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豆渣放到灶台的木盆里,去拿了个凳子,坐到小夫郎身旁,往灶膛里放柴烧火。 火燃起后,他拖着凳子面向着小夫郎坐,把林清玖圈在怀里,轻啄了一下他朱唇,“对不起清哥儿,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陪你。” 宝姑喂完鸡回来到门口,见小两口靠在一起,又轻轻地退了回去,笑眯眯地往堂屋走,把空间都留给他们。 林清玖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轻声道:“没事。” 林清玖抬起手轻柔地摸着许灏瑞俊美的脸庞,初见时的那份稚气已不在,他身上满是温柔与稳重。 “阿瑞累吗?” 许灏瑞把他的手握住,拿到唇边吻了吻,笑道:“不累,有小夫郎陪着,我每天都很开心。” 他把手放在肚子上,问:“孩子有没有闹你?” 林清玖嘴角噙着笑摇头。 “那就好,辛苦清哥儿了。”他又在小夫郎眉心上落下一吻。 抱了一会儿小夫郎,直到锅盖溢出烧开的豆浆,他才松开人,起身把盖子打开,取出柴火,装出三碗豆浆,端到桌上,再往锅中少量多次加入早已准备好的卤水。 把豆腐脑装上木模具,压上重物后,他走到桌旁往豆浆里加入糖。 他用勺子搅着豆浆,转头看向灶口边的林清玖,“清哥儿来这儿坐。” 他端起林清玖的那碗豆浆,边搅拌边吹,等到不烫手后放到小夫郎面前。 林清玖双手捧起碗小口抿了一口,乖乖巧巧的小模样,让人瞧着特稀罕。 许灏瑞温柔地看着他,“好喝不?” 林清玖含着豆浆不好开口,喉间轻轻发一声,“嗯。” 他摸了摸小夫郎的小脑袋,随后去看淀粉水的情况。 见其已经分层,他把水倒干,底部的淀粉牢牢吸附在盆底,他往里继续加水搅拌静置,再次将水倒干,得到洁白的土豆淀粉,他用锅铲铲起淀粉块,放在圆簸箕中。 雨后,阳光冲破云层照耀在被大雨冲刷过后的大地上。 宝姑从地里摘了把绿油油的青菜回来,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端的东西,“你这个是什么东西?” 他停下脚步,“是土豆浆中沉淀出来的淀粉。” 宝姑恍然,“噢,你折腾那些个土豆就是要这淀粉啊。” “对,还需把它晒干。” “那你拿去晒吧,我去烧菜。”宝姑指了下厨房。 “哎,宝姑您休息会儿,桌上我凉了碗豆浆,您记得喝。” 宝姑见他大步往院中走,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笑着摇头,抱着菜回厨房,见清哥儿正抱着碗喝豆浆。 林清玖抱着碗抬头,“宝姑快来喝。” “好。”她把菜放在岛台上,走回桌旁坐下,端起碗喝一口,“哎,好浓的豆香味。也挺好喝喔。” 林清玖弯着星眸,赞同地点头。 “灏瑞这孩子,会做吃的。”宝姑感叹。 林清玖小脸笑盈盈,“对。” 宝姑抬眼看着他,“你呀有福。” “嗯。”林清玖扬唇轻笑。 随后许灏瑞走了进来,端起剩下的那碗温豆浆,咕噜几下喝完。 宝姑见他放下碗又忙起洗菜,站起来挽起袖子,“来灏瑞,还是让宝姑来。” 许灏瑞头也没抬,继续手头清洗的工作,“宝姑是信不过我的手艺不成?” “哪是啊,有宝姑在,哪能让你动手。” 林清玖在一旁轻声劝道,“阿瑞经常干这活,宝姑来坐。” 她左右看看,最后坐了回去,知道灏瑞手艺好,她只是……都做了许多年的活,突然不用做,还真不习惯。 除了刚来的那天,之后许灏瑞忙起来,都是她帮忙烧菜,她也习惯做这活。 最后还是坐在灶口给许灏瑞烧火。 翌日早晨。 许灏瑞用一定比例的熟芡和干淀粉做了土豆粉,在铁锅中加入鸡蛋、生菜、葱花、小米辣翻炒,最后加入调料翻炒均匀出锅。 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三盘色香味俱全的炒土豆粉,配上香糯的白米粥以及辣萝卜干,美味十足。 他回卧房见小夫郎还没醒来,又悄悄退了出来。 “宝姑,可以用早饭了。” 宝姑抱着空盆刚喂鸡回来,“嗳好,清哥儿还没醒?” “没醒。”许灏瑞点头,跟着宝姑身后进了厨房。 “这是?”看着不像是面。 宝姑见桌上的粉条,转头看向他,今早许灏瑞说他来做早饭,就由他,她到地里摘老菜叶子拿去喂鸡,也就没注意他做啥。 “这是土豆淀粉做的土豆粉,清哥儿最近胃口不怎么好,就想给他做些新吃食。” 许灏瑞把小夫郎的那盘粉放进锅里温着,又拿起碗盛起白米粥放到宝姑面前,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宝姑夹起一条粉条放进嘴里,滑溜又有嚼劲,“这吃食不错,可以在街上支个摊子卖了。” 许灏瑞笑了一下,“这粉现在卖不划算,五斤土豆才得一斤淀粉,还不如直接卖土豆划算。” 宝姑琢磨一下,也对,“灏瑞啊,你这么多土豆,要卖吗?” 许灏瑞抬头看她,能猜出宝姑的想法,“宝姑是想给姑父卖?” “如果你要卖得话,是有这个想法,这个新吃食好卖。” “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时机到了我找姑父商量这事。” 宝姑对许灏瑞一百个放心,“行,听你的。” 许灏瑞放下筷子后,又回房内,见林清玖正睁大眼睛发呆,他走上前伸手在小夫郎眼前晃了晃,“清哥儿,醒来了?” 林清玖一把抱住他手臂,软声道:“阿瑞拉我一把。” 许灏瑞轻笑一声,宠溺温柔地把小夫郎扶起来,“乖坐好了,我给你穿鞋。”
