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黎在一旁落座,担忧问道:“爷爷,您还好吗?” “不要紧,小感冒,死不了。”周正思说着,又咳了两声。 柳荣给陆明黎上了茶,上前为周正思顺气。 陆明黎趁着空档,转头向另外两人打招呼:“贾天师,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次,长发男子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旁边扎着小短辫子的白衬衫男子说:“不好意思,我们好像没见过吧?” 陆明黎不解:“是呀,我们没见过面,但我之前在琉光山上和贾天师见过一次面。” 白衬衫男子转念一想,明白了,他叹了口气,说:“不好意思,我才是贾天师。我身旁这位是我师兄,琉光。” “……”原来他们之前找错人了。陆明黎打量了下白衬衫男子,说:“您才是贾天师?” 贾天师点头,说:“是的,不过我师兄修为比我更高。” 陆明黎问:“琉光大师之前为什么要骗我们啊?” 贾天师说:“我师兄喜欢借用我的名号,但他没有恶意。” “哦。”陆明黎应了一声,不再追究。 周正思缓过来后,问了句:“你们认识?” “之前在琉光观见过面。”陆明黎说,“爷爷,您要是病了,就去医院看看吧。” 周正思说:“我这不是让小贾过来看看了吗?” “爷爷,您不能讳疾忌医啊。”陆明黎劝道。 贾天师轻咳一声,说:“周公子误会了,我是周老爷的私人医生。” “?”陆明黎满脸疑惑。 贾天师解释:“我是R大医学院硕士毕业生,毕业后就成了周老爷的私人医生。” “可你不是,琉光观的大师吗?”陆明黎问。 贾天师说:“我是孤儿,被师父们捡回琉光观养大,回琉光观是回家。” “原来如此。”陆明黎总算明白了,又问,“那爷爷的病情怎么样?” 贾天师看了眼周正思,见周老爷子没有表示,便说:“很不好。” “爷爷怎么了?”陆明黎听后,紧张追问。不是小感冒吗?怎么很严重似的。 周正思接过话:“老毛病了,一直治不好。” 贾天师说:“周老爷,您再不听话,就不是治不好的问题,是不用治了。” 陆明黎问:“爷爷生了什么病?” 周正思说:“不管是什么病,反正再怎么治,也没几年啦。” 贾天师说:“您没了我就失业了,不论如何,我也会让您多撑几年。” “哈哈哈,”周正思笑了几声,说,“那我就再多活几年吧。” “爷爷,”陆明黎问,“您让我回周家,是因为您的病吗?” “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周正思叹了口气,说,“景清,爷爷活不久啦,生死有命,我这辈子过得也挺精彩的,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好怕的。但爷爷心中有遗憾,若是能看到你回周家,娶妻生子,爷爷也就没什么牵挂啦。” 陆明黎瞬间红了眼眶,但他没有轻易答应:“爷爷,我会经常回来,但我现在没办法答应您娶妻生子。” 也许等他和周景清两人身体换回来后,周景清会娶一个喜欢的女子,圆了周爷爷的遗憾,但现在不行。
第22章 摄像 周正思看着陆明黎泫然欲泣的眼睛,硬不下心肠骂他,只能劝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他,他根本不稀罕你,就是为了图你钱,这种人有什么好的,你要真喜欢男人,小贾就不错。” 贾天师没想到八卦能拐到自己身上,连忙摆手拒绝:“谢周老爷抬爱,我有喜欢的人了。” 一旁的琉光笑着说:“天师不行,我可以啊。” 贾天师听见琉光的话,愣了一下,沉着脸说:“不行,师兄也不行,别听他开玩笑。” 陆明黎自然不会就这样转变心意,他说:“爷爷,我的事您就别管了,您还是安心养病吧。” 琉光附和:“周老爷,缘分天注定,不管是善缘还是孽缘,都不是您一句话就能斩断的。若您担忧小辈,应该给予他强大的后盾,这样就算他将来一身狼狈,也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周正思说:“大师说的有理,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儿误入歧途。” 琉光说:“何谓歧途?失德犯法之事才算歧途。” 周正思说:“那他喜欢男的,不就是有违常理,不算失德吗?” 琉光说:“何谓常理?南风之好,古来有之,不算常理吗?” 周正思被这么一说,有些不知如何反驳。 琉光笑着说:“谈个恋爱而已,双方都是成年人,各有取舍。况且,您既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以后陪伴您孙儿的,只能是他的爱人,那他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很好吗?” 周正思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希望他的妻子能与他互相扶持,而不是那种为了利益而来的豺狼。” 琉光说:“两个人在一起,都是有利可图啊,图爱、图亲情,图钱、图权利,图外貌、图地位,图长远、图安稳,你也不能说哪种利益关系能更持久,毕竟生活是柴米油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头偕老者有,夫妻反目者亦比比皆是,您又何必为了心中偏颇,再生遗憾?” 