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泠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犹豫了会问:“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也说出来?把我当成一个树洞,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顾枷本来只是做戏想让林泠心疼,却被对方这真诚的表情带动起了心底的情绪,或许,说出来也未尝不可?顾枷过去从身后抱住林泠,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后把头放在对方肩上。林泠双手覆盖住顾枷环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还安抚性的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我跟你说过的吧,父亲跟母亲最开始是在爷爷的要求下结婚的,当晚就有了我,但父亲却跑了,母亲生下我后也走了,我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当时我还什么都不懂,每次被爷爷带去酒会上时那些小朋友都不喜欢我,背后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孤立我不跟我玩。但当着爷爷的面却假装跟我很要好,虽然我还不明白但还是能分清好坏的,自然也不想去找他们。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说我孤傲,还会挑我落单的时候欺负我。爷爷本来是不知道的,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后来是方叔发现的,告诉了爷爷这些情况,但爷爷也没有办法,他到底还不够有份量,大家都没把这当回事,爷爷最后只能送我去兴趣班,看我喜欢什么就学什么,我也更喜欢这样的生活,不用去面对一群虚伪的人。”因此,他也渐断失去了交朋友的能力,并不是他故意板着脸对人,他只是忘了怎么跟同龄人相处。爷爷跟他说,只要他足够强大了,自然就会有人争着跟他做朋友。但他跟林泠在一起后,渐渐意识到那些因自己强大而贴上来的所谓朋友,只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而如何把这些因利益结识的人变成朋友,还是需要付出相应的感情的,还得看对方是否值的。而自己现在能交到墨允之这几个朋友,还是林泠带来的,他就是他生命里的阳光,能把他的心照得暖暖的。 “他们那么坏,咱们不跟他们玩,咱们跟大舅哥玩。”林泠转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安抚。 顾枷被林泠这稚气十足的话逗笑了,心情也没那么压抑了,更像是想让对方了解自己的一切般继续平静叙述道:“直到父亲母亲的归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三年前母亲怀着身孕回来才知道他们本就是夫妻,自然而然就在家里住下了。但我既不是他们期盼下出生的,也不是他们带大的,没有什么感情,加上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孩,我就成了可有可无的。所以在爷爷提出想跟奶奶回来养老时,我也跟着过来了。在这里开始了新的开始,不过也只生活了两年,爷爷奶奶就相继去世了,我又被他们接回去,但却是个局外人,总觉得爷爷奶奶不在了,我也没有家了,还好遇到了你,你又重新给了我一个家。”顾枷说完忽然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也没理由让林泠心疼自己,于是起身想让对方去洗漱睡觉,想了一下午的要求也不好意思再提出口。
第45章 :拆线 结果顾枷一放开林泠才发现对方早已哭成个泪人,顿时慌了,把人搂怀里安慰:“宝宝我没事的,我一直有你们陪着呢,不是说爱情是奢侈品么?你看我连奢侈品都有了,多幸运啊。亲情跟爱情我一样不缺,只是没有父母缘而已,真的很好了,别哭了啊。” “可我心疼,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你父母如果不意气用事地跑掉而是留下来负起责任,至少好好相处一下,你就能跟别人一样有个完整的家了。就因为他们的没担当害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没必要的苦,你还那么小呢,就要被排挤了,当时该多无助啊?我当时为什么不在呢?你明明这么好,他们怎么舍得?”林泠越说越难过,明明早上才说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的,可他现在就是忍不住想哭。 顾枷本以为都过去了,自己也已变得足够坚强,但被林泠这么一心疼,一直强装的无所谓也被撕出了一道口子,眼眶有些泛红。他当时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很茫然又孤立无援,也反驳不了他们,他的父母确实不要他了。他其实很羡慕别人家的小孩,在外面受委屈了就能扑到母亲的怀里寻求安慰,到父亲面前告状,让他们为自己讨公道,可他不能,他的风雨是父母给的,他只能假装不在乎,用高傲来伪装自己。爷爷被父母伤透了心,他为了不让爷爷更难过,还想方设法地替那些欺负他的人瞒着。好在都过去了,他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了,他长大了,有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再也不需要父母的保护了。 林泠哭着哭着见顾枷有些泛红的眼眶顿时停住了眼泪,忙反手把他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后背,学着平时对方哄自己的语气哄道:“乖宝,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以后有我在呢,我保护你,我不会离开你的,难过就哭出来吧,我最最最爱我们家崽崽了。” 顾枷被林泠这么一哄反而不难过了,见他这么心疼自己,想起他筹谋了一下午的事情,压低声音在林泠耳边诱哄道:“那你能答应你家最爱的崽崽一个微小的请求吗?” 