第六十九章 鹿茸 林清玖抱着隆起的肚子,微抬起脚让他方便帮忙穿鞋,看着他低垂的脸,“阿瑞今天要上山吗?” 许灏瑞轻嗯一声回应他,站了起来,向林清玖伸手,“走,我们出去吧。” 他扶着小夫郎缓慢地向外走,“今日天气好,用完早饭,我陪你出去走走。” 林清玖抬眼看向屋内湛蓝的天空,“嗯。” 辰时四刻,散步回来,他扶着林清玖到堂屋坐下休息,给他端了一碗温开水放在桌上。 他拿着水袋和猎刀,背着新造的弓箭,与小夫郎打了声招呼。 林清玖巴巴地看着他,“阿瑞,早点回来昂。” 他笑着道,“嗯,早点回来陪清哥儿。”弯下腰,在小夫郎额上亲了一口。 在林清玖恋恋不舍的目光下,走出了堂屋,向在菜地里拔草的宝姑说了一声,便跨出大门。 宝姑把地里拔起的嫩草,双手拢起拿起,扔进鸡圈,给母鸡们加餐。 一群中鸡扑腾地争着啄食,她拍了拍手,转身走到井边水桶舀水洗手,甩着手上的水,走向堂屋。 林清玖仍然直愣愣地看着已关闭的大门,双手不自觉安抚着肚子里的宝宝。 宝姑在他身旁坐下,打趣道:“灏瑞走了,你魂也跟着走了?” 林清玖顿时回神,看着宝姑不好意思地抿唇,浅笑不语。 她把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又甩了两下,摸上他的肚子,“孩子有闹你吗?” 林清玖微微摇头,“没有。”小脸担忧说,“宝宝很少动,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宝姑上手摸了一下,还在爹爹肚子里的娃,就动一下,似与人打了招呼,就不在理人。 她笑道:“应该没什么大碍,恐怕是个爱睡觉的小家伙。” 林清玖想象着小宝贝呼呼大睡的小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对咯,就要多笑笑,这样对你和宝宝都好。” “灏瑞也就每日那么几个时辰不在家,你就跟丢了魂似的,想开点嘛,小崽崽还陪着你呢。” “嗯。” 尽管嘴上应着,还是会时不时看向门外,翘首以盼许灏瑞回来。 许灏瑞今日与张大壮上山,遇到了鹿群,两人合力捕了两头公鹿,全靠许灏瑞身手敏捷力气大,用麻绳套上鹿脖子使其到地后,交给张大壮补刀,他又追上几百米,用另一条麻绳圈住想逃跑得野鹿。 用力攥住绳子往后甩,在它到地后迅速上前照着它脑袋敲晕后,拿起麻绳困死它。 张大壮把鹿补刀杀死后,赶紧打开水袋塞子,大口喝了几口,将水倒了,接住温热的鹿血。 见许灏瑞扛着一头野鹿过来,忙招呼道:“快,把你的水袋给我,别浪费了着鹿血,可以拿回去泡酒。” 许灏瑞:“......”把水袋扔给他。 他把鹿放下,在一旁看着四周,唯恐有其他大型肉食动物过来偷袭。 张大壮迅速把来给你个水袋都装满塞回塞子,也才装了四升血,把袋子还回给许灏瑞,“走了。” 他扛起野鹿大步走在前头,许灏瑞在后头。 说实话要不是许灏瑞在,他也不敢在原地接鹿血,要是往常他猎到了就扛着死命往山下跑,遇到打不过的抢食着,只能把猎物扔下以逃命。 他俩花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张大壮的院子。 张大壮把鹿放下急急忙忙从屋里拿着瓦盆出来,企图再接上些鹿血,他把压了压仍有温度的野鹿,放弃地站起身。 许灏瑞坐在院中的矮木桩上,摸到腰间的水袋,习惯性拿起想喝一口,闻到血腥喂,停下了打开塞子的动作,递给他师傅,“清哥儿还有身孕,闻不了血腥味。” 张大壮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你宝姑不是在家中吗?让她给你醸鹿血酒,这玩意儿补身子,到时候可以给你媳妇补补。” 许灏瑞一听,把袋子收了回来,“行吧,那我这头鹿也宰了取血。” 张大壮这才想起,看向他扛回来的那头鹿,好家伙还是活得,地上被困死的野鹿拼命挣扎着。 “你等会,我去拿蒙汗药,把它要晕了再取血。” 他急匆匆往屋内翻找出药,倒进水中,“灏瑞你按住它,我灌晕它。” 一刻钟后,五花大绑的野鹿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经脉下放着一个大木盆,热血一股股喷撒在盆里。 许灏瑞看着这鹿头上的长着细茸毛的嫩角,“这是鹿茸吧?” 张大壮没有药理知识,摇头,“我不懂那玩意儿。” 他看着两头公鹿都有,“师傅,您家锯子在哪?我把它锯下来,拿到医馆问问。” 张大壮把锯子拿出来,递给他,任他将嫩角锯下。 半个时辰后,两人坐着牛车来到镇上最大的酒楼后门,把两头刚猎的野鹿扛了进去。 酒楼掌柜与张大壮合作多年,看了确实是刚杀的鹿,只是稍有疑惑,“这鹿角?” 张大壮:“哎,那两个角而已,你们又烧不了菜,老胡,你爽快点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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