周正思张了张嘴,似乎想起了什么,颤抖着声音说:“难道这么多年来,都是我的错吗?” 琉光反问:“错对与否,您现在不是有答案了吗?” 琉光后面说的,是指周见山和他初恋女友的事。 周正思一时沉默。 琉光又说:“事与愿违的后果您也看见了,您现在不就是不甘心承认错误,才想再次插手么?” “我没错。”周正思沙哑出声,“我是为了他好。” 琉光说:“好,您没错,那这正确的选择,结果您开心吗?” 周正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开心吗?他的儿孙都离他而去,他一个孤寡老人,仗着自己年迈、有钱,就想继续作威作福。 开心吗? 琉光的一席话,也让陆明黎听得一愣一愣的。陆明黎觉得琉光有些话说得不对,但又不知哪里不对。 琉光转向陆明黎,问:“你又是怎么想的?” 陆明黎立马正襟危坐,说:“我当然想和他在一起。” “嗯。”琉光点了下头。 陆明黎本来以为琉光会再和他说些什么,但等了一会儿,琉光都没再开口。 贾天师见几人都不说话,轻咳了一声说:“周老爷,药您按时吃,有什么问题您及时联系我,我和师兄先走了。” 周正思点了点头,没出声。 贾天师带着琉光起身要走,琉光却又突然转头对陆明黎说:“你近期有血光之灾,出行务必小心。” “谢谢,我会小心的。”陆明黎起身致谢。 贾天师和琉光走后,周正思问陆明黎:“你也觉得爷爷做错了吗?” “爷爷,我知道您作为旁观者,比我们看得清、想得远,”陆明黎说,“但感情一事,还是希望您尊重我,让我自己决定。” 周正思叹了口气,说:“好,你和那小子的事,我不逼你了,但你要回周家,我会把手中的周氏集团股份给你。” “爷爷,我会回来看您,”陆明黎说,“但我回来,只因为您是我的亲人,不是为了周氏集团的股份。” “你这孩子,”周正思说,“爷爷乐意把股份给你行了吧。不说这个,既然来了,我带你四处看看。” 周正思起身带着陆明黎在老宅里转悠,陆明黎扶着周正思,听他念叨着:“你妈妈以前,就带着你睡西边的那间房,我已经让人收拾了,今后你回来,就睡那里。” “好。”陆明黎应声,向屋里望去。 里面是周景清的妈妈和小周景清以前睡觉的地方,房间很大也很干净,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照亮了桌子上的一张合照。 照片里,一名长发女子抱着一个婴儿,两人笑得都很开心。 陆明黎陪了周爷爷一天,用完晚饭后,向周爷爷请辞。 “怎么不在家里休息?”周正思问。 “下次我带行李过来。”陆明黎回答。 “景清少爷,老爷有吩咐过,已经帮您准备了衣服。”柳荣说。 陆明黎想了想,说:“还是下次吧,我得和明黎说一声。” 周正思听后,满脸不高兴:“就一刻都离不得人吗?去去去,赶紧回去。” 陆明黎倾身抱了下周爷爷,说:“那我走了,爷爷晚安。” 周正思一脸嫌弃,嘴角却上扬着:“赶紧走。” 陆明黎回家后,和周景清说了周爷爷的病。 周景清:老爷子生病了?生了什么病? 陆明黎:不知道,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周景清:他不会想看到我。 陆明黎:周爷爷说,他以后不会管我们的事了。 周景清:老爷子竟然答应了? 陆明黎:是呀。 周景清:……亏了。 陆明黎:亏什么? 周景清:亏了500万。 陆明黎:…… 周景清拍了二十多天杀青,又完成了一个情劫,而且给天极轴的规划图也好了,天极轴开始孜孜不倦地基建。 周景清杀青后直接去了隔壁剧组,然后遇见了熟人。 这剧的男主是何南寻,周景清接戏时就知道,不过,他和何南寻并没有深交,甚至有过一次冲突,所以没指望人家能关照他。 但何南寻竟然主动来找他。 “明黎,怎么这么晚才进组,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何南寻一脸亲切地走来,手揽着周景清的肩膀。 听何南寻的话,好像他和陆明黎是多好的朋友似的。 周景清感觉很不对劲。 “别绷着脸嘛,来,对着镜头笑一个。”何南寻兀自说着,还伸手比耶。 周景清没有笑,他转头看向何南寻助理手中的手机镜头,但他一看过去,何南寻助理便放下了手机。 拍摄完成。 何南寻立马松开手,敛起笑容,说:“我先去做妆造了。” 未等周景清回应,何南寻便带着助理走了,从出现到离开都显得莫名其妙。 秦江走上前,说:“黎哥,我刚也摄像了。” “嗯,视频发我吧,”周景清说,“无事献殷勤,很不对劲。” 虽说是这样,但网上风平浪静,也没看见何南寻发视频。 这之后,何南寻隔段时间就来找他,故意表现得两人很亲密,尤其是有对手戏时,一休息,就蹭在他身边。 而且,每次何南寻靠近他时,何南寻的助理都会拿着手机拍摄。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南寻凑过来时,都摆着笑脸,周景清也不好不理他,但也没什么话和他说,也就点个头,扯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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