!信息素封闭针可以屏蔽信息素,可是……” “会疼。”宋言酌轻声打断池钰的话,狭长的凤眼像是盛着一捧星屑,只为池钰一个人散落。 宋言酌一点一点的掰开池钰的手,然后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掌心轻蹭了两下,抬眸去看他:“哥哥,我不怕疼。” 我只怕你不要我。 池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言酌,掌心宋言酌的脸颊柔软滑腻,正专注的看着他。 池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方才因为宋言酌偷偷过来,又打了信息素封闭针的火突然就散了。 宋言酌就是一只小狗。 一只全世界独一无二,最忠诚的小狗。 可是他不是个好主人。 他害了宋言酌。 是因为他,梁迟和宋渝才有机会毁了宋言酌的腺体。 池钰泄了气般,从抽屉里拿出和高度阻隔贴贴上。 因为打了强效抑制剂,他这次的发情期信息素浓度太高,高度阻隔的阻隔贴也只能阻隔大半的信息素。 池钰贴好了阻隔贴才对着宋言酌开口:“你不该来。” “可我想来。”宋言酌勾住池钰的手:“哥哥,我太想你了。” 池钰喉咙发紧,宋言酌越是这样他越是难过。 愧疚像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有件事本来准备过几天告诉你的,但你现在来了。”池钰的声音很轻,他几乎不敢去看宋言酌澄澈的眼。 “你手术失败,是因为我。” 池钰缓慢的,清晰的和宋言酌说了梁迟和宋渝的勾结。 说了宋渝是怎么利用梁迟。 说了梁迟打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他。 说了宋言酌被刻意损毁的腺体。 说了他是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 池钰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眶发热,最后哽咽道:“对不起阿言……都怪我,如果我不是我不够谨慎,你的腺体不会这样。” “你本来有机会可以好的,都是我的错。”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是他带宋言酌见了梁迟。 是他敲定了手术时间。 是他告诉宋言酌万无一失。 都是他…… 池钰弯着脊背,额头贴在宋言酌的肩膀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身上还是很疼,可是比起心口的疼,就不觉得疼了。 池钰想宋言酌怪他也好,或者是从此以后都恨他也可以,这都是他应该受的。 曾经宋言酌的腺体还有百分之15的恢复机会,他一直不敢让宋言酌做手术,可是现在他害的宋言酌没有任何恢复的可能了。 “阿言……对不起……”池钰不停的道歉,内疚自责充斥着整颗心。 半晌后,宋言酌扶着池钰的肩膀推开池钰,让他看着他。 池钰不敢去看宋言酌的双眼,他怕看到讨厌,责怪,憎恨……所有一切负面的情绪,可他还是没有逃避,强撑着对上宋言酌的视线。 池钰不安的抿着唇,睫毛轻颤动着,惴惴不安的像是在等待着着宋言酌的审判。 宋言酌一直没说话,从池钰说手术失败的来龙去脉到池钰不停的道歉,他始终一言未发。 过了半晌,宋言酌抬手轻轻的擦去池钰眼角的泪,不解的开口:“为什么道歉?” “什……什么?” 宋言酌一字一顿的重复:“哥哥,为什么要道歉?” 池钰不懂宋言酌的话,下意识的回道:“因为我害的你腺体再也不能好了。” 宋言酌摇头:“怎么会是你呢?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还要爱我。” “错的是宋渝的丧心病狂,是梁迟的助纣为虐,”宋言酌看着池钰认真道:“而非事事为我着想的池钰。 池钰本来抑制的哭声骤然失控,他紧紧的抱住宋言酌泣不成声。 宋言酌抱着池钰,用细碎的吻舔去他眼尾的湿痕,在心里无声的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从来都不是池钰。 * 可能是因为打了强效抑制剂的缘故,池钰的这次的发情期持续了八天之久。 宋言酌说他的信息素封闭针时效是半个月了,池钰便一直没有赶走他,只是一直贴着高度阻隔的阻隔贴。 或许是发情期的缘故池钰的情绪格外的敏感,和宋言酌在一起也变的很粘人,又加上愧疚,池钰几乎没有办法拒绝宋言酌的任何要求。 第八天上午的时候,池钰的发情期彻底的褪去,这几天他和宋言酌都没有碰手机,两人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的。 “哥哥,”宋言酌看着两人手机刚打开就不停过来的消息,呆呆道:“江姨和池叔叔发了好多消息啊,还有……我爸?”
