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博淮亲自把人翻了面,给他盖了被子。 严瑜睁开眼睛看到段博淮依旧是一身正装,也没有解开领带,问道:“不一起睡吗?” 羊邀请狼一起睡觉,闻所未闻。 段博淮揉着严瑜的脑袋:“不睡了,我待会还要回公司一趟。” 严瑜眼神有些遗憾,他还以为能抱着睡觉,原来轮到他他一个人独守空房。 段博淮看着严瑜的眼神有些心软,又无可奈何:“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严瑜从被窝伸出手,段博淮二话不说牵上去,并轻轻拍着严瑜,像是在哄小朋友睡觉。 严瑜本来就困,被这么一哄,只觉得眼皮重得很,他还想多看段博淮几眼,没控制住便睡过去了。 传来沉稳的呼吸,段博淮慢慢地松开严瑜的手,将那只永远都那么暖和的手放进被窝。 他起身弯腰在严瑜的额头献上一吻,虔诚得像一名信徒,严瑜就是他的信仰。 段博淮离开房间,简辰已经在楼下等着。 “段总,段副总和段经理在名苑把股东们约出来,我们的人也在里面。” 段博淮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接过简辰递过来的耳机,段建恒大言不讳的言论传了过来。 是时候该收网,段博淮已经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 严瑜这一觉睡到天崩地裂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比完赛一身轻,总觉得怎么睡都不够,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宛如已经黑夜。 他拉开窗帘才发现确实已经天黑了,他一觉睡到晚上七点,睡了快六个小时。 李叔知道严瑜累,没有敲门叫醒他,让他睡到自然醒。 严瑜起床后不愿意动弹,但他想找段博淮,穿上鞋子下楼找人。 段博淮还没回来,严瑜有些失望。 他不太饿,李叔给他煮了粥,吃完晚饭后,严瑜窝在沙发打游戏等着人回来。 晚上十点,严瑜收到段博淮的信息。 【段博淮:今晚可能回来得有些晚,先休息,不要等我。】 严瑜睡了一觉暂时还不困。 【严瑜:好,那我回自己房间睡。】 雨露均沾,他总要睡一下自己的房间,不然那房间迟早没人。 严瑜说着不等,可还是等到十一点,他转头看了一眼落地玻璃,大门紧闭,没有人回来。 他关了游戏机,上二楼睡觉去了。 此时,所有人在名苑已经耗了快十二个小时,茶水不断,转盘上的饭菜凉了再换,始终没有一个人动过。 名苑是段建恒让人买下来的私人庄园,不管是从他账户出去的钱,怎么查都不会查到他与这个庄园有什么关系。 安保严密,没有人会闯入。 他自认为隐秘,所以将公司的股东全部召过来开会,商讨段氏未来掌权人花落谁家。 段建恒将无意得回来的段博淮体检报告发下去,他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段博淮时日无多,这个掌权人不让也得让。 “各位,我侄子的身体状况大家有目共睹,自订婚以来一天比一天虚弱,我很想让他度过剩下幸福美满的日子,他要强得很,一分一秒都在为集团着想,我今天邀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出出主意。” “他这个身体说不定忽然就倒下,到时候股市动荡,弄得公司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得想个办法应对啊。” 段建恒还是那一套冠冕堂皇,开口闭口我侄子,看起来多么深情大义。 股东们看到那一纸体检报告陷入了沉思,不可否认段博淮的商业领导能力,可他们同时要为未来着想,守着段博淮一个病秧子,难不成还能衣食无忧?
第67章 段建恒想要的只有那么一样东西,就是段氏掌权人的身份,段博淮凭借长孙的身份在段氏掌权十年,十年时间足以圆了他哥哥的梦。 十年前他为了让世人知道他段建恒不是贪权之人,将掌权人的身份拱手相让。 十年后的今天,他依旧是为了侄子的身体健康着想,不得不将掌权人的身份重新拿回来。 他哥哥一家只剩下那么一个独苗苗,他得让他的侄子安稳度过剩下的日子。 这也是他作为叔叔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放权容易,重新拿回来难,为了这件事,他足足隐忍筹划了快五年时间,终于在今天看到胜利的曙光。 只要拿到权利那天,他会让段博淮去国外疗养,他爱带谁就带谁,严瑜,李叔,甚至把老宅所有人都带过去,他一句怨言都没有。 段翊听到他父亲的话,心想,根本用不着和这些个老狐狸说这么多,单单地一句股市动荡就能让他们改变表决权。 段博淮是商业天才,可天才也决定不了自己还能活几年,没必要守着段氏过下去,还不如去吃喝玩乐,享受剩下的日子。 可偏偏段博淮不是这样想,他死不肯放手,不肯将段氏交出来。 段博淮不是立即去世,而是还有几年活头,难不成他们还要隐忍到那个时候? 老狐狸们一人一句差点把内厅给淹了,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不想自己利益受损的话,只能更换掌权人,谁是下一任掌权人不言而喻。 段建恒听到满意的答复,嘴上说着:“博淮他可能有点想不通,还有请各位长辈多开导他。” 开导就是给他压力,之前收购事宜,段博淮没松口,还得是他们一人一天进总裁办公室进行开导。 时隔多天段博淮还是松口了,就等着签字,段氏板块即将扩大,不过这些都与段博淮无关,接下来享受商业帝国是他段建恒。 就在段建恒和所有股东碰杯祝贺的时候,里间的门被推开。 段博淮朝在座的每一位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家里有事忘了今天的聚会,看样子应该还没结束。” 段翊看到段博淮震惊失色,他最年轻也最藏不住事,慌张地看向父亲。 段博淮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又怎么能躲过安保进入里间,没有一个人通知他们。 