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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路斐表现出的咳嗽声，跟普通的咳嗽声音有些不太一样，闷闷的，像是带了些水声。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密集又带着些挣扎的咳嗽声。 短短几声咳嗽，把溺水窒息前期，冷水刺激皮肤引起反射性吸气运动，引起的呛咳，跟溺水的呼吸困难期，水被大量吸入后，引起剧烈密集的强烈的呛咳，表现的逼真又细致。 因为这咳嗽声有些过于逼真，让他们忍不住看向在“湖中”的池路斐。 幽冷诡异的水面上，池路斐的脸色是几乎毫无生气的苍白，他呼吸有些急促，带着一种在须臾间迸发的毁灭的美。 他那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沾了些水，在红色的“死亡之海”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因为是溺水戏，池路斐脸上甚的妆感并不重，甚至连从唇边缓缓出现的不太明显的白色泡沫都清晰可见。 水让他张原本就好看到的脸显得更加突出，池路斐脸上那被画上的几道疤痕，跟红色的水交相辉映着，显得诡异又美丽。 红色的水随着他像是求救般的动作时不时翻腾起水花，让整个画面朦胧绮丽，也让池路斐的挣扎看起来带上了有些脆弱的美感。 因为挣扎而溅起的水，像是消灭和生成不断反复的世界，而因为“死亡之海”作为一个封闭性的空间，随着池路斐周身的水的流动，带上了一种循环的绝望感。 甚至连池路斐有些走神的眼神，在这个场景的衬托下，显出了一种绝望的美感。 紧接着，他们看到池路斐的瞳孔像是慢慢散大，艰难地呼吸了几下后，缓缓沉入水中。 然后悄无声息地坠落到池底。 封闭式的场景构成死亡空间，不可避免的悲剧宿命以轮回的方式构成死亡内容。 机器无声地运转着，不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鸦雀无声。 ——因为这场死亡戏带来的极致的震撼，也因为这场死亡戏呈现出的极致的死亡美学。 张林旭已经看愣了。 他原本只想拍个好看点的长镜头，没想到池路斐给他来了个一镜到底。 还是谁来了都挑不出错误的一镜到底。 镜头中拍出来的感觉，甚至比现场看还要震撼和美丽，带着死亡的美学重叠和快感，让他自己都不相信居然拍出来这种镜头。 自|杀戏或许可以拍出带着点美感的镜头，但是这种作死的戏很难。 而且溺水戏，也比较保险，不会拍的特别难看，也不会特别好看。 但是池路斐硬生生把溺水戏表现出来具有多层次的美学重叠。 他看出了生命的厌倦和挣扎，看出了痛苦与惩罚，感受到了那无限逼近死亡的过程，甚至在最后的眼神中感受出了生与死间的距离。 画面美好恍惚到像是一场绮丽诡谲的梦，让人感受到了恐惧，也莫名感受到了哀伤与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中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雨落到脸上的冰凉触感让众人缓缓回神，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们有些着急地看着那在室外被当城“死亡之海”搭建的人工湖，心中有些担忧。 刚刚看的太入迷了。 这么逼真的演技，池路斐不会是……真的溺水了吧？ 就在众人有些傻眼，准备冲上去看看情况的时候，池路斐出来了。 因为之前说这场戏需要拍“长镜头”，所以他在水下憋了足够长的时间。 他本想等着听到张林旭那声“咔”后上来看看对方的表情的，但是没想到自己在水下都快憋不住气了，上面居然安静到恐怖，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这才忍不住游上来看看情况。 浮上来后，他看了一圈，对着已经傻眼了的众人有些疑惑地挑了下眉，无声地问着对方怎么都没反应。 摄像机依旧还在运转着。 池路斐破水而出，像是向死而生。 而看向镜头那带着淡淡冷意的眼神，配上他唇角带着的若有似无像是期待看戏般的眼神，让张导甚至有些舍不得剪掉后面这个镜头。 “怎么样？”池路斐懒懒散散地从湖中上来，随意擦着头发，反问着有些傻眼了的张林旭，“演技……还够撑的起来么？” “卧槽，池路斐好牛逼……”回过神来的众人这才像是找回了声音。 “确实厉害，”不少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这演的……也太好了。” 苏泽白也看傻了。 ——也没人跟他说，当邪神还得这种演技啊？ 就在苏泽白还在傻眼的时候，听到了副导演张林旭的声音。 “你……”张林旭的声音中带着有些没回神的震撼，看向池路斐的目光中带着敬佩和一丝急切，有些艰难地问着池路斐，“这场戏，是怎么把握到这种程度的？” 池路斐：“？” 池路斐看着面前全然没有刚刚的气势，有点傻眼的小老头，心情还算不错地笑㑲楓笑。 “这还用把握？”他有些疑惑地开口。 池路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淡定而又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这么简单的死亡戏。” “看多了，自然就会了。” “不用什么感情，看多了纯用技巧就行，”池路斐笑笑，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好看的眸子中闪着让人有些看不懂的光，“我会很多种。” “等有机会演给大家看。” 正惊叹池路斐演技的剧组人员：“……啊？？？” 迫切想听到池路斐回答的张林旭：“……啥？？？” 苏泽白：！！！
