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无聊! 不都解开了是误会么,怎么还揪着不放了。 林清玖只好扯了扯他的袖子,求饶。 许灏瑞如愿放过他,正经和他商量:“今天和顾大约好了要到镇上一趟,要不就今天先上户,择日寻个良辰吉日再操办亲事?” 林清玖思索片刻:“好,......其实不用办喜宴也是可以的。” 他不太在乎这个,反正上了户本他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已经足够了。 许灏瑞有些许惊诧:”那不行,咱们又不是办不起。“ 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怎么可以不用呢?! 别人有的他......媳妇也必须要有啊! 林清玖见许灏瑞直接驳回,那就算了,有总归比没有好。 只是他有些担忧村长那,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一纸证明? 许灏瑞笑了,说:“这个你别担心,他老人家自然乐意出证明。” 林清玖一愣,啊,他不小心将心中的忧虑说出了口,反应过来,说:“好。” 许灏瑞感觉时间差不多,就拉起他的手查看,见指尖已经恢复正常,用自己的食指轻轻摁压,问林清玖:“觉得痛吗?” 林清玖摇头,道:“不疼。” “行,那就没问题了,走吧,吃了早饭,去一趟村长家。” 锅里的烙饼原本已经烙得差不多,灶口没有加柴火,锅里只剩余温。 在耽搁的这两刻钟时间里,烙饼倒没有焦糊。 许灏瑞将烙饼装进圆盘端到饭桌,让林清玖坐着别动。 他将瓦锅里熬的香喷喷热乎乎的大米粥盛出,端到林清玖跟前,让他注意别被烫着。 小哥儿细皮嫩肉的省得被烫伤。 他给人安排好后,便端盆出去快速洗漱,完了才返回用餐。 小半个时辰后,许灏瑞带着林清玖来到村里比较气派的院子前——村长家。 村里算得上富户的不多,就村长和屠夫、大夫、木工这些有关系或有一技之长的人家,他们也就比普通农家好上一些,真正算起来还不如猎户,毕竟在别人家一年到头没几顿肉吃的时候,猎户只要能猎到野物就能开荤。 所以农闲时候不少人家都会组织上山打猎,主要还是在深山外头碰运气。 家里有田地的人家基本不会去当猎户,大家虽眼热猎户来钱快,可危险也大谁也不愿意自家丈夫和儿子冒着生命危险去赚钱,再且他们也没有狩猎技巧。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二十多岁的高大汉子,他肩上扛着锄头,锄头两端还分别串着两个竹编畚箕,刚巧打开院门正要跨出来,就看到两个样貌不凡的少年站在他家院子外。 高大的汉子朗声问:“你们谁啊?来我家干什么呢?” 许灏瑞见到他,根据脑海的记忆想起来,该人是村长的小儿子何新,比原主大几岁,他扬起笑容道:“大新哥,我是村尾的许灏瑞,我们是来找村长的,请问村长可在家?” 何新恍然大悟,许家的噢不对,现在是村尾的小猎户,昨儿还听人说村尾的小猎户杠了头熊回来,不仅如此还寻了个美貌的小夫郎,想来村民们说得都是真的。 一瞬间何新想了许多,反应过来:“噢哦,对想起来了,我爹正好在家,你们进来吧。” 何新退回去几步让他们进来,回头冲屋里喊:“爹,村尾的许灏瑞找您。” 他将肩上的锄头和畚箕随手放到一旁,领着许灏瑞二人往堂屋走。 屋内正在练着大字的何村长,听到自家儿子的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许灏瑞是谁。 他放下了笔走到门口,正好看到跟在小儿子身后的两个少年郎,他笑看着人走近,寒暄道:“许小子好久没见了,长得越发出众,何叔都快认不出来了。” 许灏瑞将手中的野鸡递给了何新,道:“这给何叔和婶子补补身子。”继而转头对何村长含笑道:“何叔还是那般年轻体健,小子不请自来叨扰您了,实在小子是有事相求。” 何新期盼地看着自家父亲,见他点头才接过野鸡。 何村长好奇:“哦?说说看,叔能帮得上的自然是要帮的。”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不是什么大事,能帮则帮呗。 许灏瑞开门见山道:“谢谢叔,我想要叔帮忙开张证明,带我未婚夫郎去上户。” 何村长一听这事儿可大可小,试探道:”你未婚夫郎不是黑户吧?“ 许灏瑞面上诚实道:”那必定不是,清哥儿是临安县人,投奔亲戚途中遇了难,被我救下,但行李包裹已经找不回来了,清哥儿之前受的伤已经养好,现在我们......两情相悦,想趁今儿去赶集顺道上户,亲事另寻良日再操办。“ 他半真半假混着说林清玖的来历,有了具体来历村长基本就可以松口,毕竟村里的发展需要人口支撑,村长比谁都要在意村里人口问题。 何村长闻言视线转向一旁静默不语的漂亮小哥儿身上,确认般问道:”你可是自愿与许小子成亲的?他有没有挟恩图报?“ 如果是当事人自愿,这个证明开了也无妨,村里人丁兴旺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虽然小哥儿生育比姑娘困难,但总比汉子娶不上媳妇要强。 林清玖见何村长问自己话,怕他误会许颢瑞,认真回道:”我是自愿的,成亲这事是我和阿瑞提的,村长您别误会了阿瑞。“ 何村长见状乐呵道:”行,既然你两互有情意,做叔的自然是乐见其成,稍等我片刻,这儿刚好有纸笔,现下我就给你们写一纸证明。“ 说完,他返回屋内,只见他立在大方桌前执笔书写。 片刻后,许灏瑞接过村长递过来的纸张,他大概浏览了一遍。 证明是以村长的口吻写,证明林清玖确实是本村许灏瑞新入门的夫郎,某某人士,因某某不可控原因丢失籍契,特开此证明,帮助其上许灏瑞家户本,最后是村长他的签字和指纹红印。 这儿的字体与前世历史上的繁体字相似,尽管前世他没怎么接触过繁体字,半猜也能看懂意思。 但得益于原主幼时认真上学几年书院,让他看起来毫不吃费力。 许灏瑞将证明纸张折好,贴着胸膛放着。 何村长打趣道:”许小子,可要记得叫叔去喝喜酒啊。“ 许灏瑞弯眸:”自然不会忘了叔。“ 他俩人和何村长告辞后离开,径直向村口走去。 村口官道旁有一条五米宽的小河,河流潺潺,清澈见底。 河水深有半个成人身高,河边有村民们正在洗衣裳,河里有半大的小汉子们在网鱼。 许灏瑞和林清玖就站在官道旁的树下,看着下方河旁景象。 许颢瑞视力好,能清晰地看到河里被小少年们追赶着的河鱼,瞧着不大不小。 他眯着眼盘算着赶集回来后,他要不要也去摸几条鱼?尝尝鲜! “灏瑞和清哥儿也去赶集呢?”