段建恒知道外面的人已经被段博淮控制了,包括这座庄园上上下下,他镇定地放下手里的酒杯。 “来了?刚刚还说你怎么还不来,坐下吧。”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以为段博淮受邀请而来。 可他们并不明白,段建恒为什么要邀请段博淮,明明今天的会议是商讨集团掌权人转位一事。 这事还能当着两位当事人坦诚布公? 简辰没进门,就在门口守着,易和在大门口,今天没有段博淮的吩咐,就连一只蚊子都不能从这里飞出去。 门被关上,段博淮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一旁候着的人给段博淮倒茶。 段翊一点都不淡定,非常怕段博淮发现了他们计划的事,到时候这么多年的筹划竹篮打水一场空。 细想,段博淮应该不会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可是未雨绸缪,拉长战线整整计划了五年。 五年前段博淮才多少岁,刚毕业的大学生懂什么。 段翊自负得很,知道段博淮十八岁掌权,可这一切都有他父亲帮衬着,如果没有他父亲,刚成年的段博淮能干出什么大事业。 段博淮姗姗来迟也不忘品茶,细细品位一番,笑笑:“好茶,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喝到。” 段建恒不知道段博淮来这里的目的,敌不动他不动。 “哪能喝不到,要是你喜欢,我让人准备准备,等会让你带回家。” 段博淮抿了一口茶,抬手直视段建恒:“我是说,二叔一家不知道能不能再喝到。” 段建恒的心一颤,努力稳定心神,强颜欢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喝不到了。” 段博淮给人吊足胃口:“没别的意思,就是感叹一句。” 老狐狸们见人眼色行事,纷纷起身说等会还有事要忙,先行离开。 段博淮没出声,刚开门外面就有保镖拦住了他们。 “段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地问。 段博淮做了个手势:“事情都还么有谈完,不着急走,请坐吧。” 刚刚一窝蜂离开的股东,现在又熙熙攘攘地回到座位上,只是脸上都是沉重,不见一点笑意。 “刚刚没准时出席,我不知道前面你们谈了什么内容,有谁能告诉我前提之事吗?”段博淮客客气气地说。 当事人就在此处,谁敢说啊,集体想着把段博淮从掌权人的位置拉下来,把段建恒推上去。 等了许久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不说,轮到段博淮说了。 “聂氏刚刚把陈氏收购了。” 刚刚还沉默的人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段博淮。 尤其段建恒,他的商业帝国的梦似乎有了一丝裂痕。 他拍桌而起:“段博淮,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收购的提案是我提出来,你非得和我对着干。” 段博淮淡淡地说:“不是我非得和你对着干,二叔,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忘了,黑白账本,明一套暗一套,你说我是按你的那套批还是按照黑的那套批。” “胡说八道,我一心为段氏着想,不存在你说的这些事,有心人挑破离间,我是二叔,有血亲关系的亲人。”段建恒矢口否认,“博淮,你可别被他们迷惑了。” 段博淮绝对不能找到那个账本,知道这个消息无非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出了问题,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段博淮耳里,趁这个机会诈他,他必定不能自乱阵脚。 “可能不是迷惑,我这里有一份文件,清清楚楚记录了从你担任掌权人那天直到卸任至今所做的每一笔暗账。”段博淮语气依旧平淡,“就是不知道二叔还有什么瞒着我。” 段建恒大惊失色,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撕裂,从深渊出探出一只长牙磨爪的怪物。 段博淮为什么偏偏选择今日出现,因为今天齐人,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段家的一片和谐都是假象,要彻底分个你我。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段博淮你这样污蔑我,不要怪我不顾叔侄之情,我捂着良心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段氏,对不起你的事,说到这里算是我仁至义尽。” 段博淮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了起来,仿佛段建恒说的全都是笑话。 “没有做过对不起段氏的事,是因为你把段氏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拿自己家的钱不顾底下员工的死活。”段博淮冷眼看着他,“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看不见得,二十年前的车祸你应该知道怎么一回事。” 众人听到陈年旧事不免疑惑地看向段博淮,二十年前这些人都是段博淮亲生父亲的手下,只是二十年过去,有些人为了利益转变阵营。 段翊不知道段博淮为什么忽然拿这种事出来说,二十年前他只有五岁,那段时间他很亲近这个大哥,这也是他仅有在五岁之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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