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宏远回家走的也不是这一条路。 他摇了摇头,重新坐在椅子上。 …… 最近酒店正在置办段远宏的五十岁寿辰,因为不是六十大寿,段远宏并不想大操大办,但是该有的程序都有,也邀请了一些商界朋友。 段颖浩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盒子里的那枚祖母绿胸针,他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忍不住将胸针放在手心里摩挲。 他还记得袁潇天捡到这枚胸针然后亲自给自己戴在心口的衣领上。 当时他没想到两人会在一起,现在再看,两人不仅在一起了一段时间,现在竟然还分手了。 其实分手这个词并不适合他们,没有哪一对炮友分开还说分手的。 兀自站了一会,直到门口传来动静。 何木玮在外面敲了敲门,段颖浩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想把胸针藏起来。 忽然又笑了,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夸张。 只是一枚胸针,又不是袁潇天,他不用藏。 何木玮微微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低声问道:“好了吗?” 段颖浩说道:“嗯,我马上下去。” 何木玮看了他手上的胸针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下楼了。 想了想,段颖浩还是将胸针别在了西装上。 寿宴在宏远酒店顶层大厅举行。 风水轮流转,宏远的高层现在全力讨好何木玮这个真太子。 而自己这个假少爷被冷落在了一旁。 段伟齐幸灾乐祸地在一边冷笑。 段颖浩丝毫不在意,要不是段远宏非要让他出席,他根本就不想来。 他站在大厅一角,远离人群,一个人默默喝着饮料。 正在这时,他看到门口进来的袁潇天。 袁潇天好像没看到自己,自然地走到段远宏的面前打招呼,交谈。 段颖浩贪婪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今天穿了一身工整的铁灰色西装,头发好像剪短了一些,显得利落有型。 从侧面看,后背挺直,双腿结实有力。 段颖浩默默地喝了一口果汁,将自己炙热的视线收了收。 他现在已经跟姓齐的在一起了,自己这样就是性骚扰了。 为了让自己收心,段颖浩干脆把视线转到了一边,眼不见为净。 如果可以,他宁愿有人对自己冷嘲热讽。 这样他就不用时时想着两人曾经经历的一切。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背后响了起来。 段颖浩转过头去,看到袁潇天来到了他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袁潇天好像比以前瘦了一些。 袁潇天先开口:“好久不见。” 他点点头,“嗯,好久不见了。” “在宏远干的还习惯吗?”袁潇天说完之后笑了笑,“这里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肯定很习惯了。” 原来人一旦生疏了就会尴尬。 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所有的话好像被锁在一个匣子里,一点点往外挤。 段颖浩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其实他想问他跟姓齐的怎么样了。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问这些有什么意思? 难道他指望两人感情不和,他好趁机插足吗? 他段颖浩一向很洒脱,也不会纠缠对自己无意的人,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正在这时,段远宏走了过来,对他说道:“我知道袁总对你的帮助很大,所以特意邀请他过来。”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袁潇天会在这里。 段远宏拍了拍段颖浩的肩膀,“好好谢谢袁总。” 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人了。 段颖浩再次面向袁潇天,“我父亲说的对,我应该好好感谢袁总那段时间的照顾。” 这句话不是场面话,是自己的真心话。 先不论两人的感情关系,工作上,袁潇天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领导。 从段远宏来了之后袁潇天就没开口说过话,他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此时他微微一笑,嗓音低沉地说道:“不用谢,那都是我自愿的。” 段颖浩握在酒杯上手一紧。 袁潇天好像一直在打量他的表情,看到他没什么话说,略带自嘲地一笑,“看来我的出现打扰到段公子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袁潇天微微退后了半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段颖浩有种感觉,对方的靠近就是试探,如果自己没有做出回应,他就会远离,最后可能再无交集。 虽然都是在商界,说见面很容易,但是一旦动了再也不会接触的念头,想见到也不容易。 这个念头让段颖浩很烦闷,脑子里有个念头让他做点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74.撒撒火