第十五章 二哥 村口陆续来了群挎着篮子或背着背篓的村民,冬哥儿和张婶就在其中。 张婶带着冬哥儿快步来到他俩所站的树下。 一块来的村民止步在离他们三米远处,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许灏瑞闻言转头看向张婶,瞧着她俩手里的篮子,道:”是啊,婶子去集市是卖东西?“ 张婶笑眯眯道:”嗳,就一些帕子荷包,前儿不是下雨天嘛,在家闲着就秀了些东西,这玩意儿不值几个钱。“ 林清玖来了兴趣弯着眸道:”张婶,我能瞧瞧么?“ 张婶爽快道:”当然你瞧瞧,别笑话婶子就行。“ 她将盖着篮子的布子掀开,让林清玖自己拿来看。 林清玖小心翼翼抽出一块帕子和一个荷包,拿在手里翻看,道:”婶子绣得好别致呀!” 张婶听了乐呵呵:”都绣了几十年了,清哥儿可是对这活感兴趣?“ 不待林清玖回答,牛车从村里行驶了过来。 将到村口赵大爷提前勒紧缰绳,让拉车的老牛慢下脚步。 张婶趁此对许颢瑞俩有经验地道:”你们等会都快些上去找个好位置坐着,越靠前头越好,不晃。“ 说完张婶带着冬哥儿麻溜地到车尾挤着人群踩上长凳,方形的车槽正好停到许颢瑞面前。 他看着张婶所说的好位置就在眼前,不由分说地拉过清哥儿大手握住他的软腰,将他托上去,随后自己撑着车沿跨上去。 林清玖惊呆了,知道见许颢瑞跨了上来才回神。 等他们坐好后,张婶和冬哥儿也挤坐到了他们身旁。 许灏瑞在边上坐着,林清玖挨着冬哥儿。 冬哥儿向林清玖偏头捂着小嘴,好奇地小声问:”清哥儿你们怎么上来的?你们不是在我和我娘后边吗?“ 林清玖耳根微红腰间的触感久久不散,明亮的双眸闪过一丝羞涩,含糊道:”就从旁边上来的。“ 冬哥儿睁大双眼,惊道:”!不用凳子直接跨上来?!哇喔腿长就是方便,好羡慕!“ 林清玖赶紧转移话题,问:”冬哥儿,我刚没来得及问婶子,这刺绣的活是哪儿接的呀?“ 冬哥儿正色道:”这个呀,布衣店都有,价格都是统一的,荷包收一文一个,帕子收两张一文钱,布料针线交了押金可以从店里拿,也可以用自己的布料针线,掌柜的会把钱补回来。“ 他压低声音说:”咱们村可多人做这活了,大家都是闲着的时候绣绣挣些小钱,清哥儿,你要是无聊的话,也可以拿些回来做打发时间。“ 林清玖若有所思。 冬哥儿见他在发愣,轻声道:”清哥儿!你发什么愣呢?“ 林清玖回神,不好意思道:”啊,抱歉冬哥儿,谢谢你昂,等会儿我也去瞧瞧看要不要也拿些回来做。“ 许灏瑞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撑着脑袋看向路边。 牛车摇摇晃晃催人入眠。 两个小哥儿的话题结束不久后,冬哥儿就打起了哈欠。 哈欠像是会传染一样,不多时车上的村民们都陆陆续续跟着打起了哈欠。 渐渐地,热闹的谈话声低了,没了,一片人都耷拉着脑袋,打起了小呼噜。 林清玖也被一旁的冬哥儿影响,眯上了眼,小脑袋一点一点摇晃着。 许灏瑞陡然感到肩上一沉,侧过脸低眸,见清哥儿白玉般软乎的小脸正靠在自己肩上,小扇子般的睫毛轻轻地覆盖在下眼睑上。 估摸是硌得得不舒服,使清哥儿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地蹭了蹭似想寻个舒服的位置。 许灏瑞见状微倾身子靠着车壁揽他入怀中,让他枕着自己肩前睡。 牛车走在官道上有些许颠簸,遇上一个大颠簸,惊醒好些打着瞌睡的村民。 他们迷迷瞪瞪睁开眼看了一眼路旁,复又瞌上眼帘继续陷入待完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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