第81章 让我把你交出去 池钰身上挂着湿漉漉的水汽,擦头发的手顿了下。 他没和宋言酌说,他剜了宋渝的腺体,他只是跟说给了那两个人一些教训。 不想跟宋言酌说,这种血腥的事情,还是不让宋言酌知道。 池钰拿过宋言酌的手机,把里面所有的短信和来电记录全部是删除,然后开了飞行模式。 宋言酌接过干干净净的手机,歪头看池钰,有些不解。 “宋梁两家找上门了,”池钰揉了揉宋言酌的头:“在家等我,我回趟老宅,” “我跟你说一起去。”宋言酌说完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池钰一把按住他,把身上的浴巾脱了把宋言酌的头盖住:“听话。” 池钰随便拿了件衬衫套上纯黑的款式,换完衣服才转头看宋言酌。 宋言酌还保持着被浴巾盖住的样子,浴巾是米白色,宋言酌的睡衣也是白色。 像是穿着婚纱,而头上的也不是浴巾是白纱。 池钰整理了下袖口,朝着宋言酌走去,伸手去掀开浴巾。 宋言酌头上的浴巾掉了,仰着头脸红扑扑的看着池钰,笑的软乎乎的。 池钰想,他的小新娘害羞了。 “哥哥,带我回去吧,你是因为我才给他们教训的。”宋言酌扯住池钰手轻轻晃了晃。 “跟你没关系,你在家等我就好了。” “可是……” 池钰打断宋言酌的话,面色淡了些:“你不听话?” 宋言酌抿着唇不说话了,半晌才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放开手糯声道:“那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回来。” “那哥哥想吃什么?”宋言酌眼睛弯成了半轮月:“我给你做。” 池钰报了几个菜名,就拿着车钥匙准备离开,临出门前宋言酌就眼巴巴的跟着他,有些不安。 “我不会有事,别担心。” 宋言酌点了点头,目送池钰开车离开。 池钰走了之后宋言酌的眼神变的冷漠,脱了睡衣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 御景湾离老宅有点儿距离,池钰回到家的时候佣人正在劝江情和池承景吃饭, “爸,妈。” 江情看到池钰的时候猛地站起来,眼眶一下就红了,冲到池钰面前:“死孩子,你舍得回来了,给我和你爸留了一堆烂摊子,然后好几天联系不上你吓死我了!” 池承景也不赞同的看着池钰,但到底是没有出言责怪,他在等池钰解释,他相信自己这个做事周全的儿子不是那种犯了错就逃避的人。 “我发情期才结束,手机这几天一直都没碰,让你跟爸担心了。”池钰安抚着情绪有些不稳定江情。 江情摇了摇头,拉着池钰的手臂,让他坐在沙发上,着急的问:“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梁中平和宋国盛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他们说……他们说……” 江情觉得太残忍了,她说不出口,更生气池钰对人污蔑。 是的,污蔑。 江情根本不相信那些话。 池钰从小到大都极为省心,不是烂好人,但是心肠很软,要不然也不会把宋言酌养在身边。 在江情心里,池钰根本不可能做那些事。 她连把那些事和池钰放在一起都觉得脏。 池承景见妻子话音顿住,接过话茬:“他们说你废了梁迟的手,剜了宋渝的腺体,找到家里让我把你交出去。” “对,你跟妈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情拍着池钰的手,像是怕池承景说的事情吓到他:“乖乖别害怕,跟爸爸妈妈说因为什么被那两个人攀扯到,他们说是你的车把人丢在家门口的,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你。” 池承景接道:“你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你,我去看了宋渝他咬死是你剜了他的腺体,梁迟倒是没说话。” 池钰摇头:“没有人陷害我,梁迟的手是我扎穿的,宋渝的腺体也是我亲手剜的。” “什……什么?”江情不可置信。 池承景也愣住了。 两人是真没想到池钰会是这样的回答。 “怎么可能!”池承景皱眉:“你跟爸爸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池钰摇头:“真的是我做的。” 池钰说完江情眼一下就红了,不停的问:“为什么呀乖乖?” 池钰抿了抿唇,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无耻!”池承景重重的拍着桌子,脸色铁青。 江情脸色惨白,方才池钰剜别人腺体的事情里回不过神,听到宋言酌的腺体被毁了气的手都发抖了。 宋言酌自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不亚于自己的孩子。 池钰安抚着父母,刚要让他们先吃饭,管家就匆匆的进来,说是梁宋两家的人来了。 池承景怒气正盛:“让他们滚!” 前几日这两家找上门,哭喊着要找池钰,他不知道情况,但相信池钰没做,还好声安抚着,现在他还要给什么好脸色。 池钰闻言看着父亲道:“我在路上就给梁中平还有宋国盛发了消息,是我让他们来的,事情总要解决。” 江情拉住池钰有些不愿意:“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腺体赔一个腺体罢了。” 宋言酌也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跟池钰是一样的,她气得发抖。 池承景却听了池钰的话,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对管家道:“让人进来。” 池钰让父母坐在了沙发上,给两人倒了茶:“不用担心,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用理会,我有办法解决。” 池钰话音刚落,一个尖锐的女声就响起:“池钰!你赔我儿子的腺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池钰抬眸看去,面色森冷,门口的女人和宋渝有五分相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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