第七十四章 段颖浩原本不想喝酒,随便走个过场就离开,但是不知不觉就拿起手边的香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他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段伟齐迎面走了上来,嘴角嘲讽地一勾,“别以为你现在进了宏远,就是宏远的继承人了,我早晚让你待不下去。” 这话不说他也知道,段伟齐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分走宏远的股份? “段伟齐,如果你正大光明的我还能瞧得起你,有本事别整天整下三滥的手段。”段颖浩故意挑衅地耸了耸肩膀,“哦,我这话太高估你了,让你想,你也想不出正大光明的手段。对吧?” “你特么……”段伟齐一把上前揪住了自己的衣领,一脸狰狞地看着他,“段颖浩,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傲,看着吧,你已经嘚瑟不了多长时间了!” 说完之后之后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开了。 羞辱了段伟齐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成就感,相反,他觉得很无聊。 其实像段伟齐这样的人,他就像在挑衅路边的野狗,他一般都不会干这种事。 但是不可否认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差,想要干点什么撒撒火,谁让段伟齐这么不长眼,硬要自己撞上来。 他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服,这才重新回了大厅。 眼前的人虚伪的客套,就为了一点升迁的机会,他们假装赔笑,说一些言不由衷的马屁话。 有钱人的生活每个人都向往,觉得只要成为有钱人,自己所有的心愿都能满足,同时也就没了任何烦恼。 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想想,只要欲望还在就不可能没有烦恼。 没钱有没钱的烦恼,有钱有有钱的无奈。 有钱确实能让生活带来刺激,但是一旦频繁刺激,原本的那些刺激也会觉得平淡无趣,甚至索然无味。 就像这样的宴会,别人打破了头也想挤进来,但是他却恨不得立刻离开。 他跟段远宏说自己要回去了,段远宏也没留他,嘱咐他找个代驾。 段颖浩应了一声,随即往外走,结果在走廊上碰到了袁潇天。 袁潇天看了他衣领的位置一眼,说道:“你的胸针掉了。” 段颖浩低头一看,衣领上确实空空如也,那枚祖母绿的胸针不翼而飞了。 这是他第二次遗失了,这次应该不会有上次一样的好运,重新回到自己手上。 也可能这枚胸针注定不属于自己,所以自己不该是它的主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段颖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算了,不要了,反正也是放在家里落灰,还不如给有需要的人。” 说完之后大步往电梯走去。 袁潇天一直看着他,直到段颖浩进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他低下头,摊开掌心,上面赫然是那枚他遗失的胸针。 袁潇天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自己的感情就像这枚胸针,在段颖浩的眼里,他的感情已经无足轻重,在他心里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第二天,段远宏把段颖浩叫到了办公室。 段远宏的办公室到处都是枣红色的实木家具,墙上挂着名家字画,会客区是中规中矩的褐色真皮沙发,茶几上摆放着一整套价格不菲的茶具。 袁潇天的办公室里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而这里确实若有似无的茶香。 段远宏看向他,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 段颖浩站在桌前,点了点头,“知道。” 王经理对自己擅自发快递的做法不满,又不敢得罪自己,干脆就上报给了段远宏。 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内。 “那你有什么要说的?” “董事长,我认为我做的没错。” “错不错的先不说,你先斩后奏不合常规。” 段颖浩也不狡辩,“公司给我什么处分我都接受,不过我还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段远宏一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朝他挥挥手,“先出去吧。” 段颖浩转身出了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他的处分就在全公司公布出来了。 他这个职位也没办法降级,只能扣工资了,外加全公司员工的议论纷纷。 “还把自己当真少爷呢?以为宏远就是他的?这么擅作主张?” “这么一弄,我们的福利都没有了。” “哎呀,他什么时候走啊,怎么偏偏跑到我们部门来了?” “真是太讨厌了,不会像以前一样搞得全公司鸡犬不宁吧?” “他不是假少爷吗?董事长干脆给他一笔钱让他走人算了。” 这些人并没有背着自己,正常音量,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得。 段颖浩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把遗失的物品一件件地免费寄到失主手里。 两天之后,段颖浩正在查房,忽然有人过来叫他,让他去前台,说有人找他。 段颖浩一时猜不透谁会找自己,难道是何衡宇? 自从他去干了物流,他一直没见过他,不过他偶尔会给自己发一条信息,有时候是一堆货物的照片,有时候是一连串的抱怨。 等他要回复的时候他又点了撤回。 对于这种神经病的行为,他通常都会无视。 到了前台,他看到了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对方手里拿着一面锦旗。 对方看到他,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来回摇晃,嘴里不停地感激着。 原来男人的父亲前段时间在这里度假,走的时候遗失了一个老旧的钱夹,那是他母亲送给他父亲的第一个礼物,他一直带在身边,结果落在了酒店,他一时也没想起来,直到他把这个钱夹寄给了男人,他的父亲才想起了自己落在了酒店,有了钱包老爷子夜夜失眠的问题也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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