林泠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能高兴起来就好。” 顾枷眼睛立刻亮了,抓住机会覆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等听清对方的请求后,林泠的脸都红透了,他怎么突然就跳到了这个话题上的?他们不是还在难过的么? “行不行嘛~我的好糯糯?”顾枷缠着林泠追问,直到见对方低着头小幅度地点了下,顾枷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耶。 晚上,林泠趁对方去洗澡的时候,起身去翻出顾枷之前买的那堆裙子,找了件比较容易穿的旗袍,因为脚受伤了就没穿丝袜,虽然顾枷没提这个,但他想给他一个惊喜,让顾枷把以前那些不愉快统统忘掉,以后想起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换好衣服把东西收拾好,林泠单脚跳回床上,拿过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没等多久顾枷就出来了,目光灼灼地望着林泠走过去,林泠本来还没紧张的,但一看到顾枷这眼神就有些退缩了,见对方越走越近慌忙喊道:“等等,你头发还没吹呢。” 回应林泠的是顾枷一个迫不及待地飞扑:“不用吹,等办完事就干了。”说着,一把掀起对方紧紧抓在手里的薄被,待看清眼前景物后眼睛变得更灼热了。 林泠被顾枷那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仿佛全身上下都被对方看穿了似的,想去扯被子,却被顾枷直接一扬手,丢床地下了。林泠羞得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喊:“你要做就快点。”他突然有点后悔换衣服了。 顾枷这会反倒不急了,目光从对方的脚趾头一寸寸往上移,看到那还缠着纱布的脚背眼神暗了下,握住那双玉足,低头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林泠身体一颤,却也没抽回脚。 此处省略N字,请大家自行脑补~ 两人闹了大半夜,把顾枷提的请求完成了个彻底,顾及着明天还要上学,顾枷也不敢再放肆了,起身给两人收拾好后抱着林泠餍足地睡着了。 一星期后他们来到上次检查的医院拆线,还是那个女医生,这次顾枷被允许进去陪同。 一旁的护士十分熟练地拿出要用的工具消毒,放在医生右手边,那医生也动作十分干脆利落,拆完线后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叮嘱道:“小伙子恢复得不错,这个药酒拿去,每天睡前擦一次,自己看着觉得差不多了就好,只是这疤祛不掉了,不过男生嘛,就当是勋章了。听说你们是见义勇为去了?好小子,下次记得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林泠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知道对方这是关心自己,感谢道:“知道了,都记住了,谢谢姐。” 那医生愣了下笑道:“我这年纪都能当你妈了还叫姐呢,叫阿姨。” “可是姐看起来好年轻啊,医术也这么好,又温柔,一点都不像是阿姨呢。” “你这小嘴可真甜,不过再说下去你男朋友就要吃醋了,赶紧走吧,我以后也不想在这看到你们了。” “遵命,姐,姐再见。”可以脚踏实地的走路了,林泠十分开心,一蹦一跳的。 顾枷却不放心,站在他身旁护着走出医院,小声附耳道:“你小嘴确实挺甜的。” 林泠也凑到顾枷耳边小声道:“只给你尝。”说完害羞地跑走了。顾枷只得赶紧追上去,生怕对方磕着碰着,心里甜甜的。 两人一回到学校,尤牧曲就立刻凑上前关心道:“拆线了吗?怎样了?能不能参加秋季运动会?跑步有问题没?不行就跳高?拔河也行……” 顾枷不等尤牧曲说完直接替林泠回绝:“不行,他才刚拆线,不能剧烈运动,对伤口不好。” 尤牧曲也不气馁,转而继续劝顾枷:“枷哥你就去嘛,参加一项也成啊,你运动细胞这么好就不想为班级争一口气吗?你就不想阿泠看到你闪闪发光的一面吗?你就不想在赛场上远超其他选手,散发出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你身上,让大家都为你欢呼为你疯狂为你热血上涌吗?” “不需要。”顾枷直接拒绝,他只要林泠一人就够了,别人怎样都与他无关。 尤牧曲见死活说不通,只好使出杀手锏小声道:“难道你想看泠哥在运动会上为别人加油助威,疯狂呐喊吗?” 顾枷看了眼一旁还一头雾水的林泠,终于妥协点头。 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尤牧曲在心里暗赞了自己一句,生怕顾枷反悔,拿出表格飞快填上他的名字,说道:“我给你报了个男子长跑。” 林泠见两人达成一致协议后问:“什么秋季运动会?跟我有什么并系?” “你不知道?”尤牧曲惊讶。 “知道什么呀知道?我该知道什么?” “每年的九月底都会举行一次秋季校运动会文艺汇演,一共四天,自从考完试大家就在准备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林泠有点心虚,他确实不知道,书里主要写的是两位主角八年后在一起的剧情,没说这个,他也没有原主的记忆,只好装无辜:“忘了。” “也是,你最近一直埋头学习,以前也从不参加,没放在心上,会忘记确实不让人意外。”尤牧曲自动给林泠找好了借口,转而兴致勃勃道:“不说这个,你们知道文艺汇演咱们班准备了什么吗?” 林泠很配合地摇头,他连要举行运动会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知道班里准备了什么节目。 “咱们班准备演舞台剧改版的《长发公主》,剧本都写好了,不过据小道消息说演长发公主和演女巫的演员意见不合,最近都没去排练了,你们瞅瞅,文娱委员最近愁得都瘦成什么样了。” 林泠顺着尤牧曲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坐在他们前面的尤妮妮就是文娱委员,只怪平时大家都专心学习,压根就没什么娱乐活动,自然也不需要文娱委员做什么,林泠也就忘了还有这个职位的存在了。他仔细打量了下对方,好像确实没之前圆润了,怪不得最近都没怎么见到她的笑容了,平时可是个开心果来着,由衷感叹了句:“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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