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地方,安弃才知道自己是被卜飞给骗了。 什么於承出事了,都是假的,为的就是让他来这里。 这边的花田里种着不少种类的花,就连月季也开的特别的艳丽。 当安弃被卜飞推着来到月季花田时,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里面的於承,他穿着一身西装,精心打扮了一番,看上去格外的帅气,站在花田中便是一幅优美的风景画。 但是安弃也很快的注意到了月季花田这边的布置,有气球,有彩带,甚至还有摄影机。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他认识的人。 安弃突然明白於承想干什么了,他看着於承,没有说话,没有上前,只是那么注视着他。 还是卜飞将他推着往於承那边走的,直到停在了於承三步远的地方。 他看着於承,开口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向我求婚吗?” 安弃的眼中带着笑意,但是於承看上去就有些紧张了。 “那…那小少爷愿意吗?” 安弃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道:“卜飞说你出事儿了,火急火燎的把我带到这儿来。” 听了他这话的於承微愣,而后看卜飞一眼,再将视线重新落回到安弃身上,不知他想了些什么,最后却是将不知被什么划破的手掌摊开来给安弃看,上面有一条有些长的伤口,看上去长,但是并不深,目前也没有流血。 “他说的没错,我出事了,小少爷你看,我的手掌都被划破了。” 看着於承手掌上那一条有些长的伤口,安弃微微一挑眉。 “是啊,再晚一点儿,这个伤口就要痊愈了。” 听了安弃的话,於承的眼中有一点点的委屈。 “我的手,都是给小少爷种这些花才划破的。” 安弃一愣,他看向月季花田,才发现这花田和其他花田不同,这片花田比那些花田要小好多,但这样看上去也并不小,他没想到这些花是於承种的。 “这些都是你种的?” 於承摇摇头,看上去有些失落。 “不是,不全是我种的,前面这些是我种的,后面是我请人种的,我也想给小少爷种一个大大的花田,可是我等不及了,这些花也等不起,但是这里其他的布置都是我亲手做的,我就是想在月季盛开的时候,向小少爷求婚。” 说着,他从一旁程凡的手中拿了一份文件,而后上前一步紧张的单膝跪地,将文件拖在手里,而后咽了咽口水道:“小少爷,你愿意和我相守一生吗?愿意让我一辈子照顾你爱你吗?” 安弃和於承对视,他明显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紧张。 他听见於承说的是愿不愿意和他相守一生,愿不愿意於承一辈子爱他照顾他,而不是愿不愿意嫁给我或是嫁给我吧。 安弃感觉自己的心在疯狂的跳动,扑通扑通的似乎就要跳出胸腔。 他知道於承爱他,愿意为了他做很多的事情,这样的於承,他也爱啊。 安弃沉默几秒,然而就是这几秒的时间,於承却感觉极其漫长。 安弃从轮椅上站起来,朝着於承走了一小步,视线看着他手中的文件。 就在於承以为安弃会给他一个答复时,他却听见安弃道:“这是什么?” 文件上并没有写这是什么,只是在上面印了一朵红色的月季。 “这…这是安氏的转让书,还有思弃集团的…” 於承面上冷静的看着安弃,实则心中却紧张的要死,之前小少爷连安氏集团都不要,他怕安弃也不会要这个。 “转让书…可是我从来没有打理过公司,你不怕我把你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公司毁了?” “没关系,小少爷只要收下这个,我愿意给小少爷当免费的劳动力。” 於承眼中亮亮的,安弃却是轻轻的笑出了声。 “不过…”他的不过将於承搞得更加的紧张了,就连面上也难得的露出紧张的表情来。 安弃微笑着看着他,“谁求婚拿这个的?” 於承听了安弃的话后立刻反应过来。 “有的,有的…” 他将文件交给程凡,随后将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酒红色天鹅绒的小盒子,而后举在安弃面前打开。 “小少爷,让我一辈子爱你吧。” 安弃嘴角的弧度大了一分,他看着於承,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将左手伸了出去,缓缓道:“我允了。” 在听见他的话后他明显看见於承面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而后他看见於承拿起盒子中的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他的中指上。 周围传来掌声,於承站起身来,一把将安弃抱在怀里,而后在热烈的掌声中吻住了安弃的唇瓣。 分开之后安弃听见於承道:“小少爷,我爱你。” 於承在安弃面前说过很多遍“我爱你”,但是安弃却从来没有回应过他,只是这次,安弃第一次回答了於承。 他和於承额头抵着额头,唇角带笑轻声道:“我也爱你…” 番外:上一世 那天是安弃最为痛苦的日子,当他住在柳遇安为他租的小出租屋里时,他就应该想到柳遇安对他的态度,只是他太爱柳遇安,以至于他不愿意相信。 直到安怀来到他的小出租屋里,看着狼狈不已的他,一字一句的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他。 在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安弃不愿意相信,他红着眼睛看着安怀,不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想打电话给柳遇安,想听他亲口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去拿桌上的手机,却因为腿的原因加上安怀给他的冲击,他摔在了地上。 索性最后他拿到了手机,他颤抖着手去拨柳遇安的电话,而安怀就坐在一旁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他,这一刻他觉得安怀说的是真的,但是他还是不死心。 