第10章 勇闯内娱第十天 池路斐的话像是平地起惊|雷，不远处，听到池路斐话的董永柯听到这话后，手一抖，手中拿着的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原本挂在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凝固了。 他是寐娱乐的实习经纪人，在饶弘亮手下做事，池路斐是他帮饶弘亮接的第一个艺人。 刚刚交接工作废了些时间，他赶到剧组的时候，池路斐的第一场戏已经基本演完了。 原本他只看到了池路斐从人工湖中宛若清水出芙蓉般的模样，以及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们对池路斐赞不绝口的夸奖，正咧着嘴笑的开心。 毕竟接手的艺人好看又争气，很难不高兴。 但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了池路斐云淡风轻地说出了那句“多看看就会了”。 这句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反应过来后，董永柯立刻发现不对了。 那不是普通的戏，那是死亡戏。 ……这要怎么多看看？ 统一拉到太平间观摩吗？ 董永柯看着一脸淡定地说出这话的池路斐，有些震撼地眨眨眼。 ——自家艺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吓人？ 居然连这种话都敢对着张导说。 想圈内跟张导暴脾气有关的传言，董永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只是刚入职，就因为池路斐，即将面临职业生涯中第一个严峻的挑战。 董永柯正努力思考着如何对张导解释的时候，就听到池路斐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淡定地补充了句。 “要是不好看到，多体验下也行，”想到这个世界跟无限世界不同，加不到那么多死亡的大场面，池路斐贴心地说着，“效果都差不多。” “体验几次也就会了。”他之前也体验过，没什么感觉，也不太好玩。 池路斐说完，想到这世界里没有什么复活道具，有些遗憾地补充着：“可惜这里没法真体验，不然效果应该很明显。” “那就尽量感受下得了。” 董永柯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死亡戏。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一脸淡定地池路斐。 ——活菩萨常见，活阎王他还是第一次见。 大家只是拍个死亡戏而已。 他差点以为他家艺人真想让对方嘎。 这种话，就是开玩笑都不敢说，更别提池路斐说话时，语气听起来居然诚恳又认真。 他莫名想到刚刚交接工作时，饶弘亮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和如蒙大赦的表情。 他原来不懂这个表情。 但听到刚刚池路斐说的话，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董永柯有些痛苦地薅了下头发，已经想好了几版跟张导道歉的说辞了。 然而—— 出乎他意料的是，听到池路斐的话后，张导不但没发怒，看向池路斐的表情中反而带上了一丝愧疚。 董永柯：……什么情况？ 董永柯眨眨眼，感觉眼前场景有些魔幻。 然而，只是愣了一下的工夫，他看到了更魔幻的场景—— 原本应该因为自家艺人口出狂言而道歉的他，居然听到了张导对着自家艺人道歉。 “对不起，”副导演看着张林旭，一张老脸涨得有些红，但依旧跟池路斐道着歉，“你的演技……很好。” “是我不对，”他一边叹气一边对着池路斐说着，“你很好。” “你的演技，完全撑的起来。” 有些傻眼的董永柯：……啊？ 张林旭确实有些羞愧。 作为老一辈导演，他厌恶资本控制电影市场，讨厌演技不行的演员祸害他和观众们的眼睛，但他也惜才。 想到自己之前对池路斐说的话，他感觉自己半夜三点都能坐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他看着池路斐，愧疚爱惜等复杂的表情交相出现在他的脸上，复杂的情绪看得池路斐有点眼晕。 “是我妄下判断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愧疚，“你不愿意跟我说也有情可原。” 他本想着问问池路斐演技进步的方法，让其他演员们做一下参考，但听到池路斐这有些离谱的回答后，心中更羞愧了。 就自己刚刚那破态度，池路斐情绪这么稳定地跟他胡诌个答案，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张林旭感觉自己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一张老脸感觉有些没地方搁。 他没继续问池路斐，只是羞愧地看着对方，像是讨好般地说着：“到时候……能拜托你带带咱们组里的一些演员吗？” 毕竟作为悬疑恐怖片，类似的死亡场景不少，但能把死亡演出这种味道的，放眼娱乐圈，几乎没有。 更别提整个剧组的演员们演技也只算是还算过关，跟老戏骨不能比，更别提跟池路斐刚刚看起来浑然天成却无处不透着精雕细琢美感的演技相比。 如果按照池路斐刚刚的水准，想要拍出这种逼真又带着美感的死亡，其他演员肯定需要池路斐的指点。 张林旭看过池路斐演的戏后，感觉其他演员的演技有些不太够看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池路斐，满脸都写着祈求。 刚刚看到池路斐拍戏的演员也跟着露出“拜托拜托”的神色。 池路斐：“？” ——在游戏里，大家基本上都是求着他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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