直到他播出了柳遇安的电话,那边“嘟嘟”响了两声,这两声让他眼中亮了起来,本以为下一秒就能听见柳遇安的声音,但是从听筒中传出来的,是冰冷没有感情的机械音。 这一刻安弃亮起来的眼睛瞬间暗淡下去,他也明白了,原来安怀说的都是真的。 柳遇安将他拉黑了,他在前段时间就应该想到的,柳遇安几乎不再来看他,甚至有些时候都不愿意接他的电话,就连和他说话时都带着不耐烦。 安弃泛红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最后在他眨眼时滴落在地面。 安怀的轻笑声响在他的耳边,让他觉得格外刺耳。 安弃算是彻底明白了,柳遇安是真的在骗他,可是他爱了柳遇安那么多年,为柳遇安付出了那么多,他不相信柳遇安对他没有一点感情。 他转头看向了嘴角带笑的安怀,祈求般的开口道:“让我见见遇安,让我见见遇安吧,哥,求你了。” 他想见柳遇安,他想亲口问柳遇安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然而安怀就笑着开口道:“你觉得你再问这些还有意义吗?他为了我能做这么多事情,你觉得他爱你吗?” 安弃一愣,最后还是开口道:“哥,让我见他一面吧!” “遇安不想见你,不过…我可以打电话帮你问问他。” 安怀知道安弃这是在做无用的挣扎,像是想让他彻底死心,安怀拿出手机,走到他面前,在拨通柳遇安的电话之前还警告他不要出声。 电话拨过去后,安怀开了免提,而那边很快的就接通了,柳遇安的声音也传入了安弃的耳中。 柳遇安说:“小怀,怎么了?想我了?” 柳遇安的声音听上去极其温柔,是安弃没有听过的温柔。 安怀看着安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回道:“是啊,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想,我想死你了,我恨不得马上到你身边来,但是我手上还有工作,走不开。” “是吗?”安怀问,他坐在安弃身边的椅子上,继续开口道:“你真的在公司?没去找我弟弟?” 听到安怀这么说,安弃都屏住了呼吸,他想知道柳遇安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去找他做什么?我要找也是去找你。” “你好歹和他交往了那么多年,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感情?”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去接近他?每次和他牵手亲吻我都觉得恶心,要不是讨你开心,我都不想看见他。” 安弃听着柳遇安的这些话,甚至都忘了哭泣,原来柳遇安和他在一起时是这样的想法,原来柳遇安是真的一点都不爱他,甚至连和他亲吻都觉得恶心? 后面他没再听两人又说了什么,直到他再次听到安怀对他的说话声:“都听见了吧,遇安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一点都没有。” 安弃坐在垂下头,他不想去看安怀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对方脸上一定是带着嘲笑的。 “你知道卜飞是怎么死的吗?” 谈起卜飞,安弃才再次看向安怀,他只听安怀道:“撞他的司机是一个从监狱逃出来的死刑犯,他杀了自己的妻子,杀了自己的朋友,但是他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在孤儿院里过得极为凄惨,我说会照顾他的女儿,让他答应帮我做一件事,他答应了,毕竟他本来就是个死刑犯,死前能让自己的女儿过得好些,他自然会答应。” 听到这里,安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所以卜飞的死并不是个意外,而是安怀合计别人一起害死的。 他的眼中染上愤怒,从来都没想过安怀会这样对卜飞。 他看向安怀,夹杂着愤怒大声道:“安怀,你这是杀人,我要报警。” 然而安怀听见他的话却觉得格外的好笑。 “你报警有什么用?你没有证据,只有一张嘴,那个死刑犯前不久就被枪决了,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是谁让他做的,别人只会认为这个死刑犯生前想报复社会,意外的撞死了卜飞。”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吗?谁让他坏我的好事,竟然敢查我和遇安。” 听着安怀的话,安弃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他没想到安怀为了这件事买凶杀人,他愤怒,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如今的他反抗不了,莫舆那张消瘦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愧疚,伤心,但更多的还是恨,他看着安怀,看着他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车钥匙,而后离开了他住的小出租屋。 钥匙,那把钥匙他是多么的熟悉,那是爷爷留给他的车。 出租屋的房门被关上,将安弃满眼的恨意也关在了里面。 九月份的天还是格外的热,但安弃却觉得格外的冷,手冷,脚冷,就连心也是冷的。 几天后,在这个九月天,安弃坐上轮椅,独自来到了海边。 他停在海边,看着天空中飞翔的海鸥,听着它们如悲鸣般的叫声。 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看着太阳逐渐落下海平面,夕阳照射在海面上,照在安弃布满泪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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